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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沧海桑田

    单凭修为,阎森是不可能杀掉厉龟的,足见魂剑流威力之大。猜测得以证实,顾平林也十分震撼,试探:“如此,前辈已探得机关所在了?”

    “机关?”阎森果然一脸莫名,“什么机关?”

    顾平林立刻明白了,却也如实答道:“自然是老祖传承的机关。”

    阎森不解:“什么老祖传承?”

    顾平林不答反问:“前辈为何会来海境?”

    阎森没有隐瞒:“此地清静,正适合悟剑,我就带了几个炼剑材料过来,拿枯血门的人给他们提升一下,偏被你们搅了。”他又哈哈笑:“不过能遇到你们,老子不亏!”

    顾平林不再多言。

    这老魔一心扑在剑术上,外事不入耳,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老祖传承,他竟全然不知,杀厉龟也是无意。难怪前世没有厉龟的消息,原来厉龟早在多年前就被他杀了,今世时间提前,真相才水落石出。

    能够杀厉龟,可见此人之前根本未使出绝招。

    顾平林瞟段轻名,果然见他垂下眼帘,黑睫掩去了眸中锐光。

    “姓段的小子,你自己乖乖出来,还是我动手?”阎森边说边朝这边逼近,放出内丹大修的威压,完全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且慢!”半空突然响起冷硬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段轻名便抬眸笑道:“侥幸,周兄总算回来了。”

    周异抱剑,踏风而至。

    阎森之前没留意他,此时仔细打量几眼,目光落在他的残耳处,面色就不太好了:“你是天残门的?”

    “家师老病真人,”周异罕见地朝他抱了个拳,表情冷漠,“家师与灵心派有约定,望前辈体谅。”

    阎森闻言居然没生气,只是摇头:“这小子是难得的材料,不能让。”

    “天残门在的地方,谁也不能动灵心派的人。”周异亦不退让。那些原本无动于衷的天残门弟子都跟着围拢来,丝毫不惧阎森。

    阎森阴沉着脸,有些焦躁:“老子这些年已给足天残门面子了,练狱还待怎样!”

    周异道:“此行我们拿到东西就会离开。”

    阎森听出话中的空子:“这么说,你们离开,我就可以动手了?”

    灵心派众人又开始紧张。

    周异看也不看众人:“是。”两派盟约,灵心派助天残门寻回失落的残祖传承,天残门派人守灵心派山门二十年,至于外出历练的灵心弟子,天残门可抽不出那么多人手来保护。

    “好,”阎森满意地收了魂木剑,“我就留下来等一等。”

    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无论如何,眼下总是安全了。步水寒松了口气,低声对顾平林道:“难怪你不急,你早知道天残门会出面?”

    顾平林“嗯”了声。天残门言出必行,周异不会袖手旁观,剑魔阎森为什么肯卖天残门面子,其中缘故就不为人知了,话说回来,修界也真没几个人想惹天残门,哪怕是阎森。

    顾平林倒也没在意这类无关紧要的事,他只是疑惑。厉龟的活动范围在附近,阴皇窟必然不远,黑礁石滩的出现更证实了前世传言有可信之处,可如果机关在这岛上,为何不见那块剑石?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顾平林想了想,决定请君慕之派护卫出去查探,看周围有无类似的地形,然后又细细地将岛上石头再检查了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顾平林只得回到营地,正好看见段轻名倚着块大石头看书,阎森坐在对面狠狠地瞪着他,步水寒三人守在不远处,紧张地盯着阎森,甘立反而很镇定地在旁边打坐,见顾平林回来忙站起身招呼。顾平林见他这般镇定,暗暗点头,找了块石头坐下。

    许久,段轻名翻一页书:“阎前辈这功夫着实了得,晚辈佩服。”

    阎森得意地摸了把短髯,狂妄地道:“老子的魂剑流,便是嵬风师都要让三分,自然了得。”

    “非也,”段轻名道,“我是说前辈这瞪眼功,比魂剑流强多了。”

    阎森面皮抽动两下,忍怒道:“老子在找机会,等天残门的人一转头,就杀了你。”

    “何必这么麻烦,”段轻名笑道,“前辈瞪眼神功已至化境,用眼神瞪杀我岂不省事?”

