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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

    乔妈妈一进门,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到了。一屋子彪形大汉是干什么?昨天还虚弱躺在床上的人怎么还能甩人耳光?那个坐在地上痛哭的女人又是谁?乔妈妈瞄到地上的刀子,心瞬间被揪起,怎么还会有刀子?

    乔骆勋对着陈楚使了眼色,陈楚了然,让人拉起唐晓澜离开病房。从乔妈妈身边经过的时候,几个人恭敬的欠身,乔妈妈也和煦的回以微笑。

    今天乔妈妈并没有和乔父一起来,同行而来的是乔骆勋舅舅的妻子,一位气质绝佳、容颜不老的中年夫人。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乔妈妈和乔骆勋的舅妈苏湘平相携坐在长沙发上。乔妈妈把包重重放在茶几上,语气很冲:“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苏湘平轻轻拍着乔妈妈的腿,安抚道:“先别急,听听他们怎么说。”

    乔妈妈冷哼,“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耍人玩。”

    “对不起。”颜夕沐低着头,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她苍白无血色的脸。

    乔骆勋握着颜夕沐的手,对乔母说:“这其中原因复杂,回头会跟您细说。”

    乔妈妈知道乔骆勋只是缓兵,不想让她迁怒颜夕沐。回头?恐怕出了这扇门之后,什么也问不出来。这些天知道颜夕沐出事,她着急担心,又害怕没了孩子会让颜夕沐伤心欲绝,每天都要到医院一趟才能安心。她气不过是觉得大家像猴子一样被这俩人耍。但是坦白来说,没有坠海、没有受伤当然是最好,本就是苦命的孩子,实在不应该再经历不幸。

    既然受伤是假,那就是说孩子还在?乔妈妈忍不住的问起孩子,看见乔骆勋点头,她的心终于有了一些着落。

    乔妈妈长长的叹气,“既然没事就尽快出院,医院住久了总归有些不吉利,对孩子也不好。三个多月了,眼看着肚子就会大起来,回去我和你爸爸说一下,先登记,婚礼等孩子生出来之后再补办也成。”

    颜夕沐为微不可见的点头。乔妈妈叹气,不再说什么,和苏湘平一起起身离开。

    即将跨出病房时,苏湘平又回头看了看,乔骆勋低声在颜夕沐耳朵说些什么,颜夕沐勉强笑了笑,脸色苍白,神情憔悴。苏湘平轻轻将病房门关上,紧锁的眉间微微舒展。

    颜夕沐躺在床上,双目圆睁,直直盯着天花板,失神的让乔骆勋觉得忧心。乔骆勋试着轻唤她,但是她却无动于衷。乔骆勋起身准备按铃喊医生,颜夕沐却急忙握着他的手。

    乔骆勋手臂撑在病床上,俯身看着她,注视着她的眼神中写满担心。颜夕沐松了他的手接着环住他的腰,乔骆勋顺势搂着她,和她并躺在床上。

    颜夕沐紧了紧手臂,头贴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一瞬间让她安心许多。

    颜夕沐缓缓闭上眼睛,那些泛黄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快的让她抓不住。每段记忆都不完整,只留有细微的部分,凌乱交错。也许,是相处的时间太短、记忆太少的缘故。记忆中的那个女人,颜夕沐看不清她的长相,却清晰的记得她的背影,决绝无情。

    越是想忘记,越是忘不掉。以为已经完全遗忘,可是只要一点点细微的暗示,尘封的记忆便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以为没有什么可回忆,但是记忆的片段却在不断的重复播放。

    可是,颜夕沐想不明白,既然已经离开,二十年不闻不问,为何又突然出现?因为受伤吗?她会关心吗?

    陈楚带着唐晓澜离开医院,直奔警察局。一路上唐晓澜都呆呆望着窗外出神,警察局的大楼在汽车的行驶中渐渐出现,唐晓澜神色平静的望着那栋建筑。从她开始做这些事情时,她就一直在走钢索,明知道不小心就会跌至万丈深渊,但是她从未动摇后悔。曹伟良只是想要夺回本属于他的东西,他爱天乔游艇,他为公司拼搏了这么多年,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都记录在天乔游艇,所以他绝不会做出做任何伤害公司的事情,不会引爆码头,更不会毁掉公司。

    唐晓澜忽然开口说:“颜总……是嫁给乔先生吗?”

    陈楚用了近一分钟的时间来判定这句话是说给他听,而不是唐晓澜的自言自语。于是他点头,称是。

    唐晓澜无神的笑,“难怪,曹伟良争不过颜夕沐,不过是因为她嫁了一个给她撑腰的人。”

    陈楚冷哼:“想必把普莱开出海域并且引爆是他的意思吧?好坐实普莱缺陷,让颜夕沐担责任他好渔翁得利。”

    唐晓澜有些激动,双手紧握成拳头,偏头对着陈楚嚷起来:“这些就是他原本应得的,一年前如果不是颜夕沐进公司,主管的位置就是他的!”

