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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错妃情:惹上邪王逃不掉 > 第二十二章 噩梦缠

    一路向西,流霜发现景色越来越明丽,不似江南那般烟雨蒙蒙,心情也随之逐渐好转,试毒小产给她留下的阴影终于慢慢驱散。

    行了十多日,终于出了玥国国境到了崚国境内。回望玥国,心内不禁涌上来淡淡的惆怅,这去国离乡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崚国比玥国地势要高,盆地和山丘相对多一些,崇崇山林和湖泊相接,风光极是壮丽悠远。

    一路上,偶尔遇到一些行路的山民,服饰皆明艳照人,山歌嘹亮。师兄说,崚国境内散居着一些高山民族,都是装扮奇特的。

    偶尔打尖住店,流霜从一些路人口中得知,崚国皇族竟是姓东方的。她心头不禁隐隐一动,师兄一直不告诉她他真正的身份,莫不是师兄是皇族之人?

    流霜心内怅然,师兄何时变得这般小心翼翼起来,难道他不知,孤儿也好,皇亲国戚也好,在她心里,他依旧是她亲爱的师兄,是没什么两样的。

    又行了十多日,终于快到崚国国都西京了,段轻痕说有急事,需要先回京办理,带着那些骑马的护卫先行入了城。

    流霜和红藕在药叉药锄的保护下,坐着马车随后也入了城。

    一踏入西京,流霜就莫名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感觉真奇怪,记忆中,流霜从未到过这里。她心内不免有些诧异,或许因为西京是师兄的故乡吧,所以她才对这里也有亲切的感觉。

    药锄驾着马车,专拣偏僻的街道行驶,说是为了抄近路。其实,流霜和红藕都着实想要药叉和药锄赶车从西京最繁华的街道上过,对这异国之城,她们心中其实充满了极大的好奇。但是,药叉和药锄却很难说动。流霜心想,来日方长,日后再逛也不迟。

    马车穿巷过街,最后停在了一处窄窄的小巷前。这是一个不起眼的用青石铺就的小巷。此处看样子是西京较偏僻的一个所在。

    流霜和红藕牵着手穿过小巷,来到一处大门前。门脸也是很普通的那种,看来师兄家并不是她揣测的皇族了。流霜心内喜悦,其实她觉得做一个普通的百姓更好。

    但是,这门脸虽然普通平凡,没想到里面布置的却不平凡,一入门迎面一带灰蒙蒙的灰墙,绕过灰墙,眼前一亮,却见曲院回廊,幽树明花,庭院雅致,飞檐雕柱,屋舍精致,花窗错落。

    院中栽着几棵经年不凋谢的雪松,廊下种植着奇花异草。正值花开之季,浅白嫩红,为这幽静的院子添了一丝娇艳之气。

    早有一对中年夫妇迎了上来,见了流霜,规矩地喊着:“霜小姐来了!”

    流霜不知这两人是何人,有些错愣。本以为是师兄的家人,可又觉得这两人不像是师兄的爹娘。正不知该如何称呼,药锄在一边淡淡介绍道:“这是秦叔,秦叔是这里的管家,日后小姐需要什么东西,可以让秦叔出去采买。这是秦婶,是为小姐做一些粗活的。”

    流霜这才明白,这两人是这里的下人。

    “霜小姐,你可来了,我们可是盼了你好几年了呢。”

    流霜登时便糊涂了,怎么盼了她几年了?不解地问道:“秦婶,你认识我?”

    秦婶道:“虽不认识,但是公子时常提起你,我们听得多了,便觉得熟识了。公子雇我们也是为了伺候小姐的,可是我们在这里吃了几年闲饭,都没见到小姐的影子。这回小姐可终于来了。”

    药锄咳嗽了一声,秦婶才住了嘴,她显然是在这里憋闷坏了,一有人说话,便闸不住了。

    流霜这才知道,这座院子,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段轻痕买下了,还雇了花匠,建了这座优雅的别院。但这里却不是段轻痕的家,是他专为自己建造的。师兄竟对她呵护备至到无微不至的地步,流霜心中极是感动,但也有一丝疑惑,难道师兄几年前,就曾想着把自己接到这里来?

