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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企业最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原本宽广舒适的办公环境,如今却意外的凝聚-份沉闷的气息。

  坐在黑色高脚椅的伍祟涛,年轻俊朗的脸庞满是不耐,百般无聊地瞪视着恭敬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叨叨絮絮地念着他的行事历,而且长串的行程排得满满的,令他连一丝丝喘息的空间都没有,想起末来的日子,他不禁无奈地叹了口长长的气。

  “组长,累了吗!还是继续?”这位男子面无表情,

  机械式的略表关怀之意。

  “算了,算了,别再往下念,到时候要做什么事,你再提醒我吧!”伍崇涛揉揉发疼的额角,转向立在一旁看好戏的刘超问:“刘叔,我实在很怀疑以前沈大哥是怎么办到的,我可不相信他一个星期会参加两次以上的宴会,和出席三次以上的慈善舞会。”

  开什么玩笑,他年轻的生命就要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有够怄的,若不是看在沈老爷子的份上,他打死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更何况,这个位置本来就属于沈刑天的。

  一提起他,伍崇涛就想起将近两个礼拜没去看他了,不知道他的眼睛……

  “组长,你不可以叫我刘叔,有事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刘超的出声拉回了他神游的目光,见这位年轻组长将全副精神摆在自己身上后,刘超才说:“至于东堂主以前是否做过这些,答案是否定的,东堂主他从来就不屑跟这些意欲逢迎拍马的人打交道。”

  “啊哈,看吧,我就知道。”伍崇涛连忙在胸前画上-个十字架,愉悦地翻开桌上的档案,处理二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小CASE,说不定动作快,还可以赶上下午的课,他研究所的课还剩半年呢!

  刘超却一脸平静地摧毁了他的假想,“不过东堂主都是用拳头教他们听话,组长是否有意照办?”

  “刘叔,你明知道我是个文弱书生嘛。”伍崇涛的下巴颓然地顶到桌上,提不起劲了。

  要他学沈刑天?他还嫌自己的骨头不够硬呢!“既然如此,只好广结善缘,让道上的朋友看清楚极东组新任的年轻组长是何许人也,下回见到我们的时候才知道要找谁对口,不是吗?”刘超一个眼神,示意这位忠心且尽责的秘书人员可以出去了,“还有,你必须对瑞宸客气点,他是特别来保护你的。”

  伍崇涛瞄了一眼不苟言笑、连背脊都挺得直直的瑞宸,直到他走出门后,才吁了一口长长的气,“你们从哪找来这样冷冰冰的人,简直跟沈大哥一个模样。”

  “你说对了,瑞宸便是堂主一手训练出来的人,而且他的身手绝不逊于任何一位保镖或打手,你该庆幸有他在你身边,你可少受点防身术的训练。”

  提起防身术,这又是伍崇涛另外一件头痛的事,“刘叔,这就别提了,等我分清楚什么是柔道、空手道的时候,我这身骨头早完蛋了。”双眼滴溜溜地转,突然他兴致勃勃地问:“刘叔,你一定知道练湘婷的近况,说来听听吧!她什么时候才来见沈大哥,她可明白即使沈大哥的双眼已经半盲,却仍然惦记着她?”

  刘超叹息着找了张椅子坐下,“练小姐自从那件事后,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差一点就古柯硷中毒,那段时间,她一直半疯狂、半清醒的,把她那群朋友都吓坏了,好不容易出院了,她就待在‘私人天地’里疗伤止痛,沈皓少爷去探望她几次,她都绝口不提也不问堂主的事,就仿佛从没认识过堂主似的,日子依然在过,半年多来,她一直都是这样,照旧在过她规律的生活。”

  伍崇涛的心凉了半截,“怎么会这样?这女人的心,怎么说变就变,难道她连问都不问一下?”

