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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推理 > 白鸟与蝙蝠 > 第三十五章

    35

    五代抬头看着设计时尚的公寓在阳光下闪着光,忍不住轻轻摇着头。不愧是在广告代理店工作的菁英住的地方,即使是一房两厅的房子,房租搞不好也要将近十五万圆。

    他在有门禁系统的公共入口按了对讲机,立刻听到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应了一声:“哪一位?”五代对着麦克风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在听到“请进”的同时,旁边的门打开了。

    他搭电梯来到六楼,按了六〇五室的门铃。

    门打开了,仓木和真站在门内。他穿着运动裤和连帽衫,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但是他看起来比上次见到他时清瘦了些,难道是因为自己认定他很疲惫的成见造成的错觉吗?

    “很抱歉,突然上门打扰。”五代鞠了一躬。

    “别这么说,我在电话中也说了,我也有事想要告诉你。”

    仓木和真请他进了屋。这里果然是一房两厅,但房间很宽敞。客厅内放着矮沙发,但仓木和真请他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这里的确比较方便谈话。

    “那我先听你说,”五代在椅子上坐下后说,“由你先说。”

    仓木和真点了点头,缓缓开了口。

    “白石先生的女儿是不是向你打听我的电话?”

    仓木和真突然问了意想不到的问题,五代忍不住看着他的脸问:“你怎么知道?”

    “是她本人告诉我的。”

    “她本人?你是说白石美令小姐吗?”

    “对。”

    “她打电话给你吗?”

    如果是这样,白石美令怎么知道他的电话?

    “我刚好遇到她,在清洲桥旁。”

    “我听白石小姐提过这件事,但你们不是没有交换电话吗?”

    “那次之后,又遇到了一次。”

    “又遇到?在相同的地方吗?”

    “对。”仓木和真回答。

    连续两次巧遇吗?不,也许并非巧合。五代这么想。

    “你经常去那里吗?”

    “我并没有常去那里,那天是第二次去那里。但白石小姐说,她常常去那里。”

    “这样啊,那位小姐……”

    也许她一有空就去那里,期待可以遇见仓木和真。她应该会发挥这种程度的积极性,只不过五代并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口。

    “你们聊了些什么?”

    “聊了很多,像是彼此产生疑问的事。她告诉我,我父亲说,在东京巨蛋球场遇到白石健介先生的那一天,白石先生去拔了牙齿,她还说,曾告诉你这件事。”

    “我听说了,她说因为那天拔牙齿,所以不可能在球场喝啤酒。”

    “我认为她指出的问题很尖锐,也很有说服力。”

    “我也有同感。”

    “我把自己调查一九八四年发生的那起案件后,发现的矛盾之处告诉了她。”

    仓木和真轻松地说,五代听了之后瞪大了眼睛。

    “你自己调查?你真的去调查了吗?”

    “因为我目前在家待命,时间多得发臭。”

    仓木和真露出自虐的笑容,接着说出的内容令五代瞠目结舌。在东冈崎事件发生的四年后,仓木达郎在同一天搬去了新家。

    “如果这件事属实,的确令人在意。”

    “当然属实,我是他的儿子,这是我说的话,所以不会有问题,还有另一件事。”仓木和真露出了更加认真的眼神,“我开始认为,我父亲在那起案件发生时,可能有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五代听到意想不到的话,不禁有点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我去见了那起案件的关系人。”

    仓木和真说,那个关系人就是和仓木达郎一起发现尸体的人,他向在《世报周刊》上写了那篇报导的记者打听到电话,和那个关系人谈话之后,推测仓木达郎当时的不在场证明可能得到了证实,所以才没有遭到警方怀疑。

    “请等一下,你是说达郎先生根本没有杀人,却坦承他杀了人吗?”

    “我认为有这种可能。”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救赎。”

    “救赎?”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听了可能会觉得是跳跃性思维。”

    仓木和真在这句开场白后说的内容的确令人目瞪口呆。他认为仓木达郎可能是为了帮助浅羽母女,所以才说一九八四年的那起案件是冤案。

    五代仔细打量着仓木和真的脸。“你的想法真大胆啊。”

    “我知道这是异想天开的想像,但在我想到这个假设之后,就始终盘旋在脑海中……”

    五代低吟着摸着额头,试着整理刚才听到的内容。因为他太惊讶,脑袋有点混乱。

    “你果然很惊讶吗?”仓木和真露出怯弱的眼神。

    五代放下了原本摸着额头的手,坐直了身体看着对方说:

    “任何人腠你这么说,都会觉得很荒唐。”

    “我想也是。”

    “但是,”五代接着说了下去,“令人惊讶的是,逻辑很合理。我刚才分析了一下,是不是哪里有破绽,但并没有发现。只不过如果支持这种说法,就会产生一个疑问,你父亲为什么会杀了白石先生,以及他为什么不说出真正的动机。”

    “你说的对,所以这个推理也遇到了瓶颈。”

    “于是你决定把这些想法告诉当初侦办的刑警,观察他的反应吗?”