    不知为何,流霜竟有一种被师兄金屋藏娇的感觉。瞧着秦叔秦婶看她的眼神,也是那个意思,不禁觉得很不舒服。

    天色渐晚,秦婶为她们备了晚膳,几人用罢饭,段轻痕还没有过来。他才从外面回国,或者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吧,流霜也没在意。

    连日赶路,流霜原以为今夜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却不想,竟是做起了梦。

    恍恍惚惚,似乎是进了一座锦绣繁华的宫殿,处处歌舞升平,宝座上那对君王夫妇慈爱的笑容,令她心头莫名温暖,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在梦里蔓延着。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娇宠的孩子。

    场景忽然一转,她好似奔跑在一大片花丛里,许多许多的花,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开到了极致,是那样红,好似要溢出血来。

    她不断地奔跑着,似乎能够听到胸腔里“荷荷”的喘气声。胸口似乎被什么压住了,憋闷的难受,她似乎永远跑不出这片花海了。

    隐约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哭泣声,是那样撕心裂肺,然后那哭声忽然就被掐断了,只有无声的呜咽。

    她看到了漫天的红,不知是那红花的红,还是血的红,就那样无边无际漫过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恐在流霜心头漫过,她不禁尖叫一声,猝然从梦里惊醒。额上冷汗涟涟,流霜也顾不得擦拭,只是拥着被子喘气。

    残月挂在天边,散发着幽冷的光芒。窗前花影摇曳,丝丝缕缕的暗香浮动。

    夜还很长,可是流霜却再无睡意。梦里的惊惧残留在她的心内,是那样沉重。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的生活一向是安逸的,她从来没见过什么血腥的场面,为何会做这样的梦呢。

    窗前花影扶疏,隐有一个人影一闪,接着便响起了师兄温雅清朗的声音:“霜儿,怎么了?”

    流霜顿觉心头一轻,师兄就好似黑暗里的一抹光,驱散了她心头漫天的血雾。她拭了拭额头的冷汗,打开了房门。

    门外清光流泻,花影摇曳。师兄站在廊下,一双清冽的眸子透过蒙蒙夜色,锁住了她憔悴的容颜。

    “霜儿,怎么了?做梦了?”师兄担忧地问道。

    流霜点点头,叹息道:“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我在一片花丛里奔跑,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哭声,我还看到,看到漫天的血雾,那样多,让我……”

    师兄神色巨震,眸中惊惧与悲痛在翻卷,好似根本就想不到流霜会做这样的梦一般。确实,就连流霜也觉得自己不该做这样的梦。

    段轻痕忽然伸臂将流霜搂在了怀里,搂得那样紧,好似怕她忽然丢失了一般。流霜隐约感到他的身子在轻微地颤抖着。

    他似乎比流霜还要激动,嘴里喃喃说道:“霜儿,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师兄也经常做类似的梦,只要你不再想,就会没事的。”

    “我知道了,师兄,你别担心了,我没事了。不过,再这样被你勒下去,我恐怕会有事的!”流霜微笑着说道。

    段轻痕身子一僵,猝然放开流霜,脸上隐有一抹红晕晕开。

    他转身面朝月光而立,身姿挺拔而俊逸,月光在他身上打出一片片摇曳的光和影,这一瞬,流霜忽然觉得师兄的背影是那样萧条,心中顿时涌上来深深浅浅难以言说的忧伤。

    流霜和红藕就在西京这个偏僻的小巷住了下来。

    日子过得很舒适,只是那个噩梦依然在纠缠着流霜。奇怪的是,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别的什么,流霜不再觉得那梦恐惧,醒来后总觉得有人陪在身边一样。这种感觉在她心头萦绕了很长时间,直到有一天,她到窗前欣赏月色,偶尔看到了廊下花影里那一抹清影。

    竹枝叩打在残叶上,发出干涩而孤凉的轻响,水蓝色的衣衫在月色下飘忽出细碎的清光。

    这一刻,流霜才明白,原来师兄一直陪伴着她,她感到心头暖意在流淌。

    师兄总是很忙,白日里常常不见踪影。他也不让流霜出去,就这样,在这个小院里呆了一月有余。

    炎热的夏日即将过去,秋天就要来了。

    红藕早已憋闷的不行,整日缠着流霜要出去见识西京的风物。流霜也确实想出去,终于征得段轻痕同意,在药叉和药锄的陪伴下,到了西京最热闹的一道街。

    西京很繁华,令流霜不解的是,她走在街头,常常脑中一闪,感到前面某个地方应该有一座繁华的酒楼或者拐角处有一座钟楼,当走到那里时,她的猜测十有八九会灵验。

    这种情况让流霜感到诡异极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曾经来过这里一样。可是,她明明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难道人真有前生后世?而她的前世就是生活在这里?那每夜的噩梦就是她前世的事情?流霜摇摇头,这样的解释她觉得有些牵强,就这样一路疑惑着。

    几人边走边逛,前方的路段上围了一大圈人,药叉和药锄不愿多生是非,正要绕开,流霜却听到围观的人在摇头窃窃私语着,“多可怜啊,小小年纪,怕是活不成了!”

