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淮可没料到,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在生死边缘溜达了一圈。
他立即说:“公主陛下,生日快乐。”
“谢谢啦。”闻清音往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鲜红的唇印:
“你竟然把我的生日看成和休息日一样重要,真感动。”
严景淮不满:“比纹身更感动?纹身那天你为什么没亲我。不行,你得给我补回来。”
闻清音又在他脸上留了两个口红印。她说:“休息日是打工人最大的赞美。”
她从衣橱里翻出他送的茱萸粉小裙子,“我今天穿这件好不好。”
也行吧,也不是庆祝她满月,自己是有些夸张了。
严景淮帮她拉好裙子拉链,“今晚我们烛光晚餐吧,你有没有想试试的新餐厅。”
闻清音面露惊讶:“我竟然没告诉你?我们今晚去小阿姨家吃饭。”
她向他道歉,“对不起,我忘了。这顿饭早约好了,大家都在,都想认识你。”
一想到要见家长,严景淮已经开始紧张了。
闻清音见他脸色不好,说:“你要是没准备好,我们就不去了。”
严景淮真的很想点头,但理智阻止了他。
他摆摆手,“不用,我没关系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去上班吧,我缓缓。”
他故作轻松问:“咱们带什么礼物比较好?”
“水果篮。我昨晚已经买好了,在冰箱里,你记得带上车。”
闻清音担心的看着他:“你真的没关系吗,你在发抖诶。你担心什么?”
严景淮深呼吸,“他们都是大佬。”
闻清音不解,“我不比他们恶名在外,你第一次见面就不怕我。”
严景淮嘟囔,“他们还是你的长辈。万一我表现不好,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不会的。”闻清音笃定道:“你喜欢我,他们也会喜欢你的。”
严景淮在家闲着没事,在网上搜索闻清音长辈的信息。
看着那串又长又耀眼的履历,他越看越心惊,总觉得自己得凉。
像担心他凉得不够快,下午的时候,闻清音给他打电话,“景淮哥,今天晨晨加班,南美女没有驾照,不能开车。你载他去小阿姨家,好不好。”
严景淮能说不好吗。
他硬着头皮去楼上找人,才开门,大舅哥已经等在他们家门口。
他有些尴尬的和他打招呼,“您、您好。”
贺南歌冲他颔首,“走吧。”
坦白说两人关系比陌生人亲近不了多少,共处车里这种狭窄密闭空间,气氛特别尴尬。
严景淮决心打破僵局,问:“您想听歌吗,我这里歌还不错。”
“谢谢。”贺南歌说:“不需要这样客气。正好,借这次机会,我想正式和你道歉。”
“上次我们见面,因为我情绪不好,说话没经过大脑,没考虑过你的感受,对不起。”
认识闻清音后,严景淮见识了不少有钱的二代们。、不论长相,或者礼仪教养,贺南歌绝对是最出众的。
严景淮也不是矫情人,赶紧跟他客气几句。
就这么一来一往了几回,贺南歌问:“咱们是不是熟人了?”
严景淮赶紧跟大舅子套近乎,“咱们哪里是熟人,咱们是亲人。”
贺南歌点头,“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问你,xx天后和xx小生,是真的吗?”
他满脸正经,严景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他不说话,贺南歌不满:“咱们不是亲人吗,这点消息都不愿透露。”
他这个大舅哥,好像,有些八卦哈。
严景淮不愿背后说人是非,但为讨好大舅哥,拼了。
他说:“听说,我听说,真的只是听说,好像,不是。”
贺南歌难掩失望,“还觉得他俩很般的。”
他很快重新打起精神,又问:“那个苏薇薇,和曹鸣,是真的吗?”
严景淮一凛,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他小心翼翼看贺南歌脸色,贺南歌却一副沉浸八卦的兴奋样子:
“他俩不是经常被偷拍吗,我本来坚信他们是一对的。苏薇薇前几天又跟你闹绯闻,我就不太确定了——诶?”
说到这里,贺南歌突然醒悟,“你为什么会和苏薇薇传绯闻,你不是和我们小野猪结婚了吗!”
