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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暗熟 > 番外二:做得很好

    进门的时候,覃惟又朝那看了一眼,只见周爸爸和顾吟继续小声说话,听不清。

    覃惟看这两人表情严肃,怕是有什么事发生,“你爸爸妈妈怎么啦?”

    周珏像是知道的样子么?但是他不会这么回答覃惟,而是说:“别管他们。”

    “好吧。”这的确是长辈的隐私,与她无关。刚走进房间周珏就把门“砰”一声关上,他欺身上来,抚摸着她的脸吻了吻,呼吸瞬息交缠。

    覃惟尝到他嘴里的酒味,有点烈,还有点甜,配合着他温热的唇舌,瞬间自己醉得更厉害了,很想倒在他身上却还记得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身上充斥着阳光与海水的味道,“我去洗澡。”

    周珏一言不发地拧着她。

    “我要快点了,现在累到随时会睡着。”这是真话,海岛的婚礼让她兴奋,可也是真的累。她踮脚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抽了手,迅速走进浴室,卸了妆,洗了澡,勉强穿上睡裙爬回床上,几乎是十几秒就睡着了。这样的睡眠质量,是一年前的自己想都不敢想的。

    周珏在覃惟洗澡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周父和顾吟仍在谈论事情,“你们有事?”

    顾吟变了脸色站起来:“跟你没关系,随便聊聊。”

    周父端坐在沙发里,不做声,眼皮都不曾擡一下。不奇怪,他们三个人从周珏很小的时候就分别在不同地方生活,以至于“一家三口”三个字都不好说出口。

    他们,更像是因为周珏而彼此血脉连接的朋友相处着,倒也融洽。

    顾吟想起什么,去了自己房间,拿出一个红丝绒的扁平盒子,有三十公分的长度,“对了,我刚想起来给惟惟的礼物,你来拿给她吧。”

    周珏:“她在睡觉。”

    顾吟“啧”了一声,“你这人可真不浪漫,她睡着你就放在她床头嘛,明天早上一睁眼就有礼物,多惊喜啊。”

    “她喜欢收礼物,不论价值。”周珏想一想,又说:“但更喜欢别人对她用心,你明天自己给她。会更开心。”

    “行吧。”

    周珏看他们确实没事,就回了房间。顾吟也松口气,说:“终于尘埃落定了。”

    “你的担心有些多余。”周父道。

    因为周珏很像他,做任何事都有着高度集中的专注力,注定了成功。所以从来没有让他操心过,再过几年他在事业上的成就会更大。

    周父相信,有着这样稀有品格的人,做什么都不会失败。对周珏的认同就如同认同他自己。

    “呵呵?”顾吟嘲讽地笑了笑,“你未免太自信了吧。”

    周父还是那副表情:“人应该是有自信的,对自己要做的所有事。”

    “我不认同,有时候你这样强势的人,笃定是建立在别人的退让和痛苦上的。”顾吟分析了周珏和覃惟的这几年,毫无疑问他是在其中失利过的,但这不是坏事,“我曾经生气,周珏太像你。”

    “你又要责怪我的基因不好吗?”周父的眼神里总算有一丝波澜,因为顾吟挑战了他的威严。他可以表现得友善,但不代表有人可以如此挑衅他。

    “我们到这把年纪,还要讨论遗传,是不是可笑?”

    但是顾吟无所谓,她从年轻任性到这个年龄,“你看吧,如果你真的对自己的人生那么笃定,现在你破防什么呢?”