    流霜闻言,不顾药叉和药锄的阻拦,拨开人群挤了进去。作为一个医者,遇到了病者,要她置之不理,她做不到!

    青石板的地面上,蜷缩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脸色有些发青。一个中年妇人抱着孩子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

    流霜快步向小孩走去,玉手搭到孩子的腕上,边为孩子诊脉边询问孩子的母亲,“他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原本哭泣的妇人见到流霜,愣了一下,才抽抽噎噎地说道:“早上就说肚子疼,上吐下泻,我就喂了他一些止泻的草药。谁知道,吃了药倒是不吐了,可是却开始昏迷不醒,脸色也变得发青。我就背了他到医馆,可是人家却说他中了毒,已经无药可救了!天啊,怎么会中毒,是谁要害我们母子啊!”说罢,那妇人又开始哭了起来。

    流霜抬头望了妇人一眼,“倒不是有人给你们下毒,他可能误食了一些毒蘑菇,只要泻出来就没事了,可你偏偏给他吃了一些止泻的药草。此时中毒已深,不过也不是没救。这样吧,我要为他立刻施针,或许还有希望。”

    流霜回身将随身的药囊取出来,拿出金针,为那小孩施针,过了两柱香的功夫,才将针拔出。金针一拔,那小孩咳嗽着吐了几大口污血。

    流霜见他的脸上青气渐渐褪去,便起身对那妇人道:“我再为他开个方子,你到药房里拿药,吃上两次,就会无事。”

    那妇人见流霜救醒了她的孩子,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就连围观的人也连连赞叹流霜医术高明心地仁厚。

    就在此时,街上忽然响起马蹄疾奔声,众人回身看去。一辆华丽的带着黄色流苏的马车冲了过来,车前几个侍卫大声呵斥道:“闪开,快点闪开。”

    一边喊,一边甩着手中乌油油的鞭子。人们抱头散开,动作慢的,头上身上难免都中了鞭子。但是,也没人敢吭声,因为人们从车帘上挂着的黄色流苏已然猜出,这是皇宫里的马车,谁敢惹啊,除非是活腻歪了。

    流霜和那孩子以及妇人处于圈子正中央,被人群这么一冲,便躲得慢了,眼看着鞭子就要抽到流霜身上了。药叉眼疾手快,将流霜拖在了一旁。药锄和红藕也一人拖起一个,将那小孩和妇人带到了路旁。

    几匹烈马风一般从面前奔过,后面的马车也紧随其后,风驰电掣奔了过去。

    流霜对这样的人极是反感,不禁抬眸朝那马车的窗子里望了过去。马车闪过流霜的一刹那,流霜看到一双眼睛也在车窗里朝她望着。

    只不过是随意一瞥,流霜倒是没在意,但那马车里的人却轻轻“咦”了一下,疾奔的马车忽然慢了下来。

    流霜感觉到那道目光带着一丝惊诧和研判一直瞅着她,顿觉浑身不舒服,辞别了那妇人和小孩,从人群里走了出去。

    不知为何,流霜忽然没有了闲逛的心情,几人到酒楼里用了饭,便决定要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几人先是坐着马车,到了僻静之处,药叉忽然和赶车的药锄耳语了一番,回身对两人说道:“后面有人跟踪我们,我带着你们两人下车躲起来,由药锄驾着马车将人引开。”

    流霜心内惊异,怎么回事,竟有人跟踪他们?他们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怎么竟有人跟踪他们呢?莫不是秋水绝又追到了崚国来刺杀她?

    虽然心内惊异,但也知此时很危险,于是和红藕一道随了药叉下了马车,躲在暗处。待药锄的马车走了不久,果然见到后面有几个人骑着马追了过去。

    过了很久,药叉确定无人后,才带着流霜和红藕,在小巷里穿来绕去,直到天色将近黄昏,才终于回到了居住的小院。药锄直到天黑才甩掉那帮人回来。

    流霜有些惊魂未定,她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何人在跟踪他们,若说是秋水绝吧,看样子却不像。药叉和药锄也不说话,都好似闷葫芦一样。

    用过晚膳,流霜正坐在廊下歇息,药叉和药锄忽然神色惊惶地从隔壁房内冲了出来。二话不说,药叉背起流霜就跃到了屋檐上。药锄和红藕紧随其后,也跃了上来。

    明月清光,**,风里隐隐有杀意袭来。放眼望去,无数个黑影无声无息跃了出来,向他们包围过来。他们终究还是没有摆脱掉追踪。

    一场厮杀,已经不可避免。

    月光,刀光,剑光,血光在闪耀,呼痛声和呻吟声在耳畔充斥着。眼看着药叉就要冲出包围圈了,武功较弱的红藕已经被擒住了,一把雪亮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流霜回身望去,心中一痛,“药叉,你放我下来。”

