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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言情 > 霸情贝勒 > 第七章

-  沙慕凡-敢不敢打赌-等一下你铁定回不了家-雨梅摇动着小脑袋-大摇大摆的走到他面前-拦下他的脚步。

  他睨了她一眼.依旧惜言如金的绕过她的身边继续往前走-

  喂!你不长耳朵吗?我在和你说话耶!-雨梅转过身-追着他问-恨死他这种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酷样。

  他顿了一下脚步这回连看都懒得看她——收起你的恶作剧-适可而止吧!-

  嘎!他知道?她有些惊讶-你知道-为什么不发脾气?-雨梅难以置信-她把他放在大门的单车轮胎给刺穿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太费力气了-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重新调整了一下背袋-朝前走去。

  雨梅猛一跺脚.在他身后大声疾呼——喂!沙慕凡-你给我站住!沙慕凡……-

  沙慕凡霍然由床上坐起-冷汗涔涔,梦中影像愈来愈清晰-对话亦愈来愈清楚-甚至还有一股他无法忽视的熟悉感重重的撞击着他不安的心-层层挣扎在他的胸口-令他无法呼吸-几乎窒息!

  梦里那个与世无争的沙慕凡是他吗?难怪雨梅会说-他根本不像她所认识的沙慕凡。或许她说的没错-他只是一味的排拒-并非完全否认这种可能-倘若这些全都属实-他又该如何应对?滞留在心中的迷雾久久不见消褪-他怀疑。自己是否该认真去面对它了?-

  贝勒爷-贝勒爷……-突然-门外传来仆人急促的叫唤声-他蹙紧眉峰、脸沉下-极不耐烦地:-什么事?——

  奴才听见您的叫声-我不放心-所以问问-门外的仆人-怯生生地扯着嗓门说道-深怕会触怒了这位年轻主子-

  叫声?-沙慕凡揉揉太阳穴-怀疑自己方才曾在梦里狂喊吗?阴沉的嗓音表明他正处于被激怒的前兆——没事.你下去吧!——

  可……可是贝勒爷-王爷出远门去了-大厅有客来访-您可要接见?-仆人虽没见到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光听那低哑森寒的声音-就禁不住全身打个冷颤!-

  谁?-大清早的是谁那么不识趣?沙慕凡发觉自己的怒气已经开始酝酿了-

  德绍家的习大人-

  沙慕凡双眼一——严峻的气势益发冷冽-诸多疑问也在心头蔓开-他们两家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他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可有说明来意?如果他要找的人是爹——

  他说他要找的人不是王爷。而是贝勒爷您-战战兢兢中,仆人传达了意见-

  找我?你请他稍坐-我马上到-罢了-就让他瞧瞧那位习大人的目的为何吧!-是-

  仆人领命离去-他亦起身着装.瞬间敛去脸上睡眠不佳的晦暗-换上一身的神采奕奕-在外人面前-他习惯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最佳的状况-再融入自己无碍的辩才-因此-每每开口三句话-便可以压倒性的气势让对方无言反驳。

  整装就绪-他迈往前厅-他瞥见习大人持杯就口-炯然双目正瞪着杯缘沉思。

  掀帘声惊醒了他-他连忙将手中的杯子置于几上——沙贝勒-不好意思-大清早的打扰了您了-事实上-现在已近晌午-若不是那场噩梦纠缠-他不会赖床至此-而习晖话里十足的讥讽意味他并非听不出来-只是懒得理会-

  习大人-说说您的来意吧!-他没意思虚与委蛇-在朝中-他的冷漠与寡情是出了名的-他没必要推翻它-

  我是为了小儿之事前来-习晖随即换上一副应酬似的笑脸-

  习昶?——

  是的-这些天来我常瞧他心神不宁的-昨日一问-才知他心里有人-想来-他年纪也不小-是该成家了——

  恭喜你了-在沙慕凡波澜不兴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但……-习晖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才道:-但听说小儿心仪的对象似乎您也有意思.所以我主要是想向您求证-倘若不是-那我就放心了——

