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情伤（5）
因是城郊，所以附近都是些很普通很简陋的铺面。
莫言宵本想回到城区找个酒楼，萧怡却嚷嚷肚子饿等不得，拉着他便进了一家小饭馆，熟门熟路的直接跟老板要了两碗饭点了两个寻常小菜外加一份汤，大口大口吃得欢畅。
莫言宵看着她的一系列举动，面露惊讶：“我还以为，你会不习惯这样的地方。”
“前几年跟着爹爹走南闯北，也不是每顿都能吃上山珍海味的。有时候碰到天气不好，错过了投宿的客栈，睡在荒郊野外吃干粮的情况也常常发生。”萧怡美滋滋喝了两口汤：“在‘血玉盟’的时候，人人都要自给自足，我跟哥哥还下地干过农活呢！”
“你干农活？”
“当然，大部分只是在添乱……”萧怡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又挑着眉毛歪头看他：“小师傅，你是不是一直都认为，我是个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莫言宵笑着抿了一下唇，虽未语，答案却是明摆着。
萧怡倒也不介意，继续埋头扒饭，然后心满意足摸摸肚子：“没关系，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互相了解，你一定很快就会对我有所改观的！”
莫言宵的睫毛猛地颤了一颤，垂下，吃了一口菜，食不知味。
“小师傅……”
“嗯？”
“对不起。”
“怎么了？”
吃饱喝足了的萧怡，面色恢复了惯有的红润，扑闪着圆圆的大眼睛，捏着莫言宵的袖管软着声音卖乖：“那天我是去你家做客的，结果却乱发脾气，很是失礼。还有啊，都是我非要下河抓鱼，才会害得你弄湿了衣服大病一场。其实，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只不过……”
“都是些小事而已，别放在心上。”莫言宵侧了侧身，不动声色将袖子抽出：“再说，我是你的师傅，岂会当真与你计较？”
萧怡眨眨眼，弯起，舒了口气露出大大的笑：“早知道你这么好说话，我也不用忍受那么多天的相思之苦了。”
“……不要乱用词语。”
“没有乱用！这几日我是真的很想你，时时刻刻的想，做梦都在想。”萧怡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他，声音清清脆脆：“所以小师傅，我喜欢你。”
莫言宵虽然大概知晓了她的心思，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与她一谈，却万万没有料到，她竟会在此情此景以此种方式挑明，而且，还挑得这样毫无预兆毫无逻辑，挑得这样明明白白让人想含混应对都不行……
于是措手不及阵脚大乱，原本想好的说辞通通去了九霄云外，噎了半晌，最终只能搬出之前敷衍秦梅的理由：“你……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胡说些什么……”
“我马上就满十四岁了，不小啦！”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是……晚辈。”
“谁要做你的晚辈啊？”萧怡对辈分什么的根本全不在意，想了想，大咧咧一挥手：“你若觉得别扭，那就大不了，我不认你做师傅了便是！”
莫言宵蹙了蹙眉，沉下声音：“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是伦常，岂容你想怎样就怎样？”
萧怡不耐烦的冷哼着：“什么伦常不伦常？我才不管！我喜欢你，就要和你在一起，无论你是谁。再说了，凭什么师徒就不能做夫妻？我偏要！”
见店中的其他客人已被争执声引起了注意，莫言宵不欲再与她继续这样没有结果的谈话，遂压低声音匆匆道了句：“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明白……”
然而，小孩子最恨别人说其小，就像醉酒者最恨别人说其醉。萧怡一听这话，终于忍无可忍的怒气勃发，站起来使劲一拍桌面，气沉丹田振聋发聩：“我上个月已经来了葵水，可以嫁人生孩子了，还小什么小？！”
莫言宵：
店内顿时一片安静，旋即，喷饭之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