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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将全副精力放在了内务上,对银子产生了超乎寻常的热情,她院里的仆人们对这位铿吝的大夫人最贴切的形容是:出去拜佛都恨不得从菩萨金身上刮下一层金粉来。

    钱家盐场及盐栈如今由二房钱荣主事,他的儿子钱泰又最得钱老夫人欢心,虽然二夫人在二房乃至整个钱家的大小事务决策上毫无影响力,几可视为隐形人,但不妨碍她老公是个会搂钱的主,能引来大夫人的仇视,丝毫不奇怪。

    钱家三房钱均酷爱读书,数十年如一日的做着金榜题名的美梦,可惜不知道是见解不够透彻还是与主考官气场不合,如今还是个举人,又生的是一对双生闺女,三夫人有心与大夫人一争高下,奈何后盾不足,好在大夫人膝下的钱谦也不算争气,二房的钱泰又是个虚度光阴的傻缺废物,她所要做的只是努力让肚皮鼓起来,生个儿子好生教养,只要比前面两位堂兄都争气就好了。

    如今不同了,钱泰要发奋了。

    除了钱老夫人与钱荣夫妻,几乎没有人乐见其成,连钱老夫人的女儿钱婉也生怕她老娘糊涂之下将自己的私藏全送给了这孙子……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

    以上这些,皆是聂小肥这些日子使人打探回来的钱家□,并整理成薄薄两页纸,交到了聂震手上。

    自金三千与聂震住进了秦家,聂震明显感觉到了秦苒对他的态度变化。

    小姑娘城府并不深,有时候聂震都怀疑她有没有城府这玩意儿。许是金三千下了断语,秦博的腿疾尚有四五分把握可治,并每日施针辅以汤药,她对金三千的体贴比之在大相国寺更为周到。

    金三千对女人如今还是有一种本能的抗拒,她越体贴,对方便越心惊肉跳,退避三舍……秦家小院太小了,大多数时候他只能躲在房里。

    聂小肥私下与主子议论,认为金三千的恐女症越发严重了,“金大夫外号神医,能治诸多疑难杂症,为何不能治治自己见了女人就怕的毛病?”

    聂震不语,心道小金这毛病住在秦家也挺好,不然秦姑娘当着他的面向小金献殷勤……这实在有伤他的自尊。

    不止。

    不知道是不是回到家有了秦博撑腰,秦苒多少有了底气,如今对着聂震主仆俩,不但没有对着金三千的尊敬谨慎,而且貌似还有不少偏见,哪怕聂震已经被她顺手拿来挡了两回桃花。

    第一回便是在靳家门口被钱泰拦住了,还让那傻小子误以为聂震是她的什么人,她全然无所谓并不曾出言澄清。

    第二回,却是近日程松宁听闻秦苒回来,特意登门拜访。

    小半年未见,程松宁日夜苦读,新近又中了秀才,全力以赴要考举人,只觉自己已经成人,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之上有了足够与程母讨价还价的筹码,便将程母先前的唠叨丢到了脑后,兴冲冲搁下书本到秦家串门,美其名曰:劳逸结合。

    他串门也有个名目,不是探望归家的秦苒,而是来与秦父下下棋松快一回,顺便看看秦父近况。

    秦苒不在家的时候,程松宁没少往秦家跑,秦母倒也不怎么拦他。

    程松宁进了秦家小院,见到了洗衣的秦苒,顿时喜形于色:“小苒你几时回来的?”瞧着气色倒极好,他也安心了几分。

    实话实说,秦苒对程松宁没有一点反感之处。这少年从小到大都对她宽和温柔,要不是他有个话里话外流露出想攀一门官亲的母亲,两家正常来往再好不过。

    “恭喜松宁哥哥考中了秀才,明春就是举人老爷了!”

    秦苒笑着恭喜他,又请了他进屋。

    程松宁的目光半天都舍不得从她脸上挪开。

    房里温暖如春,进入了十月中旬,天气幽湿潮冷,秦博腿疾不能受寒,秦苒便每日里替他笼着火盆。此刻秦博两腿都□在外面,金三千正替他扎着针,看到程松宁,也笑着招呼他。

    本来程松宁只听程母说秦苒从上京专程请了大夫来为秦父治腿,乍然见了在旁围观金三千诊疗的聂震,心里便升起警惕之心来。面前的男子无论是从穿着到相貌及谈吐都无法令人忽略。

    程松宁打起精神来应对,还未说三句话,便听得程母在院门口高声问道:“小苒,松宁可来过你家?”