  “谁也不知道她的内心真正在想什么,倒是那位封宇先生,在事后会循管道打听堂主的伤势,他似乎知道了什么,我们也悄悄瞒着堂主,将堂主受伤的事透露给封宇知道,但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告诉练小姐。”这就是刘超所不解的,封宇为什么没把消息透露给练湘婷?而这和沈刑天刻意隐瞒的心情是否一样呢?他不知道。

  伍崇涛却听得义愤填膺,倏地起身,重重地一掌拍在桌面喝道:“好小子,竟敢拿极东组当猴子耍,敢在我们面前玩花样,就得皮揪紧一点。”

  刘超拍掌附和,“好、这气魄倒有点像极东组组长。”

  “少说废话,我们这就上‘私人天地’,把一切的一切全告诉练湘婷,我再也受不了他们这一套我为你好,你为我好的傻话了。”他一拍起西装外套,便往外冲去,好不容易让他挖掘到一桩有趣的事了。

  刘超慢条斯理地跟在后头,“那还用说,最好是封宇也在场,让他瞧瞧咱们新任组长的威风。”

  “那还用说…对了,把瑞宸也叫来,我需要他在我身边壮胆。”

  “是,组长,还有一件事我忘了提醒。”

  “什么?”

  “练湘婷变得非常讨厌极东组的人。”

  “啊?”

  “私人天地”里,贞竹边擦着咖啡杯,边偷觑着略显慵懒无力的老板娘,她正斜倚在沙发座里,星眸半睁着翻阅着相簿,樱唇半开,好像在喃喃自语,又不知在念些什么,可怜喔,老板娘越来越不思振作了。

  每隔几分钟,贞竹便偷瞄老板娘一眼,而平常这个时候,“私人天地”是寂静少有客人,即使有也是少数附近的上班族偷空出来喝下午茶,所以贞竹偷懒有理,摸鱼无罪。

  当贞竹望着练湘婷发呆,练湘婷望着相簿发呆的时候,玻璃门上轻巧的风铃声响起,门外走进一位西装笔挺、看起来非常年轻的英俊男子,在他身后跟了位朴实的中年人,和一个看起来相当严肃的高大男子。

  他们一走进这安静的小店;便如同闯进小人国的巨人似的,引起店里所有人的注意,只除了专心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练湘婷。

  贞竹又瞄了一眼万事不关心的老板娘,才认命地走上前招呼客人,“三位吗?靠窗还是靠吧台?”

  一环视四周,伍崇涛找到她了,回头对这位小妹妹展露阳光般的笑靥,“给我们一张最靠近那边的桌子,然后泡一大壶浓浓的曼特宁咖啡。”

  贞竹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赫,那不是老板娘的方向吗?“你……你们?”

  “不碍事的,去吧!”伍崇涛潇洒地一挥手,便抛下小妹妹,径自走到练湘婷的面前,在他身后跟着的刘超和李瑞宸,也不声不响地坐进他们旁边的座位,等待那壶咖啡。

  “嗨,好久不见。”伍崇涛咧开大大而温暖的笑容,在瞥到练湘婷手中的相本时,笑容更形开朗了。好现象,她还留恋着沈大哥的相片,这代表她并非全然绝情,而他此行,应该会有收获才是。

  练湘婷懒懒地瞧他一眼,又垂下头去一张张抽出照片,然后继续做她正在做的事。抽出照片,然后放在一旁,桌上还有一个打火机、一个不锈钢铁筒,“找我有事吗?希望不要太复杂,现在的我没心情去理会任何人的喜怒哀乐。”

  喝,她的声音平板得很,仿佛无一丝感情与温度,伍崇涛蹙起眉头,“任何人?包括沈大哥吗?你曾经爱过的人,不管他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在乎了吗?”

  正在抽照片的她手指尖一阵颤抖,心头的一阵悸动令她闭上了双眼,好累,真的好累,为什么每个看到她的人都要跟她提到他,难道她只想过回原来的日子都不行吗?

  “拜托,别再提了,我受够了,为什么你们不问问他为什么不理我,不来看我?难道我就得跟他被绑在一起,一辈子都得相提并论吗?”

