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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探伤病旁敲又侧击,起疑心陶朱画倩影

    惊闻郭夫人意外受伤,陆善柔准备一些补品和珍贵的药材,打算探望郭夫人。

    陆善柔要凤姐做一锅十全大补阿胶膏,“……郭夫人口味清淡,不喜欢太甜,糖少放。”

    凤姐应下,去准备药材。

    魏崔城又陷入了焦虑,“我……也要去吗?”

    他实在受不了去别人家做客。

    陆善柔说道:“你不用去,礼物到了就行。我准备了双份的礼物,把你那份也一并送到。”

    魏崔城松了一口气,“干爹给我一盒长白山人参,都送给郭夫人。”

    晚上吃饭,有一道香油炒的干萝卜丝,吃得十分顺口,陆善柔尝着味道:“怎么和郭夫人做的咸萝卜有些相似?”

    凤姐说道:“正是郭夫人做的那几坛萝卜丝,五香面放得太多,吃的有些呛口,口感沙沙的,我就用香油回锅炒了炒,五香面的味就没有那么重,也没有吃沙子的感觉了。”

    陶朱和麦穗各夹了一大筷子,盘子里堆成小山尖的油炒萝卜丝就被“推平”了。

    陶朱说道:“郭夫人头一回做的那个味最好,我和麦穗晚上就着咸菜吃了两碗素面,喝了两碗白粥。”

    麦穗说道:“可惜第二天我们登门去要的时候,味道就不如前头那个了——不过,凤姐用香油炒一炒,油香味盖住了五香面的呛,变得更好吃了呢。”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陆善柔想起郭夫人厨艺变化的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那晚她和魏崔城拜访郭家,她在外面喝酒从未喝醉过,但是那晚却喝多了,回客栈喝了醒酒汤也没有用,倒头就睡,第二天头都是晕的。

    那晚寿宁侯遭遇刺客,刺客受了伤……

    第二天郭佳嘉来送解酒的药丸,说他昨晚也喝醉了,刚好避过寿宁侯被刺杀的风波……

    刺客被寿宁侯的护卫打伤逃走,郭佳嘉说过,地上有血迹……

    陶朱和麦穗去郭家取咸萝卜干时,郭夫人没有让他们进屋,要他们在外头等,第二次做出来咸萝卜干味道不一样了……

    再往前推,在城隍庙新推官沈金柄被谋杀之后的那晚,郭夫人曾经在半夜提着食盒给办案的郭佳嘉送夜宵……之后,下榻似家客栈的宋推官被剥了脸皮……

    “善柔……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陆善柔从自己的世界醒过来,看见饭桌只剩下她和魏崔城,其他人已经吃完去干活了。

    相处这段时日,都晓得陆善柔一旦进入了“老僧入定”的状态,最好不要打扰她,大家静悄悄的吃饭,并没有叫她。

    “哦。”陆善柔默默吃着碗里的饭,只吃那盘香油炒咸萝卜干。

    魏崔城看了都觉得齁得慌,不过他没有阻止,只是提前给她泡好了生津止渴的**茶。

    陆善柔吃着咸萝卜,问魏崔城,“郭夫人是军户之女,她父亲是谁?目前在何处?”

    魏崔城想了想,“她父亲是华军医,医术不错,在沙场上抢救了不少人命,目前人在何处,我不知道,郭佳嘉肯定知道。”

    陆善柔又问:“华军医以前跟着何鼎出征过吗?”

    “啊?”魏崔城摇头,“我不知道,我一并去问郭佳嘉,或者去锦衣卫问我干爹。”

    “不用。”陆善柔连忙阻止,说道:“这种小事莫要问了,反正我明天要去探望郭夫人,面对面问她便是。”

    次日,陆善柔带着半车的礼物,来到了郭府。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郭家二房虽然失去了武定侯爵位,但是底子尚存。

    郭府位居权贵云集的西城,马车进了门,又换上一辆在府里的马车,吱吱呀呀走了一会,才到了内宅的垂花门,陆善柔下了车,又坐上一顶轿子,被抬进了正院。

    一走进正院,就闻到一股药味,陆善柔跟着侍女走进卧室,郭夫人半卧在**,看得出她是个要强的女人,虽然伤病在身,但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化了淡妆,看起来挺精神的。

    郭夫人在**欠了欠身,说道:“我身上有伤,不能迎接贵客,失礼了。”

    “客气了。”陆善柔坐在床边的圈椅上,“你在养伤,还关心我和寿宁侯的官司,没事的,官司已经打赢了。”

    郭夫人笑道:“我已经听相公说过了,他把从外头打听细节全都告诉我,说你如何去敲登闻鼓、如何自己写状纸、还有魏千户如何有男子气概,驾着马车过去接你、魏千户如何说起了十年前的一桩旧案、锦衣卫指挥使牟大人亲自去寿宁侯府要人等等,哎呀,比戏文还精彩,真是大快人心啊。”

