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竹马竹马if线（四）
全班的八卦之心都被激起，大家睁大了眼睛期待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瞬星的眼睛睁得又圆又亮，庄令翊撑着下巴满脸“有故事”的表情，就连盛燎云这种好好读书的类型都转过头来看向林憬的方向。
周凛霜依旧看着林憬，看得林憬又回忆起后颈被咬破的感觉，犬齿刺破肌肤，发烫的细流在血管中蔓延开来，他的身体里仿佛沾染上了周凛霜的气息，化作柔软的刀锋，切开他的抵抗和理智，强势又坚定地占据他的一切。
脚背不受控制地拱起，林憬想要低下头，避开对方的视线。
那种心脏跳得像是有鸽子翅膀在扑腾的感觉又来了，林憬下意识攥紧了校服。
好想捂住自己的后颈。
可只要一擡手，林憬就觉得自己输了气势。
alpha怎么能怕被另一个alpha咬一下呢！
“没关系。你没事了就好。”林憬朝着周凛霜露出大大的笑容来。
被掐住呼吸不上不下的同学们终于长出一口气。
周凛霜的眉心很轻微地蹙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林憬握紧拳头的手。
这时候班主任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身形高挑，很有书卷气的男生。
大家齐齐擡起头来，夜瞬星踹了林憬的椅子一下，“喂，是个alpha。”
林憬向后靠，和夜瞬星凑到一起，后颈几乎要凑到夜瞬星的鼻尖上，“诶？你怎么知道他是alpha？”
因为长得帅？还是因为个子高？
这帅哥没啥侵略性啊。
“我鼻子好得很。他的信息素好厉害的。”夜瞬星摸了摸鼻子尖。
“哦——”林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周凛霜很轻地“呵”了一下。如果夜瞬星的鼻子真的那么好使，怎么从来没有闻到过林憬身上的味道呢？
班主任开口道：“这位是从光麒星球转来的新同学——顾墨镕。大家要好好跟他相处哦。来吧，顾墨镕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吧。”
顾墨镕站在讲台的中央，温和地一笑，还挺好看的，融化了下面一片omega的芳心。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顾墨镕，是已经分化的alpha。因为常年跟着爷爷在各个星球做虫族的研究，所以最擅长的学科是《虫族生物学》。”
身后的夜瞬星举手了，“那你的《虫族争霸》打得怎么样？”
顾墨镕微笑着回答：“还行。”
前排的庄令翊也举手了：“那你喜欢怎样的omega？”
班主任咳嗽了一下，但是班上的omega们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他。
“嗯，活泼开朗的吧。”
“长相呢？”庄令翊继续问。
班主任再度咳嗽了一下，他知道大家在跟顾墨镕打趣，但是让新同学尴尬那就不好了。
“喜欢眼睛圆圆的，笑起来可爱的类型。”
“哦——”林憬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对夜瞬星说，“听见没有，人家喜欢眼睛圆圆的，还要笑起来可爱的嘞！比如夜瞬星你这样的啊！”
还没分化之前，夜瞬星可是当选了全校笑起来最可爱的alpha第一名。
这个第一，让夜瞬星不爽了许久。他一个alpha，笑起来可爱有个鬼用！
夜瞬星用指尖把林憬的脑袋顶开，“但是我最喜欢你闭嘴的样子。”
林憬欠嗖嗖地用背撞了一下夜瞬星的桌子，然后继续上课了。
班主任把顾墨镕安排在了盛燎云旁边的座位，两人是同桌。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身为班长的盛燎云有照顾转学生的义务。
顾墨镕笑着说：“我们班的气氛还挺好的。alpha和omega都能打闹在一起。我以前的学校，omega都很害羞。”
“啊？omega？”盛燎云看了一眼庄令翊的方向，“哦，那个omega同学叫庄令翊。我们学校没有AO有别的讲究，很多人都是从小学一直做同学到现在呢。”
顾墨镕看向林憬的方向，“我说的omega是他。”
盛燎云顿了一下，小声说：“你误会了，他是alpha，我从小学开始的朋友。”
“Alpha？”顾墨镕的表情惊讶得很明显。
盛燎云淡声道：“alpha也可以长得可爱，夜瞬星就是例子。”
今天有穿梭舰驾驶课，这是中学生们最爱。
在模拟舱内进行，刺激得媲美《虫族争霸》那个游戏。
上课之前，大家按要求要换隔热服。
