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高位出局丁力转机亦舒暗恋公式惜之治愈任务失败后秀木成林痴心为你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不卷了,回家种田 > 第10章 我是不对,但你更错

    江寒一口咬定自己失忆了,生活常识和以前的记忆一起失踪。

    你本来就是五谷不分的大少,认识才有鬼。盛夏至心里默默吐槽,继续摘西红柿。

    江寒却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念念叨叨的,不停给自己找理由。

    盛夏至被烦得不得,又不能和病人生气,只好安静地站起来,挑了颗包菜,双手往反方向一拧,一声脆响,包菜便摘了下来。

    江寒脖子一痛,只觉得被摘掉的是自己的脑袋。他立即闭上嘴,老实跟在盛夏至身后。

    厨房门口挂了个门帘,粗麻布质地,上面印了张五、六十年代风格的宣传图,一位包着头巾的质朴妇女,满脸欣喜地看着一群猪崽,上书大字:把社里的猪养得又肥又大。

    江寒称赞,“这个,还挺俏皮。”

    盛夏至瞥一眼,回答说:“是我爸自己做的。”

    江寒想知道更多消息,才想聊几句,盛夏至已回到灶台前。

    江寒帮不上忙,只好打量起厨房。

    盛夏至家厨房也很简单,各种厨具在墙上挂成一排,调料装在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里,最后收纳在个很旧的木头托盘上。

    旁边是饭厅,放着长木头餐桌,方圆形,边角磨得圆滑。桌边配了四把椅子,用了些年头,椅背泛着一层油润的光泽。

    “你吃辣吗。”

    盛夏至的话叫回了江寒的注意力。

    他把视线重新落回灶台,锅里的水开了,咕噜噜冒着泡泡,烧出白色的雾气。

    盛夏至面前有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鲜面条,旁边是几块火锅底料。洗好的包菜上滚着水珠,被她撕成一小块,安装在藤编的小框子里。菜板上的小葱切成葱花,西红柿也切得很碎。

    不知为什么,江寒觉得这画面有些治愈。

    醒来后,他身体里一直有股森然的冷意。就在此刻,那股寒冷突然消失了,他的身体变得热乎乎的,胃也不受控制的叫起来。

    盛夏至又说:“问你呢,吃辣吗?对了,你吃不吃葱?”

    “……我,不记得了。”江寒有些无奈。像为了掩饰这份无奈,他冲盛夏至抱怨:“好歹交往过,你又没失忆,怎么连我口味也不知道。”

    又起疑心了吗?盛夏至想,真警惕啊。

    不过,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不记得了,是有点可怜。

    她久违地想起方立冬,自己的前男友。

    算上高中搞暧昧的青葱时光,两人交往了小十年,她好像从没注意过他吃不吃辣和葱。

    于是盛夏至坦**地说:“我没注意。而且我们交往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这人,渣的这么坦**吗。江寒才想嘲讽几句,却想起来,自己现在也不知道对方的喜好,只能闭嘴。

    他确定了,盛夏至没有说谎。如果骗人的话,没人会这么没诚意的。

    盛夏至又说:“算了,不吃辣了。你低血糖,应该很久没吃过东西,吃辣的胃受不了。”

    她想起江寒那些顶级食材,不解地问:“你怎么会饿到低血糖,你在海里泡了多久?”

    江寒茫然地看她,“想不起来。我只记得周围很黑,你把我从海里救出来。”

    “知道了,人鱼公主。”

    盛夏至说着,把准备的菜和辅料一股脑掀进锅里。

    即使什么都忘了,江寒也知道,饭不是这么做的。他问:“你根本不会做饭,对吧。”

    盛夏至不满:“面条不是饭吗。”

    见她想把整袋子面条都扔进去,江寒赶紧阻住:“我吃不了这么多。”

    盛夏至奇怪地看他:“我不要吃饭吗?”

