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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吃光了陆予做的所有饭菜。撑得完全睡不着。

    给周灿打了个电话,什么也没说,在电话里痛哭了一顿。起初周灿还紧张地问她怎么了,后来干脆两个人一起哭。

    再也没有她们这么倒霉的闺蜜了,感情不顺还能碰到一起。

    第二天起来,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这次肿得格外久,过了两三天才消。仔细看看,泪沟加深,眼角还生了些细纹。

    早上起来,看着明显老了几分的自己,于江江感到了几分恐慌。

    算算也快二十五了,身边不少朋友处于结婚或者筹备结婚的阶段。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还一直这么有恃无恐地活着。

    内心里隐隐还有期待,一直在等着陆予,他有女朋友了还在一直等。循着各种蛛丝马迹,想着也许他也喜欢她呢?也许他有苦衷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自我欺骗的谎言连她自己都听腻了。

    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略有些憔悴的自己,于江江暗暗下决心,绝不能这样一蹶不振下去。她要尽快找个男朋友,尽快忘记陆予,尽快开始新的生活!

    赶紧拿出化妆品,把自己化得美美的,又穿了新买的衣服,确定自己现在状态很好了,才出了门。

    一整天忙忙碌碌的工作让于江江短暂忘了那些痛苦。由于一连几天都在忙,做完本周的最后一场婚礼,主管提前让大家下班了。

    大家都如同农奴解放一样拿着包就赶紧跑了,生怕主管反悔。

    提前下班的于江江和同事一起在街上转转,来来回回扫了几条街,也没转到合适的东西。

    百无聊赖的时候,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段沉的名字,原本准备挂断,想想还是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呢?”电话里段沉的声音听上去心情不错。

    于江江想起他们上次打赌的事,为了预防被他抓壮丁,捂着手机,压低声音说:“在办公室呢。”

    “噗嗤——”段沉笑出了声:“你办公室人还挺多的啊?”

    段沉的声音此刻在于江江耳边有点立体环绕的感觉,也太真实了。于江江觉得预感有点不详,下意识地回头。

    果然,段沉这家伙正好死不死地就站在她身后。段沉个子高,站在娇小的于江江面前,活脱脱一面墙,真真的添堵。

    贱人就是矫情。于江江在心里说。收起了手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看到就老老实实打招呼不就好了?”

    段沉微笑着看着于江江,那眼神看着有点怪怪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江江竟看出了几分含情脉脉,让她胃部有点不舒服。

    于江江身边的同事们立刻对段沉的到来“心领神会”,还不等于江江介绍,立刻用一脸“我们都明白”的表情说:“于江江,那我们先走了,你和男朋友接着逛吧!”

    于江江难以置信地睁着眼睛:“什么玩意儿?”男朋友?谁?

    段沉对于于江江“懂事”的同事们投以感谢的眼神,这一切居然都明目张胆地发生在于江江眼皮底下。

    看着一溜烟消失不见的同事们。于江江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有病啊!找我干什么啊?”

    段沉见于江江如此,也不生气,摸了摸下巴,淡定地提醒于江江:“传单我已经印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发吧。”

    “你……”于江江怒不可遏,正准备发作,想到也是自己要赌的,也不能耍赖,于是另辟蹊径。

    她赶紧蹲下,捂着自己的肚子,故作虚弱地说:“可是我……我今天不方便……”

    段沉抿了抿唇,微微一笑,慈祥地弯下腰,拍着于江江的肩说:“为了革命的事业,浴血奋战,你可以的。”

    “……”于江江无语地看了段沉一眼:“滚——”

    气壮山河的一声吼彻底震慑了四方群众……

    段沉坐在车里听着车载音乐。最近电台里老播些没营养的歌,听着听着就有些困意袭来。

    抬头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四处散着传单的于江江。瘦小的背影却有着倔强的灵魂。平均每三分钟她就回头瞪段沉一眼,对他比一个“靠”的国际手势。

    看着她那粗鲁的糙汉模样,段沉忍不住咧嘴大笑。

    段沉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那么喜欢整她。今天原本还有别的事做,结果开车在市里堵了一会儿,等红绿灯的时候,正看见于江江和几个同事模样的女孩子在街上闲逛。

    段沉也不知道自己在抽什么疯,开着车慢慢跟了她们一路。

    于江江的同伴在前面走,于江江慢吞吞跟在后面,沿路唯一驻足的店,是一个卖双皮奶的甜品店。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同伴喊她她才走了。

    段沉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叫住她,叫完了又不知道能和她说什么。半晌想起前两天印的传单,拎着她去发传单。

    于江江应该挺讨厌段沉的,段沉能感觉到于江江对他的敌意,可他就是很享受她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大概是顺从的女孩见过太多,这类不走寻常路的倒是入了他的法眼了。