    阎森咬牙:“等老子拿你喂剑,到时候看这张利嘴还能不能救你的命。”

    这边气氛紧张,君慕之与曲琳站在远处,两人不似往常有说有笑,都沉默着,曲琳不时担忧地朝这边望。

    许久,君慕之才带着歉意开口:“曲姑娘,我身为蓬莱灵使……”

    曲琳忙打断他:“君大哥不必说了,我明白你的苦衷的。”

    君慕之苦笑着摇头,恰好有人过来禀报,低声说了几句话,君慕之立即变色,沉吟半晌,他整理衣袍,快步走过来朝阎森拱手作礼:“之前误会,冒犯阎前辈,晚辈在此赔罪了。”

    阎森正受了段轻名的气,闻言哼了声,浓眉一扬:“想求我救人?”

    君慕之道:“不瞒前辈……”

    “你那几个手下伤了魂,”阎森摆手打断他,“不怕告诉你,老子我也不懂,你还是准备给他们收尸吧。”

    君慕之一愣:“不能治?”

    阎森哈哈笑道:“我的魂剑流是杀人的,又不会医人,你问我,我问谁?”

    “这……”君慕之焦急地踱来踱去,那几个护卫都是平沧公培养的得力之人,且忠心耿耿,若这样送了性命,对南珠的影响太大了。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旁边段轻名慢悠悠地抬起眼帘:“君灵使若不介意,我去看看如何?”

    君慕之顿住脚步,惊疑:“阁下懂医术?”

    段轻名笑道:“略懂。”

    君慕之虽然不放心,但眼下没别的办法,大略衡量了下,君慕之便弯腰拱手道:“劳烦段公子了。”

    “小子别夸海口,”阎森道,“被我的魂剑流伤过五分的全都死了,伤不过三分的嘛,十个能活三个。”

    段轻名收了书站起来,轻松地拂两下衣袍:“话是如此,不过死马当做活马医,总要试一试,说不定在下运气好呢?”

    阎森冷笑,到底也好奇,便跟过去看。

    受伤的护卫共五名,其中三人重伤,本来已经被药师处理好了,谁知没过几个时辰,伤势突然恶化,三人头疼欲裂,差点自爆而亡,情况十分凶险,药师只好封了他们的穴,另两人伤势略轻,尚能忍受,伤处冒着丝丝黑气。

    段轻名一一验看过,采用金针刺穴,并以真气为他们疏导。

    “同是伤在魂剑流之下,神魂受损,这施针怎地不同?”蓬莱药师疑惑,连忙请教。

    段轻名拔出金针:“伤势轻重不同,所用方法便不同。”

    “他们三个的伤似乎差不多……”

    “看似差不多,其实仍有细微的差别。”

    药师仔细想了想,还是不理解,赧然拱手道:“段公子高见,老朽受教。”

    “岂敢,晚辈不过恰好懂得一点罢了。”段轻名为几名伤者疏导完毕,取出几粒颜色、大小不同的药丸,命人分别给他们服下。

    药师没敢多问,让随身药童喂药。果然不多时,一名护卫情况好转,另外四名却更严重了些。众人既欢喜又紧张,段轻名再仔细为那四人把脉,重新施针喂药,足足忙了好几个时辰,有两人终于开始好转,再过几个时辰,另两人也先后醒来。蓬莱众人喜不自胜,南珠亲自道谢。

    “惭愧,”段轻名谦让道,“此事到底是我连累诸位,几位兄台为救我而受伤,我已十分不安,岂敢再受南少主之礼,能救回人就好。”

    蓬莱众人尴尬不已,君慕之表情有点僵。谁都知道他们不是为救段轻名受伤的,虽说也是被连累,可后面留他独自面对阎森也是事实,众人面红耳赤,惭愧万分。

    药师赞道:“段公子不止剑术超群,医术亦独到,老朽佩服。”

    段轻名谦逊几句,嘱咐药童照顾伤者,然后与药师去行宫里选药,留下剑魔阎森围着几个受伤的护卫转。

    阎森将那些护卫一个个拎起来看过,直摇头:“怪了,难道这小子也会炼魂?不对,正道孙子哪会这些,扎几针吃几颗药就能治魂伤?怪哉!怪哉!”

    他对魂剑流很有信心,发现剑伤能治便有些想不通,犯起痴来,南珠与君慕之不想惹这个魔头,忍着没敢计较.