  她累极了,连这番话都是有气无力,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却虚弱地喊出来。半年了,她用半年的时间疗伤,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如此薄弱,她仍然忘不了他。

  伍崇涛仔细地凝视着她,长长地叹口气,坚定地说:“你可知道,沈大哥不但不会再来看你,这辈子极有可能永远也不会见你的原因是什么?你不知道是吗?看来沈大哥的保密功夫真是好极了,”低咒了一声,看着她略显清瘦,但更美丽出尘的动人脸庞,“沈大哥他在半年前的枪战中,一枚子弹划过他的双眼,造成眼角膜与视神经受损,经过半年来的治疗,视力也只能恢复两五成,这辈子只怕都得在摸索中过日子了。”

  练湘婷心中大恸,手边的照片散落一地。想起那天,他的脸上鲜红的血,就令她几近崩溃,娇小的身躯开始颤抖,声音破碎地细语:“他……他不是说只是子弹擦过而已……你们沈氏企业有最优秀的医疗小组,为什么——为什么没医好他呢?”

  伍崇涛又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说,可是他的双眼半盲却是个事实,后来他以伤势为由辞去堂主一职,连带的也拒绝继承沈氏企业,为了怕造成底下的人恐慌,也避免其他道上有心取而代之的人的挑衅,沈大哥严密封锁他几乎失明的消息,尽快安排组里的人事,把我推上组长的位置后,自己远避在南部山上,还不准任何人知道他的去处。”

  “他这又是何苦呢?”练湘婷低语,心中隐隐约约明白他的心意了,他的思想本就悲观,一有事就往坏的方向想,于可自己苦在心里也不肯说出来,发生这么重大的事广他也只摆在心里,宁可任何人误会他,也不愿让人亲近他,即使是她!练小姐,我不知道今天来究竟是对是错,但人总是自私的,尽管沈大哥已经半盲半瞎,但我还是希望他能获得幸福,耐他这辈子惟一动过心的女人就只有你,我已经无法可想……”

  “所以你即使有可能被他埋怨,也不惜甘冒大不韪的把他的去处告诉我,好让我去找他,是吧!”练湘婷主意已定,心情轻松得已经可以取笑伍崇涛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最好是劝他收回成命,再把极东组和沈氏企业接回去,我实在不是一个当领导的料。”

  练湘婷可不这么想,她才乐得见沈刑天脱去黑帮外衣,怎可能又教他披上,“我觉得你会是位好领导,光凭你说服人的技巧,就足够应付所有难缠的人物了,你沈大哥的眼光的确不错,不是吗?”

  伍崇涛的如意算盘,碰上这位向来行事随意的小女子,发现——居然完全没辙了?!

  “你……”伍崇涛认命地发现,每个人都把他的退路封得死死的,想发火都名不正言不顺的,哀叹了一声,只好双手乖乖的将住址奉上。回过头来接触到刘超得意的笑脸,他蓦然明白他被这老狐狸摆了一道,但他只能暗自生闷气,心中盘算着:改天他应该好好跟沈刑天讨教讨教,如何对付这只老狐狸。

  练湘婷依着地址与地图,一个人找上这栋位在南部山间的两层楼别墅,这里占地极广,但别墅的外观却是平实的灰白色,不起眼,甚至还有些老旧,或许已经有好多年的历史,看起来像是沈刑天匆忙买下而未加整理的旧房子。

  她皱皱眉头,小心避开路旁的石块,找到外墙铁门,正想按铃时,心中却突然畏缩起来,万一他不想见到她怎么办?

  可是既已来到这里,不进去似乎有点可惜,她又再次举起手。门却开了,她的心头一阵急速跳动,却在见到一位老婆婆好奇的眼光时,羞红了脸,“呃,有一位沈……沈刑天是不是住在这里?”

  “沈先生哪,”老婆婆上下打量她好几眼,才说:“他是住在这里没错,现在他正在院子里吹风呢!你帮我跟他说房子我已经打扫好了,晚饭放在他桌上,我要回去了。”

  她就这么放她进门,连问都不问就要走,练湘婷叫住这位婆婆,“呃,你不住在这里照顾他吗?”

