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要你多点霸道艾珈痕迹白芸龙票王跃文 李跃森真相难白温迪·霍恩斯比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八宝妆 > 第七十四章 夫纲不振

    第七十四章夫纲不振

    被关押在地牢里的几个人见到晏晋丘的出现,眼中都露出惊恐之色,仿佛进来的不是一个翩翩公子,而是来自地狱的索魂使者。

    一个在用刑的小厮见到晏晋丘出现,忙扔掉手里滴血的鞭子,殷切的上前行礼。

    跟在晏晋丘身后的小厮很快搭好桌椅,奉上茶点,然后目不斜视的立在晏晋丘身后,仿佛根本没有闻到地牢里满是血腥味以及霉味。

    “有人招了么?”

    晏晋丘抬起茶杯,悠闲的吹着杯面的水汽,轻啜一口后道,“上次你们竟然让人逃了出去,甚至累得王妃受伤,本王现在非常的不高兴。”

    看守地牢的小厮面色大变,也不顾地上有污水,径直跪下,却不敢抬头说出一句求饶的话。

    顿时满室皆静,晏晋丘眼神平静的扫过这几个小厮,用茶盖刮着水面,半晌后伸手指了指两个跪在角落里的小厮,“拖出去。”

    两个小厮刚想开口求饶,就被人堵住嘴,拖了出去。

    “别在本王面前演戏,”晏晋丘放下茶杯,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既然嫌活得不耐烦,本王不介意送他一程。”

    上次的事情若不是夕菀机灵,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

    他不知道华夕菀了解了多少,但是这几天她一直没问,对他书房下面的秘密也不好奇,仿佛她真的是被刺客袭击,而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他的秘密。

    他想过华夕菀各种反应,比如愤怒,又或者好奇,再或者对他产生厌恶,可是他的猜测全部落空,这让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愉悦。

    天下女人何其多,唯有她在自己眼里如此的特别。

    “既然这些人不愿意招供,那也用不着再说话,舌头还留着做甚,”晏晋丘冷笑道,“这些人欺我显王府势弱,本王自然要好好招待招待。”

    不一会,牢中就传来惨叫声,他冷眼看着,待下人把割出来的舌头端到他面前后,他淡淡扫视了一眼托盘中带血的舌头:“既然是他们这些人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就还给他们自己保管,本王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这些人已经用笔招供,不然手也不用留了。”

    被割去舌头的几个人疼得在地上打滚,听到他这话后,渐渐的不敢闹,而是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

    待他们的舌头被扔到他们面前时,他们眼中的惊惧几乎达到了顶点,抱着头呜咽着不敢再看。

    走出地牢,晏晋丘沐浴过后才披散着头发往主院走,他走进华夕菀的房间时,医女正在给华夕菀换伤药,见他进来,屋子里众人纷纷见礼。

    “不必多礼。”

    晏晋丘带着一身湿气走到华夕菀身边,小心的托起她的手臂,之前他见到华夕菀手臂时已经被太医包扎好,现在才看到伤口究竟伤得有多深。

    虽然已经养了两三天,但是伤口依旧有些红肿,约莫四五寸长的伤口在白皙无暇的手臂上,显得格外的丑陋。

    缝合伤口的药线被染成血染成乌红色,早已经看不出原色,只是这么看着便觉得疼痛无比。

    托着手臂的手微微一颤,晏晋丘心里沉闷得厉害:“还疼吗?”

    难怪这两日她夜里总睡不安稳,伤口这么痛,又怎么能够安眠?

    “还好,”华夕菀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摸了摸他的湿发,“正月里正冷,你怎么披着湿发就过来了,快用东西擦擦。”

    木通很有眼色的递上一块干净的棉巾,晏晋丘挥手不让他伺候,自己伸手拿过棉巾慢慢擦起来:“刚才身上沾了些泥灰,我担心沾到你的伤口上,就沐浴过后才过来,这伤口怎么有些红肿?”

