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梦境
夏迷口干舌燥，但她没有喝水，这酒吧里有“浊”，她不会随便喝酒吧内的酒水的。
男模见夏迷留鼻血，连忙拿了包纸巾递给夏迷，还拉住夏迷的手说：“我带你去洗手间洗一下吧。”
他刻意压低嗓音，让声音充满诱惑，夏迷一听，鼻血流的越来越厉害了。
秋海岚拦在两人中间，将夏迷拉到自己身后，说道：“你进女厕所也不方便，我和她一起去吧。”
“你们两位……”男模的视线在夏迷和秋海岚之间来回移动，略有些疑惑地问，“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显然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我们来长见识，你管得着？”秋海岚怼了一句，连忙拉着夏迷去洗手间。
米向研则是让男模留下来陪自己，男模表示点他需要开两千块的酒，米向研翻了个白眼，让男模多拿几瓶酒过来，男模喜滋滋地坐下了。
另一边，秋海岚扶着夏迷进洗手间，帮她堵住鼻子，疑惑地说：“你也没透支使用能力，为什么会流血？”
夏迷摆摆手道：“和能力没关系，就是……燥热。”
秋海岚战术后仰，不解道：“刚才那个男模？是你喜欢的类型？”
夏迷道：“我不知道啊，我以前都是喜欢身高185以上的，腿长的，最好是国字脸，皮肤黑一点、粗糙一点、长相硬朗一点的比较好。”
秋海岚道：“你这审美有点……”
夏迷捏住鼻子道：“是啊，我和我妈妈那辈人的审美差不多，朱时茂那个《牧马人》知道吧？我就喜欢那个类型的帅哥，方正的。”
秋海岚道：“现在流行少年感和性张力，你的审美和主流不符。”
鼻血不太流了，夏迷用纸巾堵住鼻孔，带着鼻音哼哼唧唧地说：“谁说不是主流了，40年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喜欢的类型难道不算当时的主流吗？”
秋海岚想了一下廖天华的长相，廖天华和夏迷的喜好虽然有点差距，但也不是当下流行的小鲜肉长相，比较硬朗，还算是有希望，总比刚才那个男模强。
她说道：“那你对着男模燥热什么？他长得又白又细的，胳膊还没我的粗，小白脸一个，也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夏迷道：“比你胳膊粗的人大概是奥运举重冠军了，小廖胳膊也没有你的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那个男模就心动，他身上不会喷什么催情的香水了吧？”
“没有那种东西，那男模有点问题，说不定是‘浊’的寄生体，你是馋他体内的浊化能量吧？”秋海岚猜测道。
夏迷一想觉得也对，认可道：“还真有可能，但是我之前对真我镜也没有这种感觉，真我镜可是有500浊化币呢！他体内的‘浊’总不会超过真我镜吧？”
“先回去看看再说。”秋海岚道。
夏迷的鼻血也不流了，两人洗了洗手，回到酒吧内，找到桌子上摆了一堆酒的米向研。
夏迷：“……”
看到这么多酒，夏迷瞬间忘记男模，凑到米向研旁边，一屁股挤走正在献殷勤的男模，小声对米向研说：“我的姐、我的姑奶奶，这是多少钱啊！我们是不是能报销？就算能报销，你随便点个基本消费，为什么要点这么多酒啊！”
米向研摸摸夏迷的头，笑着说：“我们最多只能报销500/人，不过你放心，超出的钱我拿，我有钱。”
“你的工资……很高？”夏迷小声问道。
米向研告诉夏迷：“我家是广州的，我名下有两栋收租的楼。”
夏迷：“……”
突然不想努力了，被米组长包养也不错。
米向研笑道：“我也没来过这种场合，多点一些酒见识一次也不错。”
秋海岚推开一个往米向研身上凑的男模，不太开心地说：“妆太浓了，我都不喜欢，我喜欢有书生气那种男生，最好是戴眼镜，看起来成绩就很好的。”
她身边的男模说：“姐，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都有。”
“我不喜欢装的，你知道什么是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吗？”秋海岚问道。
“不、不知道。”男模听到秋海岚的问题脸色发白
秋海岚继续道：“那找个能和我聊海湾战争的也行。”
“姐，你要求太高了。”男模强颜欢笑道，“要不我还是陪你喝酒吧。”
夏迷在另一边听到熟悉的定理，隔着米向研对秋海岚道：“小秋，你竟然知道微分中值定理？”
这是高数才学的内容，但秋海岚没上普通大学，她们学校的课程里没有这些内容。
秋海岚道：“我高考数学147分呢，高考之后预习了一下高数的内容。可惜我高中的时候体育太好了，省体育队还有我们学校都跑来招生，我就没上普通大学。”
这里人多，秋海岚就没提警校的事情，直接含糊过去。
“147分？！”夏迷像看神明一样看着秋海岚，此时秋海岚在她心中已经不再是“小秋”，而是秋学霸！
