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悠悠和颜夕沐不欢而散,纠结来,又纠结去,不知道要不要把看见的事情告诉乔骆勋。她从酒店前台查到,那个和颜夕沐“吵架”的男子叫邱翡,是位美国华侨,刚回国不久。
美国华侨,想来一定是和颜夕沐在美国遇见的。所以她是到了美国,便遇见新欢,转脸一脚把乔骆勋给踹了?乔骆勋知道了,很生气,所以他们才闹的这么僵?但是,颜夕沐真的是这种人吗?
乔悠悠忙完工作回到娘家,却看见相谈甚欢的乔妈妈和文苓潇。
“悠悠你回来的刚好,快看,还认不认得?”乔妈妈激动的问。
乔悠悠放下包,意兴阑珊的走近她们,“怎么会不认得,而且我们在几天前已经见过面了。”
乔妈妈原以为的大惊喜没有出现,略显失落的说:“这样啊。”
乔悠悠目光扫到放在桌子上的几个精致小盒子,小小的雷明顿蛋糕,黄色柠檬,粉色草莓,黑色巧克力,白色原味。
乔妈妈感慨不已,“这么多年不见,苓潇越发漂亮,也贤惠,事业有成,还会做点心,我们悠悠呢,嫁了人也不省心。”
“妈,不带这样的,二十多年前可是您把我生出来的,这么臊我,您脸上有光彩吗?”
乔妈妈看着她,不留情面的说:“我早就习惯了。”
乔悠悠也不再挣扎什么,反正在她家母上大人的眼中,世上大多数姑娘都比她好,比她优秀,褚颂是瞎了眼才会把她娶回家的。
乔悠悠在客厅杵着没意思,随便扯了理由起身回房间。
“问下老大,要不要回来吃晚饭。”乔妈妈对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楼梯空喊。
乔悠悠盘腿坐在床上,拨通乔骆勋的电话,清嗓朗声道:“文苓潇已经深入敌后,打算各个击破,目前形势来看,你老妈这座碉堡很快就会被攻破,文苓潇势如破竹,不容小觑。”
“还有事吗?”乔骆勋声线依旧平淡,像是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母上大人问你要不要回来吃饭,依我看,你还是别回来了。”
“嗯,听你的。就这样,在开会。”
乔骆勋收起电话,继续未完的视频会议。虽然已经将RC石油收入囊中,但是未来的发展规划,还需从长计议。因为RC石油,天乔和澳能已经结了梁子,以后同在澳洲发展,天乔必须多下点儿功夫,争取让地头蛇澳能不至于对天乔围追猛打。
会后有饭局,乔骆勋喝了不少酒。陈特助扶他上车,乔骆勋却一改往日,不回家,而是……
颜夕沐从一堆图纸中擡起头,接连不断的凿门声,让她的心莫名乱了原有节奏。直到看见立在门外的人,那一瞬间,她觉得心就在嗓子口,只要她开口说话,心就会“扑腾”跳出来。
醉意浓浓的乔骆勋,手臂撑着墙面才不至于摔倒,额前的碎发凌乱不已,双眼通红的凝视着颜夕沐,胸膛起伏不停,呼吸也有些紊乱。怎么就……来见她了呢?直到今早为止,他虽然对自己不满意,但是坚信只要坚持下去,终有一天,她会彻底从他心里消失,那么多女人,他何苦要记挂着她不放?
也许是酒,酒乱人心,乱了他的心。
颜夕沐忍着眼泪,上前扶他,却还是被他甩开。但是下一刻,她就被他抱了个满怀,几乎是同时,隐忍的眼泪喷涌而出,一滴不落全都掉在他价值不菲的外套上。
他几乎是把所有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不堪重负,和他一起滚落在地上。
房门不知何时被关上,她就那样束手无策的被他抱着,和他一起躺在酒店房间松软的地毯上。
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夹着浓郁的酒味,颜夕沐哑声小心轻唤:“乔骆勋?”
