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F国结束MV录制,回到国内后,陈不恪的七周年专辑就进入了最后的制作阶段。
脱离了JC娱乐,所有通告的自主性上全然解放,但麻烦程度也随之增加。
这部周年专辑意义非凡,从制作到宣传发行,每一个环节都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疏漏。虽然陈不恪和张康盛哪一个的人脉渠道资源都足够应付,但毕竟是独立工作室后的第一项重中之重的工作——
却夏看得出来,即便是向来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白毛顶流,在专辑的事情上态度也异常认真。
连续见陈不恪熬了几个深夜,还要在天黑透的时候回到住处蹭着她入睡——却夏甚至不确定他那是入睡还是昏迷——只觉着白毛下眼睑上淡淡的乌色又有加重嫌疑。
却夏知道,只要自己在,陈不恪是不可能不回来的。
毕竟某人本性就像只每天外出捕猎但也要回窝确认伴侣气味然后才能安然入睡的大白猫:警觉性高,攻击力强,安全感低。
思索后,却夏以“更方便去精神康复中心”为由,提出暂时从陈不恪那儿搬回去。
刚一提起,毫不意外的,却夏就被前一秒还在高冷慵懒地微皱着眉,伸着大老虎爪翻看专辑封面几版设计的白毛,不太友好地拽进了沙发里。
穿着家居白T的女孩举着杯咖啡,高难度地没洒一滴出来,保持在被某人强行掳腰拉到身前的姿势。
她单膝跪抵着沙发,垂眸睨着白毛。
陈不恪被却夏看得理亏,凌冽眉眼顿了顿,眉尾低垂下来:“真要回去?”
额前不羁的白毛都垂耷下来,看着很是可怜。
拆穿了大白老虎的猫皮伪装,后果就是被恼羞成怒的白毛咬着唇角薄冷地笑了声,然后他骤然起身,将却夏托着手腕腰后直接压到她身后的锆石台面上。
半杯咖啡没能幸免,泼洒下来,从锆石台面上缓慢洇开,像折转过斑驳的星石银河,淌及却夏身下。
明显感觉到睡裙被咖啡洇湿,却夏没表情了,她转仰回脸,下颌尖微微一抬,凉冰冰地怼着低头下来的陈不恪。
“陈不恪。”
“嗯?”白毛像对自己的恶行毫无所察,眼神松弛又散漫地临睨着她。
“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
对峙三秒。
陈不恪蓦地笑了,他却没起身,反而更压向下,却夏几乎能感知得到,手腕背面的肌肤被那人扣着,一点点贴吻上冰凉的锆石台面的触感。
他作势吻她,偏又恶意地停在她下颌前,声低而哑:
“…是。”
一个字音都拖得懒慢无害地长,动作却截然相反是无比侵略的压迫感:“你想怎么收拾我,却总。”
得益于白毛的下限最近是无限向下拓展,却夏对白毛蛊惑的耐受度也提高了不少。
她被这人欺近得有些心跳加速,但面上基本不显。被压在茶几台面的女孩就不紧不慢地提了T恤裙下修长匀停的小腿,膝抵上某人的危险部位。
然后却夏仰脸,秀丽面孔上细眉清凌凌地一挑。
“把你变honey?”
陈不恪愣了下,低头笑了,这次情绪涨得厉害,他几乎靠到她颈窝里笑得发颤。
攻击性明明松弛下来了,却夏却让他带笑带颤的气息撩拨得从颈窝到浑身都过电似的酥麻。
好几秒过去,陈不恪才终于笑完,仍气息不稳地扣着她:“却总,说好的事,你怎么能耍赖。”
“?”却夏偏过脸看他,“说好什么?”
“你忘了?”
陈不恪最后一句间凑得更紧,气息几乎要贴进她耳心,“事关专辑销量的赌约,你这样威胁我,是不是想提前作废。”
“——!”
却夏还真忘了。
如果有的选择,她希望自己直接对那个片段失忆,永远心安理得地不要记起来。
见却夏没了表情,眼神也跟着虚开飘走,陈不恪就知道她想起来了。
几秒后,陈不恪手掌下就传回挣动:
“你先松开,”却夏不看他,“咖啡都洇到身上了,我要去浴室。”
“那怎么行?”陈不恪眉尾轻提了下。
“?”
“我犯的错,”陈不恪起身,非常顺手地,就把台面上的却夏抱在怀里拎了起来,“当然是我来善后。”
却夏:“…………?”
在被陈不恪单手扛进浴室又打开花洒的那一刻,却夏才真的确定他是这个意思没错。
恼羞成怒状态的女孩更没表情了,“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洗澡。”
陈不恪懒洋洋地垂着眼睫试水温,“那我怎么舍得。”
却夏:“?”
