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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程当日,高廉夫妇和殷天赐相送,三人内心都高兴,高衙内终于走了,但是脸上都表现得很舍不得。

    高廉依依不舍的道:“不知贤侄,何时才能再到高唐州见叔叔,上次一别都三五年不见,不知下一次什么时候能相见?”

    心里则想,三五年内千万不要再见了,累了,折腾不起。

    高廉夫人表现得更夸张,用帕子拭着眼角,“我与你叔叔会时常挂念你,要随时来玩。”

    殷天赐对高铭是又敬又怕,这会心里竟然喜忧参半,“衙内,这次实在匆忙,您下次来,一定好好款待。”

    虽然他因为衙内吃了很多苦头,但是衙内也教了他许多道理,尤其是柴皇城和柴家涉及到官家的大计划,要没有衙内提醒,他怕是要酿成大祸。

    高铭见他们三个这般表现,当即笑道:“你们如此舍不得我,反正我也不急,那就不走了,再待十天半个月。”

    此言一出,空气中弥散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高廉夫妇和殷天赐笑容都凝固在脸上,继续笑也不是,哭着也不是。

    殷天赐脑海里又浮现出被过往“虐待”的种种,马上反悔了,衙内还是回东京比较好!

    高铭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微笑道:“我就是随口说说,东京还有事等我办,高唐州随好,但我就不待了。”

    三人大大松了一口气,高廉夫妇不敢再卖力表演,就怕高衙内假戏真做,当真继续留下来。

    但还没等三人高兴,就听高衙内又道:“但是我看殷天赐也无所事事,不如跟我去东京游玩。而且这几日,被他服侍惯了,冷不丁缺个人,就怕不适应。”

    三人心里咯噔一下,在高唐州使唤就算了,带到东京去,还不得折磨死殷天赐。

    高廉夫人强行挤出笑容,看向弟弟,“衙内要带你去东京呢,如何?你愿意去吗?”又看向在丈夫,“相公,衙内要带天赐走,可好?”

    殷天赐就差拽着姐夫的衣袖喊救命了。

    高廉终于撑不住了,看着侄子,憋出一句实话,“贤侄,你就饶了他吧,别再吓他了,你看他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高铭这才挑挑眉,“既然不想来东京玩,那就算了,在高唐州老实点。”

    殷天赐不停的点头保证,“老实老实,其实姐夫和姐姐已经给我安排了书院,我过段日子就要去外地读书。”

    高廉夫妇经过合计,觉得前几日高衙内说得对,小舅子总是惯着,早晚出事,趁着年纪小,送出去读书比较好,但也不能送到国子监,毕竟东京有高衙内,去了完全是送死,便联系一家济州的书院,过几日就送过去。

    高铭同意这个做法,“少惹祸多读书,很好很好。”但是说着,将殷天赐揪到一旁,冷声警告道:“我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但都不能强人所难,叫我知道你再欺男霸男,有你受的,你掂量点。”

    殷天赐上次出手遇到了高衙内,哪还敢再乱来,苦着脸道:“真的不敢了!”

    高铭摸着殷天赐的狗头道:“知道便好。”

    此时随从们都整装完毕,箱子也都装载好了,花荣也骑马到了门前,高铭便作别叔叔一家,登上了马车。

    探头出车窗,再次跟叔叔一家挥手作别,“那我走了,等有空再来。”

    高廉亦挥手,“贤侄一路顺风。”

    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侄子回去就被官家授予位高权重的位置,忙得没日没夜,千万不要有空再来高唐州。

    带着叔叔的美好祝愿,高铭踏上了回东京的路程。

    路过柴家庄的时候,柴皇城全家老小都出来相送,又送了高铭一车瓜果酒食,用柴皇城的话说:“知道衙内什么都不缺,备了点小吃,路上请用。”

    柴皇城送完东西,依依不舍的对高铭道:“不知衙内何日再来高唐州,一定要常来啊,老朽随时候着。”

    直到高铭的车队都看不到了,还在挥手,“衙内,要常来高唐州啊——”

