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片刻,陶语揉了揉渐渐开始发肿的眼睛,双手就势捏住岳临泽的脸,将他的脸往外扯得有些变形:“这么说,当初你考试回来,知道我跟他在屋里?”
岳临泽垂眸不说话,半晌将她按到床上,给盖好被子后吹熄了蜡烛,转身到地铺上躺下:“不早了,睡?”
陶语猛然陷入黑暗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逃避后好笑又好气,先前的屈辱感倒是消了。毕竟她先前以为他是轻视自己,所以借英公子羞辱她,如今看来,倒是她和英公子无意间伤害了他,以至于这么多年他都没忘。
“你那时候误会了,我和英公子没有发生你想的那种事,”陶语缓缓道,他误会这么深,不管他是否还想知道真相,她都应该解释清楚,“英公子那时是想勾引我不错,可我当时是拒绝了的。”
岳临泽眉头微微动了一下,接着继续平静的躺在地铺上,仿佛她说什么都无所谓。
陶语也不管他有没有认真听,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的事都讲了出来,就连后来怕他多想,所以把床搬出来晒的事都说了。岳临泽听着她提起当日的事,每一处细节都对得上,知道以她的脑子,不可能撒出这么完美的谎来。
除非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他面上沉静,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有多苦涩。整整十五年,这十五年里,每一次他想起陶语的消失,最后都忍不住想到她和英公子的‘偷情’上去,只要想到她和英公子在那张床上做过什么,他便嫉妒得要发疯,可偏偏不能将英公子处之后快。
这间屋子里,所有东西都是原封不动搬来的,唯有那张床,被他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如今这张是找了师傅专门定制的,和之前那张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张床在他眼里,至少是干净的。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或许是误会了。陶语说完许久,都没得到岳临泽的应声,她有些好奇道:“睡了?”
岳临泽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陶语沉默片刻,叹了声气道:“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你好好想一下,如果我真是那种意志不坚定的人,又怎么会让他离开咱们家?”
是啊,亏他自认聪明,可遇到陶语的事,却不敢想不敢问不敢争取,只是一味的将自己心中想的当做真相,却没有思考过这其中不对的地方。岳临泽嘲讽的勾起唇角,觉得自己竟是已经蠢笨到如此地步。
陶语久久等不来岳临泽的回应,确定他已经睡了。黑暗中她睁着眼睛,只要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少年岳临泽当时的心情,便止不住的心疼。
他得多没安全感,多怕她会发火从此厌烦他,所以连问一句她和英公子之间怎么了的勇气都没有,还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十五年,若不是今日他的负面情绪再控制不住,恐怕她这辈子都不知道他有这个误会。
只要深想,陶语便一点睡意都没了,她轻轻叹了声气,半晌从床上坐了起来。岳临泽听到她起来的动静,他的身子瞬间绷紧,表情也暗了下来,只想问她便是这么不老实?竟是一刻不看住她,她便要逃走了。
陶语坐着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定舒服些后,便悄悄下床了。
岳临泽听着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颗心越来越冷,正当他心口如漏风的冰窖时,突然感觉到温热的小身板靠了过来。他愣了一下,下一秒陶语便钻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心口的亵衣上。
“还嘲笑我是个傻子,你才是傻子才对,我掏心掏肺待你,当初为了你散尽家财都不肯同英公子好,你竟觉得我会因为英公子狠得下心不要你?”陶语软软的嘟囔一句,半晌气不顺的骂道,“白眼狼!”
黑暗中,岳临泽嘴角微勾,先前空了一块的心瞬间满了起来,整个人都因为陶语的主动靠近变得有了温度。只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以原谅任何事。
陶语在抱过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僵了一瞬,后来虽然竭力放松,可到底还是紧张的,她知道他没睡,心中觉得好笑,忍不住又捏住了他的脸:“装睡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睡眠有多浅,你少糊弄我……唔……”
还没皮两下,岳临泽便吻了过来,陶语下意识的想推开他,但感觉到这个吻里他的小心翼翼后,瞬间就下不去手了。
岳临泽闭着眼睛,充满珍惜的在她唇上辗转厮磨,这一刻他不再是三十二岁的首辅大人,而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年郎,满怀着一腔爱意用亲昵的方式讨好心上人。
这个吻明明既不激烈也不深入,可陶语却被他吻得整个人都要化在他怀里了一般,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只剩下不住的回应。
吻着吻着,气氛便有些升温了,陶语失神的抓住岳临泽的衣领,将身子无限贴了过去。岳临泽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抓住她的肩膀,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
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嘴唇上都泛着晶莹,在洒进窗子的月光下,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陶语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方才的主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心里又微微疑惑,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去。
岳临泽轻拭一下她唇角,哑声道:“不急。”今日他对她做出的事实在糊涂,和他想象中的都不一样,他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要了她,至少要好好准备一下,叫她记住自己才是最特殊的。
陶语脸上温度升高,不自在道:“我问你这些了吗?搞得我好像很急色一般。”她在岳临泽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岳临泽轻笑一声,将她又往怀里带了带,陶语感觉到有东西硌到她了,先是疑惑一瞬后立刻无语了:“喂,你就这么睡?”
