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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不可名状的城镇 > 第四十二章

    裴泠泠靠在沈瞳怀里又睡着了,可能是因为之前在船上的逃亡太累了,也可能是因为沈瞳的怀抱过于温暖,裴泠泠竟然还睡得挺香。

    但是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头却疼得厉害,视线也有些模糊,裴泠泠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四肢酸软无力,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地覆上了她的额头,沈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发烧了。”

    又发烧了?

    裴泠泠晕乎乎地想,为什么每次跟沈瞳待在一起都会发烧,裴泠泠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

    她勉强睁开眼睛,好半天瞳孔才聚焦,她靠在沈瞳怀里,沈瞳正低着头看她。

    “你的手怎么样了?”裴泠泠说话的时候有点儿艰难,喉咙肿得厉害,吞咽一下都疼,全身都难受。

    太难受了——

    “已经好了。”沈瞳大概是怕她不放心,抬起左手来,袖子自然地顺着他的手腕滑了下去。

    裴泠泠看过去,沈瞳的手腕上的伤没有完全好,但是伤口浅淡了许多,只剩下一道淡淡的血色划痕,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彻底恢复了。

    裴泠泠这才放下心来,想想也是,沈瞳现在的体温又恢复到了那种微凉的温度,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裴泠泠发着烧,虽然觉得很冷,但是她全身又很烫,她把额头贴在了沈瞳的锁骨上竟然还觉得挺舒服的。

    外面的天似乎也亮了,洞中的篝火早就燃尽,留下一堆黑色的碳痕。

    沈瞳把裴泠泠又往怀里抱了抱,就在裴泠泠又要睡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裴泠泠哼哼了两声,她估计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有点儿拖累旅途进程了,她有些歉意地道:“抱歉,我应该再睡会儿就好了。”

    “为什么道歉?”沈瞳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我带你去找郎中。”

    “郎中是什么?”裴泠泠傻乎乎地问了一句,才想起来,哦,郎中不就是古代对医生的称呼吗?

    古代没有消炎药,也不知道发烧怎么治疗的,裴泠泠记得自己好像看过什么故事还是记载一类的,说古代的发烧弄不好还会致死,挺危险的。

    裴泠泠赶紧攥着了沈瞳的衣服,安慰他:“你别紧张,我应该没事,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沈瞳没有回答,但是裴泠泠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呼吸的频率似乎产生了一些变化。

    沈瞳往前走了几步,就走出了山洞,外面的光很亮,有些刺眼,裴泠泠难受地皱起了眉头,她把头埋进了沈瞳怀里。

    她好像又睡着了,还做起了混乱的梦,她说不清楚那些梦到底是什么,她好像在不停地追逐着什么,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追不上,她因此变得很难过,甚至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裴泠泠的意识终于浮出了水面,她微微偏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哭了,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有些凉的手指伸了过来替她擦干了眼泪。

    “做噩梦了?”

    是沈瞳的声音,裴泠泠看过去,好半天视线才缓缓聚焦。

    裴泠泠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木质的床上,他们在一间有些简陋的小茅屋里,茅屋里还挂了许多沾着泥土的农具。一块被水浸湿了的布块叠得方方正正地覆在她的额头上,随着她偏头的动作向下滑去,又被沈瞳用手按住了。

    裴泠泠有些疑惑地看着沈瞳:“这是哪里啊?”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发音也模糊不清的。

    好在沈瞳听清楚了:“这是附近的村子。”

    看来应该是沈瞳带着她找到了附近的村子住下了,裴泠泠抓住了沈瞳的手,然后把自己的脸枕了上去,重新闭上了眼睛。

    裴泠泠正准备再睡一会儿,沈瞳却出声阻止了她:“等会儿再睡,先把药喝了。”

    裴泠泠抬了抬眼皮,费了好大力气才又睁开眼睛,沈瞳把手慢慢地收了回去,然后不知道从哪端了碗冒着热气的药汤来,裴泠泠病得不轻,嗅觉不是很灵敏,药汤端到面前才闻到那股浓郁到不行的药味儿,黑褐色的汤汁看起来有些让人心惊。

    裴泠泠有点儿清醒了,沈瞳搂住她的肩将她扶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把碗怼到了她的嘴边。刺鼻的中药味儿让裴泠泠下意识地做了个战术后仰的动作,这一仰,正好对上了沈瞳的目光。