米向研见夏迷要跑题，连忙拍了夏迷一下，提醒她还有正事。
夏迷只能收起对秋海岚的膜拜，将视线放在酒吧内，观察着人群，寻找“浊”的下落。
这时，最初的男模将一杯鸡尾酒放到手中，温顺地说：“姐姐，喝口水吧。”
“喝不起，”夏迷直率地说，“喝这玩意我心疼，钱包也疼，就算是米姐请客我也不敢喝，你喝吧。”
男模接过这杯酒，笑道：“姐姐，你真坦诚。来我们这里都是装有钱、有经验的，第一次见你这么率直的，你好特别。”
男模一口一个姐姐，夏迷听着有点不爽。
之前喜欢队员们叫她“夏姐”，不是因为她想做“姐”，而是当时她没有职务，实际上她更希望听到别人叫她夏队、夏局、夏厅等等。
现实中，夏迷还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心态并没转过来，听到有人叫她“姐”，就会产生“我看起来很老吗”的疑惑。
她看向男模，问道：“你多大就叫我姐姐？”
男模道：“我今年十八岁，不能叫姐姐吗？”
“十八……那是比我小，但是你……”夏迷上下打量了男模一番，“真有十八吗？”
酒吧灯光太暗，男模的妆又太浓，夏迷一时没看出来这人的年纪。现在距离特别近，夏迷仔细一看，只觉得这男模身体比例过于纤细，像是个少年，只看身材，说他十六都有可能。
男模笑道：“十八岁成年啦，姐姐叫我小枫。”
“看到了，你名牌上写着呢。”夏迷指了指小枫衬衫前别着的名牌，上面写着“XiaoFeng”的拼音字母。
“姐姐你真酷。”小枫往夏迷身边贴了贴，细腰又靠近了一点。
夏迷觉得她又要流鼻血，连忙起身，将小枫拉到米向研身边，说道：“酒是她点的，钱是她花的，你跟她聊吧。”
她马上就要转正了，就不经受这种考验了。
夏迷绕过桌子，来到秋海岚身边坐下，靠着秋海岚高大的身躯，她安心了不少。
秋海岚小声问道：“有什么感觉没？”
夏迷摇摇头：“没感受到浊化币，就觉得少年的腰真细啊……不是，我是说，这家酒吧可能雇佣未成年，得查查这个小枫的年纪。”
“少年？”秋海岚看了眼小枫，对夏迷道，“气质倒是挺成熟的。”
“夜场混多了吧？”夏迷道，“我没找到‘浊’的迹象，这里真的有吗？”
“米姐那里有探测器。”秋海岚道。
两人一同看向被一群男模围在中间的米组长。
米向研看了一眼酒吧中心的舞台，对夏迷道：“那里是欲望的中心，你去那里看看。”
舞台上灯光闪烁，一群男男女女在中间舞动，释放着白天的压力。
夏迷起身走向舞台，小枫立刻跟了上来，说道：“姐姐，我陪你跳舞。”
“我自己跳就行。”夏迷后退一步。
小枫拉住她的手，身体贴近她，说道：“舞台的规矩，得有人陪着的。”
夏迷看了一眼，果然每位女士身边都有个男模陪着，顾客要是不会跳舞，只要扭一扭就可以，自有男模围着她转。
小枫不由分说，便拉着夏迷上了舞台。
一进舞台，夏迷就感受到了能量。
这个酒吧中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落在中心的舞台上，舞台中间有个肉眼看不到的欲望旋涡正在慢慢形成。
夏迷意识到，这里的“浊”没有寄生在任何人身上，它无形无迹，游荡于酒吧中，以舞台为中心吸收着情感能量，等能量累积够了，“浊”就会张开巢穴，将整个酒吧囊括在其中。
她无法看到这个旋涡，但她能通过能量的变化感受到旋涡的存在。
只要吸收了这个旋涡的能量，“浊”就会消失，这个酒吧的人也不会遭遇任何危险。
夏迷在舞台中心站定，舞台的灯光很暗，其他人未必能看到她释放出来的“蚕”。
她将蚕丝调整到极细，让丝线尽量透明，此时即便用高清摄像头拍摄，也很难捕捉到这些几乎透明的蚕丝。
无数蚕丝从夏迷手中释放出来，捕捉到那无形的漩涡。
这是足以容纳整个酒吧的“浊”，在酒精的刺激下，酒吧内的人欲望水平远比6号楼的高，旋涡中蕴藏的能量竟比6号楼的还要多。
若真让这个巢穴成型，后果不堪设想。
夏迷专心蚕食旋涡，小枫则是围着夏迷转，暧昧地用前胸贴着夏迷的后背，说道：“姐姐，你不会跳舞没关系，跟我一起动就行。”
夏迷没时间理他，她随便摆了两下手，全神贯注地做事。
米向研和秋海岚注意到夏迷神情严肃，为了保护她，也为了吸引他人的注意力，两人各自带着一个男模上台，秋海岚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夏迷趁机用全力吸收旋涡。
旋涡内有一股力量在和她拉扯，试图吞噬她体内的力量。
然而旋涡内的“浊”根本比不上夏迷，不仅无法蚕食夏迷的力量，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力量也逐渐被夏迷蚕食。
另一边，小枫搂住夏迷的腰，亲昵与她一起跳舞。
他在夏迷耳边低声说：“姐姐，我一见到你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就是一见钟情吗？”
夏迷没理他。
