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帕欧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这项任命的确叫人伤脑筋,其实我也不想和你共事呢··,…”
自由行星同盟最高评议会议长、也就是相当于元首的最高行政长官马奴耶尔·琼安·帕特利希欧,他是一位公认的立场公正温厚的调停人。去年,他才以60岁高龄当选评议会议长,过去他曾两次人阁,任期之间并没有犯下重大过失,不论操守或能力也受到各方面的肯定。只是,如果银河帝国即将大举人侵一事在一年前便公诸于世的话,他能否安稳地坐上元首的宝座,恐怕还是个未定数。虽然马奴耶尔称得上是位绅士,不过面临重大危机时,却未必是个可靠的领导者。
以作风来说的话,马奴耶尔的死对头寇涅尔·杨布拉德倒是给人较为强悍的印象。寇涅尔比马奴耶尔年轻20多岁,不论在气势和行动力方面都颇为出色。他在担任星际巡逻队的首席监察官期间,实施铁腕作风,整顿纲纪。之后,出任罕布尔垦域政府的首相,大刀阔斧地进行各项经济、社会改革。最后还以进步派的翘首之姿跨入中央政界。选举落败后,马奴耶尔邀请这位年轻的政敌人阎,寇涅尔也毫不避讳地接受了国防委员长的职位。
虽然当时的人们对政治仍存在着诸多不满,但从历史限光来看,至少在这个时期民主政治的精神并没有完全褪色。“为了脱离银河帝国的暴政,即使要面临一万光年的苦难之旅,亦不退缩”——这句出于受人爱戴的亚雷·海尼森的名言,至今仍代代相传着。这种大无畏的精神不但使独裁的种子无处萌芽,也为原本容易腐败的土地带来无限希望的曙光。那段时期真可说是“美好的旧时代”。这天,国防委员长寇捏尔到马奴耶尔的办公室讨论人事任命的问题。自从银河帝国的进军一事成为定局以来,他一直用尽心力地坚守自己的岗位。不过对于林·帕欧和尤斯夫·托波治被任命为迎击部队的总司令及参谋长一事,他觉得有必要表达自己的意见。事实上,自由行星同盟早就知道银河帝国的版图终有一天必定会和同盟的国土发生冲突,而且势必会引发大规模的领土争夺战。同盟的军队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而成立。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日,只要想起建国先烈的远见与悲壮的牺牲,每位军人都会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誓言捍卫家园。不过林·帕欧和尤斯夫·托波治这两。人一个花天酒地、一个自以为是,丝毫不见任何的感恩之心和保卫国家的使命感,也难怪脾气刚硬的寇涅尔对这次的人事任命大表不满。“既然议长是采纳统合作战本部长的建议而做此决定,我当然不便再说什么。只是没想到那两个头痛人物居然彼凑在一块儿。您可知道林·帕欧是什么样的人吗?”“听说他没什么责任感,而且还是个色鬼…我本人是不太相信。”“说他是色鬼倒还不至于,不过喜欢和女人胡搞却是事实。而且他的风流韵事用双手双脚加起来的指头都数不完,甚至还吃过官司。您大概不知道米鲁布尔卡斯行星通信基地那件事吧?”议长摇摇头。这更让国防委员长以揭发事实的使徒自居而提高’音量。哪座通信基地,包括士官、下士官、士兵、总共有十四名女生。林那家伙居然跟其中十二个上过床。’”o我想她们应该部是自愿的吧?”“话是没错,可是其中三个人是有夫之妇用!当然,在对方自愿的状况下,林的行为并不算犯罪。只是让这种操守不良的人当指挥了,恐怕会引起民众的疑虑。”议长清清喉咙、安抚地说:“我看你是有所误解吧,我并不是要派林去当女生宿舍的合监o。”
不过,这个安排倒也挺有意思的一一议长心里这么想,但没有说出口。因为以国防委员长现在的心情是经不起开玩笑的。
“其实我知道林·帕欧和尤斯夫·托波格是令人头痛的人物,可是我们同盟军绝不会随便找个一无是处的人当将领,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您说的没错,那两个人的确不是泛泛之辈,而且也立过不少功勋,可是…··”
“或许这项任命不是尚好的安排,但与其把这两个问题人物和士兵们摆在一起,倒不如安排他们担任最高的职位反而妥当,这点请你相信我的经验吧。”
“··原来如此,说不定您这么做是对的。”
国防委员长苦笑着,他不得不承认议长的话的确有一番道理。
“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所谓的正义就是胜利。虽然这么说令人难以信服,但事实就是事实,就算闭起眼睛也不会改变。为了实现眼前的正义,我们必须依靠他们两个同。”
“如果这次失败了,自由同盟就会消失,变成银河帝国版图的一部分吧。”
“没错,一旦失败什么都完了。”
“如果赢了呢?”
“那么一切才刚要开始而已,至于要与银河帝国抗争或是共存并不是我们能预料的。总之局势将会有新的变化。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将这个变化导向好的方面。”
尤斯夫·托波洛是有名的“赛叨大王”,动不动就抱怨这个抱怨那个,好像天底下的事他都看不惯似的。
一为什么我这么倒柜,非得接这种苦差事不可广
“每个家伙都一样!凡事都要我出面,难道自己就不会想办法解决吗!”
“我们的军队没有军联,大家只会唱‘薪水强盗’和“面包加白开水’这两首!”
“上级的人就只会宠络一些无能的家伙,根本不管什么同济意识。”
从这几个例子就可以知道,他在同期友人的眼中是个不折不扣、令人厌烦的回叨大王。
尤其这次他被分派与林·帕欧共事,更令他一肚子火。国防委员长为此还特地派了一名委员前来安抚他,说什么“让民主共和政体脱离极权专制的魔掌”是一项神圣的任务啦等等。不过尤斯夫可不领这个情,他不屑的说:
“既然这项任务这么神圣,干嘛不找其他人,偏偏推给我!这太不公平了!”
“尤斯夫中将,你不能老以利益得失来衡量你的人生啊,这样未免太没有建设性了吧……”
“只有没吃过亏的人才会这么说,在我看来这种人才嚣张呢。”
“你先别这么说嘛,或许你认为吃亏的事,在别人眼里可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美德呀。”
“那是不甘心自己吃亏,想把别人也拖下水的说法罢了。”
尤斯夫斩钉截铁的顶了回去。原本来说服他的国防委员这下反倒落得自讨没趣的下场。
“我这辈子从没见过像他那么别扭的家伙!把国家存亡的重任委托这种人实在是太冒险了!”国防委员回去后,向冠涅尔大吐苦水。
“可是目前我们没别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