“嗯?”岳临泽不解。
陶语挑眉,膝盖稍微擡了擡,碰了碰他后道:“不难受吗?”
岳临泽的脸轰的一下红了,白长了这么多年岁,这会儿羞得像小孩子一般:“你……”
“怎么,刚才不还说跟老鸨学了不少本事么,这会儿又害羞起来了,”陶语想起他刚才的话,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喂,你有没有跟别人……”
“没有!”岳临泽带着薄怒道。
陶语吓了一跳:“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不过听到他这么坚定的否认,心里也是很美就是了。
“我又不是你,自然是要守身如玉。”岳临泽余怒未消,他为她守身这么多年,每日里盼着她会回来,连个妾室都没收过,就是怕她哪天回来了会嫌弃他,结果他辛苦这么多年,她却还是怀疑。
陶语闻言嘴角抽了抽,不由得辩解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搞得我一点节操都没有一样,我收英公子是在守寡之后,之后跟英公子断了,你可见过我乱搞?。”
“我倒宁愿你没认识我之前乱搞。”岳临泽闷声道,也省得你这辈子睡过的男人活着的只有英公子,搞得他在你心里好像有多特殊一样。
陶语愣了一下,竟是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一时失笑:“你倒是大方……”
“还不是被你气的。”岳临泽垂眸,下一刻突然感觉自己被握住,他登时便绷紧了身体。
陶语幽幽道:“辛苦你这么精神的份上还跟我吃这种陈年老醋,为了奖励你不出去乱来,我便破例一次。”
岳临泽闷哼一声,一只手抓住了被单,将被单抓得皱巴巴的,他微微喘息一瞬,还不忘开口问道:“破例的意思,是只有我吗?”
“……是是是,只有你值得我这么破例。”见他一直纠结她和英公子的‘往事’,陶语便相当无奈,她明明跟那个英公子连手都没牵过,却还要承认他们之间有一腿,就好像不是因为她的错,她被弹出去十五年后还要承受全部后果一般,那是相当的无奈。
岳临泽一听满意了,将脸埋进了她的脖颈间,像只小猫一般顺从……嗯,体型巨大的那种小猫。
窗外月凉如水,阁楼内逐渐升温,等陶语两条胳膊都酸得不像自己的后,岳临泽才算结束。陶语眼皮沉沉,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迷糊的看着岳临泽帮她擦洗手上的东西。
半晌,她懒散道:“明日起,就不要往我身上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嗯。”岳临泽如被顺毛了一般,低声应道。
陶语轻笑一声,等他给自己擦干净后,便抱着他的脖颈闷闷道:“地上硬,回床上睡。”
“……好。”岳临泽不想她离开,但也不愿委屈了她,挣扎一下后还是将人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给盖了被子才要转身。
只是他还未走,陶语便带着笑意问:“不睡觉,你上哪去?”
岳临泽愣住了,陶语往里面翻了一下,腾出个位置给他:“你是男人,要睡在外面保护我。”
“好。”这会儿岳临泽如踩在棉花里一般,每一步都是虚的,听到她的话,便下意识的点头,然后躺到了她旁边。
陶语终于撑不住了,很快沉沉睡去,岳临泽在她旁边躺了许久,直到唇角有些僵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傻笑,他叹了声气,侧身将睡熟的陶语抱在怀里,总算开始入眠。
因为晚上闹了许久,陶语翌日睁开眼睛时已经天光大亮,岳临泽已经不见了,只有每日里伺候她的小丫头站在床边,她下意识动了动手脚,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无力感。
岳临泽果真放弃把她搞瘫痪了?
小姑娘看到她醒了,高兴的端过来一个宽盘,上面放着一身一看就十分贵重的衣裙。
重点是这是套素净衣裳,而非喜服。穿了几日红色、快要被这种颜色刺瞎眼睛的陶语瞬间眼前一亮:“这是你们大人给我的?”
