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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从此无心爱良夜 > 第88章 危机时刻

    当我苏醒时,我被反手绑在一把椅子上,眼前有黑色的布条,嘴上也被贴着胶带。

    没有浪费分秒我便意识到,我是被绑架了。

    而绑架我的人,就是那个在公园里袭击我的男人。

    虽然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但呼喊和挣扎是没有用的。

    我用了几分钟调整心态,让自己不那么关注黑暗。

    而是想了想多多和我爸妈,果然就冷静许多。

    我干脆闭着眼,靠眼皮感知的零星光亮驱动手指四下摸索,可惜一无所获。

    看不见环境就没办法自救。

    于是我用头朝椅子靠背靠去。

    还好我最近吃得少,瘦了些,身体和椅背之间的空隙足以让我蜷缩身子,向下滑动。

    很快,我借助座椅靠背将眼睛上的布条扯下。

    视力恢复,眼前景象一跃而出。

    我只在电视里见过成堆的老鼠尸体。

    斑驳的灰色墙面。

    渗水的破烂地板。

    满是霉菌的废旧小屋。

    而我现在却置身其中。

    窗户被木头封死,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空气中有烂木头腐烂的刺鼻味道。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他们想干嘛。

    未知的恐惧在侵蚀着我的意识,我不住地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既然已经恢复视觉,那么就一定有机会逃出去。

    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解开手上的绳索。

    正当我聚精会神地用眼光搜索周围有无可用之物的时候,小破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类似于摩托车的声音。

    我屏息凝神,盯着门的方向。

    最害怕的时刻不是被束缚一动不动的时候。

    而是有陌生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你却还没想好如何应对的时候。

    我想我的身子在颤抖,眼睛用力到开始酸涩。

    “滋啦”……

    老旧的铁门被拉开,生锈的百页响起刺耳的噪音。

    有人拉了拉墙壁上的老式灯泡,屋子亮了起来。

    “挺能耐啊,都能看见了啊……”

    来人果然是那个穿着黑色薄夹克的男人。

    只是此番他没有戴帽子和口罩,我认清了他的五官。

    他留着很短的寸头,细长的眼睛,眼角有个刀疤,一侧的耳垂缺了一块,年纪在二十一二上下。

    “你现在看到我长什么样子了,看来我只能撕票了。”他啐了一口痰,脚上的马丁靴踩在腐烂损毁的木质地板上发出拉锯般的声音。

    我很害怕,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问道:“谁派你来的?”

    男人不羁一笑:“你害死了钱思思,我只是替万千网民来讨个公道。”

    我沉着眼光:“网络喷子如果都像你这么有胆量,被网暴的人早就死完了,说罢,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男人审视了我片刻,拉过一把破椅子面对着我坐下:“你挺有种啊,你不害怕吗?”

    “害怕有用么?”我平静地望着他:“知道我的手机号不奇怪,但我刚刚入职两礼拜的新公司你也知道,不是有人雇你我根本不信,说罢,他们让你要什么。”

    也许是我的沉着冷静让这个亡命之徒有了挫败感,他忽然掏出刀子一步步地逼近我。

    “我最讨厌的就是聪明人,你太聪明了,可能会丢了性命。”

    他狂妄地笑着,然后一脚踩在我的膝盖上:“如果你哭哭啼啼地求求我,估计还能少受点苦……”

    说着,他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告诉你,我就是来惩罚你的,不管你信不信……”

    话毕,他的脚在我膝盖上狠狠碾了碾,我痛得失声大叫,他却笑了起来:“这样才对!害怕就叫出来,或者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对你怜香惜玉一下…………”

    说着,他用尖刀挑开了我的衬衣领口,我强忍着恐惧耿直了脖子。

    “我一点都不怕你。”我忍着疼,从齿间蹦出几个字:“雇你的人是不会让你动我的。”

    我笃定的挑衅换来的是又一巴掌。

    我的半边脸火辣辣地疼,唇角渗出了血。

    男人瞪着眼睛,恶狠狠地逼近我,用力抵在我的脖颈处:“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宰了你!”

    说罢,他又阴冷地笑了笑:“先奸后杀!”

    就在这时,男人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忽然脸色一滞,脚从我膝盖上撤走,十分不忿地一脚踢翻了一旁的椅子。

    他走到角落无声地接起了电话,然后暗色回身,恨恨地望着我:“算你命大!”

    说罢,他过来检查了我手脚的绳子,又离开了这间小屋。

    他走后,我才疯狂地喘息起来。

    绷紧的每一寸皮肉,终于感到了疼痛。

    我垂眼向下,原本覆盖在腿上的黑色裙子在膝盖处破损了一片,隐约露出青肿的皮肤,那寸筋脉仿佛都已碎断。

    那亡命之徒似乎嗜血成性。

    我不能一次又一次地同他斗智斗勇。

    我必须用最短的时间逃出这里。

    于是我开始用身体带动身下的椅子一点一点地挪动着。

    我看见不远处的窗台上有一截碎掉的玻璃碴子,那个东西可以锯断我手腕上的绳子。

    …………………………………………

    从小到大,我的爸妈从未对我动过什么手。

    唯有一次,我也记不清缘由,我爸一巴掌将我的后背打得肿了起来。

    自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用过棍棒教育。

    遂我对疼痛的感觉尤为敏感。

    上初中时每学期的运动会我都会象征性地参加一下。

    初二那年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跑了个八百米,后面两圈腿软乏力栽了个跟头,小腿被跑道磕出一溜血痕。

    我坐在跑道旁哭了一下午。

    也是那个下午,我收到了好几封情书。

    约莫是我的楚楚动人在铁人三项的体育生面前显得甚是突兀且特别。

    总之,小时候的审美,总是有些怪异的。

    但现在,我却不能那样哭。

    楚楚动人懦弱无能只会让人在危险境地丧失所有勇气。

    不管是真的有人买凶绑架,还真的是网络暴民出格行为。

    无论哪一种,我都经不起丁点伤害。

    我得活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