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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悦作为一个已经过世了几百年且生前乐善好施、造桥铺路还不得好死的地主,在地府成为了一等公民,过上了整天招猫惹狗、种花养鸟的悠哉乐子,且因为地府发展迅速而近年沉迷了全息游戏。

    别说,打游戏是真的妙不可言啊,薄地主觉得自个儿整个人都年轻了起来,连外貌都因为老爷子打游戏不好泡对象换成了自己最年轻的模样。

    今天,他还在和第187个游戏里的老公互换了联系方式,等着面基,刚打开游戏舱就看见自家的智能管家站在一旁,道:“您的朋友‘老绿茶’请求与您进行视频电话。”

    “接。”薄悦抽了条毛巾给自己薅那头染成了七彩的毛,把上面的营养液都擦干净,半空中就跳出了个屏幕,露出了一个妖艳贱货的脸来,对方咬着嘴唇咯咯咯的笑:“老薄,你还没回老巢看看啊?”

    “哈?有话说,有屁就放!”薄悦要不是看在对方和自己是几百年的邻居的份上根本懒得理他:“少阴阳怪气的。”

    “行吧行吧~”妖艳贱货朝薄悦抛了个飞吻:“我也是收钱办事儿,你老巢叫人挖了,现在人回来赔礼道歉求你原谅了呢~!”

    薄悦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突然自家天花板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金银光芒,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元宝金条就从上头凭空出现,嘭得一下当头砸了下来,跟下雨似地把薄悦砸得抱头鼠窜:“嗷——!”

    薄悦被家里的地摊绊了一下,就摔了下去,那堆金山银山仿佛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倾盆而下,把他埋了个严严实实,妖艳贱货在一旁狂笑,连装腔作势都忘记了,顿觉自己这个电话打得值——就是不收钱,能看见薄地主这么狼狈也够票价了!

    等到那阵钱雨终于下完了,薄悦气若游丝从金山银山里爬了出来,刚张嘴,就看见两个丫鬟出现在他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奴婢伺候老爷。”

    薄悦:“……”你妈的!

    这两个丫头也长得太丑了点,脸上两团腮红是要吓死人是不是!还有眼珠子,他虽然是个鬼,但是看见眼珠子一片白的他也怕啊!

    “管家!把她们俩给我卖给收废品的!还有,帮我买一张去人间的机票!”薄悦深吸了几口气,疯狂的压抑自己的怒意。

    冷静,冷静,年纪大了不好生气,万一把脸气歪了怎么整!他还要保持完美的姿态去见他游戏里第187个老公!

    ***

    老杨老六的心脏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这灯光一灭,老六就哭嚎了一声,身体向老杨这边歪了过来,老杨一把按住他:“跪着,别动!不准起来!”

    “大哥,是不是有……有……”老六颤抖着说道。

    刚说完,就听见老杨那边有打火机的声响,老杨假装镇定的从背包里摸出来了两只蜡烛点燃了,就着火光检查了一下自己和老六的探照灯,到底是高科技产品,轻轻一按,屏幕就亮了起来,上面的电量在‘0’上面跳动着,提醒着熄灯的原因。

    “别怕,就是没电了。”老杨松了一口气,仔细一想也是,他们忙活了大半个晚上,探照灯没电也是正常的。

    老六颤颤巍巍的问道:“哥我包里有备用电池,蜡烛……蜡烛看着我心慌!”

    可不是么,这墓里头又冷又潮,一点声音都没有,蜡烛的火苗跳动着,把整个室内都晃得时明时暗,看着让人感觉更慌了,特别有恐怖片里BOSS出现之前的氛围。

    “知道了,你老实跪着。”老杨又嘱咐了一句,他从对方背包里取出了两节新电池换上了之后,整个室内又显得正常了一些。

    人跪着一时半会儿可能还不觉得,但是时间一长,两腿的血液循环被阻碍,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膝盖上,又疼又酸,两条腿就像是被针扎着一样。

    第三个小时,老六坚持不住了:“大哥……你还好吗?”

    老杨闭目凝神:“还好。”

    老六沉默了一会儿,跪了这几个小时,根本就无事发生,他的腿又痛得要命,他低声道:“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

    “我觉得那个什么先生就是诚心折腾我们的!这世界上哪有鬼?!人跪上一天这两条腿就废了!要不我们走吧!”

    老杨声音平静:“不管有事没事,你最好跪着……既然老李让他来,就不会是没有本事的人。”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我们虽然是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盗亦有道!今天你坏了规矩,我这个做大哥的管教不严,就陪你跪着!要是坏了腿咱们一起坏!该!”