    ——

    世道不太平,但凡哪个地方被路过的路人打上“强人出没”的标签,就是说这附近已经形成一股有组织的劫道力量了,基本上都有山大王带着上百小喽啰打家劫舍。

    强人就是强盗的意思,他们一出没,不管是附近的百姓还是路过的旅客,就别想好了。

    不过,高铭这边有时迁,他对高唐州附近的地形,比如哪个山头有大王掌握的一清二楚,来的时候就避开了这帮人,回去的时候,也平安无事。

    高铭这队伍规模不小,有来时就带的二十来人,他叔叔后来差拨的十来人,花荣和于家派来的几个家奴,浩浩荡荡,且都明晃晃带着武器,一看就不好惹。

    相安无事的走了一天,到了东昌府附近,在城外山脚下一家客栈门前停下车马,打算今夜就住在这里。

    这家客栈规模是附近最大的,一看做的就是正经买卖,这个世道,黑店比比皆是,老百姓出趟门太难了,一不小心就成了肉包子。

    老都管开好客房,一切准备就绪,带着高铭和花荣等人去上房。

    配置最好的客房是双床房,一张床对门,一张床在门边,因为这个年代出门办事的人,除了那些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真好汉,大多胆小的平民都是结伴而行的,如果是殷实人家,还要带个仆人。

    所以基本上客房都是双床,三床的配置,方便朋友和仆人住一起。

    高铭也不例外,他的房间有两张床,才一进门,老都管立刻道:“衙内住里面那间,老朽我就住在靠门这张,半夜给衙内端茶递水也方便。”

    花荣道:“那我就住隔壁,若是有事,半夜只管叫一声,我便过来。”

    高铭笑道:“这间客栈,我们来的时候也住过,应该很安全,大家好好睡吧。”

    花荣口中答应,但还是检查了下门窗,确定牢固,才离去。

    老都管服侍了衙内漱洗,正打算睡觉,却听有人敲门,他问了声:“是谁?”

    门外传来时迁的声音,“是我,我有要事禀告。”

    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时迁溜了进来,径直走到高铭跟前,“衙内,我刚才出去解手,发现一行可疑的人。这群人有八个,都穿着成套的绸缎衣裳,看着像商贾,但我却见其中几个人手指节粗大,脸色黝黑,像是风吹日晒的劳碌命,不似能穿得起成套衣裳的富户。”

    高铭眨眨眼,“还有呢?”

    “他们这一行人住进店里,竟然将随身带的十一个挑子都挑上了二楼,费了好大劲,我想搭把手,还被一人一把推开,十分宝贝的模样。”时迁警觉的道:“根据我的观察,这群人一定是哪里来的匪盗,得了手,那挑子里就是赃物。”

    时迁以前可是同道中人,匪盗一家,他虽然不抢劫,但也接触过强盗,对他们的模样和行动做派,十分了解。

    高铭困乏,内心并不想管这件事,一无证据,二来他现在还不是官,就不要越权执法了,他打了个哈欠,刚要说话。

    就听时迁道:“我被其中一人推开时,手扯了下苫布,瞄见那些担子上都贴着封条,隐约可见大名府字样。”

    高铭还没打完的哈欠,一下子就憋了回去,瞪圆了眼睛看时迁,“你看清楚了?”

    时迁不知为何衙内紧张,坚定:“绝对不错,官府的封印,我很熟悉,虽然只有一眼,但我看清了大名两个字,笔画简单,我绝对没看错。”

    一眼就能摸清对方的财富状况,是小偷的基本素养,加上之前没少偷窃,对官府打封条的方式有深入的了解。

    老都管在一旁道:“大名?大名府?如果真是帮强人,即是说刚从大名府得手回来?”

    “应该是大名府运出来的东西,在半路被他们劫了才对。”高铭认真的问时迁,“你刚才说他们有几个人?”