  哦!这倒有意思了-我猜你指的该不会是瑜沁格格吧?-他向皇上请求赐婚一事-朝野尽知-并不足为奇-

  不是-小儿怎敢与您争夺瑜沁格格-大伙都知道您对她是势在必得-在习晖的笑痕里不难察觉出一抹精明之色-

  那么是?-不知为何-沙慕凡突觉心瓣一阵紧缩-

  小儿中意的是雨梅格格——

  雨梅格格!-沙慕凡狭长的细眸一——阴郁的神情渐渐蔓开-难遮你不知道她在皇上面前并不得宠-就还她母亲萤妃也不过是位失了宠的嫔妃——

  我当然知道-不过小儿不听劝-硬是喜欢雨梅格格-事后我想了又想-好歹对方也是位格格-小儿若迎她进门-并没失了我们德绍家的面子-所以……——

  所以为了颜面,你就答应习昶来做说客-要我成全他和雨梅格格的好事?-沙慕凡微微上扬的下巴稍稍漏出隐藏在斯文表相下的怒意。习晖一怔-震慑他话语中不在意的轻狂-和凌厉黑眸中的不屑及厌恶;登时-四周笼罩着死寂般的氛围-令习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他只好怯然响应——这……以沙贝勒的条件……——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成全你?-他轻描淡写的语调简洁有力-却又像是透露着几许料想不到的诡异-

  我想您并不差一个雨梅格格-就当我欠您一个人情-习晖说得理所当然-

  感悄之事我无法过问-倘若雨梅格格对习贝子有情-我当然祝福他们了-沙慕凡背转过身-闷声说道-然掩在黑影中的脸色却难看至极-

  那太好了-有沙贝勒这句话。那老夫就放心了。我在这里也祝福您和喻沁格格有情入终成眷属。老夫这就告辞了-习晖作揖告辞-

  不送-

  待习晖出厅后-沙慕凡才徐徐转身-不作声地瞅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泛起一抹冷戾之色。习昶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他是一个宁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烂好人吗?烂到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让与他人?他会让习昶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找他沙慕凡谈条件-未兔太不上道了!

  平平静静地。好象所有的人事物都冬眠了。影影绰绰地-晨曦的光彩似乎都笼上了灰蒙。

  雨梅走在萤雨轩外的长廊上上享受清风拂面的自然感受。五天了-他不曾再进宫。没能再见到他-她也着实轻松了许多。但想他的心情似乎反倒沉重不少-以往她不曾有过这种心思-更不可能有这种慌乱与无措-如今想来思念-果真甜蜜-只是对象是无情的-那份甜又变得苦涩了-

  雨梅格格-来吃点儿甜枣糕-这是御膳房张爷爷的绝活手艺-吃不准爽口-香云捧着一盘糕点过来-拉着她进屋-

  你什么时候学会去御膳房偷东西了?-雨梅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顿觉口感奇佳-忙不迭的赞许道:-咦-还真不错耶!——

  我说不错吧!我才不是去偷的.我是去学做糕点-香云急着解释-却说漏了心事-

  学?学着做来给我吃啊?-雨梅故意取笑她-

  格格您……-香云脸颊俏红-一丝窘涩袭上心间-

  对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说呀——

  我……我想送给一位幼时邻居的-以前我和他是青梅竹马-但被送进宫后-已足足两年没见过他了-香云顿了一下-思慕之心明白的表现在满是无奈的脸上-

  那他呢?还好吧?-

  雨梅当然能了解香云的心情-现在自己不正和她一般吗?想念着一个男人-却又难以表白-

  还不错-可……-香云眉心微蹙-欲言又止-

  怎么了?-雨梅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我很喜欢他-但既然进了宫-哪敢再有痴心妄想;我也死心了-不过-我真的很想再见他一面-送上他最爱吃的甜枣糕。那我就了无遗憾了——

  你想再见他-那该怎么见呢?-雨梅已在宫中待了多日-自然知道宫中的规矩-被送进这儿的宫女-几乎不会有出宫的机会-

  这两天我收到家里捎来的信-上面写着他昨天会到京里采购些东西-将住三天-所以……-香云的嗓音由起先的兴奋-变成了无奈与沉声的低咽。她说了又有何用?学会糕点又有何用?她根本还是走不出宫去见他呀!一思及此-她就忍不住地趴在雨梅的肩头上低泣-