    “我想听听你的感想。”

    “我的感想就是刚才说的这些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着眼点很棒。这句话并不是挖苦。”

    “听你这么说,我稍微安心了些。否则如果因为自以为是的幻想,占用了你宝贵的时间,就太于心不安了。我要说的事情都说完了,如果可以,希望能够在考虑这个推理的基础上,重新展开调查……”

    “很遗憾,在目前的时间点恐怕很难做到。如你所说,现在只是你的幻想而已。除非有具体的根据,否则即使向上面要求重新调查,也会被打回票。”

    “果然是这样啊……”仓木和真垂头丧气地说。

    “但是,我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不知道今后会出现什么新的事实。”

    五代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只是一句安慰话,但仓木和真一脸严肃地鞠躬说:“拜托你了。”

    “接下来我想问你一件事,请问你父亲有预付卡的手机吗?”

    “预付卡手机?”仓木和真露出诧异的表情,“不,我不知道。”

    “他经常去大须的电子街吗?”

    “大须吗?以前想要换家电时好像常去,最近有没有去就不知道了。”

    “听说和东京的秋叶原一样,那里有一些改造的、登记人不明的电话等违法的东西,你父亲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吗?”

    “我父亲吗?不,我认为完全没有这种事,你为什么问这些问题?”

    “因为他自己招供,在大须的电子街,向陌生人买了预付卡的电话。”

    “我父亲吗?”仓木和真歪着头,“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而且我也认为他不会去买那种非法的东西。”他不解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我再问另一个问题,你说你去了丰桥,最近有没有再去那里的计划?或是回老家?”

    “不,暂时没有这样的计划……”

    “我想让你看一样东西,”五代操作着手机,然后放在仓木和真面前。荧幕上是那位律师的名片。

    “这是什么?”

    “这是你父亲名片簿内的名片,你知道这个人吗?”

    “不知道。”仓木和真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说:“我父亲有这张名片,就代表他和这家法律事务所有某种关系吗?”

    “虽然很难下定论,但我认为这种想法很合理。”

    “如果是这样,不是很奇怪吗?根据我父亲的供词,他说想要把遗产留给浅羽母女,但找不到可以请教继承遗产方法的人,所以联络了白石先生。既然有这张名片,就代表他和名古屋的这家法律事务所有什么关系,通常不是会找这家法律事务所谘询吗?”

    他不愧是广告菁英,脑筋很灵活,立刻察觉了五代想要表达的意思。

    “因为我产生了这样的疑问,所以才来请教你。”

    “这是很大的疑问,请务必深入调查。”仓木和真露出求助的眼神看着五代。

    但是五代无法做出令他满意的回答。

    “很抱歉,我并没有接到上司这样的指示。不瞒你说,警方并没有重视这张名片,只是辖区刑警刚好看到而已。”

    “但是这太奇怪了,”仓木和真的视线在手机荧幕和五代的脸之间游移。“绝对很奇怪,为什么不调查?”

    “因为高层认为,这起案件的侦查工作已经结束,被告仓木的供词确凿,并没有严重的矛盾之处。即使我拿出这张名片,上司应该也不会改变态度,最多会叫我不要多事。”

    “怎么会这样……”仓木和真皱起眉头,似乎对这种不合理感到痛苦,“不能设法解决吗?如果上司不同意就不能采取行动未免太奇怪了。”

    “姑且不论其他的事,在这件事上无法轻举妄动。如果没有搜索令,东京的刑警突然去法律事务所,问律师是否认识仓木达郎这个人,对方也不可能回答。因为对方有义务要保密,但是──”五代注视着仓木和真的脸继续说道,“如果是家属,情况就不一样了。”

    “啊?”仓木和真显得不知所措。

    “如果是儿子去打听,对方的态度或许会不一样。”

    “什么意思?你说如果我去问,对方就会告诉我,为什么我父亲有他的名片吗?”