    “八个!但是只有三个人看着像是有点身份,其他五个不是长得凶神恶煞,就是滚圆矮矬,对了,其中有个人脸边一片朱砂胎记,十分惹眼。”

    这八个人莫不是劫了生辰纲的晁盖一行人,所谓三个看着有点身份的,应该是托塔天王晁盖、智多星吴用和入云龙公孙胜,他们三个,分别是村里的村长,私塾先生和道士,至少不是体力劳动者,生活条件好,被时迁认为有点身份。

    而另外五个人,脸边有朱砂的是赤发鬼刘唐,凶神恶煞的是阮家三兄弟,矮矬的是白日鼠白胜。

    从时间上看,蔡京的生日是六月十五,如果这帮群人跑去大名府和东京之间打劫生辰纲,这个时间点,正对得上他们返回山东郓城。

    这个劫生辰纲的团伙成员如下:

    晁盖是郓城县东溪村的保正,也就是村长,负责组织。

    吴用是落地秀才,村里的私塾先生,负责出计划。

    阮家三兄弟负责武力,他们的绰号分别是,立地太岁,短命二郎,活阎罗,能在村里拥有这样的绰号,在村里也是横行霸道的主儿。

    而且阮家这三兄弟爱赌钱,能把老娘头上的钗环都抢去赌。

    吴用一说要去犯罪,立刻迫切的追问:“一世的指望,今日还了愿心!正是搔着我痒处!我们几时去?”

    迫不及待的心情可见一斑,相当踊跃。

    至于刘唐,从小在江湖上飘,是个社会人士,外形凶悍,和阮家三兄弟一样负责武力。

    剩下就是一个入云龙公孙胜,一个道士不知为什么跑到乡下参加团伙搞犯罪活动,可能是个人性格和爱好如此,就爱追求刺激。

    再来就是白胜负责卖酒的闲汉,被吴用找来的道具人。

    这个临时拼凑的小团伙,从山东跑到河南,真就用蒙汗药把押送生辰纲的杨志给药翻,把东西抢走了。

    杨志完全不适合干押运这行,押送花石纲,花石纲掉黄河,押送生辰纲,生辰纲被劫,像他这样连续失败在同一个行业里的好汉,水浒独一份。

    高铭踌躇着,自己究竟要不要出手呢?

    虽说梁中书给他岳父蔡京的生辰纲是不义之财,但是晁盖这帮人劫了不义之财,算是劫富,但却一点没济贫。

    用吴用自己的话说:“取此一套富贵不义之财,大家图个一世快活。”

    这个大家自然是指入伙的其他几个好汉,目标是自己快活,可见劫生辰纲就是“劫富自用。”

    觉得富人钱不是好道来的,便去打劫,然后用抢来的钱自己用。

    本质黑吃黑,和老百姓等其他人一点关系没有。

    那么高铭心想,自己要不要来个白吃黑呢?

    他把生辰纲夺回来,还给蔡京,正好求他办点事。

    这时,又有人敲门,“你们还好吗?”

    原来是花荣听到时迁进门,但半晌不见他出来,便猜是有事,就过来问问。

    高铭正好要找花荣,便把他让进来,“我这位正牌军来报说,在客栈内发现了一伙强盗……”

    花荣道:“那么,你想抓?”

    若是他自己行路,肯定会抓,但是此番是送高铭回东京,要是惹麻烦,那就不必了,都看高铭的意思。

    高铭犹豫了下,“让我占一卦。”

    众人心道,衙内什么时候会卜卦了?都疑惑的看着他。

    就见高铭从桌上的糕点盘里拿起一块点心,这些点心是客栈给上房客人准备的,质量参差不齐。

    高铭道:“我要是一口下去,有馅儿,就不去追,要是没有,就去。”

    于是他咬了一口,露出的还是白色的粉面,不见任何馅儿。

    老都管道:“天意如此。”

    花荣见状,干脆的道:“那我回去取弓。”说完转身出了门。

    高铭看着手里的糕点,皱眉道:“我不信吃不到馅儿。”于是又咬了两口,才隐约可见一个指甲大的果馅。

    时迁笑道:“这群贼做梦都没想到,会败在客栈偷工减料的点心上吧。”

    ——

    晁盖等人住的是一间大客房,给过往商团准备的,五张床可住十个人,如今他们八人加十一担财宝,将客房填得满满登登。

    假扮卖枣子的商人,在黄泥岗用蒙汗药麻翻了押送生辰纲的人,把生辰纲夺来了。

    因为他们之前装作贩枣子的,各个粗布麻衣,怕押送人员已经报官沿途搜捕他们,所以都乔装打扮,换了好衣裳,至于为什么住大客栈,则是怕其他的“好汉”,把他们抢来的生辰纲再夺走。