  “我只是来帮他打扫和煮饭的,住在这里干嘛,沈先生虽然给的钱多,但成天跟个死人一样冷冰冰的不开口,我要不是看他出手大方,才不来这里打扫呢!真是脑壳坏掉了。”这婆婆边叨念地离去,脸上还一副不敢领教的模样。

  练湘婷嘟着嘴瞪视着她,嘀咕道:“说人家大方还在背后批评人家,当心我要他开除你。”跺了跺脚,才走进这扇铁门。

  门内是另外一片天地,一栋两层楼的别墅不到三十步远,但她绕过房子,直接走向开满野菊和蔷薇的花园,眼中贪恋这美景,心中有些明白他为何会买下这既偏僻又陈旧的房子了。

  在花圃旁,摆着一张藤椅,椅上坐着她未曾忘怀的男人,半年不见,他显得有些憔悴,有些落寞,冷酷却又俊美仿佛谪仙的脸庞仍然如此慑人,只不过那双漆黑的眼有些迷蒙,不再犀利,而他高瘦的身子躺进藤椅,看来是如此单薄且令人心疼。

  她-步步靠近,脚步很轻,但他还是发觉了,不安地动了一下双手,疑惑地道:“是陈嫂吗?我待会儿会进房去,你先走吧!”

  半年没听到他的声音了,乍听到低沉如昔——醇厚如旧的男性嗓音,她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他真的看不见她了吗?她都已经来到这么近了,而他真的看不到了吗?

  听到他半盲的消息,她的确震惊而心疼,但绝比不上亲眼见到的时候,她内心掀起的波涛汹涌,这时她才明白,她真的真的爱惨这个男人了。

  沈刑天久久没听到陈嫂前回音,渐渐疑惑起来,

  从他这里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是男是女根本分不出来,虽然早巳明白这辈子只能靠摸索度日,再也无法恢复两眼的视力,但这种不安全感还是令他惊恐,他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丧失了。

  下意识地握紧双手,掌中那张照片因而弯曲起来,引起练湘婷的注意,她才看了一眼,便两眼婆娑,不争气的流下许多晶莹的泪珠。

  照片上的人是她,是那张她倚在渡船边,笑得既温柔又自信的照片,没想到他竟然当成宝似的收藏,而且一直保存至今。

  “是谁?”沈刑天不安地瞪视着逐渐走近的人儿,已经死绝的内心又悄悄燃起一阵狂野的火焰,可能是她吗?他极力想看清,但没用的双眼就是没办法凝聚焦点,令他懊恼又沮丧,从没有一刻像现在令他这么恨自己的双眼。她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怕每个字对他们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感伤,来到他面前,悄悄蹲下身,略显冰凉的温柔小手取走他双掌中的照片,他起先有些抗拒,但她的手将他的僵硬双掌一一扳开,然后无比温柔地抚着。

  他大受震动,迷蒙难以清晰视物的双眸无端泛起一层水雾,令他更看不清眼前的人儿了,有可能是她吗?多少个夜晚他曾梦见过这一刻,既想要她,又不想让她见到自己的样子,矛盾呵,原来他沈刑天也不过是个软弱的男人,没有了她,连生命都失去意义。

  他感觉到她把他的双手贴在她被泪水浸湿的小脸上,他的手指本能地一一抚过她的眉眼唇鼻,然后不听使唤地眷恋她光滑的脸,久久不肯移开。

  她偎进他的怀抱,拥着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你认不出来了吗?我在你心中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吗?”

