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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面朝天的躺着,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浑身痒痒的?我扭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觉,有人的嘴在我身上游走,沿着脖子到锁骨到我的前胸……猛地睁开眼,看到一堆头发,我用手扶了一下那个头,那个头的主人抬眼看我,我猛然就惊了,居然是卫同!

  我想蹿起来,他却低下头又开始将嘴贴在我身上。

  “卫同!你给我住嘴!”

  他不搭理我。

  “卫同!”

  他还是不搭理我。我怒了!也不知怎么着就怒了,抬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那声音响的!

  然后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我猛地睁开眼,哎?我不是睁着呢么。然后我看到眼前另一张脸,显然他还属于懵着的状态,呆滞地看着我,右脸上一个逐渐清晰的五指印儿。

  我的嘴不由自主地往上咧,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我肚子直疼,眼泪都笑出来了。

  他终于在几秒钟后恢复了清醒,也不大清醒,他那语气,还有表情,跟受了委屈的小孩似的

  “贺正午你打我~”

  “误伤误伤。”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昨个晚上让你打你不打,闹了半天在这儿候着呢!”他恢复了本色,从床上蹿坐起来“我让你笑!”

  他一下骑在我身上,开始挠我痒痒,我左扭右扭也躲不开,又笑又难受

  “卫同卫同,放开放开”

  “你不是爱笑吗,就笑啊,让你笑个够,打完我还笑,瞧你美的,使劲儿美啊……”

  “不了不了,不笑了,放开放开…….”我边笑边说。

  “那不成,笑不痛快可不好,笑吧,笑吧……”

  “卫同……”我扭着。

  “叫声好听的。”

  “哥!放开放开,我错了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他从我身上下去。我蜷着像个虾米,还余笑着。笑劲儿过了,我坐起来说

  “卫同!谁让你上我的床的?!”

  卫同脸一边白一边红地盯着我,盯了半天。

  我说:“你盯什么盯?谁让你上我的床的?还敢骑着我?”说完我忽然发现骑这个字不太好,稍稍有点不好意思。但我没让他看出来。

  他好像回了神儿似的说:“你看几点啦,还在这儿废话,不上班了你!”

  我又躺回去。

  “嘿你还来劲了,快起来,不然要迟到了!”

  “你忙着吧。老子我昨天已经辞职了。”

  “啊?”

  “啊什么啊!”

  “真的?”

  “珍珠都没有这么真!”

  “你又跟谁犯别扭啊?”

  “反正这个月房租我已经给了,下个月就没准儿了!”

  “你说这个干吗,你真把工作给辞啦?你们俩怎么没一个省心的啊!”

  “谁啊?”

  “叶禾。”

  “他怎么了?”

  “他…….”

  “怎么了。”

  “咳!”

  “你怎么腻腻味味的,娘们儿似的!”

  “改天再说吧。”他欲言又止。叶禾又闹他的心了?我看他那样子,还挺是个事儿的。我脑子飞快旋转,想着所有可能。也想不出来。算了,他们俩耍花枪,我跟着添什么乱。

  我在屋子里悠闲地睡着,然后就听到敲门声。蓬头垢面地开了门,看到西装笔挺的杨彼得。这么热的天,他穿成这样,不嫌热啊。以为到处都有空调呢吧!

  他一进门,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把空调给关了。

  他瞅着我,一副溺爱儿子的老子的表情。

  “真的不上班啦?”

  “对啊。”

  “干吗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不是跟你说要公私分明的么?”

  “对不起,我还没到你那个段数,分不了明!”我坐在椅子上喝水。没给他倒。

  “小午。”他俯下身“我们不该这样。我跟你说过,我是喜欢你的。我要做你的安全带,我是要保护你的。忘了吗?”

  “没忘。”我只给他两个字。

  “好好跟我在一起吧。”

  “你要什么?”

  “唔?”

  “我能给你什么?你从头到尾从来没有缺过什么人,有人爱你,你想喜欢谁喜欢谁,而且,你要那种你一松手再也不会粘着你的,这些你不是都手到擒来吗?你不是玩潇洒玩洒脱的吗?我什么特别的也给不了你,你还说什么好好在一起?我认为的好好在一起你能给吗?我要永远在一块儿,你做得到吗?”

  “小午!没有什么是可以永远的!”

  “我知道。”

  他摸着我的头“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坚持呢?”

  “我偏要试试!”

  “小午!”

  “你为什么不知足?有人那么对你好,为什么还不知足?如果有一天,你没有这么手到擒来了,杨彼得!你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你不是怕什么永远,你根本就不想负责任!”

  他没有接我的话茬,他头上都是汗。我看见他用手松了松领口的领带。

  屋子里的空气有点静止了。

  半天,他才说

  “小午,大家的生活方式也许不同。不过,我至少现在真的很喜欢你,不想这样分开。”

  我看着桌子腿儿。

  “你再想想。想好了你找我,我随时都等你。”

  我身上也有汗了。

  他站了一会儿,我没有抬头看他。然后,他说:“我先走了。”

  我没动。

  他站在门口,又犹豫了一下,他的声音又传来“别删我的电话,你寂寞的时候,想找个人聊聊,别找不到我的号码。”

  接着,他慢慢走了出去。

  妈的,杨彼得,搞的这么煽情!我一下午,心情都不好。

  下午又在睡,电话把我吵醒了,我十分不爽地接了电话。恶狠狠地‘喂’了一声。

  “干吗呀,这么大火气!”

  “叶禾啊!”

  “是啊。你吃呛药啦?”

  “没有没有。我正睡觉呢。”

  “闲着了吧?”他笑“给你找点事儿干怎么样?”他怎么知道我闲着?哼!卫同这个大嘴巴!

  “什么事儿?”

  “一会儿过去跟你详谈。”

  “一会儿?”

  “先这么着,待会儿见!”说着他把电话挂了。

  门也几乎同时响了,卫同大包小包地撞了进来。一个大旅行袋,还有羽毛球拍子,一堆菜。

  我从床上立起来

  “你这是干吗?”

  “今儿我就搬过来。哎你来接把手啊!我买的鱼,鸡腿,菜……今天我们吃个合伙饭,一会儿叶禾就来!”他抬起脚把门踹上。

  我说“谁让你搬过来的?合什么伙?”

  “我跟我爹吵架了,搬出来住一阵子。”

  “吵架你就搬出来啊?”

  “你还说我,你不是也和你老头吵架搬出来的么?”

  “我和你怎么一样?我是被赶出来的好不好!”

  “反正结果一样啦!”他把一堆东西放在地上。“你放心吧,我不睡你的床,我睡沙发!这上班也近,又有人陪着喝酒聊天,真爽!”

  “爽你妈!”

  “贺正午你嘴放干净点!”

  “干净个屁!”

  “你个小痞子又来劲哈!”他冲我走过来,将我按在床上,他手上一股鱼腥味儿。我踹他,他又骑在我身上,开始挠我。我们又重复了早上的一幕。

  “你们这是什么镜头啊!”门口突然有人说话,是叶禾。

  卫同还不饶人地说“服不服?”

  “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