    八个人坐定,刘唐擦了把汗道:“这天气快把人蒸熟了,忒闷热。”他说完,见无人搭话,奇怪的看着众人。

    见晁盖和吴用都绷着脸,似是有心事。

    吴用想了想,对晁盖道:“保正,小生这心里隐隐觉得刚才遇到的那人是个祸患,咱们搬东西的时候,他要上前搭把手,被二郎推开,但却扯开苫布,似是看到了什么。”

    怪他们这一路逃得太急,没时间将生辰纲拆封。

    当初“聚义”的时候,都发了誓,不存私心,这些财宝必须原封不动的送回东溪村,在每个人的见证下拆开封条,分配,才是公平。

    他和阮家三兄弟算是认识,但是晁盖和他们却不熟,甚至刘唐和公孙胜、白胜都是临时加入的,彼此之间,并不熟悉,虽然一起谋划抢劫了这生辰纲,但本质上他们还是互相提防的。

    谁都不能动贪墨的私心,但谁都怕别人动这个私心。

    因此,这生辰纲虽然搁在他们手中,奔波这几日却不曾打开和拆分。

    阮小二闻言,朝阮小五使了个眼色,“学究,不如我们兄弟去看看,若是他已经起了疑心,我们就……”

    吴用缓缓摇头,“我看那人也不是自己出的门,恐怕有帮手。”

    晁盖沉着脸,半晌道:“赶紧走,这里不能逗留,宿在荒郊野外也好过在这里引来官府的人,走,赶紧走。”

    刘唐小声嘀咕:“才歇一会就要走。”但还是听了晁盖的话,起身挑担子,“小五,小七你们挑那四担,我运这两担。”

    说走就走,八个人慌慌张张的又往外搬东西,走到客栈的大厅,小二正在掌灯值夜,见他们才住进来又要走,“客官,这是?”

    “不干你的事,我们走了。”吴用道,径直往外走。

    小二对他们的背影道:“那我就当你们退房,房间可不给你们留着了。”见这群人走得匆忙,也不搭理他,撇撇嘴,继续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推醒,见是之前住进来的惹眼的俊美公子,便揉揉眼睛,“客官,什么事?”

    “住在二楼的那几个商客哪里去了?一共八个人,其中鬓边一搭朱砂记。”花荣追问道。

    “他们啊,刚才走了,才住进来就要走,我也是不懂。”

    “往哪边走了?”

    “没看到。”小二这时注意到这位公子腰间挂着箭袋,手里拿着弓,身后跟着的人,也都各个带着武器,知道事情不妙,“小的真没看到,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花荣知道从小二口中也问不出什么,便带人大步出了门。

    客栈门口虽有大路经过,但此时深更半夜,四下黑洞洞的,不见人影。

    “我去这边,你带人去追那边!”花荣对时迁道,各从东西带人去追。

    花荣带人骑马追了一会,借着火把的光芒,看到前方有人影窜动,是几个人推着独轮车在小步跑。

    这时跟着花荣来的,高唐州府衙的人大喝一声,“前方何人?站住!我们是高唐州捕快,有话问你们!”

    这一嗓子叫去,前方的人影确实停下了,却在月光下拿出寒光闪闪的朴刀,明晃晃的要反抗。

    花荣见状,搭起一箭,射了出去,直中一人胳膊,伴随着一声惨叫,朴刀应声落地。

    晁盖等人见刘唐右臂中箭,深知这样的距离和能见度下,准确的射中胳膊,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况且刘唐是他们中间最能打的,此时中箭,损伤一员大将,恐怕不是对方对手。

    “对方有神箭手,不能战了,赶紧走!”吴用当机立断,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说罢,跳到道下,朝着密林深处跑去。

    晁盖公孙胜紧随其后,而阮家三兄弟不甘心将财宝扔下,拎起一担最轻的,也逃进了林中。

    刘唐胳膊中箭,不影响性命,一咬牙和白胜都扎进了林中。

    花荣见这些人丢弃担子,逃进林中,便打马快跑来到他们跳进林中的地方,只见林子漆黑茂密,伸手不见五指。

    他拉起弓弦,架上一箭,用心听林中他们逃窜的动静,待捕捉到时,开弓放箭。

    箭矢流星一般的穿过密林,就听前方发出一声惨叫。

    花荣便下马,带着人拿着火把进去寻,很快,就发现一棵树旁,一个矮胖的男子腿上中了一箭,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把他擒住,押回客栈交由衙内处置。”花荣吩咐道。