    裴泠泠有点儿心虚:“慢、慢点儿,闻起来有点儿冲。”

    裴泠泠抬起手把碗捧住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她怕她喝到一半实在受不了这股药味儿吐出来,药汤的热气哈在她脸上,裴泠泠艰难地咽了口吐沫,她自认自己也算是经历得比较多的人了,但是她真的从来也没闻到过这种怪味儿,说苦不苦,说酸不酸,还有一种奇异的怪甜。

    裴泠泠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捏着鼻子一口把满满一碗药吨吨吨地灌了下去。

    说起来也是非常让人感到迷惑的,这些中药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味道惨绝人寰,为什么一熬就这么一大碗,咽好几次才能成功咽下去,但凡分量做小一点儿,痛苦也会减轻不少。

    碗见底之后,裴泠泠的脸都绿了,沈瞳把碗接过来放在一边,转头就看着裴泠泠一脸扭曲地看着他。

    这中药还真是表里如一,闻起来跟喝起来一个味儿,不对,喝进嘴里更浓郁了,还久久无法消散。

    “水、水!”裴泠泠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只手痛苦地向沈瞳伸去,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沈瞳被她这副样子吓懵了,用手顺着她的背有些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那股诡异的中药味儿从胃里一阵阵地泛上来,在口腔里久久回荡无法消散,裴泠泠实在忍无可忍了,她在沈瞳有些茫然和担忧的目光中一把揪起了他的领子,对着他的嘴唇就咬了下去。

    画面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沈瞳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好半天,裴泠泠先受不了了,一把推开沈瞳,痛苦地趴在床边挣扎着,那股中药的味道实在是太可怕了,在口腔里残留的时间越长,就好像越发浓郁,又好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发酵了一样。

    沈瞳还处于震惊的状态中,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才反应过来裴泠泠怎么了,赶紧转身出去,再进来的时候,他手里端了一碗清水。

    裴泠泠一下子窜了起来,夺过装了清水的碗就喝了下去,这才好多了。折腾了大半天,彻底把她折腾累了,她在床上缩成一团,因为喝了太多的液体,胃里也不太舒服。

    沈瞳坐在床边,好像在发呆。

    裴泠泠抬头看了他一眼,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看向她的眼神里竟然带了点儿惊恐。

    裴泠泠:“——”

    不就亲了一下吗?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沈瞳替她把被子拉好,说话都有点儿不利索了:“再、再睡会儿吧。”

    裴泠泠把手伸出了被褥,抓住了沈瞳的手,硬生生把手指挤进了他的指缝,跟他十指相扣。

    沈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握住了她的手。

    裴泠泠闭了一会儿眼睛,突然开口:“沈瞳。”

    沈瞳“嗯”了一声。

    “我不舒服。”

    “哪不舒服?”

    “头疼,还恶心。”

    沈瞳伸出另一只手来,轻轻地抚摸着裴泠泠的头发,为她顺着背:“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莫名就让人心安。

    裴泠泠重新闭上了眼睛,闭了一会儿,她再次皱起了眉头,然后拽着被子掀起了一个角,眼巴巴地瞅着沈瞳:“你可以上来陪我一起睡吗?”

    沈瞳愣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掀起被子在裴泠泠旁边躺下了。

    裴泠泠赶紧得寸进尺地钻进了沈瞳的怀里。沈瞳拉起被子,把她严严实实地裹住了,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快睡吧。”

    裴泠泠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终于安稳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她就睡着了。

    裴泠泠怀疑发烧的人总是容易做奇怪的梦,她好像又做梦了,梦境并不清晰,她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盒子里,沈瞳站在外面,不停地拍打着玻璃墙壁,叫着她的名字,她觉得自己应该给他点儿回应,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很累,很疲惫,疲惫到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她一边着急着想要回答她,一边又疲惫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她就醒了,醒了过后,裴泠泠更累了,她躺在床上,沈瞳不知道去哪了,外面的天色有些变暗了,但没完全黑下来。Χiυmъ.cοΜ

    裴泠泠慢悠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发了会儿呆,她发现自己好像除了头还有点儿晕以外,没有什么太多不适了,抬手摸了摸额头,也不烫了。