  香云……别哭-你别再哭了-雨梅搂紧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虽身为格格-但也不能说出宫便出宫呀!上回溜出宫是在半夜-这次总不能又故计重施-一计多用-总会出纰漏的-

  这么说-他明儿个才会离开是吧?那我们还有时问可以想想法子-不是吗?千万别太早绝望呀!-雨梅试着抚平她眉间深锁的皱褶-脑子也不停地转动着想主意-

  格格这么说-您是愿意帮我罗?-香云的眼瞳突地一亮!——我……让我想想吧!你先下去-有了主意我会找你-雨梅心叹。她都自顾不暇了-该如何帮她呢?这可有得伤脑筋了-

  是-奴婢这就下去-香云屈膝后退下。

  不久-小莫子急匆匆的进来了-格格吉祥。门外习昶贝子求见-不知格格愿不愿意见他?——

  他来干嘛?-雨梅蹙眉-不悦的脸色摆明了不想见他-

  他说今儿个天气不错-想请格格去镇上看看热闹-听说今天是一年一度市集交货的日子-有许多新鲜事可看-小莫子做了番解释-这是难得的机会-他也希望雨梅格格能出去散散心-别再一心系在那个沙贝勒-瞧她这阵子瘦了许多-

  你是说可以出宫?-雨梅的心口猛地生出了一个想法-这应该是帮忙香云的大好机会呀!怎能平白无故地舍弃掉-

  对-习昶贝子已和梁总管请示过了-难得见格格脸上出现喜悦之色-小莫子便急忙附和着-

  好-我见他-为了香云-她可以背叛自己的感觉和习昶出宫走一趟。

  整埋了一下仪容-雨梅缓步走出萤雨轩-经过多日的练习-她已经很习惯这种宫鞋-不会动不动就出糗了。珠帘轻掀-她看见站在前廊上-正在欣赏微风吹柳的习昶。

  他闻声回头-在看见雨梅的同时连忙趋向前——雨梅格格-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上回.我一时……——

  算了-只要你别再犯-我可以既往不咎。听说你要带我出宫去看热闹?-雨梅当下便开门见山的问-

  是呀!今儿个北京城里可热闹了-有市集-还有请戏子上台作戏,全是在宫里难得一见的-见雨梅格格一脸兴致-习昶也愈说愈起劲儿了-能博得佳人一笑-这可比什么都让人得意的-

  那什么时候能出宫呢?——

  随时都行-他笑意盎然-

  我可否带位宫女同行?-雨梅私下已经开始为香云铺路了-竹马青梅会面这是何等浪漫之事呀!-

  当然可以-格格出府-找个宫女随侍这是理所当然的-不知雨梅格格愿意几时动身?-习昶一双色迷迷的眼不怀好意地直勾着她全身上下瞧。

  问来机灵的雨梅由于心思完全搁在香云身上-丝毫未曾注意到有股随伺而来的危机正在等着她-她仅说:-你等我一会儿.咱们立刻出宫-

  招来了香云-她叮嘱她把糕点放在枫竹篮内-覆上布巾后-双双换下宫服-偕同习昶贝子坐上轿子-

  香云-你说你舅舅住哪儿?-在轿上-雨梅故意说着她俩早已套好的词儿-

  在来福客栈-香云低首道-有种战栗不安的颤动-

  那你顺便把要给他的东西拿去给他-我想习昶贝子应该不介意送你一程吧?-雨梅瞥了习昶一眼-露出一抹比春日还绚烂的笑意。没办法-有求于人嘛!-

  这是当然-习昶不疑有他-

  香云谢过习昶贝子-香云感激不已-更感谢雨梅格格的帮忙-她明白格格一向讨厌习昶贝子-之所以愿意与他出游-全是为了她呀——哪里-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习昶正希望能赶走这个碍事的人呢!送她去和亲人会面-不过是正巧圆了他的计划而已。他欣赏雨梅格格不同于其它女子的爽朗和率真-更不平于自己在她心里不及沙慕凡的屈辱-既然沙慕凡已自愿将她拱手让出-他打定主意今天要得到她的心-还有…………人!-

