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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疼、疼、疼啊……”凄厉惨叫声不停响起,满脸大胡子的男人完全失去该有的雄壮威武气概,孬种哀求,“无晴,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会疼也会痛,你轻些……轻些啊……”

  “既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动不动就毁伤?”冷声恼斥,易无晴往他胸前新增的伤口故意加重手劲抹药。

  “哇——”杀猪般的凄厉哀号再次响起,冉枫亭痛得终于贡献出两颗珍贵男儿泪,泪眼汪汪悲愤控诉,“呜……我就知道你对姓君的比较好啦!”

  她对君默啸比较好?

  易无晴一愣,柳眉轻蹙低斥,“你胡说些什么?”

  “本来就是!”忿忿不平,他举出实证。“方才你替姓君的疗伤多轻柔,一副生怕他受疼吃苦,现在对我却好凶残,下手完全不手软!”呜……姓君的把芙妹一颗心全勾走,现在也要把他的红颜知己给抢去吗?没天理啦!

  她会对他斥责嗔怪,故意加重手劲让他疼得哀哀叫,是因为把他当自己人,要他记得教训,别动不动就把自己搞得到处是伤,完全是出自一片真心诚意与关切,至于对君默啸则只是一般医者对伤患的照料罢了!若他认为这样就是她对君默啸较好,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番苦心被曲解,易无晴不悦地沉下脸,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迅速帮他把伤口缠上干净布条后,起身就要离开。

  呃……她又发恼了吗?

  惊见她蓦然冷凝的脸色,冉枫亭急忙一把拉住她,胆战心惊探问:“无晴,你生气了吗?”

  没有回答,她只是寒着脸道:“你自己好生歇息吧!”话落,想甩开他紧抓自己手腕的大掌,却怎么也无法如愿,当下不禁更加恼怒。

  “放手!”瞠着幽冷黑眸嗔怒瞪人,易无晴喝斥。

  “不放!”知她真的恼了,想起昨儿个她也是突然发怒,冉枫亭莫名心慌,深怕她从此不再理自己,当下不禁急得连声迭叫,“无晴,你别恼我!我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地方,你要打我、骂我都好,就是别不睬我……”边说,边慌张的抓着她的手直打自己。

  以为这样,她就会气消吗?

  对他这神来一笔的蠢样,易无晴除了无言外,不禁又感到好笑,而且也真的忍不住失笑出来。

  “你不生我气了?”一见她笑,冉枫亭终于停下愚蠢行为,小心翼翼赔笑。

  “我生气又关你什么事了?”转瞬间敛住笑意,她恢复惯有的沉静,嗓音清清冷冷道:“你只要关心你的芙妹就够了。”

  见状,知她情绪已过,又恢复以往自己所熟悉的模样,冉枫亭终于有心情开玩笑了,当下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道:“话不是这么说!除了关心芙妹,我也很关心我的红颜知己啊!”

  闻言,易无晴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不自在,手腕轻轻自他掌心挣脱收回,老半天不做声。

  “无晴……”小心翼翼的,他试探叫唤。

  “嗯?”别开眼不瞧他,可还是轻应了声。

  “你真不多留些时日?是我哪儿招待不周,还是冉家庄让你住得不舒坦了?”收起嬉闹之心,他终于正色询问。

  因为视她为红颜知己,冉枫亭私心希望能多留她几天,好生招待,让她有宾至如归之感。

  “不是的,你别多想!”摇摇头,易无晴淡淡道:“我只是习惯了山里的清静,想快些回去罢了。”

  原来如此!

  点了点头,冉枫亭还是不愿放弃。“那我另外安排清静的院落给你,也不让下人去打扰,保证你住在冉家庄这段时间,只有我会去找你,这样可好?”