    老六又劝道:“哥!大哥!我现在只剩你一个哥了!咱们插过香拜过关公!坏了规矩又怎么样?规矩能比人大吗?我反正没老婆孩子,腿坏了我顶多靠你吃一辈子,但是你闺女才三岁,腿坏了以后怎么办?!”

    “我们跪也跪过了,纸钱也烧了,我们就回去吧!大不了以后我再也不做这事儿了!一定按着规矩来!”

    老杨按住了他的肩膀,骂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大哥,你就给我跪着!”

    老杨其实也心存疑虑,但是一来确实是对李文柏有所信任,李文柏不会无缘无故找人来坑他两百万,二来也是想给老六一个教训,不管那个什么南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老六习惯坏了规矩,怕是很快就要遭报应。

    但是老六说的也有道理,十二个时辰就是24小时,人就这么跪在泥土上铁定要出问题,到时候缓一缓,让他中间歇一歇或者垫个垫子之类的松快一下,也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冷得厉害……

    薄悦就是在第六个小时的时候到的。

    这会儿他墓里面已经挤满了邻居了——毕竟开了个盗洞,人家想进来就进了,再加上都是几百年的邻居,进来也没什么。

    毕竟关系好,棺材都能借给人家躺两天。

    说起来也是蛮奇怪的,明明地府的生活要更优越,但是这一个小区(这一片山)只有他一个人选择在地府过日子,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办理了长时间签证,留在人间,这会儿除了已经去投胎的,还真有不少老面孔。

    “薄地主,你回来了啊!”埋在隔壁山腰上的老田揣着手,努了努嘴唇,示意他看里头并排跪着的两个人说:“喏,就是这两个,左边那个之前还差点把你的棺材都给烧没了。”

    家在山顶上的老刘也道:“我看右边那个挺讲义气的……哦对,老薄啊,他们把从你家偷的东西都还回来了,那玉佩你不是还挺喜欢的吗?”

    还有七八个邻居七嘴八舌的在那儿讨论,其实盗墓这个事情主要是看个人的。大家活得都挺久,心态也逐渐平和。有些人比较宽容大度,只要进来的盗墓贼不是特别丧心病狂把人骨头都给扬了,拿两件东西回去糊口就拿,反正死人也用不上。

    有些人就比较镏铢必较,谁拿了他一个铜板都能追到人天涯海角——不过这种人比较少见,这种暴脾气的比较容易成厉鬼,不当厉鬼也容易在出门寻仇的时候被各种大师强行‘投胎’。

    薄悦拱手和各位邻居打了招呼,打量着两个人,老田说:“已经跪了六个小时了吧?我听他们说好像是被个先生指点过了,啧啧……有什么用哦,就算老薄你不跟他计较,左边那个也活不长了,右边那个也快了!”

    老刘也说:“你快去看看你的棺材吧!这火我看得玄,八成你尸体不太好了。”

    “是这个理。”薄悦点了点头,走上前看了一眼自己的棺材,他当年枉死后是受过他的好的木匠将存货拿出来替他做的棺材,木料不算是珍贵,但是做工却很仔细,平时棺材刷上个七八层漆料就差不多了,这一道棺材却整整刷了七十二道,故而几百年过去了,这棺材看着还有几分模样。

    后面他子孙出息了,将他重新安葬了一回,又放入了不少陪葬品,这棺材却没有换,无他,做工实在是难得。

    然而这会儿棺材的一角已经被熏黑了,还破了一个洞,他钻进棺材看了两眼,发现自己的干尸腿被燎了,顿时怒从心头起,墓穴内阴风大作,薄悦也没想太多,抄起一根树枝就朝左边那人身上打去!

    老六跪着跪着都快睡着了,突然惨叫了一声:“哎呦——!谁打我!”

    老杨不明所以,睁开眼睛来看,却见老六已经俯下身去,像条狗一样的趴在了地上,又听他惨叫道:“啊——娘哎!谁在打我!”

    老杨见状,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喝道:“忍着!受着!给人道歉!快!”

    老六惨叫着,只觉得像是有人拿鞭子在抽他一样,他双手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蒙头倒在了地上,他惨叫着:“爷爷饶了我吧!饶了我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快叫!”老杨则是催促着,一边掐了一把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从背包里又掏出了一把香火纸钱,就地点了,边磕头边认错:“我这小兄弟入行不久,不懂规矩,惹怒了爷爷,还望爷爷饶他一条狗命,以后四时八节,我们都给爷爷上供奉!绝不敢忘!”

    “豁。”老田拢着手道:“还挺懂规矩啊!”

    薄悦冷哼了一声,将树枝扔了,他就往自己棺材上一坐,一脚就踩在了那趴在地上的人的背上:“懂有什么用?!把我棺材都给燎了,我就是杀了他们到了地府打官司也是我有理!”