    “请王爷不必担心,王妃伤口颇深,刚开始的时候是有可能有些红肿,但是只要静心细养,下次换药的时候,看起来就没有这般骇人了。”

    医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请王爷您小心,微臣准备给王妃换药了。”

    晏晋丘看了眼医女手中的碗,里面装着暗绿色的药浆,味道却不是很难闻,他放下手里的棉巾。

    双手小心翼翼的托起华夕菀的左臂,叮嘱道:“仔细些,别碰疼了王妃。”

    待药敷好,绷带缠好以后,医女见显王仍旧眉头紧皱,以为他对太医院行事不满,便又解释道:“伤口缝合虽瞧着吓人,但却有益王妃伤口愈合,待过几日太医会来为王妃拆下缝线,请王爷不必介怀。”

    “本王明白,太医院诸位大人辛苦了,”晏晋丘虽忧心华夕菀的伤势,但还不至于把心里的烦闷发泄在一个没有什么地位的医女身上,叫下人送了医女出去后,他才叹息一声对华夕菀道,“你本不必如此的。”

    “既然决定要做,就要把事情做得漂亮一些,不然得不偿失,”华夕菀想到忠心又机灵的白夏与红缨,便道,“白夏与红缨那里让人尽心照看着。

    他们虽因身份所限不能请太医去给他们治伤,但是太医院拿来的伤药可以让人给她们送过去,大夫也要找京城里有本事的。”

    “你的两个侍女我已经让人妥善安置,木通还安排了几个小丫鬟照顾他们,你不必忧心这些事情,”晏晋丘轻轻握住她的手,“此事让你受委屈了。”

    “夫妻本是一体,你若是有什么事,难道我便能独善其身么?”

    华夕菀伸手摸了摸他半干的头发,“再把头发擦擦,若是病了就不好了。”

    晏晋丘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若是病了,就正好不用应付朝中那些事情。”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显王府就传出显王病倒的消息。

    有人说显王对显王妃真是痴心一片,整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王妃,终于病倒了。

    也有人说显王是因为家中遭遇此等恶事,又是愤怒又是伤心,才病倒的。

    但是不管外面如何猜测,去给显王把脉的太医可以确定的是显王真的生病了,而不是为了迷惑外界而装病。

    看着显王妃拖着重伤得手臂坐在床沿边念叨,一边念叨还不忘用另外那只没受伤的手给显王压被子,太医在心里感慨一声,随即便低头认真写着药方。

    “王妃,王爷是因为身体疲劳,以致邪风入体,最近两日切忌不可吹风受寒,喝了药发几场汗,便不会有大碍。”

    “有劳,”华夕菀对太医客气颔首,让木通把人亲自送出府,转头瞪了眼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的晏晋丘:“早说叫你把头发擦干,你偏不听我的,这下生病知道难受了。”

    晏晋丘被自家王妃凶巴巴的瞪着,老老实实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下巴,眨着眼表示自己无辜。

    “别装可爱,脸红得跟什么似的,有什么可爱的,”华夕菀没好气的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叫来下人打来酒,用没受伤的右手给他擦着全身,最后在擦他屁屁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晏晋丘:“……”

    他觉得自己作为丈夫的自尊快没有了。

    酒擦着全身味道有些难闻,他抽了抽鼻子,想开口结果却看到华夕菀凉飕飕的双眼。

    最后他仍旧只是沉默的拉被子,把自己盖好,争取一点冷空气都透不进被子里。

    叫下人把离晏晋丘较远的两扇窗户打开,这人都生病了,还把门窗捂得严严实实,这是要把病毒养在屋子里吗?

    静静的看着华夕菀利落的吩咐下人,眼见自己屋子里的窗户被开了两扇,原本离自己最近的炭盆也被挪开,晏晋丘觉得自己心情却莫名好起来,大概这是他此生最新奇的生病经历。

    幼时生病,身边的人莫不是哄着捧着,后来他继承了王府,成为郡王后很少生病,生病了身边伺候的人也是颤颤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一次……除去被拍了拍屁股,其他的体验都挺不错。

    “炭盆不可放得离人太近,对嗓子不好,”华夕菀回头见他鼻尖已经开始出汗,便道,“先捂一捂,出了汗就会轻松许多。”

    晏晋丘虽觉得身上黏腻得难受,但是见华夕菀关心的神情,便也乖乖躺着不动,渐渐的生出一股困意。

    “你先睡一会儿,等药熬好了我再叫醒你。”

    强撑着困意,晏晋丘道:“你也回房间休息,别让我过了病气给你。”

    “病人就别操心这种事情,快睡,”华夕菀用手绢擦了擦晏晋丘额间鼻头的汗,见他终于忍不住困意睡过去,又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到外间,在紫衫的劝说下喝了半碗姜汤,然后道:“叫人把软榻给我搬到里间去,动作轻一些。”

    人生病的时候,最是需要有人陪,她嫁进显王府,不管晏晋丘对她究竟有多少真情,但是至少对她没有半分慢待。

    所以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她觉得自己还是勉强可以多陪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