小枫继续道：“姐姐，你也有这种感觉，对吗？”
听到他的话，夏迷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喜悦了一下，这种喜悦传递到夏迷心中，她的力量一下子更强了。
“蚕”就好像一个黑洞般，飞快吸光了旋涡的能量，夏迷略微估算，大概有700浊化币的能量。
轻松完成任务后，夏迷的视线落在小枫身上。
小枫水润的眼睛正专注地望着她，四目相对，夏迷的心微微一动，她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熟悉。
好像曾在梦里见过一般。
这时米向研靠过来道：“还跳吗？”
夏迷回过神来，对米向研暗暗点头，示意她问题已经解决，随后道：“没意思，我不喜欢这里，我们走吧。”
三人下台，米向研去结账，秋海岚和夏迷在一旁等她。
小枫又缠了上来，他问道：“姐姐，你真的认为这里一点意思也没有吗？我也不行吗？”
秋海岚道：“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小枫没理会秋海岚，继续专注地看着夏迷。
夏迷无情地拒绝道：“我没钱，养不起你，就算有钱我也舍不得花钱养你，你可以找下一个人了。”
小枫笑了下道：“姐姐，我不在乎钱，我只看感觉，你和我以前遇到的人一点也不一样，你真的对我没感觉吗？”
严格来说，夏迷是有一点感觉的，但是这点感觉比不上她的工作、她的职位、她的纪律还有她的未来。
于是夏迷极为冷酷地说：“没有。”
正好米向研付完钱，三人毫不留情地走了出去。
廖天华正带人在门外焦躁地来回踱步，见三人出来连忙凑过去，将脸最好看的角度对准夏迷，问道：“怎么样了？”
“解决了。”米向研道，“明天开总结会，今天已经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正要走，小枫拿着手机从酒吧里跑出来，追到夏迷身边，说道：“姐姐，加个微信聊聊天好吗？”
这时已经是12月底了，夜晚室外气温最低有0摄氏度，小枫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在冬日的寒风中显得可怜兮兮的，鼻头都冻红了。
他擡头看着夏迷，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夏迷顿时鬼迷心窍，心想加个微信聊聊天也没什么不好的，便在廖天华冒火的眼神中拿出了手机，扫了小枫的二维码。
回到车上，廖天华瞪着夏迷道：“小夏，你在做什么？”
夏迷“嘿嘿”地笑了一声，说道：“廖队，咱们不能搞职业歧视，交个朋友不违背原则吧？”
廖天华心脏疼，他捂着心口缓了一会儿，自我疗愈片刻后才提醒夏迷：“我不是职业歧视，只是他们这个行业风气不好，我怕你沉迷其中，影响仕途。”
“绝对不会！”夏迷保证道，“我也是看他年纪小，打算劝他迷途知返。他说他就十八岁，这么点年纪就做这一行，多可怜啊。万一我能劝他走正路，也算功德一件，对吧？”
廖天华心口堵，不想说话。
还是秋海岚安慰廖天华：“你不用担心夏迷，她不喜欢身高在185以下的，刚才那个男模也就179，绝对没有一米八，他不是夏迷喜欢的类型。”
身高只有182cm的廖队长更心塞了。
由于廖队长的沉默，一行人没有说话就回到了住处。
夏迷今天值班，她躺在备勤室的床上，鼻尖围绕着一股香甜的味道，可能是酒吧内香水的味道。
她在这股香甜气味的陪伴中睡到半夜，猛地惊醒过来，全身是汗。
刚、刚才她做的是什么梦啊！
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在梦里，和刚认识的小枫，这样那样，尺度大到令人发指！
夏迷晃了晃脑袋，努力将刚才的梦从脑子里甩出去。
这时，她的手机亮了一下。
是小枫发来的消息。
XiaoFeng：【姐姐，我刚才梦到你了。】
夏迷盯着信息看了一会儿，删除信息，丢开手机，跑到淋浴间冲凉水澡去了。
一场凉水澡之后，她神清气爽，刚才的梦也被冷水冲走了。
夏迷给廖天华发了一条信息：【廖队，我想看看你现在的工资条，参考一下，看看我未来会发多少钱。】
凌晨三点多，廖天华几乎是秒回，飞快地发来一张图片。
廖天华：【工资是保密的，不能对外说，另外我们新增了特殊职能补贴，就是超能力补贴，工资高了很多。】
夏迷数了一下廖天华五位数的工资，又看了眼新增的特殊职能补贴的金额，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回复道：【廖队，你最好了，我爱死你的工资数额了！】
回复过信息后，夏迷打开□□，选了一个领导讲话视频，将手机放在枕边，听着领导的话入睡。
这一次，她的梦里没有桃色的红，只有正义的红，红旗的红，中国红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