    “……”

    周珏洗了澡出来,覃惟早已趴在床上睡得死着。他弯腰亲一亲她的脸颊,见她皱皱眉,被扰了清梦很不开心,说了句“走开。”

    床尾凳上放着婚宴的晚礼服,浴室的地上有她散落的内衣,衣架,化妆包。周珏知道如果她不是太困的话,一定会收拾干净再睡觉。

    他把晚礼服挂了起来,捡起地上她的内衣裤,用流动的水反复搓洗干净。

    时间已经很晚,哪怕是喜欢喧闹的人也回了房间,但是今晚对他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床上的人。

    眼前的人已经是他的合法妻子。

    周珏给了覃惟两个小时睡觉,他回到床上,握着她的胳膊让她躺在自己身侧,睡着的她莫名乖巧。

    被人挪动了,覃惟毫无知觉,翻了个身,屁股顶着他继续睡。

    周珏发笑,拨开卷长的头发亲亲她的后背。覃惟这次出来当然带了很多漂亮的裙子,其中不乏各式各样的睡裙。

    周珏沿着她的背脊线条一路亲下去,到腰窝,把人翻过来。

    覃惟被弄得闷哼一声,已经有些感觉,但是更想睡。

    被子下的腿又被挪了挪,内侧有细密的针扎感,也有湿润和柔软的舒服。她的意识又清醒了一点,手往旁边捞了捞。

    “周珏?”

    没人回答。

    覃惟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直到感知到他温柔的唇舌,正在攻城略地。

    视线所及之处不见人,薄被里鼓鼓囊囊。脑子里那根透明的丝线被牵动着,全都集中在那处,她受不了地“嘶”了一声。

    感觉来得越来越强烈,覃惟猛地着睁开眼睛,又喊了一声:“周珏?”

    “一直喊我做什么?”他停下吻吮,擡起眼眸看她。

    有一直喊吗?覃惟不记得了,她的腿被牢牢掐着,面红耳赤想要并拢起来,立即被他打了一下屁股。

    “怎么这么不乖?”周珏皱了眉,好像真的在生气。

    “你在做?”她瞪大眼睛,终于意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弄醒。有点难堪,还有点窘迫。

    但是更令人窘迫的是她的身体比她的意识,先一步醒来。

    “乖乖躺好。”周珏命令她。

    “你别,别,别亲那里。”覃惟着急了,“好痒。”

    “不听话?”

    这种失控让覃惟欲哭无泪,只感受到他再次的亲吮,一点点将她的意识蚕食……哪有人一边凶狠一边温柔的呢?

    她的四肢搅紧,手指绞着他的后颈,闸口被打开了……

    出来的还有她的眼泪。

    周珏去浴室漱了口,再次回到床上倾身躺在她身边,提溜她的腰往自己身上贴,又摸摸她的脸,看见她的眼眶是红的。

    “刚刚很乖,做得很好。”他夸奖了她。

    周珏很少像夸小孩子一样夸奖她,即使两个人的工作已经彻底分割,可他到底不是会把所有情绪挂在嘴边的人。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他就说过,覃惟并不介意,许多爱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这会儿她的余韵未消,趴在他胸膛上像个鹌鹑,心跳相连,静静等待潮晕褪去。

    有些狼狈。

    周珏抚顺她毛茸茸的脑袋,还有光滑的后背,不忘补充一句:“脸红红的,这样也很漂亮。”

    覃惟看着周珏,得到鼓舞,主动擡起下巴亲他的脸颊。

    她彻底醒来,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腿一横跨,跪在他膝头:“几点了?”

    周珏懒得拿手机,也懒得开灯,“明天没有要紧的事。”

    窗帘没有拉上,月光透进来落在她漂亮的身体曲线,有几分靡艳,周珏用手指拨了拨粉尖,懒洋洋地玩了会儿,看她闪亮的眼睛又活泼起来。

    谁都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什么。

    他膝盖往上顶了顶,她身体一倾,倒在他怀里,两人抱了个满怀,又咯咯笑起来。

    周珏拿起床头的水给她喝一点,覃惟想自己拿但是被拒绝,就着他的手吞咽纯净水,喉咙滚动。

    “好涩。”她说,像在投喂。

    她喝完,周珏也喝了一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在此前的几年里,他们的恋爱相对自由,很少涉及自己背后的家庭,这样其实很好。就结婚这一次,相处起来比想象的融洽。