    看来是退烧了,那应该不用再喝那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中药了吧,那味道实在是太可怕了,裴泠泠光是回忆了一下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穿上鞋,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躺得太久了,乍一起身,只觉得大脑有一瞬间的供血不足,眼前直冒金星,差点儿又一头栽了下去,适应了好半天,她才缓过来。

    裴泠泠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墙走出了简陋的小茅屋。

    外面是一处院子,一处农家院子,地上摆放着收割回来的谷子和刚散乱的农具,还有一些木质或者竹制的、裴泠泠也叫不出名字的工具。

    小院子里有好几栋独立的小茅屋,裴泠泠走出的那间是院子里比较偏僻的一间。

    沈瞳跑到哪去了?

    裴泠泠正四处看着寻找,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哎呦!醒了!”

    裴泠泠吓了一跳,她循声望去,只看见不远处站了个中年妇人,穿着粗布衣,皮肤很粗糙,一看就是经历过风吹雨晒、经常做农活的。

    裴泠泠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过来,这位中年妇人应该就是屋子的主人了。

    中年妇人很热情的走了过来,张嘴就开始叽里呱啦地说话,她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裴泠泠听了半天才大概听明白她的意思。

    她好像是在说什么,她男人体力好,帮了不少忙。

    裴泠泠:“?”

    她她她她男人?!

    说谁呢?不会是沈瞳吧?

    裴泠泠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被吐沫呛到了,中年妇人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她,愣是她她连拖带拽地拉回了屋子,然后按到了床边,接着又开始叽里呱啦的讲了起来。

    裴泠泠费力地听了半天,才听明白,中年妇人大致讲述了一下沈瞳是怎么带着她找到这里的,还说自己看着像她女儿,很亲切,让她安心住在这儿。

    跟本地土著这么聊天还是第一次,而且妇人的口音实在是太重了,有些难以理解,裴泠泠稍微有点儿紧张,回答得也很小心,但是妇人却明显觉得她们聊得很开心,甚至给裴泠泠讲起了她女儿的事情。

    裴泠泠不懂装懂地听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了,大意就是,妇人的女儿不久前远嫁到了别的村子里,她女儿跟裴泠泠年纪差不多,所以妇人一看到裴泠泠就想起自己女儿。

    裴泠泠知道古代人都生育得早,仔细看看这妇人的年龄,她女儿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其实还挺合理的。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嘈杂起来,裴泠泠跟着妇人一起走出屋子去看,正看见沈瞳跟着个皮肤呈小麦色的中年男人推着个小车回来了,车上装着些木材,应该是用来当柴火的。

    裴泠泠看到沈瞳的时候,有些迷惑地眨了一下眼睛,沈瞳的额角带着汗,一头长发用一根简陋的木簪子挽着,他这是出去做体力劳动了?

    沈瞳也一眼看见了裴泠泠,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几步走到了裴泠泠面前:“你怎么样了。”

    面对这样的沈瞳,裴泠泠突然有些局促,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中年妇人抢先接过话茬:“她精神可好了!刚刚还跟我聊了好久的天!”

    沈瞳听罢眼中带了些笑意,他抬了抬手,似乎想看看裴泠泠是不是还在发烧,但是他刚抬起手来就看见手掌上沾了些灰尘,于是又把手放了下去,轻声问道:“烧退了吗?”

    “应该退了吧。”裴泠泠的声音很小,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沈瞳竟然让她、让她不敢多看——

    中年妇人好像看出了什么,她笑了笑,没再多搭话,而是走向了那个跟着沈瞳一起回来的中年男人,开始驱寒温暖。

    裴泠泠红着脸跟沈瞳重新回到了屋子里,沈瞳出去洗漱了,裴泠泠点亮了屋子里的油灯,然后坐回了床边,竟然有点儿紧张,还有点儿期待。

    裴泠泠被自己的情绪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她在期待什么?

    这时候沈瞳正好走了进来,他的头发有些潮,身上带着干净的水汽。

    “你、你来了。”裴泠泠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她注意到沈瞳拎了个食盒,放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

    “过来吃饭吧。”

    对了,她还没吃饭呢,沈瞳这么一说,裴泠泠还真觉得饿了。

    食盒打开后,里面的饭菜很简陋,两碗稀得跟汤一样的粥和两个馒头还有一叠咸菜。

    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裴泠泠算是多少有点儿了解,眼前这些东西其实算得上是相当好的食物了。

    但是这种东西毕竟不容易吃饱,裴泠泠抬头看了沈瞳一眼,问道:“你吃得饱吗?”

