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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从此无心爱良夜 > 第26章 不遂人愿

    于是易南偃旗息鼓,静悄悄地将车开进了民宿,停在了车位旁。

    然后走进酷似帆船酒店的独栋木屋,打开所有的窗户通风。

    我同多多像两个小疯子一样在房间里疯玩,易南板着脸过来问我:“你打算给我吃什么晚饭?”

    我将手里的枕头放下,学着团子一样笑的天真无邪:“自助烧烤!”

    说着,我便一头扎起来,从店主那里买了很多新鲜食材回来。

    只是土澳的炉子还要烧特制的碳,烟熏火燎的我不停咳嗽。

    易南若有所思地拿着团子的牙胶逗团子,然后忍无可忍起身过来:“你去陪小胖玩!”

    我扬起满脸碳灰的脸,感激笑笑:“那多不好意思的。”

    说罢转身溜掉。

    小朋友的快乐源于一切新鲜的事物。

    夹着咸味的海风。

    抢食的海鸥。

    草坪上嬉戏的鹦鹉。

    帆船酒店里在角落结网的蜘蛛。

    还有妈妈的陪伴。

    以及易南的烤肉。

    团子抱着我的脸深情地说:“这是多多两岁以来坠开心的一天!”

    我说:“麻麻也是!”

    然后我吻了团子的额头,将他放在**,只唱了半首童谣,团子便睡着了。

    待我走出,我发现易南开了几瓶啤酒坐在露台的躺椅上。

    第六感告诉我,他在等我。

    于是我拿了一件外套走过去,递给易南:“晚上很凉。”

    易南收敛起了白天的棱角,整个人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柔和。

    他唤我:“穗岁。”

    我缓缓坐下。

    “你说,如果真的有时光机多好?”他的声音静静地,像是从月亮传过来。

    我自顾自地点头:“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也不错。”

    他缓缓转头,我看见他瞳孔里微动的水色:“我不是没有喜欢过你。”

    他说。

    我的心情有些跌宕。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

    我只好默默地低下头,拿起另一罐啤酒:“谢谢你告诉我。”

    他又抬头望向夜空:“当承光告诉我,他喜欢你时,我就犹豫了。”

    他喝了一口酒:“你来墨尔本大学的第一年,中秋晚会后承光就同我讲过”

    “他从那时就喜欢你了。”

    我第一次听到,有些惊讶:“可思思”

    “唔。”易南发出浓重的鼻音,喉结随着酒液上下翻滚:“是我告诉承光,不要辜负思思。”

    “后来想想”他冲我一笑,那笑容让人沉醉:“可能是我故意那样说。”

    他向我举了举酒瓶:“毕竟你喜欢的人,是我。”

    我苦苦一笑,同他碰了碰,然后仰头喝下一大口:“我现在也喜欢你。”

    我从来不吝啬向易南告白。

    可当下的这句话,却犹如滔天巨浪,耗光了我这两年来储存的勇气。

    “可我准备不再喜欢你了。”

    我说。

    易南回眼看向我。

    仿佛要说什么。

    那一双如水的眸子来回**漾。

    我想这啤酒太上头了。

    一个人很久不喝酒,喝一点点就会醉。

    或许又是这月光太清冷了,让人忍不住都要醉上一醉。

    我伸出手,碰了碰易南的指尖。

    就像碰到了篝火的火苗。

    一下子,我的眼里涌出泪花。

    我开始哭:“眼看就要追到你了,可是那天,我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我将回忆来回拉扯:“是我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这么复杂,是我没有经过多多的同意就将他带来这个世上”

    我掩面啜泣:“我要负责,我要为多多负责”

    后来,我哭了一会儿,才隐约听见易南清冷地说:“是我的错。”

    我抬着醉眼不解的看着他。

    他说的话太难懂了。

    他说:“是我来不及了。”

    说罢这句话,他将我拉了过去,我跌倒在他怀里。

    他将我紧紧地拥着,低头温柔地吻了下来。

    不似在公司楼梯间一般狂妄。

    而是珍惜地、轻柔地、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般地,相拥而吻。

    那一夜,除了这个吻,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这个吻,好似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甚至让我觉得,我和易南,还有机会。

    我用尽整个青春去爱的人,好像,可以得到回应

    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七个小时,一切幻想从清晨的敲门声画上终点。

    我睡得头很昏沉。

    这间木屋有两个卧室,我从团子卧室跌跌撞撞走出来的时候,发现易南也正准备去开门。

    我冲他笑笑,唇上仿佛还留着他齿间的清香。

    我似乎也看见了他对我笑,然后我转身去拿水,他继续去开门。

    几乎是同一时间,瓶盖被拧开,木门被拉开。

    我听见一声清风拂面的女声。

    有人说:“阿南,surprise!”

    那一瞬间,我几乎要哭了出来。

    难道得到一样东西,一定这么难这么难吗?

    我强忍着颤抖的唇,转过身,看见踮起脚尖双手环住易南脖子的安瑜。

    我看见安瑜吻上易南的唇,然后轻柔地离开,一双眸子装满了零碎的日光。

    她说:“我从公司拿到了你的行程,专程过来陪你的。”

    安瑜推着一只银色的行李箱,穿着白色的紧身连衣裙,香水也是精心挑选过的,从内到外都是让人拒绝不了的样子。

    她甚至越过易南看到了不远处的我,我的表情不太完美,一定像极了被捉X在床时的恐慌。

    但安瑜仍能抱以我和煦的笑,然后远远地冲我招了招手,亲昵地道:“hey,穗岁,这两天辛苦你了。”

    然后她踏进来,站在易南身侧挽着他的胳膊:“谢谢你照顾我家阿南。”

    我想我唇角的肌肉可能中了毒,怎么都拎不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

    于是我佯装被水呛到咳嗽,再佯装眼眶红红的是因为呛得太厉害。

    于是我捂着嘴,一边咳嗽,一边摆手,然后仓皇地回到团子的卧室。

    我还是那个不战而退的样子。

    懦弱的偃旗息鼓

    我紧紧贴着团子,感受到团子温热的体温带给我的勇敢。

    我一直听说一句话叫“为母则刚”。

    但真正当了母亲后才知道,女孩在成为母亲后,大部分的勇敢都来源于身边的小不点。

    并不是她们脱胎换骨了。

    而是多了一层盔甲。

    团子均匀的呼吸声终于让我冷静了下来。

    我开始明白。

    昨天晚上那个吻代表不了什么。

    昨天说的那些话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甚至开始庆幸,没有发生什么过分的事。

    没有让自己彻底的跌入深渊。

    我不能再做任何破坏他人感情的事,不能!

    我轻轻握住团子的手,低声呢喃:“宝贝,妈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