    来来往往的人群渐多,于江江忙碌起来,也顾不得鄙视段沉了。段沉见此情形,摸了摸鼻子,鬼使神差地偷偷下车,去方才的店里点了一份红豆双皮奶,拎着印着大大logo的塑料袋,段沉觉得自己这行为有点匪夷所思。他凑近闻了闻那双皮奶,甜腻腻的,大老爷们怕是吃不下去。他狡黠地一笑,心想:那便宜于江江好了。

    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于江江手上的传单越发越少,段沉心想也差不多了,发动了车子,正准备开过去接她,一抬头,就看见一辆帕萨特停在了她面前……

    天气有点闷,马路上更是热到极点。来往车辆排放的尾气简直要把于江江熏死。用力咬了咬牙,于江江很恨瞪了段沉一眼。她悲哀地想着,上辈子她破坏银河系的时候怎么就没人拦着她呢?要是知道这辈子会认识段沉,打死她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这本命年来得真的太凶猛了,遇见段沉这货也成为了犯太岁的一种。

    一边辛苦地发着传单,于江江一边在心里把段沉肢解成一块一块。

    日近西山,肚子又饿,于江江觉得现下自己哪哪都不舒服。只想着赶紧干完活,今生不用再见那瘟神就好了。

    手上厚厚一沓传单慢慢发完,于江江脸上逐渐恢复笑容,她一个一个主动地发出去,嘴甜又谄媚地奉承着每个过路人。虽然累,但是也算一言九鼎完成赌注的承诺了。

    人行道上人太多,于江江刚往旁边靠了靠,距她一步之遥的马路边就停了一辆车。她下意识退了一步,还不等她反应,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

    隔着红尘喧嚣,隔着碌碌人群。于江江觉得自己那一刻的表情有些呆,耳边是嘈杂的各式混响,以及低不可闻的风声,她怔忡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已经走到她眼前的人。

    成列的繁茂树木和来往的车辆人流是天然的背景,连同来人,形成一幅动静结合的画卷。站在于江江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正装刚刚下班的陆予。

    此刻,他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于江江手上的传单,又一脸担忧地看了看于江江,忍不住开口问:“你在这干嘛呢?”

    还不等于江江回答。停在旁边的车,车窗降下,于江江一瞥,正看见了副驾驶上坐着的面容清秀的女孩。

    那是陆予的女朋友,虽然只在醉酒的时候匆匆一瞥,可于江江还是牢牢记住了她的模样。

    “陆予?”那女孩一脸疑惑,用轻柔的声音喊了一声陆予的名字。诧异地一抬头,正看见于江江,愣了一下,便又坐了回去,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候。

    虽然此刻他们没有什么亲密举动,可空气中流转着的浑然一体的默契和若有似无的牵绊,还是让于江江觉得有些难堪。

    她用力抓了抓手上的传单,深吸一口气,用仿佛轻松自在地语气说:“兼职呢。”

    陆予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显然,他并不认同于江江此刻的所作所为。

    “你怎么能做这个?”口气中有几分心疼也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于江江耸耸肩:“玩玩呗,体验生活。”

    陆予紧闭着嘴唇,似在思索。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帮你。”

    于江江往后退了一步,以拒绝的姿态说:“不用了。”

    于江江并不觉得站在路边发传单有多么丢脸。她在澳洲留学的时候端过盘子做过退房清洁,都是简单的体力活也算没什么层次吧。在陆予出现之前,她只觉得发传单辛苦而已。可是此刻,陆予带着女朋友,这么高高在上的出现在她面前,她觉得里子面子都受了很大的伤。她想在陆予面前保存一些美好的形象。可世事总不随人愿。得不到他的心,于江江在他面前永远都只是个loser。

    “我……”

    “于江江。”

    一声召唤打断了两人有些尴尬的对话。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于江江和陆予都抬起了头。

    此刻,段沉正无比从容地从他那辆价值百万的suv上下来,他穿着并不考究,只是寻常的样子,只是那气质,雅痞中带着几分不羁,整一花花公子姿态。

    他微笑着停在于江江身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那么小心翼翼地姿态,说:“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我知道你追求者多,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给我一个机会吗?”

    那卑微的语气,让于江江一脸错愕的黑线,很想喂他吃点药。

    段沉微笑着,视线直接掠过于江江面前的陆予,那无视的姿态,仿佛陆予完全不存在一样。

    “今天无论如何要让我送你回家。”说着,他强势地牵住了于江江的手,不等于江江反应,直接将她带离现场。

    那演技,让于江江都有点迷糊了,仿佛让她在街上发传单害她丢脸的人不是他一样。

    段沉揽住于江江的肩,亲昵无比的姿态,完全不请自来熟。

    于江江本能地配合着段沉的脚步,她耳边是段沉的温柔絮语,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和于江江说话。平仄转和的音调仿佛一曲迷人的春风曲。

    于江江没有回头,也不知道陆予有没有在看。此时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身边这个出错牌的男人身上。

    他凑在她耳边,温热的嘴唇堪堪擦过于江江的耳朵,她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只听他低头在她耳边,用慵懒得有些性感的声音说:“别回头,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