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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婚礼

    ◎今天,就是驴子的复仇日。◎

    三个女人牵着小孩下了车,雄赳赳气昂昂地迈上台阶,身后还跟着一个狗狗祟祟的男人。

    郑好走进大厅,才发现韩澈还在门外,旋转门都转了几圈了,周围人不停地进进出出,他还在磨磨蹭蹭。

    郑好又折返回去,问他:“干嘛呢你”

    韩澈支支吾吾:“我只是,呃,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对海鲜过敏……要不我去车上等你们吧”

    郑好掐腰瞪他:“少来,你不会是想临阵脱逃了吧”

    “不是……”韩澈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说实话,“我有替人尴尬的毛病,我一想到你要去跟前男友碰面,还打算破坏别人的婚礼,我就浑身不舒服……”

    郑好被他逗乐了,笑道:“你觉得我会干嘛当场撕新娘头花还是扇新郎嘴巴放心啦,我又不是泼妇,君子动口不动手,顶多就是阴阳怪气几句,给新人添添堵而已。”

    听她这么一说,韩澈的心放下了大半,刚要再劝慰几句,又听她语气严厉地教训道:“旁观者才会替人感到尴尬,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时刻记得你跟我是一伙的,要跟我同仇敌忾,急我所急,想我所想,恨我所恨,知道吗”

    看来她对这位前男友,已经不止是讨厌的程度了。

    韩澈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你这么恨他啊他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郑好抚着下巴陷入沉思,如何能够言简意赅地概括出她跟今天这对新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呢……

    思索片刻,她说:“简单来说,我就是别人骑驴找马的那只驴,懂了吗”

    韩澈:“……懂了。”

    甚至连后面的剧情,他都能自行脑补出来:别人找到了马,就把你这只驴一脚踹了。今天,就是驴子的复仇日。

    郑好擡起手,朝着大厅方向一挥,命令道:“现在,跟我上战场!”

    韩澈:“……”

    他只想安安稳稳吃顿饭而已啊。

    大厅里摆放着一张大幅婚纱照,显示坟头草的婚礼在三号厅举办。一行人沿着指示牌很快找到了主战场,与站在门口迎宾的新郎新娘来了个正面对峙。

    坟头草脸色僵了一瞬,很快又挂上笑容:“哟,你这一家老小都来了”

    郑好笑眯眯地说:“对啊,你不是说可以带对象吗”

    她一把挽住韩澈的胳膊,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

    韩澈斜眼瞟着她,腹诽道,郑导在加戏之前,能不能先跟男主演沟通一下

    “还有她们,”郑好又揽住旁边的童梦和谷小雨,笑嘻嘻地说,“都是我的女朋友。不好意思哦,对象有点多,又不能厚此薄彼,就都带过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旁边的新娘笑盈盈地说:“当然不会啦,学姐,你们的思想好开放哦。”

    郑好耸耸肩,佯装苦恼道:“没办法啊,谁让我这么受欢迎呢,只好雨露均沾喽。不像你们只谈一个,应该也找不到更好的吧”

    韩澈头皮一麻,脚趾刚要抠地,马上又想起她的教诲——他们是一伙的。

    她占了上风,他与有荣焉。

    第一回合,蹭吃蹭喝队,胜。

    新娘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转头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只留下坟头草一人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们,侧身往大厅方向伸出手,“几位里面请吧。”

    “哎,急什么,老同学难得见面,自然要多聊一会儿啊。”

    郑好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旁边负责收红包的伴娘,弯腰在登记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余光觑见签字台下方的胡坨坨,她心道,差点把这个大招给忘了。

    她放下笔,弯腰抱起胡坨坨,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坨坨,快说叔叔阿姨好。”

    胡坨坨有样学样。

    坟头草面露诧色:“这是”

    旁边的新娘送完一拨客人,也转过头,狐疑地打量着这个小孩。

    郑好笑着说:“哦,这是我儿子,小名叫坨坨。”

    新娘和坟头草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你都有小孩了多大了”

    坨坨奶声奶气地说:“好妈妈说我三岁了。”

    “三岁”新娘转了转眼珠,似乎在算时间,“那你结婚挺早啊一毕业就生了吧”

    “还没结婚呢。”郑好叹了口气,嘴角耷拉下来,露出几分委屈神色,“怀上了能怎么办,那就生呗。”

    新娘擡眼看向韩澈,自然而然把他当成了孩子的父亲。

    “那你们怎么不结婚啊”

    韩澈脸一热,刚要开口解释,就被郑好抢先了:“哦,你误会了。这孩子不是他的。”

    “啊那……”新娘面露疑色,视线在胡坨坨脸上端详了许久,又转向自己的新郎。

    坟头草假模假样地关心道:“那你这些年一个人带孩子辛苦了。”

    郑好苦笑:“哎,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只希望你们幸福就好。”

    韩澈用余光偷偷瞄了郑好一眼,见她转头在胡坨坨肩膀上蹭了蹭眼角,似乎在抹泪。

    这三个人的对话怎么越来越奇怪刚刚还剑拔弩张,现在又惺惺相惜起来了

    看不懂看不懂。

    第二回合,勉勉强强打成平手。

    郑好重新擡起头望着他们,笑容里还残留着几分苦涩。

    “那我们就先进去了,不耽误你们接客。”