    覃惟见周珏爸爸的次数不多,只觉是一个绅士和蔼的人,也很帅,但比周珏更让人看不懂,好奇问了他以前的事。

    周珏说,其实自己并不了解。在国内他从小学就读寄宿学校,很少和周父见,许多事是有秘书管的。

    高中去美国上学是住在寄宿家庭,对方是顾吟的朋友,顾吟会每隔几个月去看他一次。

    “我接受不了那样的孤独。”覃惟说。

    这个问题两人讨论过,周珏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人生因此而缺失什么,“享受孤独的生活,是每个人的必修课,我不觉得孤独。”

    “享受孤独?”覃惟撇撇嘴,下巴垫着他的胸膛,“看出来了。”

    “说说你。”

    其实覃惟小时候也没什么朋友,小学时候的朋友上初中就带不走,上初中接触的朋友也带不到高中,况且她也会因为各种问题,曾经受到霸凌。

    “受欺负了?”周珏很心疼那个时候小小的她,一定很委屈吧。

    “还好啦,我爸爸妈妈都很关注我在学校的动态的。”覃惟想到点什么,眼珠子一转:“后来我不就认识了小航么,关系很好,嗯,还有那谁……”她嘻嘻笑起来,忽然觉得在自己的新婚夜,说这个不太合适。

    周珏相比于几年前的疯狂嫉妒,这事儿对他来说已经不算新闻了,她十六岁就谈恋爱了,“性格内向,但早恋?”

    “内向和早恋冲突吗?你不是在美国读高中的么,思想这么保守?”

    周珏眼神一凛,“我的感情没有你那么丰富。”

    “因为我喜欢什么,就要得到什么。”覃惟这样说,“你想要事业上的成功,不是一直专注工作么?”

    即使早恋的事被父母发现,也没有受到苛责。爸妈只是告诉她注意交往的尺度,不要影响学习,但是初恋很难坚持下去,即使失败了也不要觉得有什么。

    两个世界观还没有形成的少年少女在一起,很难走到最后。

    还好她还有爱人的能力。

    后来她喜欢上周珏身上的成熟冷静,喜欢他强大的内核,这种吸引力无与伦比,在产生和他上床的想法的同时,她也会想让他抱抱自己。

    她需要他的温情交互,而不止是性。

    如果从一个时间长河来看,这十几年她的改变太多了。

    周珏再度捞起她的腰,将柔软的身体嵌进怀中,问:“……现在能进去吗?”

    覃惟刚刚在专注聊天,身体绷得很紧,就没有说话。

    周珏擡手,让她坐上来,“慢慢来,不要担心。”他再次用温柔的话引导她。

    “你不要太凶了。”覃惟提醒道,“轻点,好不好?”

    “如果我凶,现在就不是手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蛊惑她:“来,不要让我催。”

    覃惟慢吞吞地挪过去,塞入感让她不由闭了下眼睛,接着便是慢慢的适应过程,她捧着他的手,虎口有一个淡淡的疤痕。

    “可是,如果,你太会适应孤独,是不是在我们吵架的那一个月里只有我再难过?”

    “惟惟。”他很少这样叫她的小名,虽然发音一样,但是和叫英文名到底不同的感受,“我的难过并不比你少,你以为我手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覃惟晕晕乎乎已经不在听了,因为已经进入状态,只是连连点头。她现在需要专注地享受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亲密。

    *

    两人夜里几次反复,覃惟以为自己脆就不睡了,结果还是在早上睡着,醒来时已经中午。

    下楼的时候大家在吃午餐,就没有叫她。

    她揉揉眼睛,妈妈看着她说:“昨晚我看你很早就回房了,我以为你会早点睡,谁成想你又睡到这个点。”

    让周珏的父母看到像什么样子?顾吟在一旁掩嘴笑,笑够了连忙打圆场:“出来玩嘛,就是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何必搞得这么累。”

    覃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默不作声地坐在周珏身边。周珏把自己的水往她那儿推了推,顺便也捏了捏她的耳朵。