    “哎哎哎,别介儿啊!”邻居们纷纷劝道:“你这会儿杀他损功德,你有理归你有理,但是下头法律不是这么说的,为了两个小畜生毁功德不值当,你不是再过十年就要去投胎了吗?小心摇成个癞头蛤蟆。”

    “就是!犯不上啊!”

    薄悦也是被气昏了头,老六被他踩得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薄悦才把脚给收了回去:“就算不能杀,但是还是要让他们吃点报应的!不然我这口气下不去!”

    “这容易,他们说要跪24小时呢,他们要是跪完了就让他们走呗,要是跪不完,咱们就让他们跪完!”有邻居提议道。

    薄悦想了想,泥土地上跪24小时那确实是比较痛苦的一件事了,腿八成得废了,毕竟东西也还回来了,就这么着吧。他点了点头:“那行吧,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瞬间有人举手:“打麻将不?我有三幅,刚好我们凑个三桌!”

    “成!”

    “没问题来就来!”

    薄悦:“OKOK!”

    ……

    等到老杨和老六互相搀扶着从墓里出来的时候,只觉得人精神一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在下面跪的时间太久了搞出了点什么心理毛病,总觉得听见有人在哗啦啦的搓麻将,热闹的仿佛在老年活动室里一样。

    哪怕现在出来了,还隐隐约约能听见。

    “——碰!”

    “胡了!清一色!给钱给钱!”

    ……

    ***

    南时这会儿正在和过杏仙聊视频:“你明天有空不?有空咱们出去浪啊!”

    过杏仙一副‘啊我死了’的表情:“谢邀,不约,我明天想睡到自然醒。”

    “你这不是屁话?”南时想了想,又说:“算了,你知道哪里比较适合老年人玩么?我把我阿婆接上来了,我平时也不怎么出门,不知道哪里好玩。”

    今天白天带着老太太去逛了步行街,顺道看了下他的店铺,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又在街上胡吃海塞了一通小吃,连带着南时晚饭也没吃几口——太撑了。

    明天他带老太太去哪玩呢?

    过年期间好多店铺都不开张,有些尴尬。

    过杏仙道:“我也不清楚啊……要不带你阿婆到横塘老街那边去,我妈说那边可以喂鲤鱼喂鸽子。”

    “也行。”

    “没事我挂了。”过杏仙嗦了一口饮料:“今天忙死我了,家里来了好多人,我又不好不见客,我脸都快笑僵了。”

    “别啊!”南时从抽屉里摸出了给过杏仙准备的古玉,往镜头前晃了晃:“我给你一个机会,请我吃饭,包你血赚不亏!”

    过杏仙一下子就直起了身体:“……?卧槽!你再给我看看!”

    “想看吗?”南时嘿嘿一笑:“就不给你看。”

    “……!好的没问题,爸爸你想吃什么?火锅还是烧烤?不管了,都行,你说地方,我半小时内到!”过杏仙立刻起身,抓起了钥匙就往外面冲,南时家的古玉哎!他差不多清楚他师兄大概就是千年前的人物,这随便掏个古玉出来都够上国家宝藏了!这不冲还是人吗?!

    南时思索了一下:“就那个我们上学的时候经常去的烧烤摊吧!我昨天经过的时候发现还开门!”

    “OKOK!”过杏仙啪叽一下挂了电话就上了车。

    南时和家里打了个招呼,照例带上了倾影和晴岚出门了。

    烧烤摊恰好就是在过杏仙和南时家的正中间,两人几乎差不多时间就都到了,过杏仙拉着南时往一个半遮挡的卡座里坐下,眼睛一闭特别豪迈的说:“第一页一样来个三十串!再来两盘蒜蓉龙虾!生蚝扇贝一样十个!”

    “好嘞!”店家大声地应了一声,忙活去了。

    今天是年初四的晚上,出来吃宵夜的人却还真不少,南时他们进来刚好是最后两个桌了,其他地方都坐满了,到处都弥漫着孜然和辣椒的香气。

    过杏仙搓了搓手:“快,让我看看!!”

