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暗地里点了点头,甚是赞同司徒邙的话。
是啊,找这么发展,以后可就是真应了那句话:别人的老公都是出危险的时候站我身前,我家不一样,我家是出危险了,我站老公身前。
想一想,这是要朝着女汉子的方向发展?天啊,让她安静的做一个美少女吧,好么?
……等一等。唐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不对,谁要嫁给唐无情啊?!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了如今这样的?唐笑很费解,但她没有说出来,只是把耳朵竖了起来,开始正是的偷偷摸摸窃听车厢外的对话。
“啧,话不能说死,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走个奇运,唰!的一下,就独孤求败了呢?”车厢外,传来了唐无情那典型的浮夸式梦话。
这小子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真当自己是主角呢?唐笑抹了一把头上的黑线,但又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听听这个奇葩的唐无情怎么应对一根筋的司马邙的吐槽。
在深知唐无情那损出后,司马邙丝毫不给面子惯着这个富家子弟,拍了拍车厢的木顶表示自己的不屑,做出了精辟发言。
“就你还独孤求败,那东洲还有人活着么?”这个时候唐笑才意识到,原来这小子一直都坐在自己脑袋上啊?
不仅唐笑这样想,风千雅也是这样想的,他本能的有一点洁癖,还有一点强迫症,在不干涉到生命的前提下,他向来不做退步。“司马家的小子,你从我的车顶滚下来,会死么?”
“为什么啊?这里风景好,而且还凉快。”
“方温笙那里还有个位子,去去去,马上凉快去。”
“为什么啊?!”
“因为这是我的马车。”
“那唐无情都坐在你马车上了!”
“你要是能打过唐笑,我也让你坐这儿。”
司马邙考虑了千分之一秒,迅速的从车顶滑了下来,窜到了方温笙身旁,一个腾身就上了马背。
老师说的对,弱肉强食狗仗人势真是无所不在。唐笑彻底对这四个精神病一样的少年绝望了,一想到这几个少年将来很可能就是东洲的凡尘栋梁,她就止不住的为东洲的未来担心。
这的确是一件令人不得不担忧的事情。
很久之后,每当唐笑回忆起他们四人前往义湘的这段无忧的时光,都会泛起温暖的微笑。
那是她一生里遇见过的,最不靠谱的四个人。
但那个时候她所见的天,却是最蓝最通透的天。
车马疾行,日月披肩。
少年爽朗的笑声伴随着马蹄声踏破了寂静的古道,扬着黄沙出现在了义湘城的视野之中。
抵达的那一天是夕阳西下之时,大半的残阳没入了地平线之下,唐笑五人一马一车,就这样卷着沙尘出现在了这个暗流涌动的丰饶之都外。
最后一批人马终于到齐了。
沈御寒负手站在义湘城的高处,半块银质面具将他的脸遮去一半,暴漏在外的双目亦是冰冷无情,他将他父亲孤傲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甚至比之更甚。
但比起其父沈断天,他的动作更加具有侵略性
,气焰中也带有了最为可怕的因素——生机。
沈御寒像是一头嗜血的猛虎一般,垂涎着这整片东洲沃土,他等了这一天足足等了二十年,而今终于梦想成真,是时候开展他的宏图霸业了。
他通往巅峰之路上的唯一劲敌,就是昆仑那声名赫赫的大弟子燕南渡。
不过没关系。沈御寒低沉的笑了起来,他知道他将来到这里,也知道他将败在自己的手下,这一切都是命数,燕南渡自下山开始,他的命数便已经改变,随着天命之女的临世,上苍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风水是时候轮流转转了。
城门之上的男子阴沉的笑了起来,除去了其父亲的霸道,将阴险全数传承。
沈御寒,字北回。其人性情凉薄,手段狠辣,野心勃勃,乃东洲后辈之中无二的枭雄之资,但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人,论才学论武功,每一样却都要比燕南渡差上些许。
除了一样,天机学。
轩辕少主沈御寒,师承智者云不归。虽然云不归从未公开说过,但身处高位的人无人不知,沈御寒的天机学已青出于蓝。
而天命之女将于今日入城之事,他也算的一清二楚。
所以他在等,清晨开始他就在城墙上眺望,他看见了意料之中的男人燕南渡,也终于等到了这最后的一批人。
他深邃的目光停留在了马车之上,驾车的少年文质彬彬,但举止投足之间却有着商人的精明,而坐在他身旁的少年则不修边幅,满身淤泥但却笑的痛快。
沈御寒是不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