    两个人都挺正经。周珏面无表情,谁都不会想到他昨晚在做|爱的的时候。他一边凶狠的翻撞着,又数次温柔地鼓励她,夸她棒,夸她做得好,很漂亮很可爱,跟夸自家孩子似的。

    这让覃惟简直越挫越勇。

    也没人想到婚礼都累成狗了,这俩人回房还能奋战几个来回。

    “妈妈,我们下午去做spa吧。”覃惟转移话题。

    覃惟妈妈又笑了笑:“好啊,你这几天也的确够累的。”嘴上说是要说的,心里也是足够惯她。

    顾吟懒洋洋地晒着阳光:“一家人出来玩的感觉真好,要不咱们每年都约定,出来一次吧?”

    覃惟妈妈点头:“可以呀,我也要退休了,有时间多得很呐。”

    顾吟下巴点点某人,故意说:“让周珏给咱们付账单。要不还是包机?好方便。”

    周珏无所谓:“可以。”

    覃惟妈妈只当开玩笑,说:“周珏的性格很好,情绪很稳定。”

    “呵呵,这不是他应该的么?”顾吟冷笑:“他比惟惟大这么多,比她稳定,有钱点很正常。不然拿什么跟年轻小帅哥竞争啊?”

    周珏无语,但是懒得计较,要不是陪自己的妻子吃饭他不会在这听无聊的对话。

    覃惟心想顾吟的心可是真黑,她心里有那么点儿心疼钱,到了下午做spa的时候,顾吟把她叫到房间里,递给她一个盒子:“新婚礼物。”

    覃惟惊诧:“不是送过了吗?”

    “可是我还想送给你啊。”顾吟让覃惟打开看看,里面是一条祖母绿项链,覃惟受宠若惊,张了张嘴,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顾吟问:“喜欢吗?”

    覃惟连点头,“喜欢的。”

    顾吟笑了,似乎在等着什么,覃惟眼珠子一转聪明得很,情绪价值拉满了,“谢谢妈妈,我太喜欢了。”她甚至上手主动去抱了顾吟。

    顾吟一张樱桃小口咧得半天合不起来,像是被牙签撑着似的,“好好好,你喜欢就好。”

    “走,戴着试试。”顾吟揽着他的肩膀,走到镜子前:“如果这个款式你不喜欢,还可以改款。”

    叫顾吟妈妈,在听觉上显得奇怪,就像她听到周珏喊自己的父母也是觉得别扭,好在她和顾吟都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什么严肃的,只是觉得很好玩。

    下午周珏应酬客人了,回酒店的时候和海钓回来的周父一起,父子两人显然没什么话,周珏只问了他这几天血压如何,随行来的还有一个医生,不要马虎。

    周父则问他:“结婚感觉怎么样?”

    “很好。”这是很高的评价。

    “嗯,希望你能认真对待婚姻,担负起对另一半的责任。”话说到一半被周珏打断,“其实,我们不用聊这些。”

    该怎么做他知道,不会有人比他更知道怎么对覃惟好,真不用一个婚姻失败的人教他。

    周父点点头,也对。

    顾吟和覃惟坐在秋千上聊天,她说了声:“妈妈,你要喝这个么,挺好喝的。”

    “我喝一点你的吧。”

    两人进来,她看见周珏眼神闪动,想去牵他的手,只是碍于周父也在,嗓子眼顿时卡了,之前她一直是叫对方伯伯的。

    周珏的父亲头发半白,身材保持得很好,腰杆挺直,瘦瘦高高的样子,基本上就是老年版的周珏了。

    只是眼神还十分犀利。

    “你们回来了呀?”覃惟干脆不喊了。

    周父看着她,站定不动了,“你叫她妈妈,应该叫我什么?”

    “哈?”覃惟愣了愣,虚弱地喊了声:“爸爸?”

    “对,你应该叫我爸爸。”周父说完也不难为小辈,笑一笑走了进去,“玩儿吧。”

    覃惟脑门冒虚汗,走到周珏身边,眼神示意:你爸爸有点可怕怎么回事?

    顾吟在旁边翻个白眼:神经病啊这个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