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新的学期,从躲避麻袋开始。
为了避开开学高峰期,k大大二到大四的本科生都是在大一开学后一个周才正式到校报到的。
于是,当新学期开学,除了混迹在各种群聊论坛里的老油条们已经提前得知,多数学生是到校以后才惊闻最新噩耗——
他们k大校草骆湛,竟然名草有主了!
消息一经传开,校内顿时“哀鸿遍野”。
哪个院系都至少有那么几个要为突然失恋痛哭失声的,而这其中尤以自动化系为重灾区。
本系女生宿舍楼,716寝。
许萱情抓着唐染的手,又哀怨又语重心长地嘱咐着:“小染,你最近别一个人在学校里走啊,小心路上被人套麻袋。”
唐染哭笑不得:“也不用这么夸张?”
“哪里夸张了,这可是实话!你都不知道骆湛对自动化系的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意味着……哎呀你想象一下就行了!他今年才什么年龄,已经参与过多少重点课题项目、发表过多少篇核心期刊了?更别说从他14岁开始参加的大大小小国内国外的比赛竞赛、拿到的那些数一天一夜都数不完的奖项荣誉……”
“这些我都知道。”唐染安静地点头,“而且我都记得,能给你数完,不需要想象。”
许萱情一噎:“我的意思是,让你想象一个专业里有这样一个集各种荣誉光环于一身的人,这个专业里无论男女哪个不向往和他站在一起的?”
“骆骆在专业领域确实优秀得无可挑剔。店长他们也很认可甚至崇拜他。”
“……”被某个专属称呼又噎了一下,许萱情艰难地把这口无形的狗粮咽下去,“是啊,这就是偶像力量。”
“偶像?”
许萱情耸了耸肩:“嗯,这就跟娱乐圈一样——自动化系不知道有多少人把他当成梦想,无论是想成为他还是想得到他,可以说那些人就是为了骆湛和他的int才来的。”
唐染若有所思。
许萱情又说:“抛开专业不谈,骆湛还是14岁入学至今让k大校草宝座再没换过人的祸害,家世背景更不用说了——除了一副爱答不理的狗脾气,他这人完美得有瑕疵吗?”
这个问题唐染想都没想:“没有。”
许萱情:“……”
许萱情咬牙:“你倒也不用这么护你男朋友。”
唐染脸上一红,但还是诚实且耿直,还认真:“真的没有。”
许萱情举手投降:“行行行,没有没有。”
“嗯。”唐染心满意足地往下听。
许萱情:“所以啊,你说这样的人,他永远高高在上谁都别想够得着的时候,大家自然平均仰慕就好了——可现在,竟然有人不但爬上去、还把他从那云梢上给拉下来了。”
许萱情的眼神飘到唐染身上去:“你说,大家能放过这个把他们共同信仰给独占了的人吗?”
唐染下意识顺着她的话往下走:“不能。”
“那你说那个人是谁?”
“是——”唐染一顿,回神,“我?”
“bingo。”
“……”
“所以唐染小姐姐,你现在知道你在我们系面临的可能是怎样如狼似虎孤立无援的场面了吧?”
“会很可怕吗?”
“很可怕?”许萱情冷笑一声,“祈祷他们能给你留点骨头吧。”
“……”
唐染慢吞吞地抖了一下。
几秒后,小姑娘掏出手机,给骆湛发了一条十分主动的消息——
【我今晚8:30下晚自习,你能来接我吗?】
许萱情余光瞥见了,刚准备笑话唐染的小胆儿,就听唐染手机咕噜一声。
她低头去看。
那消息大概得是秒回的——
【遵命,我的主人:)】
许萱情:“……”
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后,在骆湛察觉她这次反常的追问下,唐染只得把实话说了出来。
骆湛听了忍俊不禁:“那真是辛苦我们小姑娘了。跟我谈恋爱,都要冒着一个人下晚自习被套麻袋的风险?”
小姑娘轻声叹气,看起来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骆湛:“如果真被套了麻袋,你会怎么办?”
唐染茫然抬头:“什么怎么办?”
骆湛单手接过小姑娘的浅色背包,斜挎到肩侧。
他也不在意这和自己格格不入的少女款式,只坏心眼地弯下腰,低着声吓唬小姑娘:“比如他们威胁你,要你跟我分开,那你会怎么办?”
唐染思索两秒,认真又小心地问:“他们会打人吗?”
“可能会。”
“这样啊。”唐染微微蹙眉,似乎有点苦恼。
骆湛等了片刻,慢慢眯起眼,语气逐渐危险:“你真开始考虑了?”
唐染回神,侧仰起头朝向骆湛:“那我就坚持到,他们打我之前吧。”
骆湛:“……”
须臾后,骆湛挫败地笑:“果然还是那个小白眼狼,”他伸手发泄地揉乱了女孩的长发,“虽然这个是正确答案——但你不该骗一骗我吗?这么诚实又没人给你发奖状。”
唐染试图躲开骆湛的魔爪未果,沮丧地被揉,然后皱着脸开口:“骆骆不骗我,我也不骗骆骆,我们是说好的。不过……”
“不过什么?”
小姑娘仰了仰头,路灯下那双乌黑的眼瞳里情绪散开,透出一点藏的很深的晶亮的狡黠:“我答应不骗骆骆,没有说不骗别人。”
骆湛一怔:“?”
唐染:“他们如果要打我,我当然要说和骆骆分开了。然后等回来以后,我就……”
小姑娘沉默下来。
骆湛这次被吊足了胃口,主动拉着唐染停下脚步,问:“就什么?”
这片已经走过路灯的照明区,绕进了k大校园里有点暗的大杨树下,小姑娘藏在阴翳里的脸蛋朦胧地浮起一点赧然。
“回来以后,我就赖在骆骆身边再也不走、哪都不要一个人去了。这样……就没人能逼迫我再和骆骆分开了。”
骆湛怔了下。
错身的间隙,他看见树叶子间漏下来混着星光的路灯光,照在低着头的女孩红透的耳尖上,粉糯糯的,像柔软而饱浸汁液的花瓣。
让人想在那花瓣上轻咬一口,看它透红,看它烙上他一个人的印痕。
挂在树梢上的安静的月亮下,树丛里一阵窸窣,女孩慌乱而低闷的轻呼响起来:“……骆骆!”
粗粝的树皮蹭疼了女孩的后背,黑暗里炽.热的呼吸纠葛着。低沉的呼吸压着闷哑的笑,在许久后钻进女孩的耳朵里:“这是惩罚。”
被咬疼了又被缠着厮磨到站不稳身,唐染此时才慢慢拉回理智,委屈地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嗯。”
骆湛坏心眼地俯身,轻吻了吻被自己肆虐到红彤彤还印着咬痕的小“花瓣”。
“我没听到后面,只听见前面——谁让你说要和我分开了?”
唐染:气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