  “不好!”毫不迟疑拒绝,她暗自苦笑。

  唉……他不懂!以往他几个月才去探望她一次,只待着两三天便离去,这样维持淡淡之交的方式,让她还能保持心湖的平静,可住在冉家庄就不同了,时时得听他倾诉情伤,日日见他对颜香芙的疼宠讨好,这让她开始慢慢抑不住心情的波荡,渐渐有了苦涩之感。

  冉家庄对她而言,是块干扰着她情感的是非之地,实在不宜久留啊!

  “为什么?”不懂她复杂心思,冉枫亭被拒绝得很受伤。

  “因为就算旁人不来吵我,可你还是会来烦人。”斜睨一记,她故意揶揄,把真正原因轻轻带过。

  没想到她竟会这么说,冉枫亭一副备受打击地捂着心口,悲愤控诉,“竟然嫌弃我?呜……我的心好痛啊……”

  又在演大戏了!

  早已习惯他在两人独处时才会出现的八婆劲,易无晴只是冷冷瞅凝,根本懒得理会。

  “呜呜……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夸张捶床,痛心疾首,悲绝至极。

  “这句话比较适合说给你的芙妹听。”没有丝毫怜悯心,冷冷的在他心口补上一剑。

  “呃……”夸张的哭诉霎时凝住,冉枫亭送上两道哀怨至极的眼神。“无晴,你真的很懂得往痛处戳,太心狠了!”

  “好说!”神色不波,清冷眼眸却有丝淡淡涩意。

  悲愤瞪人,却得不到她丝毫羞愧反应,冉枫亭只能摸摸鼻子,转回正题。“当真不打算多住些时日?”

  “不了!”心意既定,她就不会更改。

  “那我护送你回去吧!”点了点头,她不愿多留,冉枫亭也不好勉强。

  “嗄?”诧异低呼,易无晴连忙摇头。“不、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再次瞠大眼瞪人,他有些不满。“难不成你宁愿让姓君的护送,却不要我?”若真是这样,那就太过分了!

  “不是的!”听出他有点恼怒,易无晴轻声解释,“我可以自己回去,不需你们护送……”

  “不成!”一口打断她未完话语,冉枫亭急声叫道:“你自己一个弱女子在外行走,若途中遇上恶人可怎么办才好?不行!不行!还是我亲自送你回去才能安心。”

  “有什么好不安心的?我不也自己一个人平平安安的来到冉家庄吗?”轻蹙起眉,不懂他在担心什么。

  “当时是时间紧迫,情非得已才让你独自前来,可如今已是不同,我万万不可能再冒险让你一个人在外行走。”正颜厉色,他非常坚持。

  怔了怔,易无晴有些惊讶他的激动。“可是你身上有伤……”

  “皮肉伤而已,难不成连护送你都没法吗?我没那般娇贵!”直接把她的疑虑给驳回。

  真顽固!

  苦笑暗忖,易无晴叹气。“随你了!”她实在没精神与他拗啊!

  听她终于应允,冉枫亭欣喜笑了,正想伺机问清楚她昨儿个究竟恼些什么之际,却听外头传来阵阵骚动声——

  “少庄主,不好了……不好了啊……”惊慌失措尖叫,一名下人跌跌撞撞的奔进房内,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

  “我好端端的,哪儿不好了?”瞪着那慌慌张张的下人,冉枫亭被咒得很无奈。

  “少庄主,小的不是咒你,是庄主和夫人回来了……”气喘吁吁禀告。

  “回来也值得这般鸡猫子鬼叫?”冉枫亭忍不住调侃取笑。他知道双亲出外云游许久,如今归返自然值得热闹一番,但也无需这般激动吧?