    补天诀参详了《炼神九章》,段轻名能治魂伤不奇怪。顾平林猜到结果,心无旁骛地打坐。

    步水寒却不知道,见段轻名真的把人治好了,兴冲冲地走回来报信:“真的治好了,想不到段师弟医术这么高明!”感慨之余,他又冷哼:“之前对付阎森,蓬莱没一个人站出来帮忙,依我看,段师弟不该这么轻易救他们。”

    救人?顾平林抿唇。段轻名兴趣来了倒是会做这种事,只不过未必安的好心。

    步水寒义愤填膺地抱怨几句,自己想开了:“罢了,南少主对你还是够义气,救他几个人,扯平。”

    “步师兄。”曲琳唤他。

    “啊,”步水寒刚坐下,闻言马上翻身站起来,“曲姑娘!”

    曲琳冲他招手:“打扰你了吗?”

    “没有,怎么会。”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招呼,步水寒激动地红了脸,同手同脚地走过去,引得曲琳一阵笑。

    身边恢复清静,顾平林继续打坐,不多时便察觉有人走近,他睁开眼,果然见段轻名站在面前。

    顾平林问:“都好了?”

    “有一个比较麻烦。”段轻名在他身旁坐下来。

    顾平林皱眉道:“你原本可以将他们都治好。”

    “你对我太有信心了,”段轻名甚是遗憾,“我忙了这半日,只有四个人能完全康复。”

    “是忙着试药吧,”顾平林道,“先救活一个,再做什么都没人怀疑。”不待段轻名说话,他又道:“别说伤势差别,这种话只能骗别人,你拿他们试药,害了一个人,还让他们对你感激不尽。”

    段轻名果然道:“神魂受伤的人难得遇上,没有我,他们都会死,如今却活下来四个,用一个人的死换来一种全新的医治方法,他也算死得其所。”

    顾平林不语。此人不管将外表伪装成什么样子,内里始终是与他的剑一样,寂寞到去追求极限,不止为了新的医治方法,一切感兴趣的东西,都能成为他救人的理由。顾平林不赞同,却没责怪。若不是进了灵心派,顾平林也不会正直到哪里去,就算受了岳松亭教导,他也只想守护灵心派,并不打算管闲事,顶多对南珠有些情谊,至于蓬莱其他人……

    段轻名慢慢地舒展身体,背倚着他肩头,望着远处叹道:“都说千年沧海桑田,海境存在多久了,也没见这片沧海变作桑田,一成不变的世界,何等无趣。”

    白袍随颀长身形舒展,身下是大片黑石,他就那么斜斜地歪着,好似一道优雅的白练,更像是一条慵懒的银蛇。

    大概这里是海境少见的陆地,水流碰撞,顾平林竟依稀听见了轻微的波浪声,夹杂在周围喧闹的人声里,时隐时现,又好像是听错了。

    顾平林听见自己开口道:“破界飞升,就能离开。”

    “飞升,那里又将是怎样一个世界呢?”段轻名似乎也有点神往,“是一样的无趣,还是有别样的精彩?”

    无趣和精彩,应该都与自己无缘了。顾平林突然运转真气,再次强行冲击瓶颈关口,完全不顾现下情况是否合适。

    “嗯?”段轻名有些意外,却没动作,“在这种地方突破,你躁进了。”

    顾平林没工夫理会他,全力求突破,胸中所有的不甘与愤懑仿佛都化作了力量,尽数融入真气,温和博大的造化真气变得暴烈。

    磅礴的力量,始终被关口阻挡在外,大名鼎鼎的造化真气竟冲不破那道脆弱的裂缝。

    今生真要止步于此?

    顾平林有瞬间的绝望,继而又在心里冷笑了,感觉到筋脉在隐隐胀痛,他并没有停止,反将周身真气运转到极致,再次向丹田发起冲击!

    “够了,”清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段轻名眨眼间便移至他背后,一掌拍出,“顾小九,你不该犯这种愚蠢的错。”

    凌厉霸道的补天真气涌入体内,强行压制暴烈的造化真气。

    顾平林眉心微动,虽然知道他是好意,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固执地加催造化真气,与那道补天真气较劲。

    两道完全不同的真气在纠缠中同时冲向丹田!

    筋脉剧痛,顾平林喷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丹田处传来细微的破碎声,裂缝急剧扩大,阻碍已久的关口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