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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信息过滤推特,2022年10月27—30日


    同坎耶·维斯特在SpaceX(左上);约尔·罗思(右上);杰森·卡拉卡尼斯(右下);戴维·萨克斯(左下)

    一个人的理事会

    音乐制作人、服装设计师坎耶是马斯克的朋友。说起来有点儿奇怪,“朋友”这个词有时候形容的是社会名流派对上同样精力充沛、引人注目,私下却很少往来的派对伙伴。2011年,马斯克带坎耶参观了位于洛杉矶的SpaceX工厂。10年后,坎耶拜访了得克萨斯南部的SpaceX星际基地,马斯克也去参加了坎耶在迈阿密为专辑《Donda2》举办的派对。他们身上有些共同点,比如都喜欢有话直说,在别人眼里他俩都有点儿疯疯癫癫的,虽然这样描述坎耶似乎只对了一半。马斯克2015年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说:“坎耶的自信程度,还有他极其顽强的韧性,成就了今日的他。在文化界的名流里,他为了争得一席之地而努力奋斗,他有强烈的目标感。在这个过程中,外界的臧否和嘲讽都不能动摇他。”马斯克这么说可能也是在形容他自己吧。

    10月初,在马斯克完成推特交易的几周前,坎耶和模特在一场时装秀上穿着T恤,上面印有“WhiteLivesMatter”(白人的命也是命),随即引发了一场舆论风暴。坎耶在推特上宣称:“等我醒来时,我要进入对犹太人的三级戒备状态了。”他随即遭到推特禁言。几天后,马斯克在推特上说:“我今天和坎耶谈了谈,对他最近发的推文表示担忧,我想他已经记在心里了。”但这位音乐制作人的推特账号仍然处于被禁言的状态。

    坎耶在推特上三番五次地惹是生非,给马斯克上了“好几节课”,让他了解到言论自由的复杂性和冲动决策的弊端。除了决定裁员,内容审核问题也成了马斯克在推特第一周的主要工作内容。

    他一直挥舞着言论自由的大旗,但他开始意识到他的观点过于简单。在社交媒体上,真相还没出门,谎言就已经传到千里之外。虚假信息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同样严重的还有加密货币诈骗、欺诈和仇恨言论。另外这些问题还会引发推特的财务问题:广告商整天如坐针毡,不希望他们品牌传播的信息淹没在一个充斥着有害言论的污水池里。

    10月初,在接管推特的几周前,马斯克在同我的一次谈话中提出要组建一个内容审核委员会,由委员会来解决这些问题。他希望推特上可以呈现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声音,他也描述了他心目中理想的用户群体。他告诉我:“在这个委员会成立并正式运行之前,我不会擅自决定恢复谁的推特账户。”

    10月28日,周五,收购完成后的第二天,马斯克公开做出了这一承诺,他在推特上表示:“在内容审核委员会召开会议之前,推特不会在内容方面做出重大决定,不会恢复任何封禁账户的权限。”说是这么说,可是把控制权让出去可不是他的作风,所以他随即就把这个想法慢慢放到了一边。马斯克告诉我,以后委员会的意见纯粹就是“顾问式的”,“必须由我来做出最终决定”。那天下午,他正在会议室里徘徊,讨论裁员方案和产品功能,很明显,此时他已经对组建内容审核委员会失去兴趣。我问他决定好让谁加入内容审核委员会了吗,他说:“不用,现在这事先不着急。”

    约尔·罗思“种族主义橘子脸”讽刺的是特朗普的长相。——译者注

    马斯克解雇了推特的首席法务官维贾亚·加德后,内容审核方面的工作,以及在内容审核方面同马斯克保持密切沟通的工作,就落到了一个35岁的年轻人约尔·罗思身上。这是一个面容清秀、性格开朗还带了点儿书卷气的男人,而他接手的这两项工作,难度可谓旗鼓相当。另外,他们二人在意识形态上的立场差异巨大,说起来也有点儿奇怪。罗思是一个有左翼倾向的民主党人,在推特上留有反共和党的言论。“我以前从没向总统竞选活动捐过款,但刚刚给希拉里的竞选活动‘HillaryforAmerica’捐了100美元,我们不能再瞎折腾了。”他在2016年,也就是他加入推特的信任与安全委员会后的一年发了这条推文。在2016年大选日那天,他在推特上嘲笑特朗普的支持者:“我只想说,我们民主党的竞选飞机不在那些给‘种族主义橘子脸’

    投票的州落地是有原因的。”特朗普成为总统后,罗思又在推特上说:“一个真正的纳粹入主了白宫。”他还称参议院共和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是个“没主张、没个性的怂包”。