林憬跟夜瞬星勾肩搭背地去了换衣间，周凛霜安静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听着林憬眉飞色舞地跟夜瞬星讨论怎么通过磁噬蜗牛那一关。
走在他们前面的顾墨镕转过身来，浅笑着说：“不能让磁噬蜗牛碰到飞船的。”
“嗯？为什么？”林憬问。
“因为这种虫族触碰到金属就会开始吸收舰艇的能量。飞船运转需要能量核，有能量核就会产生磁场，而磁力会让磁噬蜗牛更加强大。”顾墨镕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哦，你好厉害啊。”林憬从来不吝啬对别人的肯定和赞美。
盛燎云叹了口气，“那都是《虫族生物学》里的基本知识。你俩到底有没有好好听课？”
林憬笑了，“课当然是有好好听的，考试也有好好考啊。只不过打个游戏而已，还得用上《虫族生物学》，这是游戏公司都要我们好好念书的节奏啊。”
顾墨镕看着林憬笑弯的眼睛，忽然很想揉一揉他的脑袋，不知道他会不会像晒太阳的猫那样露出餍足的表情。
但很快，他便感觉到另一道冰冷的、压迫感十足的视线。
那来自跟在林憬身后的男生，不需要信息素对抗，光凭五官顾墨镕就能辨别出来这个alpha的分化级别非常高。
只是这种眼神，明明是一个alpha发现自己的omega被觊觎之后才会露出的敌意。
一群分化的、没有分化的alpha们吵吵嚷嚷地打开了柜子，换衣服。
这个年纪的alpha们一下课就疯跑疯闹，各种散发旺盛精力的活动，每一个或多或少都有紧实的肌肉。
林憬的更衣柜左边是夜瞬星，右边是周凛霜。
当周凛霜双臂交叉，拎住T恤的下摆，向上一拉，腰腹线条骤然绷起，肩背线条起伏中充满了张力，林憬本来只想偷偷瞥一眼，没想到羡慕得挪不开眼。
周凛霜的袖子还留在手臂上，他把T恤摘下来的时候一侧脸就对上了林憬的目光。
林憬立刻转过头去，只要看表情周凛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分化了了不起啊，肌肉线条都更好看了！等我分化了把你比下去！
“要摸吗？”周凛霜问。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后面的盛燎云还有旁边的夜瞬星都听见了。
林憬忽然想起那次比倒挂式仰卧起坐之后，自己给周凛霜吹了那么久的彩虹屁，这家伙都没让自己摸一下腹肌，现在是来炫耀分化吗？
“不稀罕。”林憬转过头去，正好瞥见了顾墨镕正在穿隔热服。
对方正要把封闭链拉上，林憬却看见了对方紧实的腰腹线条，再加上隔热服将身形勾勒出来，顾墨镕还真的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啊。
“哇，顾墨镕，你看着像那种只会读书的好学生，没想道身材也很有看点嘛！”
林憬抱着胳膊，点了点头。
顾墨镕笑了，“等你分化了，也会有。”
林憬露出鄙视的表情来：“哥们儿，我不分化也有。”
“是吗？”顾墨镕知道男生之间喜欢比来比去，在更衣室里比肌肉是日常项目了，但是林憬的表情总让人觉得他很羡慕，让人想要逗一逗他，“在哪儿呢？”
林憬单手拽住自己的T恤下摆往上拽，顾墨镕愣了一下，确实看到了流畅紧实的线条，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林憬的手腕就被人一把拽住，狠狠地摁了下去。
“快上课了，换衣服去。”周凛霜的声音比以往更沉冷。
就连缺根筋的夜瞬星都感觉到神经被碾压，他向下拽了拽领口，总感觉空气里有一股……让人神经钝痛的味道。
顾墨镕安抚式地对林憬笑了一下，“是啊，快去换衣服吧。”
“啊，哦。”林憬的手腕动了动，周凛霜的力气好大，捏得他的腕骨有点发疼，他的掌心也很烫，覆盖在林憬的皮肤上，快要烧起来一般。
周凛霜松了手，林憬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柜子前，快速换衣服。
“你吓到他了。”顾墨镕像是没有感觉到来自周凛霜的压力，声音从容。
“谢谢提醒。”周凛霜转过身去。
随着他一步一步走近林憬，林憬也莫名其妙紧张了起来。
这家伙穿过隔离墙壁将自己圈住的感觉又来了。
后颈被他咬过的地方又在发热，血管和神经被另一种力量穿透的感觉再度侵袭向林憬的感觉神经。
周凛霜每靠近一步，林憬心底某种期待就向上涌一分。
直到周凛霜站在了林憬的身后，林憬憋着呼吸，迅速将隔热服穿好，就在他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周凛霜的右手扣在了打开的柜门上，长臂一挡，正好将林憬揽了回去。
“对不起。”周凛霜轻声道，“吓到你了。”