  “可是庄主身中剧毒,如今昏迷不醒,命在旦夕啊!”喘着气,下人终于把最重要的讯息吼了出来。

  “什么?”震惊雷吼,冉枫亭霍然站起身,满心不敢置信的就要赶去察看,然而急促的步伐在临出房门前,想到什么似的,他猛地回头看向易无晴。

  明白他眸底的无声请求,易无晴轻轻点了点头,背起药箱尾随着他焦急步伐的同时,心下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唉……怎么这年头中毒这般容易?看来短日内是走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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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思院——冉家庄主、夫人居住的院落,此刻一点儿也不静思,焦急的关切私语此起彼落,奴仆们匆匆忙忙穿梭其间,沉凝的气氛压得人心口沉甸甸,大伙儿笑容全失,一片愁云惨雾。

  此番凝重景象,让才踏进院落的冉枫亭不由得心下一沉……

  “少庄主,您可终于来了!”几名下人一见他出现,立即飞快迎上前去,急声禀报:“庄主他不好了……”

  “我知道!”急行的步伐未曾稍停,他边走边问:“我爹娘呢?”

  “在内房,夫人正在照顾庄主……”

  闻言,冉枫亭焦躁的加快步伐,随即想到易无晴不知有无跟上,当下连忙回头察看,就见她纤细身影紧随在后,当那神色沉静的脸庞映入眼帘时,不知为何,忧急不安的心绪竟莫名沉淀安稳了下来。

  仿佛看出他心底的不安,易无晴唇畔扬起淡淡浅笑,轻声安抚,“别担心,我会尽力的!”

  闻言,冉枫亭泛开笑,眼底净是信任之色。“我知道。”直至此刻,他才终于隐隐约约察觉到,她——对他竟有如此大的安定作用。

  不知自己沉静安然的笑对他的影响,易无晴轻声催促,“发什么呆?还不快走?”

  “嗯。”连忙点头应声,冉枫亭再次领着她迅速往内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步入内室,就见一中年美妇忧心忡忡的坐在床边,温润如玉的纤手紧紧握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大掌;一旁,颜香芙则早已闻讯而来,陪伴在旁。

  “娘!”叫唤一声,冉枫亭飞快来到床边,当瞧清床上那向来以玉树临风、潇洒不拘自豪的爹亲,此刻却脸泛黑气,死气沉沉的躺在床榻上时,他急怒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和爹不是好端端的云游去了,怎么回到家却是这般景象?是谁下的手?”

  “枫亭!”听闻儿子熟悉的嗓音响起,冉夫人飞快起身回头,忧急多日的心像似终于有了依靠,紧紧抓着爱子就红了眼眶哽咽起来。

  “你爹他……你爹他……”

  “娘,您别慌、别急,慢慢说!”连忙拍着娘亲柔声安抚,冉枫亭很清楚他这亲娘的毛病,纵然平日个性利落果断,可只要遇上爹亲的事,再怎么精明的脑袋瓜子都会变成一团浆糊。

  “说来说去,都是那张招蜂引蝶的脸皮惹的祸!”红着眼,冉夫人气急败坏恼怒骂道。

  又关爹那张脸皮什么事了?

  心下狐疑暗忖,冉枫亭正想问个清楚,却听娘亲的嗔恼声又起——

  “一个月前,我同你爹云游至苗疆一带,你也知道苗女多情,你爹虽有年纪了,可那张脸皮长得俊,又保养得当,竟就这么被个苗族公主给看上眼,欲招你爹当驸马,你爹自然不可能答应,那苗族公主因爱生恨,竟对你爹下了苗疆奇毒,说什么人留命也留,人去命呜呼。”

  果然是脸皮惹的祸!

  本以为是哪来的仇家下的手,没料到竟是苗女抢男人来着的,冉枫亭获悉真相后颇为无言,却又清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儿还真的很有可能发生,毕竟自小到大,还真见过不少被爹亲那张脸皮给勾去心魂的女人找上门想横刀夺爱,欲抢冉夫人这称呼的宝座呢!

