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安醒来没有看到莫时容,薄被下的自己未着寸缕,身上到处是爱事留下的红斑。温从安觉得心很沉,有些发闷。
慢慢从床上起来,披着薄被到处找散落的衣服。好不容易才穿戴整齐,温从安在玄关看到莫时容的鞋子还在。没有想太多,温从安便打开房门离开。
莫时容接完电话走下楼,昨晚被他扔在客厅的衣服已经没了踪影,卧室里也空荡荡。莫时容重重关上卧室门,迅速转身追出门外。
正在等电梯的温从安被莫时容从背后拦腰抱起,她下意识的挣扎想要挣脱,可是环在腰间的力气却越来越重,短短几秒之后,她已经被莫时容强硬的抱回去。
此时,温从安正在客厅中央,双手在身前握着,手指抚着手腕上的链子,难得的鼓起勇气毫不闪躲的看着站在她对面的男人。
温从安眉头微皱着问:“不是说要放我走吗?”
“对。”莫时容没有表情的回答。
温从安轻咬着唇:“那你为何……你到底想要怎样?”
莫时容俯身,轻声却坚定的说:“想要你。”
温从安的心仿佛被重物击中,狠狠的颤抖着,连脑子也一起颤动发昏,她是怎么被抱回床上,衣服又是何时被扯光,她都不知道,整个人已经乱的没有章法。温从安沉沦在与莫时容的□中,不可自拔。
莫时容像个饿极的疯子一样,缠了温从安一整天,温从安次次昏睡在他怀里,却又被他折腾醒,疲惫的身子昏沉的脑子,却仍然不自觉的因为他而有反应。
傍晚,莫时容因为应酬不得不离开,温从安很快便睡死过去。莫时容换好衣服,坐在床边凝视着温从安的睡颜,安逸宁静。她那一双眼睛像是有魔力,能抚平他心上的烦乱茫然。
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睛,是他被安排到x市做副市长,说白了其实是下放,一场争夺战后他被击败,不得不离京。那段时间他的情绪处于低谷,无意间从温尚良那里看到温从安,她一双美丽的眸子就像一扇明亮的窗户,竟然能平静他的心。
温从安高考那年夏天,温尚良为她举行成人礼,莫时容亦被邀请出席。在停车场,那个穿着明黄色蕾丝大摆长裙的姑娘跑着撞进他怀里,她银铃般的笑容戛然而止,红着脸低着头,不敢擡头看他,声音糯糯的向他道歉。那天,莫时容被告知要和家世匹配的封歆结婚。那时候,他没又强大到可以为所欲为。
莫时容最终没能参加温从安的成人礼,所以自始至终,温从安都不认得莫时容,总以为别墅送画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因为他的关系,她错过了登台机会,知道她很重视也很在意,所以为她争取了唯一一个出国名额,希望可以补偿她的失落。
莫时容俯身,轻轻吻她紧闭的眼眸。
走出卧室,莫时容才接通一直震动电话,轻应一声,彼端的秦秘书回报说:“温尚良一直再找您。”
莫时容问:“通过电话?”
秦秘书答道:“是,不过我已经查到他人现在就在京城。”
莫时容回身看着卧室门,吩咐说:“让他晚上八点到酒店,就说我在那里等他。”
“是。”
莫时容离开不久温从安就醒了,这次确定了莫时容不在,温从安疲惫的洗了澡,穿好衣服离开。
陈妍很担心她,电话里她不得不骗陈妍说在朋友家过夜,其实,她在京城哪有什么朋友,以前还有程子渊,可是现在……
温从安知道程子渊最近过得很不好,程同军去世,武文丽备受打击,他自己也丢了工作,曾经许诺不离不弃的自己也离开了他。
“小姐,里面进不去,您就从这里下吧。”
温从安被司机的声音拉回现实,温从安看着车外的高门大院,向司机师傅道了谢,付钱后下车。
温从安其实很忐忑,不知道该不该来这里。程同军为了报复莫时容才绑架她,甚至差点杀死她,但是现在他死了,她却觉得不安心。
大院外的门岗拦住了温从安,跟着告知她程子渊和武文丽已经搬了出去,但是搬到了哪里不可知。
程同军涉案被查,后来又畏罪自杀,这高门大院政府地方,程子渊和武文丽自然不能继续住下去,温从安后知后觉。
程同军下台,城建部主任一职悬空,暂时由副主任代职,具体的人员安排尚未可知。
温尚良一心向往高处走,离开x市进京,公安部路子不好走,城建部主任又是个难得的肥差,温尚良一早便把目光瞄到程同军身上。赶巧了莫时容准备办程同军,温尚良便想方设法的巴结莫时容,甚至不惜赔上女儿。但是现在,经过温从安屡次受伤、绑架,温尚良有点儿后悔了。
温从安被绑架时,莫时容明明亲口说已经和温从安没有关系,但是现在程同军死了,围绕莫时容的关注也随之减少,莫时容也一改那是决绝的态度,又把温从安拉回身边。
温尚良虽然重利,可是也不想女儿受伤害。是他一手把她推进火坑的,现在想把她拉出来,却发现难上加难。
莫时容带着温尚良参加应酬,其目的也非常明显,摆明想要把温尚良推上城建部主任的位置,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这是温尚良曾经梦寐以求的,来见莫时容之前坚定的想法,这下又有些动摇了。一整晚,他都在摇摆,一方面为利益诱惑,一方面又觉得愧对温从安。
温尚良魂不守舍的样子,莫时容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待应酬接近尾声,莫时容拿起一颗烟,轻点着手背。酒精发酵的作用让他脸部线条变得柔和,唇角也勾起弧度:“你要的我都会给你,温从安给我。”
说完,莫时容偏头看着旁边几乎石化的温尚良,眼中渐渐溢满笑意。
温从安颓丧着肩膀回到家里,陈妍刚刚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看到温从安没精打采的样子忙走过去,接过她的背包,关切的问:“怎么了?”