  雨梅格格想去翠湖看看吗?反正顺路-我们可以顺道去那儿瞧瞧-他突然提议道-翠湖是德绍家业的所属之地-环境清幽怡人-最重要的是-无人打扰-

  也好-雨梅无啥兴致的道-反正她的目的又不在玩乐。

  到达来福客栈外-香云下了轿-感激地看了雨梅一眼后-迅速转身离去-兴奋局促的神情溢于言表-就连雨梅也感染了她的喜悦之情-

  现在我们可以去翠溯了吧?-碍眼的人已走-习昶情不自禁地按住雨梅的小手-却被她霍然抽回。

  雨梅怒视着他-沉声道:-习昶贝子-请你自重——

  好好-我不碰你-难道你还在想着那个恶魔?-习昶噙着鄙夷的笑-

  你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怎么也忘不了那天他的卑劣行径-口头上虽说既往不咎-但她却记忆深刻-如果不是沙慕凡实时赶到-后果真不堪设想。如果沙慕凡是恶魔-他便可谓之魍魅-

  爽!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调凋-他霍地扬声大笑-

  习昶贝子-你是不是眼晴有毛病呀?别说宫中-就连外面随便一抓也全是才貌在我之上的女子-你干嘛老对我纠缠不清?-

  雨梅不耐烦地低斥-心烦意乱的她着实没心情与他好言相向-尤其是在这个曾经欺侮她的男人面前-

  你果真不同-不像其它女人-老是自以为是全天下最美、最的女人-只会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他看着雨梅的眼神中满是炯炯的野心-一心想斗垮沙慕凡-他定要她对他降服-

  你!宫里有不少格格、郡主-论气质、美色-都比我要好得太多-你就不能多看她们几眼吗?-雨梅没好气的强调-

  她们?-他满脸不屑的又说:-老是伪装成一副唯命是从、软软弱弱的模样-像极了一捏就碎的搪瓷娃娃-恶心!-

  雨梅瞥向窗外-双手拧着手绢-已不愿再做无谓的劝说-还是对他多挺防点儿较好-免得他又故计重施。在马车的颠簸下-雨梅感到有丝反胃-若严格说起来-今天还是她头一次坐马车呢!所以非常不习惯这种震动的滋味。仿若胃都提到了胸口似的跃跃欲出!-

  你瞧那里就是翠湖-习昶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有片碧绿如茵的原野。再往前眺望-则是闪耀着金光潋潋的翠湖。

  哇!她着实被眼前的美景给吸引住了-静谧、怡人、幽然-古人不懂得何谓环保-却能将风景区保护得如此完美-真是令她感动!这里没有艺术家鬼斧神工的刻意雕塑之美-纯自然的景象更能捕捉每个人的目光。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在这里驻足。

  马车停下-雨梅不自觉地跨下马车-走向那片金光闪烁的湖光山色-

  只要你跟了我-这里就是你的了-习昶看出了她满脸欣喜与心怡的眼神-于是很有把握的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雨梅收回恋恋难舍的眼光-浓眉深锁中隐约透出一股灵气-煞是迷人-更加强了习昶急欲得到她的心-

  你应该懂才是-他愈发靠近她-光看她是无法满足他的胃口-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雨梅跨前两步.逃过他那双令人作呕的眼光-

  你应该懂得才是-他仍亦步亦趋的接近她-

  我想回去了-风景再美-身旁有个讨厌的跟屁虫-一样会破坏心情。

  忽地-一道黑影闪过前方的树荫下!奇怪。怎么她突然觉得心口怦跳不休-仿佛有双利眼老在监控着她?不可能的-八成是她心里的不安在作祟。

  蓦然-她感觉到大大的不对劲儿-这么美的地方-为何就只有他们两人呢-

  这里到底是哪儿?-她脸色骤变-有丝慌乱的问-

  翠湖呀!-习昶依旧在嘻皮笑脸地打着哈哈。他喜欢看一向冷静自持的她露出慌乱的一面-这才有点儿女人味嘛!