良久,乔骆勋声音缓缓的低声道:“不要说话。”可是,手臂却将她越环越紧。
眼泪不停的簌簌而下。他无情的把她赶出来、文苓潇如同女主人一般的高姿态、邱翡的无理取闹、乔悠悠无情的指控,所有的委委屈堆叠,在这一刻一齐迸发,她不顾一切的缩进他怀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乔骆勋告诉自己,他不过是睡不着,只是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而已。那么久的失眠,在昨晚拥她入睡之后,不治而愈,也因此他生气,半夜惊醒之后,把她扔回客房。他的后半夜,是睁眼到天明。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时隔不到24小时,他却再次抑不住思念,甚至迫不及待的要抱着她,他贪恋睡着的感觉。其实,他是贪恋她,虽然他完全不想承认。
颜夕沐往床中间拱了拱,紧拥着杯子,意识渐渐苏醒,双眸睁开,她在床上,盖着被子,寻不到乔骆勋的影子,像是从没来过。昨晚,难道是梦吗?颜夕沐揉着头发,痛苦的想。
天乔集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没有任何预约,却被乔先生破例允许。
邱翡走出电梯,早已守候在电梯外的秘书将他带入乔骆勋的办公室,“麻烦您稍等片刻,乔先生马上就来。”
“多谢。”邱翡微笑,他精致的容颜,和真挚的眼神,让秘书不小心红了脸。
邱翡被晾在办公室好一会儿,还好蓝山咖啡味道纯正。
乔骆勋推门而入,神色匆匆穿过办公室,落座在办公桌后,“不知道邱先生有何贵干?”
邱翡放下咖啡杯,双腿交叠,一副很休闲的姿态,“看来乔先生一早就知道我是谁,如此以来也省去我不少口舌。”
“没想到邱先生中文这么好。”
邱翡豪不吝啬的笑开,看起来心情很好,“颜颜没有告诉你吗?我的家族虽然早年移民,我却受到了最东方的文学熏陶。”
那句“颜颜”,无形中点燃了乔骆勋心底的火头,虽然不动声色,可是他自己知道,有多想让这个和颜夕沐有“夫妻关系”的人从世上消失。
虽然乔骆勋掩饰很好,但是凭空猜测,也能想象到他此时是什么心情。邱翡也不再绕弯子,神情认真,“颜颜问我,要怎么样我才可以签字离婚。我当时开出的条件是,以市价收购您手中10%RC石油的股份。但是,她不同意。
邱翡忽然笑了起来,“其实想想也能知道,我不做基建类生意,石油能源,更是不碰,顶多买几个马场图个休闲娱乐,可是她偏偏信以为真。我也料到她不会同意,所以我的真正想法是,我不会和她离婚,我这次回国的目的也正在此。乔先生,事情发生到如今地步,我也很抱歉,可是那个女人,等放手了,才会觉得不舍,我想我此时的心情乔先生一定很清楚,所以我不希望后半生在悔恨中度过,我会带着她离开,从此和您划清界限,这些日子给您造成的困扰,我和她都很很难过。”
邱翡走后,乔骆勋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他开始笑,笑的发狂,狰狞,嗜血。
乔骆勋,你在做什么?你放不下的是一个已婚的女人,甚至恬不知耻的抱着她睡觉,你是名符其实的第三者。这么卑微不堪,是她造成的吗?不,更多的是你自作自受!没有人逼迫你。
乔骆勋手掌无力的松开,那个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银色打火机,从他的手中无声滑落,松软的地毯把落地声化解。
那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物,价格对那时的她来说很昂贵,甚至可以说是奢侈的。她凝视着他,认真略带忐忑的说,对我来说奢侈的只有一样,其他任何都不足以相提并论。
那天是他生日,他喝了些酒,但是他知道自己很清醒,他记得自己说喜欢她倔强且明亮的眼睛,喜欢她的声音,拥抱她,甚至吻她。
作者有话要说:哎,这可肿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