    “在的。”秦苒将盆里最后一件衣服淘干净往晾衣杆搭了上去。

    秦母强笑道:“我还以为你松宁哥在房里温书呢,进房里一瞧他竟不在。灶上才给他煮了酒酿桂花丸子暖身子,再不吃恐要放凉了。”

    她这也防的太过明显了些。秦苒心里不快,边请了程母进房,边露出几分羞涩模样:“我就要与聂郎订亲了,松宁哥还不认识他呢,他们也该认识一下了。”

    房里正坐着聊天的众人顿时静了下来。

    聂小肥暗暗吐舌头:这位秦姑娘难道起了攀附的心思?

    聂震在继“被误解”之后,又要“被订婚”,事情太过突兀,面对着探照灯一般直探到脸上的神色,这其中有秦博的,金三千的,还有方才还相谈甚欢的程松宁的目光,向来应对各种场面都游刃有余的聂大少沉默了。

    他委实不曾经历过这种场面,实在是要考虑一下,是当面拆穿秦苒的谎言,还是继续被这小姑娘利用下去。

    程氏正一脚跨进房门,听得这话明显大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便自然了许多。

    “这倒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松宁就像你哥哥似的,是该认识认识了。”心里不由鄙弃,金氏果然没有说错,到底是漕河上长大的野丫头,又有个那样的娘,还未同男子订亲,便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不过总算不会再与她家儿子有任何瓜葛了。

    待到进得房里,亲眼目睹了聂公子,见他的好生斯文俊俏,(这是没见过他纨绔无赖的一面)身上衣袍又富贵,连束发的冠子都是翠玉所制,嘴里将聂震夸了又夸,心里忍不住嘀咕:这样人才家世的公子,真能看上秦苒?别是纳妾吧?

    程氏寡妇拉儿子,在她眼里程松宁便是个宝,只有她家瞧不上别人家的,哪有别人家的闺女先自瞧不上她家儿子的。更何况是个她都不愿意让娶进门的姑娘,怎的还会有聂震这样的冤大头看得上秦苒?

    她心里无数疑问,偏又不好详细询问,只坐在那里旁敲侧击的问聂震的家世,听得他家在淮安府,又是嫡子,家中薄有资产,那疑惑的表情里深深表达着“你眼神不好脑子坏掉了吧竟然看上秦苒这样的野丫头?”

    聂大少的自尊心前所未有的膨胀了起来,瞧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当娘的八卦心起,一时半会不想走了,当儿子的却被这话刺的心里淌血,直恨不得立时遁出秦家。

    聂震的人生里,从未应付过这种邻居大妈式的唠叨人物,就算是聂夫人,也永远是温言寡语,沉默的时候居多。不过他长着一张讨大妈们喜欢的英气俊逸的脸,此刻心情又极度好,还有哄死人不偿命的好口才,再将程松宁夸了又夸,只夸的程母出了秦家还晕晕乎乎的,只觉他是个懂事周到的好郎君,配了秦苒可惜了。

    程松宁与程氏前后脚往回走,心都在淌血啊有木有?

    暗中喜欢了数年的小青梅还未熟透便被别人采摘走了,这种被别人偷摘了果实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相较这对母子截然不同的情绪,秦家院里众人的情绪出乎意料的一致,都是一肚子的疑问。

    秦博先开口:“小苒,你跟聂公子是怎么回事?”

    金三千的手一抖,他老人家嘴角疼的抽了一下,落在秦苒眼里便是对自己自作主张的极度不满,连忙狗腿的上前解释。

    “爹啊,你别生气。程婶对我日防夜防,生怕我缠着松宁哥……这不是正好聂公子在嘛,他整日在我们家吃闲饭……”也是时候为秦家发光发热了。

    聂震刚刚膨胀的自尊心瞬间被打击了。

    金刚怒目(上)

    二十五

    秦苒的话对秦博来说,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线光明——还有什么比女儿找到如意郎君更令他欣喜的呢?更别提此郎君玉面修颜,风姿出众。因此秦苒那些否定的话半点没进到他耳朵里。

    待到房里人散尽,他私下里拷问闺女。

    “小苒,你跟聂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苒依在秦博肩头笑出声来:“我跟聂公子能有什么?爹你想多啦,不过拿他来做个挡箭牌。”还是忍不住抱怨:“程婶真是让人吃不消。”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认识这么久的人面目居然也越来越陌生了,真是让人惆然。

    秦博深有同感,揽着女儿的肩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