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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被迫成为豪门绝望主夫 > 第十二章 嫁入豪门

    许青妩听傻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落。严景淮拍她肩膀哄,又听姑父说:

    “你当我愿意朝你哥开口吗,我不要脸吗。可我没钱,难道要我看着你妈在病**断气!”

    许青妩哭的更大声了。

    严景淮也不管自己那点小洁癖了,拿袖子给她擦眼泪。

    他问姑父:“您那边还有多少钱。咱们凑凑。”

    姑父眼睛一亮,“你能出多少?”

    老周卡里剩的不多,严景淮也不藏私,照实说了。

    “怎么这么少?”姑父不信,“你可是明星,随便拍个广告就有几百万了。”

    严景淮不知道他从哪看来的八卦消息。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他说:“可我没拍过广告啊。”

    姑父还是不信,暗示道:“要不你再好好想想,你们娱乐圈可是最赚钱的。”

    “你可想清楚了,病**躺着的可是你姑姑,亲姑姑。”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爸出车祸,是谁把你接回家的。”

    “这么多年,她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做人不能没良心啊。”

    他就差明着说怀疑严景淮不想出钱了。

    这话叫人很不舒服,严景淮却没心情跟他争论。

    他只想尽快凑齐手术费。

    医院并不是个舒服地方,空气的消毒水味熏得人脑袋疼。

    严景淮坐在休息区,看着往来的病人发呆。

    姑父看起来一毛钱也不想出,想让他解决姑姑的一切开销。

    严景淮怀疑他说谎,但严景淮不敢拿姑姑赌。

    可他真没钱。

    老周是不可能了,他的棺材本还在自己手里。

    陆小明也不可能。他俩官司早打完了,法院判了陆小明赔钱。但那小子宁愿做老赖,也不还自己一分钱。

    或者找刘唱?

    可他没刘唱的联系方式。

    这么多年,他一直和刘唱的经纪人方姐联系。而经纪人方姐担心‘东辰’报复,根本不想跟他有太多牵扯。

    严景淮甚至想到房东女儿。

    原来穷途末路的人是这样的。

    严景淮苦笑。

    他短暂的一生中有过很多绝望,没哪次像现在一样。

    他好像掉进深渊,周围是漆黑的,而他一直往下,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他想咬指甲,不小心碰到手机的开机键。

    闻清音的笑脸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

    严景淮突然笑了。

    这么多年,虽然活得战战兢兢,但有那么几个瞬间,比如痛揍某个王八蛋,再比如在天台喝酒、唱歌,虽然只有几分钟,但这些肆意的瞬间,总让他误会自己还有机会做任何事,成为想成为的人。

    其实他早没选择了。

    世界上不存在‘不会做’和‘不能做’,只有‘不想做’。当你一无所有时,什么都肯做了。

    许青妩找来时,严景淮笑地眼眶通红。

    许青妩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怎么了?”

    严景淮摆摆手,并不说话。

    原来,这么多年的坚持,并不是在等一个好的结果,而是在等一个好的理由。

    一个彻底放弃的理由。

    早晨六点五十分,通宵工作的小闻董才躺下,她留在书房的手机开始震动。

    早晨六点五十二分,手机停止发癫。

    似乎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沉默,六点五十三分二十秒,手机又响了起来。

    一分钟后,上班的舒季媛小跑进来,替Boss接了这通电话。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她平静的回答:“上次的酒店,大堂经理会带你上来。”

    挂了电话,她看向卧室的方向,轻轻叹气。

    ——

    严景淮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沙发很软,他坐着有些费劲。

    舒季媛站在他对面,礼貌而疏离道:“您稍等一会,闻总刚睡下。茶、咖啡、果汁,您想——”

    话音未落,书房的门开了。

    闻清音敷着面膜,脑袋上顶一坨的浴巾,大摇大摆进来了:

    “完蛋,我竟然睡不着。”

    她晃晃脑袋,抱怨道:“什么破浴巾,显得我头好大。”

    闻清音穿一套浅绿色的分体睡衣,丝质的,光泽感很好,上头印着比中指的小恐龙,看起来特别活泼。

    早晨的阳光和她一起进来,给书房镀了层明亮的金。

    闻清音往沙发瘫成一片,才把脚架在茶几上,就发现自己竟多个客人。

    她看向舒季媛:“我在做梦吗,为什么严景淮在我对面。”

    舒季媛忙揭去她脸上的面膜,小声提醒:“严先生已经等您十分钟了。”

    闻清音默默收回脚,坐姿标准又端庄,好像刚才进来的不是她。

    她问:“有事?”

