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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

    陈今是发现了,有些人就是欠骂,怎么她都骂过好几次了,还是有人不长记性,非得来试探下她的底线,来和她“开玩笑”。

    呐,她也“开玩笑”奉陪回去了,这些人还好意思臭脸,她都懒得说他们。心里没点数,白活一把年纪了。

    说不过就臭脸扭头不搭理,就这个水平,桥西村的那些人嘴皮子都比他们厉害,那边的人是真不讲道理,就是无理取闹地发疯。

    村长陈光满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陈文振一眼:真是吃饱了撑的,非得和个小年轻打嘴仗。说不过还要说丢脸!

    大舅慢悠悠地吭声道:“文振你这人,爱开玩笑,带得我家三妹也跟着学开玩笑。你这不行啊,长辈做个表率,有些玩笑以后不能乱开。咱们村自己人私底下随便说说就成了,有人专门盯着隔壁村拆迁的,万一这玩笑开大传出去了,那些人盯上我家三妹,就不好了。”

    “对对对,叔和你开个玩笑。咱们村里人随便说说,这话传不出去。”陈文振忙道。嫉妒陈今的好运气是一回事,但把人吹过头把外头不好的人给引过来了,到时候就是他大错了。

    内部可以“开玩笑”,但外头人的盯上来,那也是不行的。

    要是他敢继续“开玩笑”下去,陈今可有不少话要“问候”他。但现在大舅给他台阶了,陈今也见好就收,说自己也是提前做准备,不然他到时候要摆满月酒,她请不了假怎么办?文振叔的面子不能不给

    “行吧,那就是现在还没定时间。文振叔,到时候我家的请帖你记得给我舅哈,我肯定是要去的。

    陈今过去周大婶那一桌坐下,周大婶立刻给了她个“不错”的眼神,拉着她小声嘀咕道:“听说那女的怀的也是儿子,人家去做检查了。我看陈文振又有点想法了,他儿子现在不听他的话,想给自己培养个小儿子出来带。”

    “就他能培养啥啊,陈永明是村长带出来的,还能带得好点算了,不说这人了,瞎搞,真以为自己手里捧着皇位等着人来继承呢?”

    陈今赞同地嘿嘿一笑,不愧是周大婶,说话一针见血。可不就是这个理?!

    坐对面的马桂花问:“三妹,你那拆迁要钱还是要房子?我听说桥西村拆迁赔房子,比我们拆的时候多多了?有人能赔上百套房子,真的假的?”

    陈今点头,“赔上百套房子是真的。但说比我们拆迁赔得多,也不是这么算,桥西村的人,人家房子多,拆得多分得多也正常。你们说他们赔的房子多,他们还觉得当时我们村赔到的钱多呢。没有对比性,他们纯拆房子,我们那时候房子和田地都划到拆迁范围里了,那些赔的钱就多些。”

    总之,大家各有各的好,人都是只能盯得到别人最大的好处。

    “桥西村拆迁,不是拿钱就是拿房,反正不能又要钱又要房,一家里头吵架的人多了去了。”

    陈五婶道:“一家里头有想法的人多了,就难拿主意。还是我们之前的方案好啊。”

    其他人一琢磨,觉得还真是自己村当时的方案好。房子和钱都有了。

    陈文颂路过他们这桌时听了一耳朵,心里轻嗤:拿钱有什么好?肯定是要房子啊,双倍赔偿,过了这个村,以后就没这家店了,要换成是他,肯定是要拿房子的。

    看了眼陈今,不用说,她肯定是要房子的,没道理这么明显的差距还会选错。

    不怪刚刚陈三婆和陈文振说话都酸里酸气的,陈今手里的房产,他一盘算,他也要冒酸气。

    “哎哟我的天呐,文颂叔,你一声不吭地站我背后,这也太吓人了。你有事就说事呗,你这样整的待会进去祠堂给祖宗上香我还得多上几根。”