    江寒这才想起来,她为自己跑了整个上午。

    因为愧疚,之后的流程,江寒都老实呆着。直到开饭。

    盛夏至只从厨柜拿出一个大碗,给江寒装了满满一碗,江寒才想问她不吃吗,便看见她直接用锅吃饭。

    江寒到底没忍住,好奇地问:“家里只有一个碗吗?”

    盛夏至十分诚恳:“我懒,想少洗一个碗。”

    洗碗是个很大的工程吗?江寒说:“我,我洗碗吧。你做饭了,我来洗碗,这样才公平,对吧。”

    盛夏至有些怀疑:“你会洗碗?”

    江寒听不下去了:“我再强调一遍,我真的只是失忆了,我不是傻子!”

    盛夏至不置可否,很随意地说:“今天不用,你是病人,有优待。”

    江寒‘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嗦面条。江寒总不住偷看盛夏至。盛夏至本就心虚,给他看得越发忐忑,问:“有事?”

    江寒忙说:“能给我讲讲我过去的事吗。”

    当你说了一个谎话,就要用无数个去填补。盛夏至偷偷叹气,“吃完饭再说。”

    有了火锅底料,虽然盛夏至厨艺一般,也不至于难以下咽。两人很快吞完所有面条,又回到盛夏至房间。

    江寒在美人塌上坐好,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盛夏至却偷偷冒冷汗。

    她根本不知道江寒的过去,编也编不出来。

    突然,她瞄到桌上的结婚请柬,来了灵感。

    既然用了方立冬一次,用他第二次也没关系。反正他人在学校,也没脸再来找她。

    于是盛夏至有了底气,沉声说:“我们,是初中同学。”

    江寒很意外:“我们,早恋?”

    “那倒没有。”盛夏至说:“那时候我是第一名,你是第二名,我们比较熟。”

    没想到,自己还是学霸。江寒有点高兴:“然后呢。”

    “然后高中了。我学习一直不错,你有段时间成绩不好,我们比较熟,你借我笔记用,一来二去,更熟了。

    你参加了两次高考。第一次成绩一般,你对自己期望很大,是奔着清北复交名校去的,成绩不够,你想再拼一次,选择复读。

    没想到,第二次成绩更糟糕,你没办法,只能报考农大,我们成了校友。

    在你大一下学期,我们正式交往。

    再后来,我考研读硕,继续本专业。你也读硕,跨考了金融,说以后农业保险和小额农贷前景很好,想往这方面发展。

    我们在不同校区,联系也少了。

    我同学告诉我,你和某位女同学走得很近,我没当回事。

    因为我那时候很忙。忙着做课题,忙着赶论文,我想学的东西很多,但时间很少。我们最开始一周见一次,后来一个月见一次,再后来,几个月才能见一次面。

    总是你来我们校区找我的。

    你好像和我谈过未来的计划,我不记不清了,因为我总想着自己的事。

    后来,我考博,你——”

    盛夏至看看桌上的结婚请柬,“你和我分手了。”

    江寒追问:“为什么?”

    盛夏至说:“你现任女友是副院长的女儿,能帮你搞定留校任教。”

    江寒不解,“那我,不搞金融了?”

    盛夏至摇头,“不清楚。我们,很久没说过话了。”

    江寒消化了许久,对盛夏至说:“对不起。”

    盛夏至怔愣片刻:“不用啦,我也——”

    “用的。”江寒认真说:“虽然你好像更在乎自己的事,但这不是我劈腿的理由。

    如果我不想继续了,应该正式和你提出分手,然后再去找别人的。

    是我做错了。”

    方立冬是盛夏的初恋,盛夏至只谈过这一次恋爱。她没有恋爱经验,只能用自己擅长的学习经验比较。

    学习讲究个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时间用在哪里,成绩就在哪里。她审判自己的感情:自己对待这份感情投入不多,没有好结果是应该的。

    所以,当朋友们骂方立冬渣男时,她是有些心虚。

    但是现在,江寒告诉她,就算她做错了,方立冬比她错得更离谱。

    盛夏至松了口气。

    她赞同道:“没错,是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