  瞧她现在这种惊惶失措的表情-还真是合了他的胃口-

  你别给我装傻-我要知道这里为何没有别人?-她清澄的眼瞳夹杂着愤怒与担忧-尤其在看见他倏变的表情后着实诡异!雨梅气极败坏地揪紧领口-双脚因紧张而拐了一下。被那双翘头履扭伤了脚踝-

  哎哟!-她半跪在草地上-手抚着伤痛处-隐忍着泪水-

  我看看-习昶终于逮到献殷勤的机会了-

  别过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雨梅含泪的眸底射出强烈的愤怒-

  好-我说-这里是属于我家的别业之一-外人是不得进入的-他双手交错于胸前-狞着可恶的笑站在她面前-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雨梅头一次感受到孤立无援的可怕-

  以防别人破坏我的好事啊!-他热血澎湃、摩拳擦掌地走向她-黑眼灼灼地搜寻着属于她柔美的体态。雨梅当下楞得不能言语-待找回说话的力量时-他已攀住她的肩.准备欺上自己的嘴!她狂喊着-使劲往他小腹用力一踢。

  习昶一阵闷哼倒仰于地-他抚着小腹-粗俗地骂着:-少假扮圣女了-谁不知通你早被沙慕凡那家伙玩弄过了-我还要你-你应当感到庆幸才是——

  你走开!-刚刚那一踢.便她受伤的脚踝更肿了-疼得她泪眼婆娑-

  哈……我不会走的-你以为沙慕凡还会要你吗?那天我之所以会来找你上完全是得到他的允许-他把你给了我-你知不知道?-

  听了他的恶毒之语-雨梅仿若陷入千年寒窑似的-原来沙慕凡不仅是个恶魔-还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看见她失魂落魄的脸色,习昶变得意了——所以-你还是跟着我吧!除了我-没有人会看得上你的——

  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你!-脱了鞋-她仅穿著白袜-一拐一跛地往外走去-但才走数步-就被习昶给揪了回来-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他目光冷凝-紧抿的唇角讥诮地上扬-

  放开我-否则我要喊了-他那张猖狂的脸-扰乱了雨梅极力抚平的心-她轻喘着后退-原有的冷静已一点一滴的丧失了-

  你喊吧!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习昶对她挤眉弄眼-奸诈地笑了!-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往后退-一个不注意-居然失足滑落湖里。啊-游泳难不倒雨梅-但这套连身的窄裙锦缎服局限了她的动作-伸展不开了-她开始下沉。活命要紧-于是她开始撕扯着身上的外衣-直到仅剩一件白色衬底衣裤时,立即挥动着双臂-正当她要从水中钻出头-突然腰际被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搂住往上提升。

  雨梅潜意识以为是习昶-连声破口大骂:-姓习的-你别碰我!我死了也不要你救!-咕噜一声-她又喝了一口水-但猛咳之下-她还不忘抵抗-

  别挣扎!是我-沙慕凡那抹狂猖孟浪的嗓音在耳畔扬起-雨梅-那间忘了所有的动作-只能呆愕地让他抱着缓缓向岸边划去。

  此时的她发丝已散开-在沙慕凡颈间徐徐随着水波飘动-惹得他心猿意马。冷硬的表情更加森然了。再加上掌中自湿透的薄衫下传来她女性柔软的曲线触感-与微凉的体温-都不断考验着他的抑制力!他只能深蹙眉头-以一种谜样的眼光打量着前方-不敢多看她一眼。

  两人走出水面-雨梅因被水呛着而变得急喘-当她瞧见躺平在地上的习昶时-更是惊愕的难以言语。怎么回事?她以一双满是疑虑的眼眸瞅着沙慕凡-他自找的-他声沉如鼓地说着。

  其实沙慕凡早在宫外就看见雨梅上了习昶的轿子-当时他愤恨得想冲上前把她给揪出来-但他突然想起数天前习晖的造访.因而硬是忍住了冲动-但他仍是拗不过那片连他也捉摸不定的心思-跨上马一路尾随-直到他俩到了-翠湖。他心中的忐忑不安才愈来愈重!她怎么能跟着习昶进入他的私人别业-难道她不知道这很危险吗?