    “如果直接问,恐怕也不行。因为即使是父子,律师也必须保护客户的隐私。但如果换一种切入的方式,对方有可能会告诉你。”

    “切入方式……吗?”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请你当作是我的自言自语,愿不愿意听,都是你的自由。”五代说完,舔了舔嘴唇。

    ***

    走出仓木和真的公寓后,五代对于自己所做的事到底是否正确仍然没有答案。身为警察,这当然违反了规定。虽然他努力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调查案件的真相,但仍然无法消除自己扰乱了相信父亲清白的年轻人内心的愧疚。今天晚上,仓木和真恐怕难以入睡。

    话说回来,仓木和真的推理太出人意料──

    仓木和真认为,他的父亲为了协助浅羽母女摆脱冤案的痛苦,所以谎称自己之前犯了罪。因为那起案件的追诉时效已经届满,即使代人顶罪,也不会失去什么。如果那对母女对他很重要,甚至考虑由她们继承自己的遗产,即使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

    问题是那对母女为什么对他如此重要?如果仓木达郎真的是一九八四年那起案件的凶手,或许能够理解他是为她们的丈夫和父亲蒙受了冤屈而赎罪,但如果他不是当年的凶手,情况就不一样了。

    五代看着手表,目前是傍晚五点多,刚好有一辆计程车经过,他举手拦了下来,坐上后车座时说:“去门前仲町。”

    他在五点半准时来到“翌桧”前。虽然已经开始营业,但客人应该还没有上门。五代打算再次去向她们确认和仓木之间的关系,尤其是织惠,他们之间真的没有恋爱关系吗?

    他沿着阶梯走向二楼,看到一个身穿米色大衣的男人走了下来。他和五代擦身而过,然后走向人行道。五代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随即想了起来。上次来“翌桧”时,在快打烊时,这个男人走进店里。

    五代立刻冲下楼梯,环视四周,看到了米色大衣的背影。他急忙追了上去,叫了一声“打扰一下”。

    男人停下脚步,露出了带着疑问的表情。

    “不好意思,突然叫住你。”五代努力露出柔和的表情,压低声音说:“我是警视厅的人。”

    任何人听到这种话都不可能不感到张皇失措,男人一脸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找我有什么事……?”

    “你刚才去了‘翌桧’,对吗?”

    “对。”

    “如果我说错了,请你见谅。请问你是不是浅羽织惠女士的前夫?”

    男人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说:“嗯,是啊……”

    “果然……很抱歉,可以打扰你几分钟的时间吗?”五代用低姿态问道。

    “该不会是为了那起杀人命案?”

    “你说对了。”

    男人微微闭起眼睛后摇了摇头说:

    “如果是这样,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目前正在查访案件关系人身边的人,如果你愿意协助,将不胜感激,不会耗费你太多时间。”

    男人一脸困惑地看着手表说:“如果是这样,那就没问题。”

    “谢谢。”五代鞠了一躬。

    几分钟后,五代和那个男人在“翌桧”对面的咖啡店内,面对面坐在桌前。

    五代再度自我介绍,小心翼翼地出示了警察证,以免被其他客人看到。对方也拿出了名片,在安西弘毅的姓名上方,印着财务省秘书课课长辅佐的头衔。

    “安西先生,我之前曾经见过你一次。我记得那天你在‘翌桧’快打烊的时候走进来。”

    “喔,原来你就是那天还留在店里的客人。”安西拿着纸杯,点了点头。他似乎记得那天晚上的事。

    “因为我知道织惠女士曾经结过婚,所以猜想你会不会是她的前夫。”

    “原来是这样,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安西喝了一口咖啡后,放下了纸杯,似乎表示这种事根本不重要,赶快进入正题。

    “你似乎知道发生了杀人案件,是听织惠女士说的吗?”

    “不,是亲戚告诉我的。”

    “亲戚?请问是怎么回事?”

    “就是《世报周刊》,有人看了周刊的报导后联络我,问我报导中提到的在拘留室自杀的男子家属是不是浅羽母女,所以我也看了那篇报导,觉得有可能是她们,于是就打电话向织惠确认。”

    “于是发现果真如此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安西虽然表示肯定,但仍然愁眉不展。

    “听你刚才这么说,似乎在离婚之后,你也不时会和织惠女士联络。”

    “是啊……虽然并不是很频繁,因为要会面。”

    “会面?”

    “就是和儿子会面。”

    “喔,我曾经在她们家里看过照片,我记得差不多是小学四、五年级。”

    “现在读初中二年级,因为并没有特别决定会面的时间和次数,所以每次都是事先讨论决定。”

    “今天也是为了这件事来店里吗?”