    今天特意休假赶回来参加村里聚餐的陈文豪表情复杂,他现在可真怕陈今拿祖宗发誓,就她这个情况,老天爷哪分得清谁是她亲祖宗啊。

    “呵呵,没事。”陈文颂可不想也被陈今骂,村里最能骂人的现在不是周香香就是她,他也不想被人提孩子的事情,还是安静些算了。

    默默地去了村长那桌,并刻意离陈文振远了些,现在陈文振的事情比较大,村里人都私底下笑他“绿王八”,谁挨得近了,谁都会被顺嘴说几句。

    然而,他就算坐得离陈文振远远的,也还是被周大婶顺嘴说几句。

    “陈文颂外头那个生的儿子,老支书说抱回家里养,以后上户口就按双胞胎上,得等陈文颂现在老婆的孩子生下来才行。他们想得倒是美,可外头那个不同意啊,人家抱着孩子非要住外面,逼着陈文颂离婚娶她。”

    周大婶撇嘴、摆手,“这人脑子不行,现在争这口气有啥用?等陈文颂老婆真生个儿子下来了,她家那个,人家还看不看得上,都是个问题。算了,都一样,总归啊,都是些烂男人的问题。”

    “哎,你谈对象了没有?谈对象了得擦亮眼睛。”

    “嗯嗯。”陈今伸手去抓了把炒过的瓜子,敷衍道:“我眼睛亮着呢,视力很好的。”

    扫一圈,二舅和三舅一家都没到。

    早知道她去百优的时候,顺便打电话给二舅好了,还能带他们一起过来。

    坐对面的马桂花后知后觉不对,想起来自己的问题没问到答案,又对陈今道:“你刚刚那说着说着把我给绕开了。你那最后是要钱还是要房子?”

    “当然是要房了。”

    马桂花又问:“那你这好几处房产了,管得过来不?”

    哼哼,肯定是有后话在等着她。嘿,她就不接招。

    陈今反问回去:“你们家拆迁款也有上百万吧?花得过来不?你花得过来,我就管得过来。花钱收钱的事情,太容易了。你要不会花,我帮你列个清单。”

    “你这话说的,钱要是够多,谁还不会花钱了?这不是我们拿到的拆迁款没那么多,买了房子住,手里的钱就没那么多了,没法像你这样,可以大手大脚过日子。”

    陈今回道:“那就小手小脚地过日子,有多少花多少,做人不能光盯着别人家看,不能有攀比虚荣心。你别看我大手大脚过日子就轻松,不能光看别人眼前的好,得看看别人背后的难处。”

    马桂花耷拉着脸,“你家能有什么难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么多东西全是陈今她一个人的,这还不够吗?

    “嘿嘿,我家确实没难处。”陈今眼睛都笑弯了。

    “”马桂花被她明晃晃的笑给闪着了眼,看得胸闷气短。

    看到把人给气到,她就放心了。听到汽车声音,陈今站起来看,果然是三个表哥的车子。她这边的家里人都来齐了。

    祠堂里头建好后,又雕梁画栋,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年时间,现在总算是彻底完成了。上头挂着的牌子就写着“陈氏祠堂”。

    听说桥西村姓刘的也要重新建祠堂。祠堂坐落在村子中间,想不拆,有点难。又有了桥东村这边现成的参考例子,桥西村姓刘的肯定也是要叫大家捐款把祠堂给重建起来的。说不定,忙完这边活的师傅们,都要全部被请过去继续干活了。

    倒是木塘村,没听说过他们村有重新修建祠堂的。

    自家人过来了,但三个舅妈没走过来,在车子那边商量事情。大表嫂跟着表哥过去找陈文振他们,还把想往他们这边跑的俊俊给牵住了。

    只有庄瑶和陈嘉坐下,陈今就挪了位置去和她们一起。

    庄瑶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说是最近居然开始晕车了。

    陈今才和庄瑶说上几句话,二表哥去和村里长辈们打完招呼过来,一来就是拍了下她脑袋,“陈总,你那事情办成了没有?”

    “这里这么多个陈总,你喊是哪个哦?”陈今也是才想到这个事情,他们村居然这么多个“陈总”,虽然有些“总”掺的水分不少。但走在外头,人家就是这么喊的。

    陈总比陈老板好听点。

    但她还是喜欢别人喊她富婆今。感觉这个称呼听起来更有钱。

    二表哥站在庄瑶背后,看向她道:“就你了,按年龄算,是得喊你小陈总。别兜圈子,快说,现在到哪一步了?”