    “看来你根本不了解曹伟良,他在澳门欠了一大笔赌债,身上的恶劣习性,是他不能胜任主管的主要缘由。你知道这次事成他可以得到多少酬劳吗?”

    唐晓澜胸膛极具的气氛,因为陈楚的话而震惊,双眼似是喷火一般牢牢盯着他。

    说话间,车已经停在公安局大院,陈楚拉开车门跳下车,在太阳下微微眯起眼睛,“以后你们还有机会再见,不如当面问一问他。”

    因为事故的发生地是Q岛,警察会将她移交给Q岛警方。当唐晓澜被扣上手铐从陈楚身边经过是,他听见她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颤抖着喃喃,但是已经没有方才的坚定。她说:“他不会,绝不会。”

    陈楚望着唐晓澜步履蹒跚的背影微微叹气,她真是愚忠,曹伟良被人操控她毫不知情,连她自己都是被人控制的玩偶她也不在乎。真是可悲又可怜。

    “颜颜?醒醒,哪里不舒服?”

    颜夕沐睁开眼睛,看到乔骆勋焦急的样子。手指抚上他紧锁的眉头,慢慢将它抚平,“我没事。”

    乔骆勋是拇指抹掉她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薄唇翕动:“做噩梦?”

    颜夕沐摇头,“没有,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说至此,颜夕沐叹气,“如果我们一直停留在小时候多好?没有阴谋没有烦心事,只要有阳光,生活就是灿烂的。”

    乔骆勋抿着唇,略微不满的嘟囔:“但是也没有我。”

    颜夕沐闻言笑了起来,点头附和道:“也对哦。”

    乔骆勋拥紧她的肩膀。

    良久,颜夕沐缓缓开口问道:“和你妈妈一起来的女人是谁?”

    乔骆勋低头轻吻她的头顶,“我舅舅的妻子。”

    “她很漂亮。”

    “不如你漂亮。”

    颜夕沐心缓缓下沉,松开放在他腰身的手臂,却瞬间被他强硬的扣回去。

    “你都知道了。”颜夕沐的声音明显冷了几分。

    乔骆勋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沉声道:“见了她们之后你就变了,小心翼翼,却又努力克制着愤怒。”因为曾经被抛弃,一直记着那种不被接受的感觉,所以小心翼翼吗?也因为被抛弃,所以恨、怒。想至此,乔骆勋的心微微抽痛。感觉到她的挣扎,乔骆勋强势的抱着她,声音更加低沉轻柔,“刚刚你睡着的时候,不停的喊妈妈。你很少说梦话,更没有说过这样的字眼。于是我让人去查了你的母亲。”

    “效率还真高。”颜夕沐冷笑,语气间不无讽刺。

    乔骆勋托起她的脸,深深凝视着她,“你这是在迁怒于我?”

    颜夕沐低下眼帘,“没有。”

    乔骆勋轻吻她的眼睑,缓声低语:“是我疏忽了。”

    颜夕沐摇头,声音里夹着无奈和苦涩:“连我都不知道她嫁到哪里,你又怎么会想到?”

    颜夕沐一度以为,自己认错了,毕竟二十年不见,可是她的样貌几乎没有变化,除了细看下的眼角浮出的细纹。颜夕沐记忆中那张模糊的面容一瞬间清晰,和她重叠在一起。

    那个被唤作“妈妈”的女人,在父亲离世第二年便改嫁他人,从此杳无音讯。她离开时的决绝身影,颜夕沐至死都不会忘记。于是也因此,颜夕沐撕掉了相册里所有和她有关的照片。那时年纪很小,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现在想来那时被抛弃后,再也不想看到的心情,应该就是恨吧。

    现在的颜夕沐可以理解当年母亲抛弃她理解的做法,毕竟那时候的她还不足30岁,她还有一段大好的人生,带着女儿、拖着公婆,生活的担子都在她肩上。但是,颜夕沐永远不会原谅为了荣华富贵而抛弃她的狠心女人。现在的她也有一个小小的宝贝,她要记录拥有他的每时每刻,陪着他长大,让他的童年完整,生活无忧,再苦再难也绝不会离他而去。

    分开二十年,颜夕沐和苏湘平失去了所有联系,在颜夕沐最绝望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妈妈一直在身边,就算是穷,没钱,生活更加的困苦,她也可以活得更有勇气。

    没想到,苏湘平嫁的这么好,难怪要切断和过去所有联系,大概是担心会被大富之家知道曾经结婚生子,而被嫌弃吧。早就听闻乔骆勋的舅舅是生意场上的祖师爷爷,乔骆勋如今如日中天的的事业与他舅舅在早期的扶持也脱不了干系。

    其实,她何尝有好到哪里?也曾结过婚,也想要努力掩盖过去。若是有一天,所有想要掩盖的事实都曝光出来,大家的反应必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给位姑娘给力的评论!《彼时情深,此时意浓》上频道季榜了!虽然是最后一名,但是实在是很不容易,么么哒给位姑娘的支持!哇咔咔哇卡卡卡哇卡卡卡!蚂蚁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