  直到他看见习昶对她那种明显的企图-和不入流的强硬手段-更瞧见雨梅为了躲过他的纠缠而不慎落水-一股愤懑不平的心几乎跃上喉头!

  他冲了出去-在习昶还来不及讶异的当口便一拳击昏习祖-而后纵入湖中-这-那-他才恍然发现她的安危居然牵扯着他的心-

  他没怎么样吧?-平复了呼吸后-她浅浅问道-

  你还关心他?-沙慕凡冷傲的眸愤怒一瞥-却再也收不回眼光!

  她全身湿透-白色丝绸呈现半透明状-服服贴贴的劲在她的曲线上-显露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段-浑圆的胸呼之欲出地挺立在半敞的衣襟下-微翘的臀连着修长的腿部线条,如此的令人心神荡漾!

  该死的!他在心底咒骂了一声。

  雨梅不懂他为何要如此生气-连看她的眼神都变得诡异许多-我只是担心你闹出人命-你虽贵为贝勒-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呀!-

  原来她是关心他!沙慕凡脸部僵凝的线条-顿时柔化了。

  突然-地上的习昶微微蠕动-他眉头紧然一蹙-随即脱下绸制斗篷为而雨披上-她的美只有他可以目睹-别人休想!

  雨梅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迷惑-她低首一瞧-这才了解了他的用心良苦。她的脸上漾出绯红-一股无措充塞着全身-流露出另一番风情-几乎让沙慕凡看傻了眼-

  谢谢-她尴尬不已。

  沙慕凡不语,随即转身瞪视着已逐渐摇晃起身的习昶-眼神冰若寒霜;习昶则怒意勃发。两者间正处于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中-

  沙慕凡-你虽然身为贝勒-但这里是我的私人地盘-我一样可以告你-习昶咬牙切齿地道-胸口因怒意而急遽起伏着-

  你要告我?请便!-沙慕凡嗤之以鼻-冷峻倔傲的气势比人强-压得习昶喘不过气来。他看准了习昶只不过是只光会狂吠的狗。倘若真将此事宣扬出去-丢命的人是他-乘机欺凌格格的罪名他可担待不起!-

  你太狂傲了——习昶双手握得死紧-凝重的脸色好比僵尸般难看骇人-

  是吗-但怎么也此不上习昶贝子之胆大妄为吧——

  他的嗓音低沉而危险.将所有的冷静恣意全堆上眉梢-

  你这个食言的家伙-明明承诺要把雨梅格格让给我-现下又出尔反尔-算不算英雄?-习昶激昂起伏的问句勾起了雨梅的一阵惊怵-她垂睫企图掩饰眸中轻闪而逝的落寞-却逃不过沙慕凡犀利的双眼-

  我当初的意思是只要雨梅格格愿意跟着你-我绝不干涉-但很明显的-刚刚你根本是用强迫的-沙慕凡振振有词的质问声将习昶身上的气势洗劫一空-只见他支吾其词-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怎知雨梅格格愿不愿意接受我——

  你这个王八蛋、浑蛋-差点儿害死了我-还要我接受你?你去死好了?-

  雨梅气愤填膺地嘶嚷着-眼前这两个男人全不是好东西-当她是什么?秤斤论两的东西吗?烦死了-她再也不要看见他们!

  猛一旋转-她居然忘了自己的脚踝已受了伤-疼得差点趴倒地上!然最终-她竟是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沙慕凡将她横抱在怀里-冰冷的表情中看不出他的心-只是往来时路走去。

  习昶忍不下计划被毁的忿恨。因而动了杀机-他暗自由袖中取出刀刃-骤然冲向沙慕凡-使劲插向他的背部。

  沙慕凡一个弯腰-飞腿往后一勾-正中习昶的下颚-顿时他口吐鲜血-翻跌于地-血流满面!-

  啊-他受伤了-雨梅大叫-她不是可怜他-只是怕沙慕凡闯下大祸-

  放心-只是让他躺个十天、半个月-要不了他的命——

  他转过头.视线落在习昶身上.眉头轻轻一皱.随即大步迈向他的座骑-将她抱在身前-驰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