    真没耐心。陈今哼了声,道:“等审核,东西还没到名下。到了再说。”

    二表哥挑了下眉,“你这还能有不到的时候?你不是还找了朋友?肯定能成了。”

    又道:“改天你请那几个朋友吃饭,给我也打个电话。”

    “哪次没给你打电话?你们大忙人,喊了也没时间。”以后,她也是大忙人了。

    “你这手里头的投资不少啊,房地产、旅游、服装,你和我说说,你下一步准备往哪里投钱?”

    陈今擡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干嘛?你也觉得我财运好,要跟着我赚钱啊?”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因为她觉得自己现在也有点迷信,居然想着靠上香去许愿了。堕落了。

    二表哥也被她说得笑起来,这话是玩笑话,但仔细一想,谁能说三妹的财运不好呢?就说到现在为止,她是什么都砸一点,什么都赚一点,反正就没见她亏过。

    二表哥想和她聊东城区郊区那块小地皮的,被村长喊了过去,只能先作罢了。走前还叮嘱陈今帮忙照顾庄瑶。

    陈永安都没过来,也是被村长给喊住了。壮小伙都得去祠堂里帮忙搬东西。

    难得,陈今这次见到陈永涵了,身高在桥东村的妇女同志里头绝对是排第一的,肯定有一米七了,陈今站在她旁边都觉得自己矮墩墩的。

    西边的地还在动工中,现在已经初具模型,但被围了起来,只能看到冒出来的一部分,里头被挡住的什么都看不到。

    科技园里头也还在动工,难为里头办公的人了,这环境太吵了。

    她这左边庄瑶,右边陈嘉。陈嘉眼睛那一圈黑色,都堪比国宝熊猫了,挨靠着陈今说要眯一会儿。

    “不是,你现在是忙学校专业课考试,还是忙出国准备?你们是要考什么雅思对吧?考过了没有?”

    陈嘉有气无力地点头,“终于考过了。专业考试要忙,不能出差错,得保持成绩。还要准备毕业论文,我看那些书,一堆堆的。”

    读书费脑子,哪个阶段都挺辛苦的。不过呢,也就辛苦这一年了,等出国交换学习结束,陈嘉以后要不要出国留学,也该有定论了。别的不说,现在这时候,出国留学回来的人,还是很吃香的。否则,刘一南刘一北也不会想着出国去镀金了。

    陈今拍拍她脑袋,“那你再眯一会吧。”

    庄瑶忽然叹气道:“你二哥没和你说婷婷的事情吧?”

    陈今想摇头,但又想到靠过来的脑袋,就老实坐着道:“没有。什么事啊?今天也不见她过来,肯定又是上班。”

    医生护士不像他们这样上班固定周末放假,人家轮流休息的,有时候排班没排到休息,又找不到人换班,想请假都请不动。

    “你先别说,我来猜一猜。不是因为房子就是因为结婚的事,对吧?”

    “也就这样两样了。”庄瑶心道,这都不用猜。“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听说的消息,说柳承志追过他们医院领导的女儿,没追成,后来见婷婷手里有钱了,才转过头来追她。之前就觉得他们两个像是闹矛盾了,但婷婷的脾气前两天又闹了一场。说干脆不结婚了算了。”

    “她在医院附近的房子卖了出去,拿到的钱加上家里给的,现在买了玫瑰园的一套房子,准备重新装修了。钱还剩一部分,爸妈说让她去买辆车,以后上下班方便。”

    “现在房子车子都给买好了,忽然闹脾气说不结婚了,爸妈在家烦心呢。”

    陈今无奈,“柳承志就是因为她有钱了才追她的啊,她难道是第一天知道?说柳承志追过别的人,她心里也有数的吧?我觉得,这都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那根本原因是什么?”

    “啊?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觉得她对这些情况是早就心里有数的。”虽然死鸭子嘴硬觉得柳承志千好万好,但她自己本身就在医院上班,难道就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些小道消息?

