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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免引人注目,两人也不能在金雀斋门口多作逗留,当即便继续往大理寺的方向行去。

    金雀斋的女掌柜一个月前暴毙,而这枚华胜据诚安县伯称,乃是两个月之前定做,于月前刚刚取回来的,时间岂不是刚好对上?

    只是这人都已经死了一个月了,想必早已安葬,无声无息的显然也不曾有人报案。她光凭华胜金丝缝隙里的些微血迹就推断人可能是遭谋害,会否太武断了?

    一旁李逾见她垂着眉眼心事重重的,便将手中拎着的锦盒递给她。

    姚征兰回神,低头看着李逾递过来的锦盒,迷惑问道:“这是何物?”

    李逾笑道:“既是去脂粉铺打听消息,难道不照顾人家生意么?”

    姚征兰顿时警惕起来,道:“那给我作甚?”

    李逾道:“我既未成亲,也无姐妹在京中,要这脂粉何用?我瞧着成色还行,你带回去给你妹妹。”

    姚征兰刚欲拒绝,李逾又道:“你若不要,我便扔了。”

    若由着他扔也不要,岂不是得罪人?

    姚征兰只得接了过来,道:“多谢郡王。”

    李逾见她接了,倒是松了口气的模样,道:“好在姚兄收了,若是不收,咱们这朋友便做不成了。”

    姚征兰:“看来要与郡王做朋友,需得事事小心才是。”

    “何须事事小心?以诚相待便可。”

    “若我方才不收,便是不以诚相待了?”

    “我是为着解你之惑才去的脂粉铺子,我家里又没女眷,而你有,你若任由我把胭脂扔了也不肯收,你觉着够坦诚么?”李逾反问。

    姚征兰心中有苦说不出,只得问道:“那若是做不成朋友,又当如何呢?”

    李逾道:“若是旁人,自然无所谓。可既是我有心结交却又结交不成的,那便是不给我面子,该如何,自然是看我心情。”

    姚征兰觉着他仗势欺人强人所难,低着头闷不吱声。

    李逾却又笑了起来,道:“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姚兄莫不是当真了?”

    姚征兰又觉着他喜怒无常。

    两人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聊着天回到大理寺,见一人背着包袱在墙根处徘徊。

    “罗秀才,你为何会在此处?”姚征兰认出那人,上前问道。

    罗秀才今日打扮格外整洁清爽,发髻束整齐了,胡茬也剃干净了,是个白面书生的样儿。

    见了姚征兰,他忙上前行礼,道:“姚大人,我不日便要离京,特来打听一下案子的进展。”

    姚征兰道:“米行的案子让刑部接手了,目前,光凭你提供的手劄,我们无处着手。”

    罗秀才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的。昨日我遇见一个同乡,说就在离京师不远的清水县见过一个很像我姐姐的尼姑,我想去看看。”

    姚征兰颔首,道:“若有线索,请一定回来告知。”

    罗秀才应承了。

    “方才那人是谁?”罗秀才离开后,李逾问姚征兰。

    姚征兰道:“这说来话长了,郡王若是感兴趣,待会儿我将他的手劄给你瞧瞧。”

    两人回到大理寺中,天色已是不早,顾璟还在阅卷房。

    “你怎么还没回去?”李逾问他。

    顾璟道:“等你。”说罢看看与李逾一起回来的姚征兰,本想问一句的,见李逾虎视眈眈看着他,遂作罢。

    李逾又对姚征兰道:“承恩伯府离长庆楼不近,要不姚兄就与我一道直接去长庆楼用过晚饭后再回去,也省得来回奔波。”

    姚征兰才不想跟他一起去长庆楼,当下就欲找借口推脱:“我……”

    “姚兄若是怕家中担心,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已一早派人去府上知会过姚伯爷了,姚伯爷说姚兄伤愈不久,拜托我多多照顾。”李逾说着,大喇喇伸手揽住姚征兰的肩,心情颇好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晚姚兄你哪儿都不要去了,跟在我身边就行。”

    “郡王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勾肩搭背的。”姚征兰忙忙地推开他的手,尴尬得都不敢看知道她女子身份的顾璟,丢下一句“那我去换身衣服”就跑出去了。

    “你让她很紧张。”顾璟看着李逾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待到为皇祖母祝过了寿,回去我爹必然要逼我成婚,我必须在皇祖母寿宴之前,将她拿下。”李逾踌躇满志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要太不知分寸了,她毕竟是个……须知风流和下流,只有一字之差。”顾璟说不清楚此刻自己心中那股淡淡的别扭之感从何而来,让他不是很舒服。

    “下流?我怎么下流了?搂一下肩就下流了?”李逾跳了起来,轩着双眉辩解道:“我搂她,那是因为……因为我能对她负责,才搂的。这哪儿下流了?我告诉你啊,别掺和我的事,待会儿我与她先去长庆楼,你不许跟我们一起走。”他伸手指点着顾璟做威胁状,然后转身出去了。

    顾璟起身来到窗前,从半开的窗口往外头院子里看,暮色中隐约见姚征兰从她的理事房出来,与等在她门外的李逾说了两句话,似乎还往他这边看了一眼,这才与李逾一道往大理寺外去了。

    他关上窗,回到书案后,拿过卷宗想再审一份案卷,可眼睛看着字,精神却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僵坐了片刻,他也不再勉强自己,收拾好书案便起身出门,打发走前来接自己的江云,不远不近地跟在李逾与姚征兰后头。

    姚征兰跟着李逾走着走着,竟走到一条小巷中,此时天已经黑了,月亮却还未出来,巷中十分昏暗。

    她不免有些紧张起来,道:“郡王,中午去长庆楼走的似乎不是这条道。”

    李逾道:“这是近道。”他转过头看了姚征兰一眼,语带笑意:“姚兄似乎有些紧张,莫不是怕黑?”