    至于其他人没必要再追,生擒了这一个,其他几个是什么身份,不愁不知道。

    ——

    高铭这种非战斗人员,自然不会出门擒贼,而是“稳坐中军帐”。

    不久,时迁带着人回来,一无所获。

    那么晁盖他们应该在花荣追去的方向,高铭有点担心,虽然花荣厉害,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尤其刘唐和阮家三兄弟,身强力壮,提起朴刀便砍人那种。

    这时就听楼板作响,时迁开门看了眼,回头朝高铭笑道:“花公子他们押着一个人回来了。”

    很快,花荣走进门来,身后两个捕快拖着一个腿上中箭的男人。

    男人见了高铭,一脸的不屑,大有一副宁死不屈,慷慨赴义的觉悟。

    花荣道:“他们一共八个人,我们追去时,都逃进了林子里,除了他之外,我还射伤了一个。财物被抱走一担,剩下的都叫我们拿回来了。”

    高铭心想,果然在箭矢这种远距离杀伤性武器面前,只有逃窜的份,否则一箭一个血窟窿。

    他见眼前的人矮矬滚圆,心想他八成是白胜,但装作对他们不了解的样子,笑着朝白胜道:“诶呀呀,你看,你们白忙活一圈,不管你们抢盗了什么,如今都在我们手里了。”

    到手的富贵飞了,这是最气人的,杀人诛心不过如此,白胜瞪向高铭,啐了一口血沫。

    高铭也不恼,“你们抢了谁?”

    晁盖一伙智取生辰纲,用蒙汗药将押送人员麻翻,严格来说应该算作“麻醉抢劫”。

    白胜自然不会说,高铭其实就是问问,方便进行下面的活动而已,“算了,既然你不说,那我们就自己查了。来人,拿一担赃物来。”

    很快有人搬了一担捆扎好的箩筐到屋子中央,高铭装模作样的翻了下,对周围人道:“你们有谁认得这个封印吗?”

    老都管和时迁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大名府梁中书家的封印。”

    高铭便装作思考的样子,“诶呀,我听说梁中书是蔡太师的女婿,而这个月十五日是蔡太师的生辰,难道这些是梁中书送给蔡太师的生辰贺礼?”

    说着瞄向白胜,白胜整个人都呆了,心道你们知道的也太快了吧!

    高铭便指着白胜道:“瞧他震惊的表情,看来咱们说中了,这就是梁中书送出去的生辰纲!”

    屋内的人全都哗然,要知道蔡太师可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权相,有人劫了他的生辰纲,没想到,竟然被高衙内反向给劫了回来。

    高铭此时道:“替太师找回生辰纲,乃大功一件,大家放心,功劳今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份!一会将名字报给老都管。”

    不能吃独食,升官发财一起,才是好上司。

    “谢衙内!”众人闻言,纷纷叩拜。

    花荣见高铭如此受人追捧,替他高兴,目光朝他看去,正巧高铭这会也朝他这边瞧。

    两人相视一笑。

    等其他人都走了,就剩高铭花荣和老都管在屋内,时候不早,花荣也回去休息,高铭亲自送他到门口。

    高铭真诚的道:“谢谢你,没有你,夺不回生辰纲。”

    “好兄弟之间不要说这些外道话。”

    “那我脸皮可厚,以后都不道谢了。”

    花荣听了,笑着说了句:“随你”,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高铭则躺到床上,没什么睡意,心想自己这一路,没叫好汉打劫,反而把好汉们给“打劫”了,有意思。

    翻了了个身,想起刚才花荣的话,心里又想,既然花荣称呼他为好兄弟,就是说他俩现在不是一般朋友,而是铁哥们了。

    之前他还羡慕别人有生死相交不离不弃的好朋友,转眼,他也有了。

    高铭嘴角不禁浮起笑意,侧身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吴用所说:取此一套富贵不义之财,大家图个一世快活。

    阮家三兄弟所说:“一世的指望,今日还了愿心!正是搔着我痒处!我们几时去?”

    出自水浒原著第十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