    沈瞳在她对面坐下,将食盒里的饭菜在桌子上摆开,然后道:“不用担心。”

    裴泠泠想了想,端起了一碗粥倒了一半进沈瞳的碗里,然后揪下一小半馒头对沈瞳道:“剩下的你吃吧,我不是很有胃口。”

    沈瞳抬头看向裴泠泠,他的目光让裴泠泠有点儿不敢对视,好在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端起了碗。

    饭菜很简单,他们很快就吃完了,其实裴泠泠还真是没什么胃口,这些东西要放在平时,她一个人全吃了都觉得不够,现在吃了这么点儿,还真的饱了。

    沈瞳将餐具重新收拾回了食盒里,然后拎起了食盒对裴泠泠道:“我去洗碗。”

    说着他就走了出去。

    裴泠泠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她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向外望去,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但不是绝对的黑,天上的月亮很亮,到处都弥漫着一种闲散的乡土气息。

    裴泠泠突然觉得,她要是不回去了,一直和沈瞳生活在这里,其实也挺好的。

    她发了一会儿呆,沈瞳回来了,还带回了她熟悉的味道。

    裴泠泠看着沈瞳手里端着的那碗黑乎乎的药,面色大变:“我已经好了,还要喝?”

    沈瞳点了点头:“这个要喝三天,早晚一次。”

    沈瞳也知道了裴泠泠受不了这个味道,他这次很有先见之明地提前准备好了清水。

    裴泠泠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真的好了。”

    “就三天,忍一忍。”沈瞳劝她喝药的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让人觉得拒绝了都很惭愧。

    但是裴泠泠——

    她单是闻到这股味道都有种肝胆俱颤的惊悚感。

    “我、我刚吃完饭,这一碗喝下去说不定全吐出来了。”裴泠泠觉得她所描述情况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沈瞳沉默了,大概也觉得裴泠泠说得挺有道理的,他看了看裴泠泠,又看了看手里的药碗,竟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僵持片刻,裴泠泠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从沈瞳手里接过了药碗:“我喝吧。”

    人家沈瞳好心好意地给她熬药,她要是不喝,还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裴泠泠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一口把碗里的药给闷了下去,接着,她迅速放下药碗,又端起夺过那碗清水喝了下去。

    刚吃完饭就灌下去两大碗液体,裴泠泠放下碗之后难受地皱起了眉。其实喝清水只是淡化那股味道而已,口腔里还是有不少的残留,裴泠泠已经开始恶心了。

    沈瞳看出了裴泠泠的不适:“难受就去床上躺着吧。”

    裴泠泠也不扭捏,走到床边,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因为胃不太舒服,她缩成了一团,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在忙活的沈瞳,突然开口道:“你陪我一起睡吗?”

    沈瞳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我陪你一起睡。”

    他很快熄灭了油灯,走到床边躺下,然后慢慢地将裴泠泠楼进了怀里。

    乡野的夜晚并不安静,现在是夏末秋初的季节,外面有嘈杂的虫鸣声,很是吵闹。

    裴泠泠趴在沈瞳怀里闭了一会儿眼睛眼睛,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儿睡不着,可能是因为今天白天睡得太多了。

    她睁开眼睛,在黑暗里观察了一会儿沈瞳,沈瞳始终闭着眼睛,呼吸也很均匀,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裴泠泠悄悄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抵在了沈瞳的胸前的衣服上,然后慢慢向上,终于触碰到了沈瞳的喉结。

    她的眼睛都亮了,之前想摸好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泠泠!”沈瞳突然出声阻止,还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裴泠泠吓了一跳,然后有点儿委屈:“摸一下就吼我。”

    随着她手指的轻按,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微微滚动了一下。

    沈瞳的呼吸似乎变重了,他的声音也有些奇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啊。”裴泠泠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把头埋进了沈瞳的颈窝里一点点蹭了起来。

    下一刻,她轻轻咬了上去:“我这不是在勾引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