大约是感受到来自却夏的冷冻光波,陈不恪调试水温时忽地笑了,他侧眸睨下来,也不在意花洒淋湿了他左肩的白衬衫,隐隐透出裸色。
“或者,我出去也可以。”
却夏听出他潜台词:“但是?”
“但是,”陈不恪自然接了,“你不搬回去。”
“……”
却夏的视线滑下一点,描过陈不恪冷白皮上淡淡沁着乌色的下眼睑。
这浅淡的黑眼圈没叫陈不恪颜值折损半点,反而搭上他这松眉弛目的模样,更增几分颓懒勾人的劲儿。
但过度疲累是对身体的必然折损,尤其是再经积累。
她在他窝里多待一天,他就总惦记回窝蹭蹭一天。
却夏温吞地松了情绪,转开脸。
陈不恪:“?”
却夏:“让你洗。”
陈不恪:“——??”
白毛祸害确实是没想到,却夏竟然宁可做这么大“牺牲”,都如此坚决地要暂时搬走。
而且这个“牺牲”他确实没准备。
白毛心情很复杂。
但生物不能总是最为诚实的。
在理智权衡出结果之前,花洒下感知水纹的指骨已经松开,停了一两秒,它向前一探,把偏着脸不看这边的女孩拉了过来,又往凉冰冰的瓷面上一扣。
“哗啦啦。”
花洒出水量骤然加大,淋了却夏一身。
却夏应付不及,微恼地仰回脸,刚要开口,眸子就先被低压下来的那双黑漆漆的慑人眼眸给淹没了。
T恤裙原本就单薄,淋了水之后更薄如蝉翼,底下纯色浅V的小裤都若隐若现。
陈不恪低低睨着,将人抵在花洒墙前,喉结深滚。
“却总,”他嗓音被淋浴冲得低轻,像沾一点松散的笑,却又好像只是为了藏起更沉更深的真实情绪,“给个提示么。”
“什么…提示。”却夏抑着不安,假装无事地仰眸。
陈不恪懒慢着声线:“我被允许到哪一步?”
“?”
“既然是你搬出去的条件交换,那我可以过分点吧?”陈不恪低到她耳旁,轻声却深哑地笑,“用腿可以吗?”
“——?”
白毛祸害的每一次下限探索,必然伴随着一次小狐狸的三观冲击和重塑。
在却夏的理智暂时土崩瓦解,大脑一片空白的间隙里,白毛祸害还在她耳边谆谆善诱:“对你来说,应该比用手轻松。因为你不需要动。”
却夏直觉前面有坑,但是听起来陈不恪说的又应该是事实阐述。
在小狐狸迟疑着,将信将疑地慢慢点下狐狸脑袋开始,一张巨大的幽黑的网,就像只无边的兽口,啊呜一声,就给小狐狸连皮带毛吞了下去。
漫长的不知道多久后,浴室的磨砂落地玻璃早被里面的水雾蒸满了一层又一层。
而花洒下的那个角落,上面无数次摁上只纤细的手,连指节都被咬出暧|昧的痕。它带着无力的挣扎和几乎被迫出的哭腔,划破水汽,拖下长长的水痕,却又总是被无数次扣着手腕拽回去,承受更进一轮的鞭|挞。
等意识模糊的小狐狸被餍足的大白老虎叼出浴室,瞥见落地窗外,从进去前的晴空到天色擦黑,她只能恨恨又无力地把细白的牙咬到抱托着她的白毛的颈旁。
“陈不恪你这个骗人的狗…”
陈不恪的愉悦几乎要餍满胸腔,他托着女孩的蝴蝶骨,把人轻搁放进床里。
他垂眸,望着她微微干涩的唇瓣,低头过去轻舔过,又没忍住勾开她唇齿哄她一吻。
女孩在困累的睡梦里被他折腾,不耐地咬了下他舌尖。
陈不恪微微吃疼,却更笑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折腾你,好像想把全部的你都‘吃’了。做得太过,有点对不起我们却总了。”陈不恪在她旁边躺下来,将又昏睡过去的女孩搂进怀里,他轻吻她额头。
“但相信我好不好,我心甘情愿给你我和我的一切。只要你愿意要。”
“晚安,却夏。”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的。”
·
却夏之前租住的地方,原本就有考虑到精神康复中心的距离,确实比从陈不恪那儿往返方便得多。
七月临近,暑热感越来越重。
honey已经接回陈不恪那边,高考成绩和分数线还未公布,却夏闲来无事,索性早上出发、傍晚回家,一天多数时间都跑到康复中心“避暑”去了。
但避暑也有避暑的问题。
上半年里,陈不恪的恋情绯闻闹得满城风雨,连带着她的名字也时被提起,彼时院里知道她的几个护工阿姨还只是犹疑。
等到这月初,发布会结束,恋情官宣,照片都跟着登报,却夏每趟来到康复中心,都能见着好几个护工扒缝站在门外朝里面巴望的身影。
却夏也只能当没看到。
负责这片专区的护士今天来给却夏母亲做监测,赶走了门口的护工。
“却夏,今天怎么又过来了?”女护士端着药进来,顺手把病房门带上一半。
“媛姐。”
却夏起身,注意到她动作,“抱歉,给您和院里添麻烦了。”
“嗐,我们没事,我们院里平常比这让人操心的事情多了去了,这点算什么。”女护士近病床前,放下药品托盘,“不过,前两天我听主任说,有个咱们这边地方小媒体的记者,想扛着摄像机进来来着,让保安拦下了。”
却夏给母亲接过水杯的手一停,“记者?”