    严景淮轻咳一声,问:“结婚的事,还有效吗。”

    他又惊又怕的过了一晚,喉咙有些哑,声音比平时更低。

    有些痒顺着脊柱爬了上来。闻清音打个响指做掩饰:“身份证户口本带了吗。”

    见严景淮点头,她对舒季媛说:“民政局几点上班,帮我预约一下。”

    “还有,让厨房送碗面过来。”

    舒季媛一走,书房只剩下闻清音和严景淮。

    严景淮不想主动提起钱,觉得很不要脸。但他有求于人,再难堪也得开口。

    他问:“可以,借我点钱吗。”

    他想解释其中原委,告诉闻清音自己不是贪财的人。

    闻清音却不想听。她问的很直接:“所以,你是因为缺钱才跟我结婚的。”

    严景淮更难堪了,洁白的脸红的几乎滴下血来。

    偏闻清音还不愿放过他。

    她凑近一些,似乎在观察他的脸:“你在害羞吗。”

    “因为向钱低头了,所以害羞?”

    严景淮又想啃指甲了。他才想地把手指往嘴边送,闻清音又说:“没必要。”

    “人活着就得向钱低头。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不要为自己是个俗人难过。”

    闻清音蹲在茶几旁,好像在找什么,干净的桌子很快被她堆满:

    “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有什么错?错的是这狗日的世界。”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安慰自己,严景淮心情好了不少。

    这时闻清音起身,手里多了个钱包。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里头有两千万,给你。”

    虽然他就是来要钱的,但这卡还是烫了严景淮的手。他推辞:“不、不用这么多。”

    闻清音拉着他的手,把卡放在他手里:“以后你就知道了,‘小闻董的丈夫’是份很辛苦的工作。你收下了,我才能放心利用你。”

    严景淮便不再推辞了。

    闻清音像了却一桩心事,开始忙活自己的事。

    她扯下毛巾,从杂物里挑出几个皮筋发卡,往半干不湿的头发上绑。

    她头发很厚,发质也好,绸缎似的,又黑又亮。严景淮看她把头发一点点盘起来,人也逐渐变得成熟和凌厉。

    严景淮想起来,她上次也是同一个发型。

    严景淮小声提议:“你,要不要试试别的发型?这发型,显得你很严肃。”

    闻清音手指不停,“我知道,我是故意的。”

    “我做总裁那年二十三岁。对于闻氏集团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二十三岁的总裁太年轻了,没说服力,所以我只能梳个严肃的发型,显得成熟一点,才能镇住场子。”

    “不管是职场菜鸟还是总裁,这个世界对女生总是更不友好。如果闻、如果我爸换了发型,他们会说,‘哎呀,闻总遇到什么喜事啦’。”

    “但我不行。”

    “因为我是女老板。如果我换发型,他们就说‘这女人好臭美哦’‘这女的是不是失恋了,是不是家庭出了变故,是不是想从头开始了’。”

    “前年,我已经坐稳总裁位子了,我想去TM的,我就是要换新发型。结果第二天刚上班,我爷爷、我爸、公司的股东,集体要求我把发型换回来。”

    “他们说新发型太轻佻,会给大众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可是总裁诶,连自己的发型都决定不了。”

    闻清音把潮乎乎的浴巾扫在地上,“所以你看,连上市公司的总裁都得向钱低头,你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了。”

    严景淮点头,原来大家都身不由己。

    闻清音也点头,“那就好,我没白花时间编故事哄你。”

    “毕竟待会我们领证时要拍照,我不想我的丈夫愁眉苦脸的。”

    严景淮不可置信:“你骗我?”

    “不然呢。我可是闻清音诶。我不换发型是因为没必要,你知道搞个搞个造型多浪费时间吗,有那功夫我不如睡一觉。”

    严景淮给她气笑了。他把地上的毛巾捡起来,狠狠仍进脏衣篓里。

    闻清音表扬:“真贤惠。”

    严景淮学她那种没有温度的笑:“我只是,眼睛里容不得脏东西。”

    闻清音觉得自己挨骂了,但没证据。

    又过了一会,等闻清音差不多盘好头发后,严景淮说:“你今天可以换个发型。”

    “虽然和我结婚的人是‘闻氏’总裁,但我希望,至少在我们拍结婚照时,你可以做闻清音。”

    有种莫名的情绪划过闻清音脑袋,她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她才想说点什么,舒季媛端着面条回来了。

    闻清音不是个煽情的人,那些许的情绪立即被她抛去脑后。她把筷子塞给严景淮,“庆祝一下。”

    严景淮茫然,“庆祝,什么?”

    闻清音惊讶,“你竟然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简直是情侣关系中的死亡问题。

    严景淮掏出手机,确认现在依旧是二月。

    闻清音的生日是五月二十号。

    就是520室的那个5月20号。

    他茫然的眨眨眼,闻清音也不卖关子了:

    “今天是你出生第二十五周年纪念日。”

    她把筷子塞给严景淮,“虽然迟了三天,但是,严景淮,生日快乐。”

    姑姑家的生日聚会给姑父搅合了,这是严景淮今年唯一吃到的长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