    陆善柔观察着郭夫人的神色,说道:“官司表面上打赢了,其实张管家只是帮凶而已,把他推出去平息民众怒火,真凶并没有绳之以法。若没有寿宁侯的默许,张管家也做不出当街掳人的事情。”

    “只是……目前只能如此。寿宁侯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张管家,张管家已经被灌了哑药,还断手断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

    郭夫人低垂着眼眸,说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往今来,皆是如此,走狗都没有好下场,不过,既然给人当狗,就应该有走狗的觉悟,结局无非是或杀或剐,没什么稀奇。”

    陆善柔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凤姐救出来了,她没有受伤,还挑起了老百姓对十年前何鼎之死的各种猜疑,寿宁侯就是把张管家推出来送死,人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我听人说,现在不仅仅是京城,这事都传到京城之外了,都在议论,寿宁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他捂嘴没捂成,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看他是否有本事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郭夫人说道:“这都是陆宜人的功劳啊,若不是你把此事挑明,十年前的旧事谁能知道呢。”

    陆善柔说道:“不是我,我没有这个本事。是何鼎本身是个了不起的太监,会武功、立下不少战功,为人正直,那些瞧不起太监的文官武官们都有好些佩服他的。”

    “尤其是他遭遇严刑逼供时说的那句‘是孔子孟子’,真是听者落泪。所以,何鼎虽死了十年,气节尚存。很多人没有忘记他。”

    郭夫人点点头。

    陆善柔察言观色,问道:“听说郭夫人的父亲是医术高明的军医,以前可有与何鼎一起出征过?”

    “啊?”郭夫人身形一震,说道:“我父亲他……曾经在何鼎账下当过军医,很佩服何鼎。后来……带着我去了山海关当差,那里条件不太好,没两年就病了,医者不能自医,后来就在那里去世,按照他的遗嘱,我将他的骨灰葬在京城。”

    陆善柔说道:“原来郭夫人的父亲与何鼎还有这个渊源。”

    郭夫人说道:“我父亲不过是个小军医而已,无人知晓的过了一生。”

    陆善柔心有所动,说道:“其实平淡一生、无人知晓也好,我父亲陆青天在京城几乎无人不知,可最后是灭门的下场。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灭门,我们一家人现在会过得如何?可是,没有如果。”

    看着陆善柔情绪低落,郭夫人忙转移话题说道:“你来看我,我很高兴。我出身低微,侍妾扶正,又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傍身,没有人愿意和我来往,没想到遇到了你,还能说上几句话。”

    陆善柔看着郭夫人,“你伤在何处?可有缝针?要不要紧?”

    郭夫人指着左腰,“就在这里,一点小伤,我出身军医之家,给自己缝了十几针,相公是个军人,家里常备各种伤药,我撒了药粉,很快就止血了,这几天觉得伤口痒痒的,应该是在长肉愈合,很快就好了。倒是相公大惊小怪的,这点小伤也好意思告诉你们。”

    陆善柔惊讶的捂住胸口,“自己给自己缝针?我可做不到,这不是小伤,你好好养着,时候不早,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陆善柔告辞,离开了郭府。

    回到乾鱼胡同的家里,陶朱麦穗正在和一群工匠一起刷油漆。

    他们把刷油漆当成一场游戏,玩的正欢,陆善柔对陶朱说道:“你自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会不会画人像?”

    陶朱正在刷风雨连梁的顶部,他像个猴子似的蹲在脚手架上,说道:“会啊。”

    陆善柔问:“不是写意画像,要画的像真人。”

    陶朱说道:“会啊,我有一次在麦穗的盘子里画了一个苍蝇,活灵活现的,把麦穗恶心坏了,哈哈哈哈!”

    陆善柔看向麦穗,麦穗点点头,“我差一点点就弑君了。”

    陆善柔说道:“陶朱你下来,我请你帮个忙。”

    陶朱说道:“有什么好处吗?”

    陆善柔说道:“我写新的章回,第一个给你看。”

    陶朱立刻从脚手架上跳下来。

    陶朱跟着陆善柔去了八角楼书房,陆善柔说道:“你去居庸关郭家要过干萝卜咸菜,和郭夫人打过交道,应该还记得郭夫人长什么模样吧?”

    陶朱点点头,“记得。”

    陆善柔铺开一张纸,“你把郭夫人画下来,就像画苍蝇一样,画的尽量真一些。”

    陶朱果然画功了得,陆善柔看着画像,郭夫人就像要纸里头走出来似的。

    陆善柔收起画轴,“此事不要和任何人说。”

    陶朱问:“我要是不小心说了呢?”

    陆善柔说道:“我就会不小心告诉凤姐,说你是寿宁侯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