    南时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摸了个报纸包出来放在过杏仙手里:“喏……平时没事就揣在身上吧,我特意给你选了个管用的,可以压一压。”

    过杏仙眼睛发亮,迫不及待的拆开了纸包,嘴里含糊的应了两声,一听就知道非常敷衍,注意力已经被完全被古玉吸引走了。

    南时见怪不怪,扭头吩咐倾影和晴岚出去现身进来一道吃饭,刚摸出手机就看见李文柏发来的短信:【老杨回来了,人没事,多谢你了。】

    【没事。】南时随意的戳了两个字回了过去,下方还有一条短信,是邹进发来的,内容非常简单粗暴:【银行卡号!发!】

    南时没想收他的钱,毕竟邹进已经给过一千块钱了,邹进那么点小事,有这么点钱拿去做慈善足够了:【钱之前不是给过我了吗?不用再给了。】

    邹进:【???南时你这样做生意不会赔本吗?】

    南时贱兮兮的回答道:【毕竟有一帮伙计给我打工,饿不死我。[二哈邪魅笑.jpg]】

    邹进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回了消息过来,打开一看全是竖中指的表情包。

    南时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会儿过杏仙已经做贼似地把古玉收回了自己口袋里——还是羽绒服内侧胸口的口袋,挤眉弄眼的对南时道:“这份情兄弟记着了!”

    “儿子,你要是一直这么听话,爸爸还是爱你的。”南时宠溺一笑,紧接着就被过杏仙用手臂把脖子给锁了:“咳咳……松开松开!你信不信我现在报警你一个抢劫杀人的罪名跑都跑不掉?!”

    “噫。”过杏仙挑眉道:“你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管你的!”

    正当此时,晴岚和倾影进来了,见南时一副立刻要被勒死的模样,眼皮子一跳,但到底没有动手阻止:“咳咳,少爷。”

    过杏仙尴尬的把手放下了。

    南时拍案狂笑。

    很快烧烤就上来了,几人也没心情吹比说话了,先埋头苦吃了一顿,等到筷子筒里的签子堆了一把,这才放缓了速度,过杏仙戴上了手套正准备搞两个小龙虾,突然‘唉?’了一声,暗搓搓的推了推南时:“你听隔壁在说啥?”

    南时侧耳听了听,烧烤店里有点喧闹,听得不是很清楚,反倒是倾影低声说:“是个熟人呢。”

    过杏仙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很奇异了起来:“啥,你还认识这样的?小心哪天就被送监狱豪华十年游哦。”

    隔壁可能是喝嗨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别说,那个先生还真的神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他是个江湖骗子,还想把他打一顿,等到我跪到第六个小时,你猜怎么着!居然有人来打我!”

    “还是我哥好,他帮我烧纸钱又是磕头的,才慢慢不打我了。”

    那头有人答道:“这么玄乎啊?那个先生怎么收费的啊?我也想问问。”

    另一人嗤笑了一声:“两百万!你有吗?!”

    “这么贵啊?!你不是被人骗了吧?!”那人惊叫了一声:“六哥,不是我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先生就是来坑你的呢?我老家有个说法,拿了人的东西就是要走得越远越好,他还让你回去给人道歉,你想想啊,万一人气上头直接把你弄死了可怎么整?这不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吗?!”

    “他还说什么谁叫你起来都别起……你听见有人叫你起来了吗?”

    “……没有!”对方沉默了一下:“操!你这么说还真是!我要是不回去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还害得我大哥和我差点把膝盖都给废了!”

    还真是熟人啊——就是前两天那个老六。

    “妈了个*!明天我就去找那个什么狗屁先生!这钱我非要讨回去不可!我大哥听了他的话,说以后都不让我干这个,那我以后怎么过日子!”

    “可别啊!不做这一行,难道低头顺眼的给人去打工啊?!搬砖头又苦又累的,一个月到头也就万把块钱!你看兄弟我,还是六哥你这行当舒服啊!”

    “谁说不是呢!下次我就带你一起!”

    南时笑得越发温和,所谓好言不劝该死的鬼,他顺手从筷子筒里捞了六根竹签出来,随意的算了一卦。

    老六这一劫虽然过了,但是他之前也有言,过了这一劫,还有下一劫,刚好老杨给的那笔钱,他白天才给了周管家呢,现在要回来也还来得及。这笔钱本来就是拿来抵他们的灾的,老杨自己再出钱,那就是抵下一个灾,只要双方有一样不完满,老六的劫数就还在。

    过杏仙皱眉:“你认识啊?”

    “认识。”南时动了一动竹签,将它们收了起来,放回了筷子筒内。

    过杏仙看着南时这副做派,感觉有点毛毛的:“我怎么感觉你在想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南时一手支颐:“怎么会呢!我可是遵纪守法好青年。”

    过杏仙神色古怪:“……我有点想吐,吃饭的时候能不能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的?”

    南时:“爬!”

    池幽说过帮与不帮,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不必思索太多。

    这一卦,卦象为泽水困。

    只要他轻轻一推,便成了。

    南时起身,掀了半垂的帘子出去了,去前台交了一瓶冰椰奶,回来的时候状似不经意间的撩开了隔壁的帘幕。

    老六看着笑意莹然于眉眼之间的南时,猛地一拍桌子:“好啊!没想到你还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