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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家的家庭聚会上,莫易坤和钟静言的儿子莫川川一出场便赚足了眼球,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那个不满三个月的小奶娃身上。

    小家伙安静的躺在母亲怀里,闭起的眼睛线条微微上翘,呼吸浅浅,肉嘟嘟的小脸夹着淡淡粉色,粉雕玉琢一般,特别招人喜欢。

    钟静言请了专业的保姆照看孩子,但是只要她没事,都会亲自照料孩子。做了爹的莫易坤抱起孩子也是有模有样的,看着孩子的眼神温柔的能溢出水。

    封歆一来便直接冲着孩子过去,看到睡着的莫川川,封歆忍不住俯身过去亲了亲他白嫩的小脸,并且感叹道:“这才几天没见,感觉又帅了呢。”

    站在一旁的莫易坤听闻此话,赞同的点头应道:“嗯,像我。”

    钟静言偏头嗔了他一眼,脸上却是幸福满满的浓浓笑意。

    封歆在钟静言旁边坐下,眼睛始终看着莫川川。“看着小娃娃一天天长大,是不是感觉特神奇?”封歆问钟静言道。

    钟静言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点头说:“有些瞬间还会疑惑,是怎么把他生出来的?”

    封歆笑了,不无羡慕的感叹:“真好。以前看到小朋友最多觉得可爱讨喜,可是现在就会忍不住幻想自己也有一个,这就是成熟的表现吧?”

    说着,封歆回身,在人群中找到莫时容,并且对着他招手。

    莫时容放下杯子走过来,封歆仰着脖子看着他,双臂挽着他的手说:“川川好可爱啊,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莫时容的目光挪到那熟睡孩子的脸上,下颚紧绷的线条变得有些温柔,轻点头道:“好。”

    莫时容的回应让钟静言略有些诧异,但是当着他们夫妻的面,她不好表现的太明显,扯了扯嘴角笑着问封歆:“三嫂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儿?”

    封歆不假思索的回答:“女孩,生个漂亮的女娃娃,和她穿美美的亲子装,”然后问莫时容道:“时容,你说呢?”

    莫时容微微笑着,同封歆说:“你喜欢就好。”

    封歆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手更紧的挽住了莫时容。这是钟静言所见过的,他们在一起最融洽、最和谐的一次,她真的要认为,他们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幸福夫妻。

    钟静言曾经以为莫时容和封歆要过不下去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得不得了。也许是温从安走了,让莫时容认清了真心?可是杨桓呢,难道始终没有打动封歆这尊冰美人?

    然而,相隔万里之外的伦敦,有个人正陷入浓浓的慌乱和焦虑之中。

    温从安松了手,白色验孕棒跌落在地板上,那上面两条红杠清晰可见,如果没有意外,那么温从安就是怀孕了。

    温从安失魂落魄的坐在马桶盖上,眼睛呆滞的盯着脚边的验孕棒。不相信,更不敢相信。

    因为跳舞和训练的强度大,例假不准的情况时有出现,例假迟了十天依旧未到,温从安原本不应该在意。但是这次不同,莫时容来过,而且事后避孕并非万无一失。选择验孕,原本是为了给不安的自己一个安慰,告诉自己这次也只是单纯的延迟而已。

    可是……温从安深深叹气,双手不知所措的捧住脸。

    过了一会儿,温从安忽然走出洗手间,拿了钥匙和钱夹,离开家直奔离得最近的药店,买了五个验孕棒回来。

    温从安平复下心情,耐着性子、抱着希望,试了一次又一次,真相却一次次在坐实。她真的怀孕了,这让温从安几乎陷入绝望。

    她怎么可以怀孕?她是上不了台面的第三者,她的孩子就是擡不起头的私生子。更何况,如今的她事业正值上升期,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要孩子。

    温从安抚着平坦的小腹,很难想象这里如今孕育出了一个新的生命,这给她带来的冲击远大于喜,或者说,根本没有喜。

    温从安将验孕棒悉数扔进垃圾桶,打定了主意,不能留下这个孩子,早发现早拿掉,对每个人都好,包括肚子里还未成型的胚胎。

    温从安叫了车到医院,医生诊断后确定孩子已经四周了。温从安听着医生的话,不禁苦涩的想,她平时跳舞动作那么大,孩子居然没有流掉。

    所幸这里是英国,没有人认识温从安,即使怀孕也不会被传的沸沸扬扬,她可以安心的拿掉孩子,然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向舞团请假会有些麻烦,她得好好想一个理由才行。

    温从安没有想过把怀孕的事情告诉莫时容。何必呢?他知道了又能怎样?他没有离婚,她没名没分,他不可能为了她放弃婚姻。她清楚的明白,他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未来更是前途无量,试问哪个领导曾离过婚?先不说他和封歆有没有夫妻情分,就凭这一点,他也不可能会离婚,至少,她温从安还没有重要到可以让莫时容为了她放弃前途。

    因为月份还早,一般会采用药流。温从安和医生约好了用药的时间,便离开医院。随后的几天,温从安一直在为即将到来的两周做准备,在家里屯足够量的食物和水,她卧床的期间,对外要装作暂时离开伦敦。

    温从安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但是,她发现心情竟然变得越来越复杂。

    这个小小的生命,在她的肚子里,一天一天成长,心理作用让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渐渐的,她甚至开始想他的悲伤,不被欢迎、不被期待,连母亲都要置他于死地。这烦乱的思绪让温从安夜不能寐,一天天的憔悴。

    就在约定药流的当天,温从安早上睁开眼睛便觉得惶惶不安,总有种最重要的人将要离她而去的感觉,甚至穿反了衣物、煮糊了早餐。跟着,温从安接到来自舞团的电话,提醒她参加一整天的慰问孤儿院的慈善活动。

    结束通话后,温从安倒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早就听说一句话,一孕傻三年。慈善活动很早之前就已经敲定了时间,而她不仅忘得一干二净,还选择在这一天流掉孩子。

    舞团向孤儿院捐助了书籍、音响、器材,装饰充盈了原本单调简单的舞蹈室。演员们和可爱的孩子们在一起,教他们跳舞、唱歌。没有亲人的孩子们并没有觉得悲伤,反而笑的天真无邪,充满了感激。

    这其中不乏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他们不会说汉语、日语、韩语,只有一口流利的伦敦音。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里,一出生便在孤儿院,他们察觉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可是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温从安想,若是她把孩子生下来,就一定会对他负责,一定会把他健健康康的照顾成人。若是生下孩子,她就带着孩子留在国外,到一个莫时容不知道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但是,温从安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种勇气,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像想象的那样养活一个孩子。

    从孤儿院回来的晚上,温从安一夜无眠,彻夜辗转反侧。

    温从安和医生重新约定了时间,再三确定这一天没有其他任何安排。温从安来到医院,在医生的叮嘱下,躺在了纯白的床上。医生交给她一个白色药片,告诉她吞下去,孩子就会离她而去,非常安全,而且对身体的伤害最小。

    温从安看着手掌心的白色药片,那么小,却能让一个生命消逝。然而她,才是最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