    尽管如此,罗思的天性还是饱含乐观和激情,他渴望同马斯克合作。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周四的下午,当时马斯克正在为他的推特交易进行最后紧张的收官大战,忙得不可开交。下午5点,罗思的电话响了,来电者说:“你好,我是约尼,请你到2层来一下好吗?我们谈谈。”罗思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他还是穿过万圣节派对冷清的现场,来到会议区大片的开放空间,马斯克、投资银行家、律师和“火枪手”们正在那里紧张地忙碌着。

    在那里迎接他的是特斯拉的信息安全工程师约尼·拉蒙,一个出生于以色列的小个子,他精力充沛,长发飘逸。罗思说:“我就是以色列人,所以我看出来他也是,但除此之外,我对他一无所知。”

    马斯克给拉蒙的任务是防止心怀不满的推特员工破坏推特程序的正常运转。“埃隆太疑神疑鬼了,不过也是有道理的,要防止愤怒的员工搞破坏。”拉蒙在罗思来之前告诉我,“他给我的工作就是防微杜渐。”

    他们坐在开放空间的一张桌前,旁边是瓶装水售卖机。拉蒙什么都不解释,一上来就问罗思:“怎么才能拿到推特的后台工具?”

    罗思仍然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回答说:“对于谁能接触到后台工具,是有很多限制的,有很多隐私方面的问题需要考虑。”

    “嗯,公司已经在完成过渡交接了。”拉蒙说,“我为埃隆工作,我们需要保证一切安全。至少能让我看看这些工具长什么样子吧?”

    罗思觉得这没问题,他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向拉蒙展示了推特使用的内容审核工具,建议他们采取一些措施来防范内部威胁。

    “我能信任你吗?”拉蒙突然看着罗思的眼睛问道。罗思被这种认真的态度吓了一跳,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好,我去叫埃隆。”拉蒙说。

    不一会儿,马斯克从刚刚完成交易的“作战室”里走出来,坐在休息室的一张圆桌前,要求工作人员给他演示一下安全工具。罗思调出了马斯克自己的账户,展示了推特的工具可以做些什么。

    “对这些工具的访问权限应该暂时限定在一个人手上。”马斯克说。

    “我昨天就这么设置了,”罗思回答,“那个人就是我。”马斯克默默点了点头,他似乎很喜欢罗思办事的方式。

    然后他要求罗思提供10个“最信任的人”的名字,这些人应该被授予最高级别的工具权限。罗思说他会列出一份名单。马斯克盯着他的眼睛说:“我的意思是,这些人你愿意赌上性命来信任他们。如果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会被解雇,你也会被解雇,你的整个团队都会被解雇。”罗思心想,对付这样的老板,他很有经验。于是他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haveabeeinyourbonnet(你的帽子里有只蜜蜂)形容一个人对某件事情或某种观点特别执着,经常谈论或纠结于此。本标题中的“bee”(蜜蜂)同时有指代“马斯克一直惦记着想要恢复的‘巴比伦蜜蜂’推特账号”的双关语义。——译者注

    他帽子里的“蜜蜂”嗡嗡嗡

    约尔·罗思遇到麻烦了。第二天,也就是周五早上,第一个麻烦出现了。他收到了约尼·拉蒙的信息,说马斯克想恢复“巴比伦蜜蜂”的推特账号,这是马斯克很喜欢的一个保守派新闻讽刺网站。这家网站讽刺拜登政府中的变性人蕾切尔·莱文,将其评选为“年度风云男性人物”,因违反了推特“错判性别”政策而被禁言。

    罗思其实对马斯克善变的性格早有耳闻,所以他一有心理准备,说不准什么时候,老板就会做出一些冲动的决定。他以为这个决定会是关于特朗普的推特账号的,但既然马斯克先提到了“巴比伦蜜蜂”,那么同样的问题他也得接招。罗思要做的是防止马斯克单方面武断地决定恢复某些账号。换句话说,他想实现的目标是“不让马斯克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那天早上,罗思会见了马斯克的律师亚历克斯·斯皮罗,后者正在梳理政策问题。斯皮罗告诉他:“如果你需要什么,或者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记得直接给我打电话。”于是罗思这次就打了过去。

    他给斯皮罗解释了一番推特“错判性别”的政策,还说“巴比伦蜜蜂”的账号拒绝删除违规推文后,有三条路可以选:继续对该账号保持禁言、废弃“错判性别”的规则,或者干脆恢复该账号,也不管什么政策和先例了。斯皮罗了解马斯克,所以他选了第三条路。他问罗思:“为什么不能直接按照埃隆说的做呢?”