  “娘,您干脆把爹丢在苗疆当苗族公主的驸马算了!”忍不住不孝嘀咕。

  “要把你爹让给别的女人,我宁愿他一命呜呼哀哉算了,顶多我办完他后事再去找他相聚。”红着眼嗔骂,对冉夫人而言,要把夫婿让人,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就是嘛!表哥,你怎么可以说要把姨父丢在苗疆呢?”一旁,颜香芙开口帮腔责怪。

  “无论如何,我是千里迢迢把你爹给拖回来了,你爹身上的剧毒,可得赶快聘请名医来瞧瞧,否则若真有个不测,我也会随他一块去的。”泪眼汪汪瞅凝着病榻上的夫婿,冉夫人急得直催促。“枫亭,你快些儿去聘请名医,别再拖延时间,我怕你爹撑不了多久了……”

  “娘,您别急,名医这不就来了!”冉枫亭将身后的易无晴拉到娘亲面前。

  “名医?”冉夫人愣了下,不知眼前这位气质沉静的面生姑娘是何人。“枫亭,这位是?”

  “娘,她是我好友,名叫易无晴,医术很精湛的;无晴,这是我娘。”忙不迭替两人介绍。

  “冉夫人好!”礼貌招呼致意,易无晴这才正色询问:“可以让我瞧瞧冉庄主的情况吗?”这对娘儿俩一聊起来没完没了,竟然把最重要的病人给晾在一旁,真让人怀疑他们的担忧究竟是真还是做戏?

  “当然!当然!”一听说她医术精湛,冉夫人也没多想儿子何时认识这么个姑娘,当下连忙让开身,好让她上前诊视夫婿。

  来到床边,易无晴仔细察看冉庄主泛着黑气的脸色,随即又诊脉诊了许久……

  “到底行不行呢?我瞧还是去请城内名医,别让姨父病情给耽误了……”一旁,颜香芙又捺不住性子了,心中依然对易无晴的本事有着强烈质疑。

  “芙妹,你就先让无晴瞧瞧,别这般心急!”微皱起眉劝哄,接连着两次经验,让冉枫亭在这短短几日内意识到以前只是认为性情较为任性骄纵、并无伤大雅的表妹,其实是极为无礼的。

  “我只是关心姨父,表哥你又何必对我凶?”何时曾被他这般凝着脸说话过,就算言语间并非责怪教训,颜香关也感到委屈了,当下滚着泪,嗔恼地奔了出去。

  “芙妹!”冉枫亭急叫,却唤不回她步伐,不禁懊恼不已。

  唉……他哪有对她凶呢?只不过脸色稍沉了些而已啊!

  “由她去吧!”一旁,冉夫人倒是挺了解外甥女娇滴滴的性子,当下习以为常的挥了挥手,没心神去理会她耍姑娘家脾气。

  明白此时此刻身中剧毒的爹亲,比起乱使姑娘家娇气的表妹是重要多了,冉枫亭只能任由她去,视线,心神皆转回易无晴的诊治上。

  就见易无晴专注诊视良久,甚至还取出金针往病患身上穴道扎去又抽出,屏气凝神眯眼细瞧金针上的血迹变化,最后才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闻声,冉夫人心惊,以为情况不妙,一颗心惶然不安。

  “无晴,到底是什么毒?可有法子能解?”冉枫亭也急声询问,虽然方才玩笑说干脆让爹亲留在苗疆当驸马,但心底还是很担心的。

  沉默拭去金针上的血渍并收好后,易无晴这才缓缓开口道:“冉庄主中的是一种叫‘君归来’的苗疆奇毒,苗女专用在负心男子身上,真要解也不难……”

  “这么说就是有解了?”闻言,冉家娘儿俩兴奋得齐声打断她的话。

  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看得两人一头雾水之际,她才沉静解释,“真正解药只有苗人才有,不过我还有另一方法可解。”

  “什么?”再次异口同声。

  似乎为冉家母子俩默契之佳感到有趣,易无晴眸底闪过一抹兴味光芒,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向冉枫亭讨了一把刀。