    离开时,新娘的脸上还笼罩着阴云,新郎却浑然不觉,招呼他们往大厅里走去。

    大厅入口处摆放着一块宣传板,新郎新娘的卡通形象立在两端,中间的空白处有一行字:帮我们未来的宝宝取个名字吧。

    这是婚礼前的趣味互动环节,不少宾客都在宣传板前驻足沉思,然后拿起马克笔,龙飞凤舞写下名字。

    有搞怪的,比如“谢谢你”,有跟女方姓的,有把男女名字结合到一块儿,还有些明显是偶像剧看多了的……

    郑好拿起马克笔,想都没想,大手一挥,在板子正中间的位置写下两个大字——

    王二。

    旁边的宾客看得一愣一愣的。

    郑好还大言不惭地吹嘘道:“王二多好啊,好记又好写,等以后被老师罚写名字就知道了。”

    趁其他宾客反应过来之前,韩澈赶紧把她拉走了。

    “干嘛”郑好斜瞥着他,“我还想了好几个名字呢。”

    韩澈面无表情地嗤一声:“幼稚。”

    谷小雨凑到郑好旁边,小声问:“哎,你刚刚故意说坨坨只有三岁,是不是想让你前男友误会这是他的孩子”

    郑好嗤笑一声:“他虽然蠢,但也不至于连基本常识都没有吧我跟他只谈了半年,连嘴都没亲过,怎么会搞出孩子来”

    韩澈听到这话,心蓦地一跳,侧眸望着她。

    童梦忍不住接话:“哇哦,那你们当时很纯情嘛,什么都没干”

    “顶多牵牵小手。”一想起曾经跟渣男牵过手,郑好就恨不得自断双臂,然后接上一对义肢。

    谷小雨愣愣地问:“那你刚刚还演得那么像”

    郑好挑眉一笑:“没事,他不误会,总有人会误会。”

    韩澈忍俊不禁。

    这种小把戏,除了气气当事人,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一局,勉强算他们队赢吧。

    大厅中间是一条长长的走道,铺着红毯,通向繁花簇锦的舞台,两旁摆放着十几张大圆桌,宾客已经坐了大半。

    郑好挑了张位置偏僻的空桌子,大喇喇地坐下,给大家倒可乐,招呼着吃各种小零食。

    桌子中间摆放着白酒、红酒和几种饮料,郑好招手喊来服务员:“麻烦给我上一瓶罗曼尼康帝。”

    韩澈一口可乐喷了出来。

    服务员努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抱歉小姐,我们这里没有这一款酒。”

    郑好优雅地扬起手,“那来一瓶53度茅台吧。”

    服务员脸上只剩下尴尬:“抱歉小姐,婚礼的酒水都是由主家自备的。”

    “可我平时只喝这两款酒啊。”郑好撇撇嘴,“难得结一次婚,这么小气巴拉的,像什么话。”

    她又拿起桌上的白酒,嫌弃道:“噫,这都是什么杂牌酒啊能喝吗”

    韩澈看不下去了,吐槽道:“你酒量又不好,喝点红酒兑雪碧得了。”

    服务员走后,韩澈看着郑好,认真地说:“我觉得你不该刁难服务员。你讨厌的是新郎,你呛他几句就行,没必要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郑好一脸无辜:“我没刁难她啊。”

    “刚刚那不是故意刁难”

    “哪有啊”郑好大呼冤枉,“我是第一次来五星级酒店吃席,以为这里可以实现酒水自由呢。还有那个什么康帝,我还是从小说里看到的,好不容易来这种高档地方,我就想开开眼嘛。”

    她这么坦诚,毫不掩饰自己虚荣的小心思,倒让韩澈有些后悔,刚才的指责过于高高在上了。

    “抱歉,我以为你……”韩澈语气诚恳,“是我的错。”

    郑好哼哧一声,别过头不理会他。

    舞台两侧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新人的视频,从校园时期的青涩牵手,到初入社会后的相濡以沫,再到现在的修成正果……各种唯美的照片配合着深情的BGM,谷小雨看得都有些动容了。

    “这位女士,”谷小雨手握拳,伸到郑好嘴边,假装采访她,“请问,参加自己前男友的婚礼是一种什么体验”

    郑好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碎屑,捂住胸口,幽幽地吐出两个字:“难受。”

    韩澈闻言一怔,转头看向她,不知她是真情流露,还是又戏精上身。

    他迟疑着伸出手,刚要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又听见她委屈地说:“我包了两百块呢!这些钱拿去干嘛不好,凭什么给他们哼,想想就气!”

    韩澈:“……”

    伸出的手又默默收了回来。

    谷小雨惊呆了:“……才、才两百妈呀你可真会过日子。”

    童梦憋着笑,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谷小雨又想到什么,拍拍胸脯,自我安慰道:“没事,刚刚伴娘拿到红包直接就塞进包里去了,没打开看,到时候就跟别人的红包混到一起了。”

    郑好哼笑一声,语气颇为得意:“我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红包上当然要写名字了,不然他们还以为我没送钱,是来白嫖的。”

    谷小雨一时无言,眼神同情地看着她。

    郑好拍拍她的肩,“放心啦,来者有份,你们的名字,包括胡坨坨的,我都写上去了。”

    “……”

    “……”

    “……”

    三脸懵逼。

    只有胡坨坨还在天真懵懂地吃着零食,浑然不知社死为何物。

    郑好见韩澈伸长了脑袋,东张西望,便问他:“找什么呢”

    “安全出口。”

    他觉得今天很难活着走出这个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