    “也有可能是,临门一脚,忽然不想结婚了。”

    陈今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以前还说,只想谈对象,不想结婚呢。说不定现在觉得,结婚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比不上不结婚自在轻松,然后就不想结婚了。这也挺正常的啊。”

    庄瑶皱眉,“这正常吗?结婚的日子都定下来了”

    “正常,太正常了。”陈今以己度人,道:“定了结婚日子而已,现在还没把喜帖发出去,都用不着一家家去解释。呃,等过段时间,她又想着结婚了也说不定。”

    柳承志再哄哄,说不定就又改变心思了。

    庄瑶觉得,是自己不懂了。但她和陈婷,说是姑嫂,但认识相处的时间也没很多,还不如和陈今熟,还真有些拿不准:或许陈婷真的就是临门一脚又想反悔

    陈今拍了拍她手背,道:“她的事,有大舅舅妈和大哥大嫂操心,你就别想那么多了,顾好自己就行。”

    “真的,你多想也没用,要是她自己都铁了心要这么做了,谁也拦不住她。大舅和大舅妈,再生气,早晚都得妥协。”

    “行吧,看来还是得她自己拿主意。”庄瑶也就不纠结陈婷的事情了,说得也是,有爸妈和两亲哥在,操心也是他们去操心。

    没一会儿,陈永明过来招呼大家进去祠堂上香,陈今把陈嘉给推醒,又扶着庄瑶,走在最后面。

    刚上完香,村长就直接进入主题,和大家提到了之前说的,在南城区郊区买工厂地。无非就是想找机会给他们提提醒:手里头有点钱别都挥霍完了,后面大家要一起玩的时候不带你,那就怪不了别人了。

    实际上,村长想要联合的人就那么几个,其他人,现在看来就是个搭头。自己有想法就来,没想法就一边去,想让村长苦口婆心地去劝人一定要来掺一份投资?不可能的。

    周大婶往后挤了挤,挤到了后面来,说前面人多太闷热。然后小声和陈今道:“我看,现在村长越来越不爱管事了。谁家要闹点什么事,去找村长,村长都不搭理人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去。估计是被陈文振给气的,太让村长丢脸了。”

    陈文振这人啊,真的是啪啪地打村长的脸,以前村长还能直接拎拐杖揍人,现在都不好管了,自家的儿子都是这么个糟心玩意,还怎么好去管别人家的事情?

    陈今点点头,这可能是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村长年纪也大了,想多管,也是有心无力。掺和那么多家长里短的糟心事做什么?不如把耳朵捂起来,专心把陈永明这个大孙子给培养起来再说。

    她这一趟回来,发现村里好几个年纪大的,看着比两年前还更老。这手里头钱和房产多了,也没见他们活得更轻松,光是琢磨着怎么才能不让子孙把钱给挥霍光,都费了不少心思。

    放在以前,除了收房租,大家主要还是忙活果园、菜地、田地,上了六十岁的也还能挑着扁担健步如飞,个个不服老,骑着二八大杠就能运水果、蔬菜往市里去卖。

    现在住得好、吃得好,还不用干活了,反而身体看着还不如以前健康。

    可见,钱多钱少,要烦的事情都不会少。甚至,有钱比有点小积蓄还更心烦。

    陈今找了个长条凳过来,让庄瑶和陈嘉坐着。一个孕妇,一个“国宝”,还是别一直站着了。

    前头,有人也想找凳子坐下,见到陈今又去搬了条长凳进来,直勾勾地盯着看,正想开口,就看到了陈今和周大婶也在盯着自己,目光灼灼,像是终于逮到了一只出气筒。抿抿嘴,当什么想法都没有,挪开了视线。

    周大婶轻嗤了一声,道:“算他识相,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好意思要你个小姑娘给他搬凳子?”

    “哎。”周大婶手肘碰了碰她,“村长说的,你要不要跟着投资?桥西村那儿,你拿了房子,也还有些别的补偿,应该够你拿来投资的了。”

    陈今叹气,两手一摊,还把手伸到周大婶面前,掌心向上,“我都花完了。”

    周大婶震惊:“这就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