  “你要刀做什么?”虽感奇怪,冉枫亭还是把自己的随身宝刀交给她。

  抽出闪着湛亮光芒的宝刀,她勾起淡淡浅笑,随即抓住还一脸纳闷的男人的手腕,迅速利落一划,当腥红鲜血自不算深的伤口缓缓沁出时,冉家母子俩登时看得傻眼。

  “咦?为何要弄伤枫亭?”爱子心切,冉夫人惊叫了起来。

  “娘,你别担心,我想无晴一定有她的用意。”明白她不会无缘无故伤害自己,冉枫亭虽感疑惑,可对她却充满信任。

  他如此无条件信任自己的一番言词,让易无晴听了不禁心口一暖,可脸上还是平静无波,只是静静的取来杯子来衔接那缓缓滴落的鲜红血液,直至半杯满后,才拿药替他抹上止血。

  “行了!”放开健壮手腕,她请冉夫人帮忙扶起昏迷中的冉庄主,在双眼四目的呆愕瞪视下,将那半杯鲜血喂冉庄主缓缓服下。

  “呃……”看得一头雾水,冉枫亭迟疑了老半天,终于忍不住一脸古怪玩笑道;“喝我的血就能解毒吗?”

  “是能解毒!”淡淡的,她轻描淡写抛出一句让冉家母子俩再次面面相觎、傻眼良久的话儿来。

  “我的血何时成了灵丹妙药了?”呆了老半天,终于回神惊骇鬼叫起来。

  “就是!就是!”连连附和点头,冉夫人如坠五里迷雾中。“我都不晓得原来我竟生了颗珍贵的大灵丹,该不会连他打个呵欠让人闻了都能延年益寿吧?”

  此话一出,纵然是性情清冷的易无晴,也禁不住被冉夫人如此逗趣的说法给逗得轻笑出来。

  “无晴,你别净是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啊!”已经完全糊涂了,冉枫亭急欲得到解答。

  “还记得我要你吃的那些花吗?”淡声提醒。

  “当然!”每回只要两人见面,她就要他吃那种白花,吃得他满嘴的苦,哪可能不记得?

  “那就是原因了!”微微一笑,知他不懂,好心的补充解释,“那白花名叫‘银铃’,虽不能做配药之用,但经年累月服食的话,服食之人不仅能转化体质,百毒不侵,其血还具有解天下百毒之效。”

  不会吧?原来这三年来被他嫌弃至极的白花竟如此神奇,难怪她要骂他“牛嚼牡丹,不知好坏”了。

  傻愣愣瞪着她平和神色,冉枫亭呐呐又问:“那、那我现在百毒不侵,连血也可解毒了?”

  “可以这么说。”点头给予肯定答案。

  闻言,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天哪!江湖人处心积虑,盼求不得一颗能解百毒的灵丹妙药,而他却是全身上下都是,这、这、这……这也太震撼了吧!

  “那叫啥‘银铃’的花……好养吗?”搔搔大胡子,忍不住好奇询问,心想这么古里古怪的奇花,应该不怎么好伺候。

  “至今只种活了一株,开的花儿全进你肚子了。”没有多想,易无晴实话实说。

  果然不好伺候!

  心中猜测获得证实,冉枫亭怔怔地瞅着她,心底有些茫然……如此珍贵奇花,为何她不留着自己吃,却不求回报的用在他身上,而且还长达三年有余?这种用心,不是寻常朋友做得到的。

  “为何……对我这般好?”有些感动,他哑声询问。

  闻言,易无晴心下不由得一震,眸底迅速闪过一丝局促之色,可脸上还是不泄漏丝毫情感,神色不波淡声道;“我们是知己,不是吗?再说,若没把你弄成百毒不侵的体质,哪天你让人给下了毒而一命呜呼,那我岂不是没‘万金家书’可批阅了。”

  愣了愣,意识到最后一句是在调侃自己,冉枫亭心中虽感动着从她口中听到“知己”两宇,可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个万金家书!无晴,你真是我的红颜知己啊!哈哈哈……”

  由得他迳自乐笑去,易无晴懒得理会,倒是一旁的冉夫人虽不太清楚两人之间的情谊,但却看出了些许兴味。

  这姑娘……对儿子真的只是知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