    姚征兰攥紧了袖子干笑道:“我一介男子,怎会怕黑?郡王说笑了。”我只是怕你而已。

    “男子怎么就不能怕黑了?我一位表叔,因为小时候走丢过,独自一人在漆黑的树林里过了一夜,到现在四十多岁了,睡觉还要点着灯呢。”李逾道,“姚兄若果真害怕,可以牵住我的袖子。”

    “我不怕……”姚征兰话还没说完,足下被凸起的路砖一绊,一个踉跄向前跌去。

    李逾忙一把抓住她的小臂将她扯住,惊诧:“姚兄,眼下不过秋天,你怎的就穿这么多?这是连棉衣都穿上了?”

    姚征兰心中一慌,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就是……就是伤愈不久,有些畏寒而已。”为了转移李逾的注意力,她又道“这巷中委实光线昏暗,路又不平,就、就劳烦郡王了。”她伸手牵住李逾的袖子。

    李逾果然不再问棉衣之事,唇角一弯道:“无事。”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顾璟从巷道转弯处出来,望着远处两人有些模糊的背影。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李逾如此锱铢必较,这怕不是还在意上午姚征兰扯他袖子之事,这才带人来走这两边没灯地面又凹凸不平的巷子。

    姚征兰牵着李逾的袖子走了好一会儿,见他也没什么异举,不免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怕是自己想多了。也许这南阳王就如顾大人所言,本性如此,因身份之故不太在意旁人想法,这才屡屡让人觉得有些不适,实际上并无什么坏心。

    正想着呢,鼻尖忽然捕捉到一丝极香的包子味儿。又转过一个巷角,前面忽然出现了灯光。

    原来在这小巷深处,居然还开着一个包子铺。

    “无肠包子铺?好怪的名字。”两人走到包子铺门前,姚征兰松了牵着李逾袖子的手,仰头看着招牌道。

    “姚兄难道不知,螃蟹又名无肠公子?”李逾笑道。

    “螃蟹?莫非,这家卖的是蟹黄包子?”姚征兰眼睛一亮。

    李逾看得好笑,点了点头,回身买了六个包子,让店家分两份包起来。他将其中一个纸包递给姚征兰,道:“吃吧。”

    姚征兰见那包子个头比男子的拳头还大些,这三个吃下去,怕不是肚皮都要撑破,当下便道:“郡王,这三个包子吃下去,怕是晚饭就吃不下了。”

    李逾当下便笑了起来,对姚征兰道:“姚兄该不是吃不下,才找这样的借口吧?”

    姚征兰:“……”

    “谁吃不下了,莫说三个,便是……”

    “便是什么?难不成我买少了?那我再去买些?”李逾道。

    “不用了,方才还吃了栗子,三个够了。”姚征兰忙扯住他道。

    李逾暗笑,道:“赶紧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姚征兰捧着包子咬了一口,当即便觉着,三个真的不多!这包子皮薄馅大汤汁鲜美,馅料里不仅有蟹黄,还有蟹肉,口感丰富得让人恨不能连舌头都吞下去。

    这真是她有史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蟹黄包子!

    她回头看了看这包子铺的周围,暗暗记住这个地方。哥哥也喜欢吃蟹黄包子,待他醒了,也要带他来买包子吃。

    两人过去后,顾璟来到了这包子铺前。

    李逾嘴刁得很,他带姚征兰来买这家的包子,想必这家的包子确实好吃。

    只是……他看着铺子里灶台上那些冒着热气的蒸笼,略顿了顿,还是直接走了过去。

    自幼他娘便告诫他,说除了宫里的家里的,这京中唯有那几家传承数代的酒楼的东西可以吃,其它地方的吃食都是不干净的。到了现在,这种观念已经深入他骨子里头,一时之间是很难不在意的了。

    再往后未再发生什么事,三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到了长庆楼。

    此时正值晚膳时分,长庆楼作为京都首屈一指的酒楼,那是彩绣辉煌灯火通明,热闹得紧。

    李逾进了酒楼大门便称要如厕,往酒楼后院去了,楼中侍者带姚征兰上楼。

    那楼梯是在一楼大堂的正中央,楼上楼下都瞧得见。姚征兰堪堪走到一半,迎面下来个半醉的公子。

    这公子一见姚征兰,当下将胳膊下搂着的女子一放,几步踉跄到姚征兰跟前将她挡住,怒气冲冲道:“姚晔,你给我站住!”

    姚征兰擡眸一看,见来者衣襟散乱醉态朦胧,脖颈脸颊上还染着几枚口脂印子,眉头便是微微一皱,暗思:哥哥怎会认识这种人?

    那公子见她瞧着他不说话,益发不悦,双手叉腰道:“怎么,当了个小小的大理评事,便连未来妹夫都不认得了?”

    姚征兰乍听此言,惊得瞪大双眸,这人,这人就是家里为她定下的卢家三郎?!

    作者有话要说:

    姚征兰:心累!

    亲们,以后固定晚上九点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