    “好吧,他当然可以。”罗思承认,“他买下了这家公司,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决定。”但这可能会引发一些问题。“如果另一个用户违反了同样的规则,但规则还摆在那儿,必须执行,我们该怎么办呢?要前后一致,不能厚此薄彼。”

    “好吧,那我们应该修改这项规则吗?”斯皮罗问道。

    罗思回答:“你可以这样做,但你应该知道,这里面牵涉如何干预不同文化冲突的问题,这非同小可。”很多广告商都担心马斯克处理内容审核问题的做法。罗思继续说:“如果他一上来就要删掉推特与错判性别相关的煽动仇恨行为的限制规则,我相信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斯皮罗想了想,说道:“我们得和埃隆谈谈这件事。”他们正要离开房间时,罗思又收到了一条消息:“埃隆想恢复乔丹·彼得森的账号。”彼得森是加拿大心理学家、作家,2022年早些时候因为他坚持把一位已经变性的男性名人称为女性,他的推特账号被暂停使用。

    一小时后,马斯克走出一间会议室,与罗思和斯皮罗会面。他们站在零食吧的公共区域,周围的人走来走去,让罗思感到很不自在,但他还是讨论起“马斯克任性恢复推特账号”的问题。“那么,你就当这些是‘总统赦免’的人行不行呢?”马斯克问道,“宪法里规定这样做没问题,对吗?”

    罗思看不出来马斯克是不是在开玩笑,他承认马斯克有权任意发布赦免令,但他问道:“如果别人也违反了同样的规则怎么办?”

    “我们不是要改变规则,我们是在赦免这部分人。”马斯克回答。

    “但在社交媒体上,我们不是这么做的。”罗思说,“大家都在试探平台规则的边界,尤其是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想知道推特的规则是不是已经变了。”

    马斯克停顿了一会儿,决定把口径往回收一收。因为他太熟悉这个问题了,他有个亲生的孩子就是变性人。马斯克说:“听着,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不认为故意说错别人的性别值得肯定、值得提倡,但这毕竟不是那种要动真格伤害别人的行为,比方说威胁要杀死对方。”

    罗思再次感到喜出望外,他说:“我真的挺同意他的观点的,虽然他们给我起外号,叫我‘内容审查大队长’,但实际上我一直认为推特没必要大动干戈,可以采取一些更温和的、小小的警告措施达到警示目的,而现在却删掉了太多的推文。”罗思把他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台面上,展示他计划中的一些想法,比如在推文上添加警告信息,而不是删除推文或将某个账号禁言。

    马斯克热情地点了点头,他说:“这才正是我们应该做的,这些有问题的推文不应该出现在搜索结果中,也不应该出现在大家的信息流里,但如果你点进某个人的主页,可能你就会看到它们。”推特公司放出的内部文件,包括截图、电子邮件和聊天日志。向公众展示这些内部文件的目的是批评马斯克的前任们,审查公司过去所进行的内容审核,并揭露存在于内容审核中的偏见和政府施加的影响。——译者注

    一年多来,罗思一直在研究这样一个计划:淡化某些推文和用户的影响力。他认为这样做可以避免对争议性用户直接采取禁言、封号的办法。2021年年初,他在Slack上给推特团队发的信息中写道:“我喜欢研究的一大领域就是在不删推文的前提下的政策干预,比如禁用参与按钮、不扩散传播、可见性过滤。”具有讽刺意味的是,2022年12月,在马斯克公开的数据文件,也就是所谓的“推特文件”

    中,罗思的这句话也包含在内,却被当成了保守派在推特上被自由派“暗地里禁言”的有力证据。

    马斯克批准了罗思的想法,也就是“可见性过滤”,以此来弱化有问题的推文和用户,作为永久禁言的替代性方法。他还同意暂时不恢复“巴比伦蜜蜂”和乔丹·彼得森的推特账号。罗思建议:“我们不如花几天时间建立一个包含不扩散传播机制的系统版本。”马斯克点了点头。罗思承诺:“我可以在周一之前做出来。”

    “不错,不错。”马斯克说。

    萨克斯和卡拉卡尼斯

    第二天,也就是周六,约尔·罗思正在和他丈夫一起吃午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戴维·萨克斯和杰森·卡拉卡尼斯想问他一些问题。推特的一个朋友建议他:“你应该去。”因为这个朋友清楚二人的重要性。于是罗思开车从他的住地伯克利穿过旧金山湾来到推特总部。

    那一周,马斯克住在萨克斯位于旧金山太平洋高地5层楼的住宅里。他们在PayPal时期就认识了,萨克斯从那时起就是一个直言不讳的自由意志主义者,支持言论自由。虽然民粹主义、民族主义的意识形态让他对美国采取的干预主义立场持怀疑态度,但他对觉醒文化的鄙夷让他渐渐向右翼靠拢。