“是,好像是院里护工的亲戚,估计是听着动静了。”媛姐叹了口气,“现在这网络,一传十十传百的,就怕闹大,万一真没放备住进来了人,再刺激到你妈妈就不好了。”
“……”
却夏放下水杯,眉心微蹙地思索起来。
“笃笃笃笃。”
一串敲门声蓦地插入。
却夏思绪被迫中止,她回头一看,在病房门口,望见了个用奇怪异色拼接围巾把自己从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大号夸张的墨镜扣住了围巾外仅剩的小半张脸。
“哈喽~~”
女人摇曳地靠门,用涂得鲜红的指甲跟却夏打了个招呼。
却夏:“……”
有一种人身上有种奇怪的魔力,就是哪怕现实里只见过一两面,再隔上很久,你都能非常轻易地一眼把她认出来。
譬如云雅。
媛姐茫然地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却夏:“小夏,这位是…你朋友吗?”
话是这么问的。
但却夏总觉着媛姐脸上分明写着“你确定她不是我们这儿跑出去的病号吗”之类的话。
却夏有点头疼:“…是。”
媛姐确认过这顿的给药没有问题后,尴尬地拿起托盘:“那你们,你们聊,我去下个病房了。”
“好,麻烦您了。”
“没事没事。”
“……”
却夏亲眼看着,媛姐以恨不得贴缝溜出去的距离,远远躲着云雅绕出了门。
她记得几年前有次说起当时热映的悬疑电影,云雅在里面演了个究极反转的杀手,媛姐还很是喜欢这位大影后来着。
大概是想不到,自己的偶像在现实里是这么一个……比起剧里角色疯得有过之无不及的选手吧。
认不出来可能是种自我保护。
却夏走神想着,包得特工似的云雅已经在门口朝她疯狂挥手了。
却夏无奈一叹,望了眼病**开始对着窗外出神的母亲,干脆走去外间。
“进来吧,没关系。”她放轻声。
云雅又确认了一遍不会冒犯到里面病**的阿姨,这才进来了。
“免责声明在前哈,我可绝对没有侵犯隐私的主动意识,来这儿是实属无奈。”云雅上来就直言。
却夏没那么敏感,也并不在意:“嗯。”
云雅:“是我有点事想和你谈,但你的手机又把我的号码拉黑了,去你家又没人扑了空,所以只能找到这儿来。”
“?”
却夏勾回眸子,“我没有拉黑你。”
云雅:“你是没有,但你旁边有条时刻在洞穴外面蹲守游走的护食大白鲨。”
却夏慢半拍地想起来了。
前不久,陈不恪有天确实是在半昏迷的睡梦里忽然惊醒,困得眯着眼还要缠着她问云雅是不是和她互留联系方式了,之后不久,他睡醒后,还跟她要了手机,说要拉入一个圈内常用的屏蔽列表,省得有人骚扰她。
现在想想。
云雅大概就在“常用屏蔽列表”内了。
却夏有些想笑,但还是藏住情绪,“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我想邀请你参加一档综艺,”云雅停顿,补充,“我自己开的那家公司的,S+级哦。”
却夏没什么反应:“我退圈了,你知道。”
“哎呀,这个综艺本来就是明星素人都有的,不局限。”云雅摆手,“而且你只需要参加一期就好了,不会占用你考学时间,就在这个暑假就能录完。”
却夏仍听得平静,张口就要拒绝。
云雅忽然凑近:“你要不要听听报酬再给答复?”
却夏:“我知道S+级的综艺,通告费可能是笔大数字,但我的存款够用,不需要……”
“不止钱呢?”
“?”
云雅退回身,勾着个妩媚惑人的笑,声音也像海妖。
却夏之前听陈不恪谈起次他与云雅同母异父的血缘关系,还感慨两人并不相像。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错了——这姐弟俩某些时候相像得吓人。
“虽然我爸那边家里和陈家没得比,但医疗领域还是我家的人脉更广——我知道你想考在本地的原因就是怕离得太远,没办法照顾母亲,P市那边我能给你安排最好的康复医院,给阿姨提供最好的治疗环境,你觉得呢?”