    “小姐,不能啊!”药叉沉声道。

    “小姐,不要管我,你快走。”红藕泪眼朦胧地喊道。

    “不!秋水宫要的是我的命,我不能让红藕待我受死,你让我下来!”流霜厉声呼道,她以为是秋水宫的杀手,红藕落到他们手中必死无疑。她和红藕虽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姐妹,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红藕在她眼前死去。

    两人一说话,便耽搁了逃走的最有利时机,前方再次被几个黑衣人围了上来。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着对流霜道:“我们主子要见你,随我去吧,否则你这个丫鬟势必人头落地。”

    流霜回头,见红藕脖颈上已经有鲜血淌下,心中顿时痛如刀绞,冷声道:“你们放了她,我便随你们走!”

    “小姐,不要啊……”红藕凄厉的哭声已经在风里渐渐变小,流霜被黑衣人点了昏睡穴,坐上了马车,不知向哪里奔去。

    不知过了多久,腰间一麻,穴道解开,流霜昏昏沉沉醒了过来。

    室内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痛,流霜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才终于适应了这刺目的光亮。

    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只是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那个解了她穴道的女子也已经悄悄隐退。

    这是哪里,要抓她的人又是谁?难道不是秋水绝,若是秋水绝,流霜猜测自己此时应该已经没有命在了。

    一道阴柔冷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白流霜,抬起头来!”

    流霜惊异地抬眸,这才发现面前的珠帘后,端坐着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那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感觉到两道冷冽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转良久,又一声充满了恨意的叹息传了出来。

    “你和东方流光什么关系?”那声音忽然问道。

    “他是我的师兄!”流霜凝眉如实回答。

    帘后的人影沉默良久,忽然一抬手,狠声道:“拉出去,杀了!”声音竟是那样决绝和无情。

    流霜心头一寒,此时她已经知道眼前的人决不是秋水绝,也不是秋水宫抓了她。怎么又有人要杀她呢,她白流霜到底得罪了谁?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流霜冷声喊道。

    那人冷笑了一声,“你竟不知道我是谁?好,让你看个清楚,也好让你死个明白!”话音一落,珠帘便被两双纤白的小手挑了起来。

    先是露出了一身明黄色的宫装,上面绣着飞翔的金凤。那明黄色在宫灯映照下,闪耀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光芒,同时也昭示着主人不可一世的身份。然后,那一张脸便露了出来,这是一张三十多岁的妇人的脸。脸色白皙,五官精致,一头黑发梳成华贵的金凤朝天发髻。

    她垂足端坐在绣榻上,身后是一架螺钿座屏,映着堂上的明灯,竟是珠光潋滟,靡丽之极。

    那一双美丽的黑眸,带着一丝恨意和嘲弄直直凝视着流霜。那目光,让流霜想到了白日里在街上马车里的那道目光,很显然,她就是那个马车里的人。而更显然的是,这个人,竟是崚国的王后。

    刹那间,流霜只觉得自己有些懵了,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和崚国的王后有所牵扯。

    她得罪过崚国王后吗?没有,那么就是和师兄有关了,方才她问到了她和师兄的关系。流霜忽然明白,原来师兄终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终究还是和皇室有牵扯吧。

    “见了王后还不下跪!”一个宫女对流霜道。

    流霜懵懵懂懂,此时她处于下风,王后对她敌意如此之大,随时可能要了她的命,为了免于遭受无畏的伤害,流霜便跪了下去,对她行礼。

    “流霜不知身犯何罪,希望王后能让流霜死个明白!”声音清清冽冽。

    “你竟不知道我为何要杀你?”王后的红唇抿得紧紧的,眼睛却瞪得极大,似是很诧异。

    流霜疑惑地凝眸,难道她应该知道吗?

    王后眯眼瞧着眼前那双清澄如琉璃,明净似春雪般的黑眸,呆了良久,脸上忽然漾满了笑意,“你起来吧,方才不过是误会一场,本宫向你赔罪。你既是流光的师妹,本宫自然不能委屈了你,你就住在明月宫吧。”

    王后神色转换之快,令流霜有些不适应。方才明明对她敌意甚重,此时却忽然示好,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性命暂时保住了,遂施礼谢恩。

    “你下去吧。”王后淡淡说道,几个宫女带着流霜,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