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着几杯热气腾腾的深红色普洱茶,第三次贝氏集团最高级别会议正式召开。比起第二次来,少了两个人,贝明骏和贝勇骁。
廖学兵依例拿出河水烟四处派发,所到之处,无人不接,连莫伦*戴维表面上也装着抽得津津有味,迷离的眼神,陶醉的表情,仿佛那是能够让人无法自拔的毒品
“过去几天的事不必多说,谁要妄图破坏秩序,那他一定会有报应。”廖学兵让秘书一人发了一份报纸,标题有点让人莫名其妙:《赌徒遭人追杀,横尸街头》。
“这是什么意思?”宁克岚发问,他很庆幸自己在最后关头选对阵营,终于不用担心随之而来的报复打击。
“这个人有个名字,叫做贝明骏,不过他现在已经湮没在浩瀚的历史长河当中,他唯一的作用是提醒你们不要犯他同样的错误。闲话少说,我宣布免除贝才驹的职务,天空传媒的总裁由谁担当,希望大家推举一个可靠的人、有能力的人、符合条件的人。”
这么一个关键位子,谁不希望安插自己信任的人?可是以廖学兵的精明,他是绝对不允许这么做的,而且其他人也会反对,只好维持平衡,选择一个大家都能认可的人,那个人必须保持中立并不能触及自己的利益,这么一来就有得考虑了。
还是宁克岚发言,他关键时刻选择投靠廖学兵,现在老廖当权,当然有优势了。笑道:“不如选总部秘书处的秘书长欧若诗,她有较长的工作经验,能力出众,十几年来兢兢业业,没半分差池,最重要的是,女性对媒体和大众流行趋势有种天生直觉。”
贝永驱仔细用眼睛地余光打量老廖,发现他面无表情。无惊无喜,说:“还是原房地产公司的总干事魏永的好,他胜在忠心耿耿,当初贝明骏篡位时不肯附逆,因此被革除了职务,现在应该是对他任用提拔的时候了,让老职员有归心之感。”
接着唐之谦和莫伦*戴维、冉虎龙也都各提各的,不能形成形成意见统一。贝才驹被逐。目前也还是有发言权的,只不过没以前那么硬气了,每个提名他都说好。
老廖制止大家的争吵,说:“既然这样,我看不如找一位新面孔,给公司换换新鲜地血液,呃,有请天空传媒的新总裁撒磊先生,大家鼓掌欢迎。”
众人都想吐血,原来争吵半天。他心中已早有人选,听那口气,绝不容许任何人的置疑。谁也不想触他霉头,包括冉虎龙在内。撒磊这人好像横空出世,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以前做过什么,有何履历,有什么得意的业绩,在业界名声如何,通通不得而知。
撒磊头发梳得光亮,神采飞扬。再往下一看,让人对他的品位产生严重怀疑。还是那件臃肿的土黄色大棉衣,领口扣错了一颗扣子,裤裆的拉链忘记拉上,露出大红内裤。手里捧着一个奶油冰淇淋不停地舔着,傻气十足。整个人一看就像街头等待雇主的苦力工。
天啊,这就是新任天空传媒地总裁?即将掌管一家电视台、一家报社、一家大型网络公司?
廖学兵和贝晓丹当先拍手,大家才反应过来,纷纷鼓掌,气氛十分热烈,等掌声一停歇,老廖便戳指大骂:“老子让你来当总裁,不是让你来挑砖头扛水泥的!穿成这样,成心出我的丑吗?干你!先把裤裆拉链拉上,那撮小鸟没人愿意看。”
言语粗俗,贝晓丹不好意思,装做没听见。
撒磊往下一看,顿时面红过耳,手忙脚乱拉好拉链后马上恢复镇静,仿佛刚才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毫不在意地对大家打招呼。老廖一一为他们介绍了:“他就是撒磊,没什么可说的,对新闻的触觉一流,完全可以胜任电视台和报纸的工作,但网络方面略有欠缺,到时候就请戴维先生从电子集团里调个好手过去帮忙。撒总,这是某某某,这又是某某某……”
“好说好说。”撒磊老实不客气找个空位坐下。
后面空缺出来的房地产公司、旅游公司职位在众人的心有默契下,很快达成共识,谨慎选择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人选,不然让廖学兵再找个纹身、染头发的飞车党混混来当总裁,可得让他们哭死。
经过长达五个小时地会议后,贝晓丹呵欠连天,终于重新划分了集团人员的职能和权力分配。贝才驹和唐之谦下台,唐之谦只混上个银行总裁助理,观其表现一年后再做提拔。
这个时候用大局已定来形容并不过分,即使有很多关键职位上的事情老廖没有想到,但有谁敢打鬼主意呢
即使存了这个心思,可是其他急于向老廖表示效忠的人也会马上揭发出来,让你的鬼蜮伎俩无所遁形。
吐出长长一口气,说:“找个时间召开新闻发布会吧,最好在你们地丹侄女熟悉业务以后,让她主持大局,那样我也会放心。”
无事一身轻,拍拍贝晓丹的小脑袋走出会议室。贝晓丹看着那个洒脱的背影,脸上兀自挂着笑容,心中却已有想哭的感觉。
李思守在走廊外百无聊赖,老廖笑道:“小思,里面有撒磊看着,安全得很,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茶怎么样?”