大舅哥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大舅哥只是八卦罢了。
剩下的路程便在解释中度过。
贺南歌是个单纯的科研人员,被娱乐圈的骚操作唬得一愣一愣的。临下车,他意犹未尽,“有时间咱们接续聊啊。”
严景淮松口起,想去备箱拿果篮,贺南歌又说,“差点忘了,间间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你传授见家长的经验。”
严景淮有些感动,小闻董也太贴心了。
贺南歌绕他走了一圈,笃定道:“你挺好的,没什么要改的,继续保持。”
果然是兄妹俩,这种用完就丢的态度都一模一样。
严景淮毕竟头次上门拜访,贺南歌也得尽主人的义务。他指着别墅给介绍:
“这栋是小姨家,那边是我家,中间是我小爸家。他和安女士离婚后就搬来这里了。”
他看起来有些怀念,“小时候,我带他们几个小孩这里玩。间间腿短,跳不过矮栅栏,就直接撞出来,真是小野猪。”
“我还靠修栅栏赚了点钱呢,后来都被她哄走买糖吃了。”
严景淮想象小肉炮弹似的闻清音,忍不住笑了。
两人边聊边往主屋走,才进门,就听贺一泓的声音:
“闻清音,这里真的不需要你帮忙,你去客厅玩好不好。”
钱律师和小阿姨跟着劝:
“间间啊,厨房人手够了,真的,你都上一天班了,出去歇会吧。”
闻清音一如既往听不出来,还劝他们:“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我在家有给景淮哥打下手。”
闻裕明唯恐天下不乱,对贺一泓说:“听见没有,孩子会做,你干嘛打击孩子积极性。”
贺一泓恼了,吼道,“行,你闺女做的菜,待会你一个人全吃了。”
闻裕明这次知道怕,一转头,看见门口这俩人。
他高兴的像看见黎明的曙光,立即招呼道:“南南来啦。哎呦,南南你可终于来啦。”
闻清音闻言,丢掉削到只剩个核的土豆,高兴的跑出去。
她敷衍的冲贺南歌喊了声“哥”,然后拉着严景淮的手撒娇,“你来得好晚呀。走,去楼上,我带你看我的房间。”
小两口风似的从眼前刮走,闻裕明不可置信地问贺南歌:“你、你看见了吧。”
贺南歌郑重点头。
“所以我没看错。”闻裕明做个干呕的动作,“闻清音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撒娇!”
这时大门又开了,钱思远花枝招展地冲进来,冲众人打招呼,“Hello,Every芭芘!”
钱律师不乐意了,“跟谁every爸比呢,你爸比在这里。”
闻裕明看看远去的闻清音,再看身边的贺南歌和钱思远,小声跟贺一泓嘀咕:
“咱们小区的风水,是不是对男孩不友好?”
贺一泓翻个白眼,砧板剁得震天响。
闻清音小时候经常住小阿姨家,在这里有自己房间。钱思远家就三口人,房间足够用,便把她的儿童房保存下来。
小闻董的房间总是大的,贴着鹅黄色墙纸,墙纸上有五颜六色的小碎花,和闻清音老宅的房间有些像,看来审美小时候就养成了。
房间中央有张儿童床,很大。据闻清音介绍,她十岁那年还能睡进去。
旁边是收纳柜,里面全是缺胳断腿的小玩具。有芭比娃娃,小熊布偶,也有冲锋枪和宇宙飞船,十分文武全才。
正对着婴儿床的位置有两个柜子,里面全是漂亮小裙子。
严景淮饶有兴趣看过去,看得闻清音有些害羞。
她挡在他和柜子之间,“不许看了。”
严景淮很遗憾,“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就能多记住一些你可爱的瞬间。”
他脑补肉丸子版的闻清音穿裙子,肯定和那种穿裙子的小猪崽一样可爱。
钱思远听说他姐带着严景淮来楼上了,赶紧上来找人。
很神奇的一点是,他知道闻清音结婚了,却一点没想过姐夫就是严景淮。
被闻清音忽悠几次,钱思远已经认定了,他姐正和严景淮搞外遇。
所以,当他看见两人单独在房间时,赶紧挡在两人中间:
“你俩怎么回事,都不避人吗。”
钱思远就是偏心他姐,一点也不觉得闻清音出轨不对,甚至还觉得是他姐夫的问题,主动帮他姐打掩护。
他怕大人发现两人的奸情,吃饭时,主动坐在他们中间。
小阿姨把他提溜起来:“你坐这里干嘛,这是你坐的地方吗。”
说完招呼严景淮,“景淮这里坐。”
严景淮在厨房帮了半天忙,跟几个长辈相处的都不错。
闻裕明还偷偷显摆,说自己闺女品味好,这点随他。
也没人搭理他就是了。
桌上推杯换盏,气氛融洽,钱思远却觉得自己在谍战。
他很担心当事人露出马脚,偏两个当事人亲密无间,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很快,来到了吃蛋糕的经典环节。
蛋糕胚是小阿姨烤的,奶油是严景淮涂的。他还画了只肥嘟嘟的小猪,看过的人都说,和闻间间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也不用帮佣阿姨帮忙,众人七手八脚插好蜡烛。
带上寿星公的小皇冠,闻清音大声道:“都坐好,本公主要许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