小姑娘立刻点了点头,将衣裙放到一边想帮她宽衣,陶语笑笑拒绝了:“不用,我今日可以自己来。”
小姑娘又一次点头,把衣裳给了她。陶语边换衣服边开口问:“我能去院中走走吗?”
小姑娘面露为难,陶语笑道:“怕什么,跟你开玩笑的,我喜欢阁楼,不愿意出去。”看来岳临泽只是给了自己相对的自由,这阁楼还是不准出的,不过也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他会对自己彻底放下心防。
小姑娘见她果真只是随便问问,当即松了口气,帮着她把衣裳给整理了一下。待换好衣裳洗漱后,陶语边吃饭边好奇的问:“这座宅子里的下人,都和你一样不会说话是?”
小姑娘点头,陶语蹙眉:“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们大人喜欢清净,所以才……”
她的话还未说完,小姑娘急忙摇头,似乎很不愿意她抹黑岳临泽,陶语见她着急,急忙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小姑娘却是听进了心里,连比划带用口型的解释他们的来历。陶语看得认真,遇到不懂的地方又问上两句,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这些人都是天生有哑疾的人,先前那些道士说用这样的下人,不会惊扰魂魄,所以岳临泽才买下他们这些只能做苦力的人,让他们在府里过上了安定的日子。
没想到翻来覆去都是为了自己,陶语心情复杂,只觉得她欠这位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当日午膳时岳临泽回来时,得到了极热情的欢迎,一进门便有道身影扑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将人接住,擡头便看到了陶语笑眯眯的脸。伺候的小丫鬟立刻红着脸离开了,将这里交给了他们二人。
他抱着她进门,只觉得今日在外头所有的烦躁尽数没了:“早知道你如此跳脱,便不给你准备这样的衣裳了。”看来还是要备些方便的罗裙,免得她行动不方便。
陶语以为他又要给自己穿喜服,忙道:“我可不想再穿红色了,这几天真是穿得够够的,这衣裳挺好,我喜欢。”
“那便叫人多做两套。”岳临泽相当没有原则。
陶语点了点头,缠在他的腰上不肯下来,岳临泽好笑:“怎么这么高兴?”
“见着你了,自然高兴,”陶语说完,想了一下又补充,“前几日其实也是这般高兴,也想这般让你抱的,只是我不能动,所以只能作罢。”
“你这么说,是想让我日后都不再拘着你?”岳临泽眯起眼睛,显然听懂了她的话外之意。
陶语笑了一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怎么样,不强扭的瓜甜吗?”
“我才不在乎甜不甜,瓜是我的便好。”岳临泽不甚在乎道,耳朵却因为高兴红了起来。
陶语佯装没看出他在嘴硬,待到了桌边后,便殷勤的喂他吃东西。那个小姑娘今日努力跟她表达了许多事,她从旁人那里又一次明白,岳临泽的这十五年有多孤独,虽然在外做到了人外人,可在家中,却是如行尸走肉一般。
她心疼得要死,只想拼命补偿他,所以这会儿再看他,哪怕他的鬓角已经未老先白,可在她心里还是那个需要好好照顾的小少年。
岳临泽虽疑惑她的热情,却十分享受她的殷勤,两个人好好用了一顿饭,时候差不多了他便急匆匆走了,到了楼下后想了一下,还是将那个小姑娘叫了过去,看着她用手语解释一番后,才心情颇好的去应付英公子带来的麻烦事了。
虽说自己这十五年不死不活的德性十分丢人,可若是能换来心上人的怜惜,倒也是件不错的事。
可惜他越来越忙,每日里见陶语的时候越来越短,起初是午膳不回来用了,之后又是晚膳,再接着便是每日里都要深夜才回来,翌日一早天不亮就离开,陶语有两次没熬到等他,就两天没能和他见面。
又是一日,他干脆彻夜不归了,陶语终于受不了了,熬了个大夜等他,见他回来后立刻问:“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忙?”首辅大人忧国忧民没错,可也不至于这么忧?他绝对是遇到了难办的事了。
岳临泽见她没睡也是惊讶,看她连连追问,却不愿多说什么,只是含糊道:“没事,只是有些忙罢了。”
“你再不说实话,我可要不理你了啊,”陶语皱眉,“既是麻烦又不愿跟我说的事,可是关系到英公子的?”
岳临泽顿了一下,没有否认。陶语不悦:“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段时日未去道观,那伙道士便倒戈了,英公子已经确定了你在我府中,便让他兄长到圣上面前状告我囚禁民女。”岳临泽淡淡道。
陶语惊讶道:“那怎么办,需要我去面圣解释吗?”