听到这里，林憬就像是被牵引了一样，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他下意识朝着顾墨镕的方向靠了过去，手臂的外侧在触碰上对方胸膛的瞬间立刻收了回去。
“哦，上课去啦！”
要说穿梭舰的驾驶，最厉害的当属庄令翊。
他做了好几个高速螺旋，还有螺旋式大回环，跟他搭档的杜晨差点没有吐出来，庄令翊看着杜晨惨白的脸，笑得不知道多开心。
大家一边围观赞叹庄令翊的驾驶技术，一边为杜晨默哀。
“看来不仅仅是alpha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omega来获取注意力，omega也喜欢欺负alpha来刷存在感啊！”林憬一副感慨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组是盛燎云带着顾墨镕。
他们按照教科书上的流程确认系统各项参数。
盛燎云开口道：“我知道小憬很有意思，但你不用故意挑衅周凛霜。”
“我不是故意挑衅，我只是想证明……林憬同学是不是真的alpha。”顾墨镕笑道。
“我第一次见到小憬的时候也以为他是beta。他小时候的生活环境不好，有点营养不良。但他的分化检测显示他是alpha。”
顾墨镕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大概我是跟着研究员们一起长大的，总喜欢去证明自己猜想。”
“啊？”
“训练开始了。”
大家没有想到顾墨镕虽然是转学生，但是穿梭舰的驾驶非常厉害，那些惊险的关卡他都能在电光火石之间通过，盛燎云都不得不对这位转校生另眼相待。
当他们离开驾驶舱的时候，迎来了一阵掌声还有更多omega同学钦慕的目光。
夜瞬星也招了招手，“嘿，晚上一起《虫族争霸》啊！”
林憬在旁边踹了夜瞬星一下，“你晚上找了他，那我呢？”
“我们仨一起啊。”
“三个人的队伍里总有一个是多余要提前领盒饭的。”
“你再叫上周凛霜呗。有他在，你想死都死不了。”
林憬用膝盖撞了一下夜瞬星的后腰，“你是想说我天天作死？”
后脑勺被轻轻带了一下，周凛霜的声音响起，“走吧。”
林憬兴奋地进了驾驶舱，他坐的正好是顾墨镕之前的舱位。
这两人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就算没有庄令翊那么拉风，但是周凛霜各种飞行轨迹都融会贯通，林憬的危机处理能力非常强，两人完成了驾驶出来的时候，周凛霜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一把拽住了正要跑向庄令翊的林憬。
林憬被对方那么一拽，毫无准备地撞进了周凛霜的怀里。
“喂，你干什么！”林憬的鼻子被撞得生疼，要是流鼻血了他跟周凛霜没完。
“别动。”周凛霜的声音压得很低。
他将林憬的脑袋扣在自己的怀里，鼻尖轻轻触碰上他头顶的发旋。
“干什么啊！”林憬不满地想要挣脱，却没有料到周凛霜的胳膊勒得更紧了。
“你满身都是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哈？怎么可能？”林憬觉得这也太荒谬了吧，跟他混在一起的alpha就只有周凛霜啊，他怎么满身都是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周凛霜擡起眼，和站在同学里的顾墨镕对视。
对方的表情坦然，那一抹笑毫无疑问承认了就是他在驾驶舱里释放了信息素。
可惜，一点没有影响到林憬的穿梭舰操作。
“好了。”周凛霜放开了林憬。
林憬一脸懵，转去找夜瞬星。
谁知道夜瞬星皱着鼻子向旁边挪动，“唔，你身上都是信息素的味道，区别的地方散一散再来。”
“信息素味道？还真有？”林憬擡起胳膊左嗅嗅，右闻闻，“你不是三个A的alpha吗？还怕别的alpha的味道？”
“太浓了，我难受。”
林憬再看看四周，发现不只是夜瞬星远离了他，就连盛燎云都微微蹙眉离远了。
“我有种被你们排挤的感觉。为什么只有我闻不到！”林憬非常不开心，感觉仿佛只有自己被孤立了。
几个beta同学过来安慰他。
“没关系的，我们也闻不到。”
盛燎云看向顾墨镕，冷声道：“你满意了？他对你的信息素毫无反应，根本感应不到。”
“感应不到才不正常吧？哪怕是未分化的alpha，接触到高等级的alpha信息素也会有抵抗反应。这是生物本能。”顾墨镕侧向盛燎云，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问，“你确定你的这位好朋友是alpha吗？”
盛燎云的拳头在顾墨镕的胸口上轻轻敲了一下，“收起你的好奇心吧，转校生。学校每年都有体检，林憬的检测结果都是分化方向alpha。”