却夏承认自己确实心动了一秒,她甚至回头看了眼窗边的母亲。
但她很快回神:“我没打算去T大。”
云雅轻眯眼:“你觉得,如果阿姨在清醒的状态,知道你为她做出这样的牺牲,她作为母亲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吗?”
“你攻心也没用,”却夏平静答,“她没有清醒,而我从不接受假设。”
“未必哦。更好的医疗环境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更大的可能。”
“……”
却夏一默。
她垂眸思索了几秒,复又抬眸:“P市的高端康复中心的价格我无法负担,而我不能接受暗码的馈赠。”
“首先,不是馈赠,是正常收费;其次,你自己也说了,S+级别综艺的通告费很高的哦;最后,不要妖魔化我们医疗体系好吧,收费我们是明码标价,不会比这边高出很多——困难的从来是怎么有渠道争取到一个名额。”
云雅慢条斯理地竖完了三根手指,然后她望着却夏,眨眨眼:“怎么样,心动了吗?”
却夏默然。
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云雅在这三条之前说的那个,“更大的可能”。
她愿意用许多去换的可能。
却夏轻握了下指尖:“我需要一个你这样做的理由。”
云雅一愣:“啊?”
“听起来,你这边的付出远远大于回报。我需要理由,不然我不能心安理得地答应。”
“e就不能是因为姐弟情深吗?”
“……”
却夏眼底一抹淡淡笑意掠过,那张清丽面庞都生动明丽起来,“陈不恪和你,应该谈不上这个。”
“血浓于水嘛。”
“何况你和他内外相性都是截然相反,你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
云雅的笑容一敛,这次她换了副模样,若有所思地审视地盯着却夏,好几秒后她又笑起来。
“哎呀哎呀,之前说你是小狐狸,没想到比我想的还要狡猾,你了解我弟弟不算什么,怎么了解到我的呢?”
却夏并不想和云雅来一场交心,所以她没说话。
“好吧,怕了你啦,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档综艺呢,定位算是恋综,当然不是那么传统正常的恋综——所以那一期,事实上是邀请你和陈不恪一起参加。”
却夏眉心又蹙起:“他专辑制作正忙,而且他从不参加综艺。”
“遇见你之前他的‘从不’可太多了,破例不差这一个。”云雅嫌弃。
却夏木然:“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借我的同意来要挟他。”
“要挟?”
云雅做出惊讶的夸张反应,“刚刚还说你了解我俩呢——陈不恪哎,恨不得举着牌子,再在上面刻上八十国语言的【却夏是我老婆啦】去环绕世界——他要是能和你一起录恋综,你觉得他需要被要挟吗?”
却夏本能就想反驳。
本能之后,她多思索了两秒。
却夏:“…………”
云雅好像是对的。
看出了她的动摇,云雅笑眯眯地晃手:“t大,P市疗养院,还能顺便满足下大白鲨求偶欲附带私心,你一举三得,而我抱走流量,怎么样?”
却夏安静想了想:“我需要征得陈不恪的同意。”
“咦?你家竟然不是你做主吗,不可能啊?”
“……”
收到却夏漠然的回视,云雅又嬉笑着摆手:“哎呀呀行啦,知道你们是互相尊重,没事,你问他吧。等你们定好以后跟我说声,我派合同给你们。”
“好。”
“那我就不打扰啦,代我向阿姨问好。”
“嗯,慢走。”
云雅把自己重新裹回来时的模样,又做贼似的溜出去了。等下了楼,进到车里,她才卸下全副武装,然后摸出手机。
涂得鲜红的指甲往备注着“大白鲨”的号码上一戳。
几秒后,电话接通。
对面背景音是正在录制调音的嘈杂工作室,那人嗓声低低的,像悠扬陈厚的大提琴那样缓勾慢遣,无意也拨人心弦——
“她同意了?”
“你姐姐出马,这还用说吗?”
“……”
对面白毛顶流似乎低啧了声,似乎很是不爽,但还是压下了。
云雅假装不察,低头玩着指甲:“你们小情侣的情|趣可真折腾啊——你明明就是想替她妈妈转去P市疗养院、让她去读她想去的T大,不直说,还弯来绕去的,整出这么些麻烦的事情来。”
陈不恪冷淡地敷衍她:“利益你都占全了,嘴巴要闭牢。”
云雅哼笑:“住院费是不高,但你给疗养院的那笔慈善资助款的天文数字,你确定不叫她知道?”
“云雅。”
对面声音冷了一截。
“哎呀行了行了,不说,打死我也不说,行吧?我帮你跑腿办事,你还威胁我。”
云雅拍拍司机座椅,示意开车。
她自己懒洋洋靠回座椅里——
“陈大顶流,下周的恋综录制,按时报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