李思还在为头天的事气恼,把脸别过一边,哼了一声:“我就是渴死也不和你喝茶,谁知道你会不会在里面下春药啊?”
“你!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算了,不和你计较这么多,眼下无聊透顶,我们来玩划拳如何?我赢了摸一下你的胸部,我输了你摸一下我地胸部。划算吧?”
“无耻。”李思索性不去理他。
老廖碰了钉子,讪笑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以后就和丹丹住在一起,她家在平安山,房子比我的还大还豪华。反正只要干得好,法拉利不是问题,男朋友不是问题。对了,我先说好,如果要找男朋友,我拥有优先权。”
“去死吧!”
……
无聊中又过了一天,第二天廖学兵起了个大早,换上很正式的西装,系上领带,皮靴擦得油亮发光,打扮得人模狗样,乍一看去,那紧抿的嘴唇、冷淡的眼神、随意地动作,还真有点绅士的味道。
久违了将近一个礼拜,终于光荣地重返校园,不知道那帮学生翻天没有,想来纪律一定糟糕无比,引无数老师竞投诉。
开出雪佛兰载上慕容蓝落和谢如霜姐妹俩驶进学校,下车时借着车门地掩饰摸摸慕容蓝落的屁股,说:“你先去教室,我带妹妹去报名。”
慕容蓝落身子一软,柔情无限地别了他一眼,向教学楼走去。
“来,小霜,我和你去见见校长。”
他牵着谢如霜的手,两人姿态亲密,让不少好事学生都禁不住打量:二年二班的班主任又要玩什么花样?
谢如霜的上课很容易便得到解决,校长是老朋友了,这点面子不会不给。薰事会的史密斯夫人更好说话,听老廖哭诉家庭贫困,条件恶劣,又看谢如霜生得水灵灵的犹如玫瑰滴露,甚至要免除所有学费。
但最终还是被宫雪琳制止:“廖老师每天都开私家车上班,要说他家穷,打死我也不信。该多少就多少,学费每年十万,中途插班费十万,让任董事给你打个条子到财务部交钱。”
该死的灭绝师太!我廖学兵与你势不两立!
最后老廖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自己跟女儿怎么相依为命,用乡亲们分的红薯芋头才把这孩子拉扯大的,又是那辆车是无意中救助一个孤寡老头得他相送,听得史密斯心酸无比:“天下怎么还有这么惨的事?亲爱的廖,你太可怜了,这样好吗,学校免除孩子的一半学费,另一半我替你支付。”
到了这个地步,宫雪琳也无话可说,不然破坏史密斯夫人正在泛滥的同情心那可不是好玩的。
谢如霜分在一年二班,班主任是陆诚达,领她去教室,交代要好好学习便返回办公室。
路上不断听到学生们唧唧喳喳,都在说什么神经病回校的话题,言辞中激动兴奋,莫可名状。
丁柳静正好骑着脚踏车赶来,和几个女同学在一起,也在说着神经病之类的东西,老廖抓住她:“你们都在谈什么呢?”
丁柳静先朝他上下打量,口中啧啧赞叹:“哎哟,不得了了,老师今天打扮得这么帅气,不是要去相亲吧?”
“相亲?我相哪门子亲?没人看得上我这个死了老婆的老鳏夫。”
“没人喜欢,那我喜欢呀!老师好帅哦,如果能勤刮胡子就好了。你干嘛请假那么多天?同学们都有一半人旷课,一点不讲纪律,正等着您去收服。”丁柳静停下脚踏车,让女友先走,留下来陪老师边走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