    2021年,在托斯卡纳,为互联网企业家、自由意志主义者斯凯·戴顿举办的50岁生日晚宴上,萨克斯和马斯克讨论起大型科技公司是如何勾结起来限制网上自由言论的。萨克斯秉持着民粹主义立场,认为企业精英们的“言论卡特尔”正在以审查制度为武器,压制外部观点。同马斯克坐在一起的格莱姆斯予以反驳,但马斯克总体上还是认同萨克斯的。在此之前,他并不太关注言论问题和审查制度,但随着他对觉醒文化越来越反感,这些问题引起了他的共鸣。马斯克接管推特时,萨克斯也拥有了一个固定角色,就是帮着协调召开会议,给他提供一些建议。

    杰森·卡拉卡尼斯是萨克斯的好友,也是他的牌友,而且每周都会和他一起录播客。卡拉卡尼斯出生于布鲁克林,是一位互联网创业家,性格急于求成,喜欢围着马斯克转。他有着少年般的热情,与萨克斯那种严肃寡言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他在政治上也更加温和。马斯克4月首次在推特收购计划上有所行动时,卡拉卡尼斯就发信息表达了他愿意帮忙的兴奋之情:“无论是做董事会成员还是做顾问,我都支持你,我可以当个游戏教练!推特首席执行官是我梦寐以求的工作。”卡拉卡尼斯表现得急不可耐,有时候也会遭到马斯克的警告,比如他为了给马斯克筹集收购推特的资金,还创建了一个特殊目的实体(SPV)。“你为什么要把SPV推销给陌生人?”马斯克发信息说,“这样不行。”卡拉卡尼斯表示道歉并做出了让步,他说:“这笔交易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大家对它的期待值已经爆棚,实在是太疯狂了……我愿意为你拼命,就算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N开头的词指nigger、nigga等对黑人群体具有种族歧视意味和侮辱性的词语。——译者注

    当罗思在总部见到萨克斯和卡拉卡尼斯的时候,一场危机已经开始。推特上充斥着种族主义和反犹主义的推文。马斯克曾公开宣称他反对内容审查制度,结果现在来势汹汹的“巨魔农场”和破坏分子正在对他和推特的忍耐力发起挑衅。在马斯克掌权后的12小时内,“N开头的词”

    的使用量飙升了500%。新的推特团队很快就发现,不受约束的言论自由已经凸显它的弊端。

    罗思知道萨克斯浏览过他的推文,清楚他的左翼倾向,所以他对萨克斯的礼貌和热情感到惊讶。他们分析了这一波仇恨言论激增的数据,探讨了他们手头有哪些工具可以处理这些数据。罗思解释说,大部分数据并非来自表达个人意见的独立用户,而是来自有组织的“巨魔农场”和机器人攻击。“这显然是有组织的行动,”罗思说,“而不是一个个真实的人在种族问题上变得更加激进。”

    大约一小时后,马斯克在会议室里徘徊着,他问:“这场种族主义言论冲击是怎么回事?”

    “是‘巨魔农场’搞的。”罗思说。

    “马上把它们烧掉,”马斯克说,“用核弹炸掉它们。”罗思听了很兴奋,他以为马斯克会反对控制言论的尝试性举措。“煽动仇恨的言论在推特上没有立足之地,”马斯克继续说道,就像特意做出指示,以便记录在案,“不能允许这种东西存在。”

    马斯克离开后,卡拉卡尼斯称赞罗思非常擅长把复杂的事情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不发一些有关这件事的推文呢?”卡拉卡尼斯问。于是,罗思发了一条推文来解释情况,他写道:“我们一直专注于解决推特上煽动仇恨的言论激增的问题,有超过50000条重复使用某一特定侮辱性词语的推文,它们都来自300个推特账户,几乎所有这些账户都不是真实用户。所以我们已经采取行动,所有参与这一‘巨魔活动’的用户都会被禁言。”

    马斯克转发了罗思的推文,还补充了一条他自己的推文,目的是安抚已经开始逃离推特平台的广告商。马斯克在推文中表示:“我要特别强调,我们还没有对推特的内容审查政策做出任何改变。”

    就像对待自己核心圈子里的人一样,马斯克开始定期给罗思发信息,提出问题和建议。即使有好事者翻出罗思5年前的左翼推文来做文章,马斯克依然支持他,无论是私下里,还是在公开场合。罗思说:“他告诉我,他认为我有些旧推文很有意思,即使很多保守派人士要来砍我的脑袋,他也是真心实意地支持我。”马斯克甚至在推特上回应了一位保守派人士,为罗思辩护:“我们都发过一些能让人挑出毛病的推文,其中我发的比大部分人还要多,但我还是要说清楚一点,我支持约尔。我感觉他非常值得信赖,我们都有权保有自己的政治信仰。”

    尽管马斯克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约尔的名字应该怎么发音,但看上去这应该会成为一段美好友谊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