“但这个结果并不是绝对的啊。”顾墨镕和盛燎云并肩走在回去换衣服的路上，“比如有信息素紊乱方面的疾病。”
“他没有。”
“再比如，虫族信息素感染造成的性别显像错误。”
“他哪里有什么机会接触虫族……”
话说到一半，盛燎云的大脑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林憬好像是他们之中唯一有可能接触过虫族信息素的。
因为他出生在边塞星球，经常遭遇虫群侵袭，他的母星后来还成为了荒星，因缘际会被沈沁流夫夫收养，不然盛燎云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认识他。
“就算你说的是真实的情况，哪会那么容易就发生在林憬的身上？他只是小时候的营养不够，所以现在还没有分化而已。请你不要再继续试探了，小憬要是知道了会很难过的。”盛燎云一如既往维护自己的好朋友。
“明白了，我是来上课的，不是来和你们为敌的。时间会检验一切，他迟早会分化。”
下课了，林憬和周凛霜乘坐一艘飞行器回家。今天沈沁流和欧阳叠云要去联盟里开一个又臭又长的会，又把林憬拜托给了周家。
毕竟周家有贺普这个全能机器人在，还有人能看着林憬写作业。
周凛霜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他们看了无数遍的首都星景色。
林憬则看着周凛霜，“我觉得你今天心情不好。是分化后第一天来上课，身体不适应吗？头疼？想吐？还是能听见很多杂音？”
“因为你想躲我。”周凛霜回答。
“才没有。”
“是吗？”
林憬这才意识到，平时自己早就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周凛霜身上打游戏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隔着一张桌子，在这个狭窄空间里算是天涯海角的距离了。
林憬哗啦一下起身，坐到了周凛霜的身边，用胳膊撞了他一下，“那你还因为什么不开心？”
“你满身都是别的alpha的味道。”
“我又不是omega……而且我也闻不到。”林憬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好奇地凑到周凛霜的身边，“要不你跟我说说，盛哥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周凛霜吸了一口气，表情好像更冷淡了，“燃烧后的木质琥珀香。”
“哦，听着好高端啊！那夜瞬星呢？他是什么味道？”
“……水果糖。”
林憬拍着膝盖哈哈笑了起来，“星星还是三个A的alpha呢！没想到信息素的味道竟然这么甜？”
“作为alpha，闻到的时候不会觉得甜。”周凛霜回答。
“那顾墨镕呢？他的信息素是……”
林憬的话还没有说完，多年的默契让他瞬间感觉到周凛霜的心情到了谷底，如果再提顾墨镕那就是自寻死路。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林憬迅速转移话题，他凑向周凛霜，一副要把鼻尖蹭上对方腺体的架势。
周凛霜的手忽然扣在了林憬的后脑勺上，把他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摁，“闻到了吗？”
林憬的鼻尖从周凛霜侧颈划过，他只闻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洗衣液的味道，其他的……
只听见林憬发出用力嗅的声音，周凛霜很有耐心地坐在原处。
“你释放信息素了吗？”林憬拽着周凛霜的校服领子，就快钻他的颈窝里了。
“嗯。”
“骗人吧？就算我没有分化，但我也有两个A的级别啊，怎么一点信息素对撞的感觉都没有？”
“也许你是omega。”周凛霜侧过脸，他已经闻到了那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塞拉的味道。
“想死你啊。”林憬冲他扬起了自己的拳头。
“不想死。”周凛霜继续目视前方。
林憬放弃地靠在椅背上，摆出一个大字来，他看着飞行器的舱顶，深深叹了一口气：“好想知道大家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分化啊！特别是你的信息素，明明在所有人里我是最先跟你玩到一起去的，可我却是最后一个闻到你信息素味道的人……”
“还有另一个办法。”周凛霜说。
周凛霜：来，接吻吧。
林憬：没上大学不许接吻。
白糖窝瓜：草？真的？
祝大家接吻，不对，是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