  他难忍悸动地俯低了头,吻住她的双唇,也封住了她令他心碎的低语,在经过这么多的波折,他们的感情迅速燃烧,连话语都显得多余而累赘,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分开了,紧拥在一起的两人心中,再清楚也不过了。

  不知道怎么开始,也分不清是谁主动,他们紧紧偎在一起的身子越贴越紧,呼吸也更形沉重起来,沈刑天突然惊醒,摸到她柔腻光滑的双肩,褪去的上衣还握在他手上,咬咬牙,他抽开身子,“不能在这里。”

  昏沉的练湘婷嫣然一笑,“好,不在这里,那我们进屋去吧!”她拉起他,紧紧地搂扶着他,然后走进屋里。

  拿她没辙,但他的心情真是他妈的好极了,活了三十几个年头,第一次有大笑的冲动,“你这个小女巫,就是有办法想出新点子,不是吗?”而他真的笑了。

  山间的风吹过窗边的白色窗帘,而他的手仍紧紧地搂着她未着寸缕的身子,心疼地抚着她汗湿的额头与前胸,听着她仍显急促的呼吸声。

  “还好吧?”

  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令她双颊又是一片火红,现在她就很庆幸他半盲了,“还好啦,哪有人问这个问题的,睡觉啦!”

  不用猜也知道她害羞了,多年不曾有过轻松打趣的念头如今有了,“唉,你是初经人事,我当然要问问你的感觉,像我以前好过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这么生嫩的,她们可是对我相当满意喔。”

  她火大地坐起身来,既然他什么都看不见,她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你……还有脸说……告诉你,我最恨有外遇的男人,你最好认命点,有了我就别想要别的女人。”

  他的嘴角愉悦地上扬,享受模模糊糊的视觉,再加上双手的触感,他可把面前的春光、瞧得八、九成,“我有说过要去找别的女人吗?我现在可是个身有残疾的男人,你以为还有别的女人跟你一样傻气吗?”

  她哈了一声,双手抚上他英俊的脸,“你啊,光是这张英俊得教人爱不释手的脸,就够让女人心花怒放,更别提你这一等一的好身材,别说双眼只是视力不佳,就算真的全瞎了,还是有一大堆女人等着服侍你。”

  他乘机翻身将她锁在身下,眉对眉,眼对眼,这样他就能“看”到她了:“湘婷,你真傻,我当初让你走了,你为何又来了呢?你可知道你这次回来,我再也不会,再也不能放你走了。”

  “我知道啊!”边轻吐舌尖挑逗他。

  “那你不怕吗?不怕这辈子和我这样的人锁在一起?”眉尖眼角尽是担忧的神情,玩笑过后,才是真性情的流露,如果没有害怕,他也不用远避人群了,他怕他的存在终将带给她麻烦与不幸,如果不是对她用情至深,他也不用这样折磨自己了。

  练湘婷温柔地笑了,紧紧拥着他的身躯,软软的重复她的誓言,“我说过,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在的地方,哪怕你要下地狱,我也陪你一起去,是你忽视我的决心与诺言,你必须学会听我说话。”

  他感动极了,连内心早已结痂的伤口都已逐渐愈合了,被她的小手缝合的。

  看他一脸的感动,她不禁笑开了脸,不怎么淑女地打了一个呵欠,吻上他坚毅的嘴唇,“何况,你就算躲到这荒郊野外来,还是有招蜂引蝶的本事,我对你可不怎么放心呢!当然是把你列为终生管辖的对象才能放得了心。”

  她说着说着,就迷迷糊糊的闭上双眼睡去了,折腾了一整天,先是找上这里,然后又缠绵了大半天,虽然这一切全是她心甘情愿的,但找到他后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如今又是偎在他的怀里,令她再也不想故作坚强,而且有许多话,他们可以慢慢地说,即使说上一辈子也可以。

  他爱怜地拥着她,体贴地抓起丝被盖在两人的身上,他将她的疲倦看在眼底,也镂刻在心上,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心疼地吻着她,他知道这辈子他再也放不开这个小女人了,这个傻气又执着、却能带给他一辈子幸福的小女人。

  夜,如此温柔,令他感激的闭上欲泪的双眼,老天对他还算是公平的,在他充满苦难的人生中,补偿似的给他这样一位可爱的人儿,他无憾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