温从安安慰的笑了笑说:“没事,有点累了。”
“吃过晚饭了吗?”
温从安愣愣的,慢慢摇头说:“还没有。”
陈妍脸色一沉:“怎么这么晚还不吃饭?多伤胃啊。”
温从安搂着母亲的脖子,撒娇道:“想吃你做的饭啊,所以吃不到宁愿饿着肚子。”
“胡闹,”虽然这么说,陈妍还是忍不住笑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嗯。”温从安点头,松开母亲,无力的坐在沙发上。
陈妍在厨房一边忙活着,一边同温从安说:“你爸爸今天过来了。”
“哦。”温从安波澜不惊的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杯子。
陈妍继续说:“晚上有应酬,好像和莫先生一起。”
“砰。”
杯子落地,应声而碎。陈妍拎着锅铲急急忙忙走到客厅:“怎么回事?”
温从安摇着头说:“没事,手滑没拿好,我收拾一下。”
“小心一点,别伤着手。”陈妍叮嘱道。
温从安从洗手间拿出扫帚,小心打扫着崩裂的玻璃碎片。
当晚温尚良回来时,温从安已经睡下,第二天一早温尚良赶回x市,根本没有和温从安有过照面,温从安一整夜七上八下的心才稍稍平静。她担心自己和莫时容再度来往的事情被温尚良知道,更担心他会告诉陈妍。
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温从安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去英国。也许离开一段时间,她和莫时容的关系会便平静,随着时间流逝,可以摆脱缠绕在周围的人和事。但是这次机会是莫时容给她的,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又担心这样会更加没办法摆脱莫时容。
温从安回团里上班,一进门便被告知梅若瑶回来了。
温从安听说梅若瑶怀了孩子却又流产,后来程家出事,梅若瑶和程子渊的婚约也玩完了。想来梅若瑶也是可怜人,一心想要得到程子渊,为此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到头来她还是得不到他。不仅可怜,还可悲可恨。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温从安不想和梅若瑶有太多接触,如果能安安稳稳做陌生人,最好不过。但是梅若瑶显然没想过要放过她。
梅若瑶回到团里第一时间找到领导,要求替换菁菁,成为春晚节目的领舞。领导对此非常为难,晚会在即,舞蹈团队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已经达到完美程度,现在换人,而且是领舞,这是非常冒险的。
领导婉转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梅若瑶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必须换掉菁菁。
菁菁一听到风声,便迅速赶到领导办公室外,企图透过门板听到领导和梅若瑶的谈话。菁菁一直以为温从安是威胁,忽略了梅若瑶。原本她们就不是一个节目,现在却堂而皇之的来抢位置,菁菁真是气得没有任何脾气。
菁菁身边围了几个好事者,其中一个忍不住的嘟囔道:“同样是被替换的,温从安就什么都不说安心接受了。”
另一个直发女倚着墙不禁冷笑道:“当然接受了,人家可是要出国的人。”
大家都朝她看过去,菁菁问:“出国?去哪里?”
直发女说:“英国咯。”
菁菁继续问:“做什么?”
直发女哼笑,语气中夹着羡慕嫉妒,酸酸的说:“当然是到国家舞团学习咯,如果再顺利得个国际大奖,再回来人家可就是一尊大佛了呢!”
领导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从里面打开,围在外面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望过去,看到一脸阴沉的梅若瑶,瞬时都觉得一股阴冷从背后而来,纷纷低下头。
直发女后悔的咬舌头,她想马上转身走人,可是梅若瑶已经盯上她,并且朝她走过来。
梅若瑶在直发女面前站定,高傲的俯视她,声音冰冷如刀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直发女稍稍擡头,看到站在梅若瑶身后的领导,他正恼怒不已的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