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府的人终于光临了圣安教堂,不仅送来物资,还带来了个好消息——大考要全面恢复了。
“同学们,国家动乱已经过去了,学校过几天就重新开放,我们到时候会来给大家做个基本健康测试,只要没问题的同学就可以返校准备大考了,圣安教堂也会重建给教育部用做考场。”
底下有几个女孩子发出喜悦兴奋的轻叫。
但也有人问:“那教堂重建,不是学生的人该去哪?”
“不是学生的我们会做登记,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只要有女人生过孩子,男人有一技之长的,我们都会优先安排工作岗位。”
“政府统一分配吗?”
“对,不错,但是医生护士、教师和警察的待遇好,不限男女,六十岁以下,有这方面工作经验优先考虑哈!”
“那六十岁以上的和残疾人怎么办?”卢琳听前面的委员说话,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这话是替旁边女子问的,那个人已经基本恢复了人样,能正常说话和吃饭,只是每天要拄拐才能走路。
“放心放心!”委员似乎早有准备,指了指外面停的军用车:“我们这次来就是接老弱病残者的,新政府有新令,把需要照顾的人先撤出教堂,集中安顿。”
卢琳觉察到身边女子的眉毛微蹙,连忙举手:“报告,脑子有病的算不算残疾?”
委员从人群中找人,终于目光锁定,上下打量,看这个长得半男半女相的年轻人,一时还真看不出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当然算,你要是觉得自己心理上有异常不能融入正常生活,那么也可以出来。”
卢琳冲旁边的女子眨眨眼睛,后者很快就明白她要做什么了,伸手在底下拽她袖子,卢琳没理,还真像个傻子似的咧嘴笑。
其他认识卢琳的女学生都在底下窃窃私语:“她不会是被那个自由党带傻了吧!”
“这是传说中的被洗脑了吗?”
“差不多,反正她要就走,咱们也少一个竞争者……”
委员怕有人再问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马上结束这一段动员讲话:“好,现在大家都开始收拾吧,年轻人帮着要走的拿拿东西,都动起来哈。”
卢琳起身跟着大家一起往外走,拐杖一直跟在她身后,扯她,拉她,放低声音:“你真的脑子坏了?你觉得新政府是什么……他们真会安顿我们吗?
“那又怎么样,留下来不也是考试,我也考不过。”
“考试不好吗?至少还有个挣前途的机会。”
“可一想到要跟人交配,我就生理不适。”
“嘘……”
二人走到外面准备上车了,这话头也就断了,卢琳坐在一群无精打采的老弱病残里显得最特别,就连司机都回头看她一眼。
车子很快启动,带着不足二十人离开了圣安教堂,上了一宽敞的大路。
正是这条路,几个月后,洛格带了几个人正好经过,目的地却是法蓝的旧宅,上下楼全面搜了一遍,搜不到人,看样子是听了消息先跑了。
洛格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那边又有人来报,说是抓了以前在这服务的管家和医生,经过酷刑后供出法蓝和九娣带着一个小孩子往西区的边界去了。
洛格沉着脸说:“把西区给我翻个底朝天也不能让他们跑掉。”
“是。”
“不过等等,” 洛格沉吟片刻说:“让宣传部的人把这个消息给我放出去,就说国家赦免一切在动乱期间生育过子女的女人,鼓励这些妇女返回社会正常生活,也鼓励他们的孩子恢复身份重获教育,而那些在动乱期间打砸抢的暴民和杀过人的军人则一律枪毙,包庇者也将严惩不贷。”
“明白了,部长!”
洛格又仰起头环顾屋子,从起居室到厨房再到楼梯……那种天生敏锐的直觉让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女人,只是此刻,这女人的面容有些模糊,好像是童年里那个地下室的女人——是他的母亲。
他看母亲给一个小孩换尿布,他闻到了婴儿身上的那种奶气,还闻到了女人胸口间的香……
洛格忽然又觉浑身燥热起来,那种久违的欲望直冲脑顶,这些年,他也或多或少知道点这女人的事——谁让跟她好的这些个男人都是自由党里最大的叛军呢?
而这些男人又可曾注意过,女人sī处那里有块小小的红斑胎记?
那是他认出她的凭证,也是当初心软的印记。
“他要真爱你,就该把你送到我手里,他一个废人,又该怎么样呢?”
洛格笑了,喉咙咕咕噜噜地冒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