    “不,不是为了这件事……”安西思考片刻后,迅速打量了周围,把脸凑到五代面前说:“因为我不希望你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不负责任的臆测,所以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们当初并不是因为夫妻感情不好而离婚。原因就是织惠父亲的那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当初我向织惠求婚时,她就向我坦承了这件事,但她相信她父亲是冤枉的,而且当时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年,我们以为只要自己不说,就不会有问题。我父母虽然对我哥哥挑选结婚对象很小心谨慎,但我是家中次子,他们根本不在意我要和谁结婚,当初我们说织惠的父亲年轻时发生车祸过世,也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在结婚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也都相安无事,而且还生了孩子,我很希望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

    “结果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吗?”

    安西听了五代的问题,一脸痛苦地点了点头说:

    “我父亲是市议员,原本要继承父亲衣钵的哥哥病倒了,所以一度把我视为父亲的继承人。如此一来,情况就不一样了。后援会的那些人和亲戚擅自对我进行了身家调查,确认我没有问题,也就是所谓的体检,于是就发现了织惠父亲的事。这件事当然引发了轩然大波。我说自己无意继承父亲的衣钵,但那些人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旦被人知道,会伤及父亲的名誉。我父亲也责怪我为什么当初结婚时隐瞒这件事,还说如果他知道,会坚决反对我们结婚。”

    五代并不感到意外。议员身处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对政敌来说,这是绝佳的攻击材料。

    “于是你们就决定离婚。”

    “最后是织惠做了这样的决定,她提出离婚。”

    “织惠女士……”

    安西把手肘放在桌上,露出了凝望远方的眼神,似乎想起了当年的事。

    “她说当初结婚时,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有朝一日,她父亲的事可能会被人发现,我们不得不分手。因为她说之前的人生中,类似的情况一再上演。我对她说,既然这样,那这次就要克服难关,但她没有点头。她说不希望在别人的冷眼下继续婚姻生活,而且看到我和儿子因为这件事承受不必要的困扰也很痛苦。她不慌不忙,极其冷静地对我说,如果现在离婚,相关的人会千方百计隐瞒这件事,所以马上离婚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听了她这番话,我觉得试图对抗偏见的自己太嫩了,也就无法反驳她。”

    “所以你的处境也很痛苦。”

    “我的痛苦,”安西用鼻子冷笑一声,耸了耸肩说,“想到织惠的心情,就觉得根本不足挂齿,所以我希望她至少可以自由和儿子见面。儿子现在长大了,最近也常自己去找妈妈,没想到就在这种状况下,看到了那篇报导──就是《世报周刊》的报导,证明织惠的父亲果然蒙受了不白之冤,所以情况就不一样了。”

    “你认为离婚没有意义吗?”

    “我并没有这么说,如果我们没有离婚,一定会受到抨击,但是以后的情况不一样了。不瞒你说,之前有不少人反对我们儿子和织惠见面,但是我相信以后他们的态度就会产生变化,所以我这一阵子经常来‘翌桧’,和织惠讨论是否能够在儿子的教育问题上一起做些什么,今天也是如此。”安西把纸杯举到嘴边喝了一口之后放回桌上,看着五代问:“听了我以上的说明,你了解了吗?”

    他不愧是议员的儿子,能言善道,而且说明的内容条理分明,无可置疑。

    “我充分了解了。”五代看着安西端正的脸问:“所以你不考虑和织惠女士复合吗?”

    安西苦笑着摇了摇手说:

    “不可能,因为我在七年前再婚了,和目前的太太之间也生了孩子,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原来是这样。”

    安西看起来四十五、六岁,七年前应该才三十多岁,再婚也很自然。

    “但目前的太太完全不过问长子的教育问题,所以需要织惠的协助。”

    “所以你目前对织惠女士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吗?”

    “没有把她视为异性的感情,但现在仍然觉得她是一个出色的女人,很希望她能够找到理想的对象,得到幸福。”

    “你有没有发现她有这样的对象?比方说,像是店里的客人。”

    安西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歪着头。

    “这个嘛……因为我不会在营业时间内去店里,所以不太清楚。”

    “这样啊。”

    “但是,”安西说,“我忘了是什么时候,那次刚好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的时候,妈妈当时说了令我有点在意的话。”

    “你说的妈妈,是织惠女士的母亲──就是浅羽洋子女士吧?”

    “对。”

    “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叫我不必担心织惠,织惠好像找到了心仪的对象。”

    “那是什么时候?”

    “我记得是去年的这个时候,为了儿子的事,想要和织惠商量,所以就去了‘翌桧’,就是那个时候说的。”

    “心仪的对象吗?”

    “我觉得苦苦追问很没品,所以只回答说,那真是太好了,也不知道她和对方之后的关系如何。”安西说到这里,露出带着疑问的眼神问:“说这些对你有帮助吗?”

    “有很大的帮助,感谢你的协助。”五代再次鞠躬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