“不用。”岳临泽坚决道,并非他不想相信陶语,只是陶语若到了圣上面前突然倒戈,那他此生便不会再有机会将她绑在这里。他冒不起这个险。
陶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闻言只是头疼:“那怎么办?他们有人证,圣上会信你一面之词吗?”
“所以我这几日一直在忙,想在圣上偏信他们之前,找到英公子兄长倒卖粮草的证据。”到时候圣上会信谁,似乎不言而喻了。
陶语听完抿唇:“可若是在你找到证据之前,圣上便信了英公子他们,那你该怎么办?还不如我现在去同圣上说清楚……”
她话音未落,外头传来哐当一声,岳临泽脸色一沉,拍了拍陶语的肩膀便出去了。陶语心急的想跟着出去看看,但走了两步后还是停了下来,听着外头突然嘈杂起来的声音独自着急。
她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岳临泽的信任,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了差错。好在岳临泽很快便回来了,只是表情有些不好,她急忙迎上去:“怎么了?”
“是英公子的人,他们来首辅府搜人。”岳临泽目光沉沉道。
陶语瞪大了眼睛:“是来找我的?”这个世界到底对英公子有多大的敌意,给了他这么一个痴情的属性。
岳临泽看了她一眼,本想说出有一个人逃掉的事,可话到嘴边却成了:“放心,我已经将人全都抓了。
既然没什么大事,她也就放心了,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早点休息,你这几日也是累了。”
岳临泽看着她的脸,见她既没有失望也没有欣喜,仿佛英公子的人被抓到跟她无关一般,这种反应他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可心里就是隐隐觉得不满意,至于他想要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明白一点,虽然她和英公子之间没那些事,可是如今英公子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日久天长这根刺已经埋进他的肉里,动一下都觉得疼,可若想和陶语安稳相伴一生,他就要将这根刺彻底拔出来。
陶语躺到床上后看到岳临泽还在思考,她叹了声气道:“过来,休息了。”
岳临泽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垂眸走了过去。陶语满意的抱住他的腰,没多久便睡着了,而他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天光大亮才隐隐有了主意。
昨夜在有一个探子逃走之后,他本要在今日将陶语送去别的地方藏起来的,如今一看倒是不用了。
英公子的人被抓住之后,倒是风平浪静了许久,连带的岳临泽出门的时间也不及之前那么长了。
陶语见他不复先前的匆忙,觉得他的事情应该是解决了,心里也就跟着放松下来。
又是一日,岳临泽清早起来将她从被窝里拉出来,低声道:“我今日要出趟门。”
“嗯?去,”陶语迷迷糊糊说完,才微微睁开眼睛,“出远门吗?”
“也不算,只是要去个两日而已,很快便回来了。”岳临泽温和道。
陶语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起身揽住他的脖子吻了一下,笑眯眯道:“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弹一下自己就比他岁数小了可真好呀,至少再撒娇就没什么负担了。
岳临泽很容易便被她取悦了,亲了亲她的额头:“只要你乖,我便早些回来。”
“好。”陶语嘿嘿一笑,便目送他离开了。
没有他在的时间,哪怕有别的人陪着,陶语还是觉得无聊,于是白日里便睡了许久,结果到了晚上,彻底没了睡意。
陪她的小姑娘已经走了,她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待着,心想幸亏岳临泽把那陶瓷娃娃给弄走了,不然她这会儿肯定要被吓死。
正当她百无聊赖的打算做些什么时,突然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她心中一喜,急忙跑过去开门:“不是说得两日才……英公子?”
她的声音因为惊讶瞬间擡高许多,英公子面色一紧,急忙将她推进屋里,然后将门给关上了:“小声些,当心被人听到……夫人,这么多年未见,你怎么一点都不见老?”
英公子方才因为紧张没仔细看,这会儿看到陶语的脸后,彻底惊讶了。
陶语动了动嘴角,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带你走。”英公子顾不上叙旧,急切的看着她。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陶语愣了一下,而瞬间肌肉绷紧的,是只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岳临泽,这两间房子,经过这么多年的磨损,变得更不隔音了。
岳临泽清楚的听到陶语叹了声气,他忍不住要冲过去时,只听到陶语缓缓道:“我夫君就在这里,我不走。”
岳临泽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就是她口中那个夫君后,嘴角瞬间勾了起来。他这一次,似乎赌得很值啊。
作者有话要说:误会解除!下章去幼儿园!咱们明天见!这个世界这两天差不多就要结束了,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下个世界相当搞事情(先撩一下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