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金阁寺三岛由纪夫血影人高庸金庸传傅国涌饮马黄河续司马翎裸身红颜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第三支玫瑰 > 第12章

    陆昊去洗了澡,因为屋里空调很暖,所以他出来的时候上半身光着。陈星泽正在收拾东西,冷不防回头,被这阵势吓得胯下一震。

    “我说……你能不能稍微注意点。”

    “注意什么?”陆昊一脸天真。

    陈星泽明知故问看着他,陆昊也不装傻了,笑道:“你看我也会有感觉吗?你不是说喜欢清秀型的?”

    话虽如此,但饿汉面前,馒头和包子又能有多大区别。

    陈星泽对尤小林一直是柏拉图式的暗恋,他还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男孩的肉体。虽然比他的理想型要大块很多,但陆昊的身体还是如此新鲜美好。胸口两粒浅棕色的乳尖小巧可爱,看起来十分柔软。陈星泽真的有股冲动,想要把陆昊腰上围着的浴巾拉开,看看下面的风景。

    在往更深一步想象前,陈星泽赶紧用理智镇压了邪念。

    不行,绝对不行,他是直的,没有可能。

    “快穿上衣服!”陈星泽严厉道。

    陆昊从行李袋里掏出件灰色半袖套身上,下面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再次跃上床。

    “玩点啥?”陆昊闲不下来。陈星泽看了眼时间,马上就十二点了。

    “你不累啊?”

    “不啊。”

    陈星泽几乎能看到他身后隐形摇摆的尾巴。他借了一副扑克牌,回来跟陆昊玩抓乌龟。陆昊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类型,除了体育运动,其他游戏都不擅长。连输了五六把之后,陆昊生气不玩了。

    “我怎么总输!”

    陆昊气哼哼地往床上一躺,陈星泽把牌收好。

    “睡觉吧,我明早还要去上课呢。”

    “好吧。”

    陆昊先一步钻到被子里,陈星泽下地关灯,突然的黑暗让他难以适应,回床的路上踢到了陆昊的行李袋,疼得叫出来。

    “你装石头了?!”

    “水瓶,是你自己不小心好不好。”

    陆昊从床上爬起来,下一秒陈星泽的手被拉住了,陆昊说:“床在这边啦。”

    两人并排躺在大床上,陈星泽这时才想起自己忘记通知酒店多拿一床被子。现在两人盖着一床被,陈星泽紧张得快要吐了。

    周围一黑,人的感官被放大了数倍。

    陈星泽听着陆昊的呼吸,一声一声,越来越清晰。陈星泽动都不敢动,他能感觉到自己下半身已经起来一半了。他调动全部的精神去压制,还是收效甚微。

    “你睡了吗?”陆昊忽然开口,陈星泽铃口一抖,险些破功。

    “……没。”他感觉自己语调都是飘的。

    “我也没,完全睡不着。”

    陈星泽感觉到陆昊扭动身子,转向了自己这边。

    别别别别别……别过来!

    陆昊蹭了蹭,离陈星泽近了。

    “哎,我问你,喜欢同性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陈星泽很想让他摸摸自己下半身,告诉他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就跟你喜欢女孩一样。”

    “哦。”

    陈星泽在心里不停念经,阿弥陀佛,洪水猛兽远离我。

    “可我感觉,我喜欢女孩没有喜欢你多是怎么回事?”

    “……是你的错觉。”

    “我的感觉我自己清楚啊。”

    “反正不会。”

    陆昊静了一会,又说:“会有那种,原来喜欢女生,但后来又喜欢男生的人吗?”

    陈星泽觉得陆昊太恐怖了,每句话都在挑战他的神经。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

    “应该没有。”

    “你怎么知道没有,世界上这么多人呢,我觉得肯定有。”

    “没有。”

    “有。”

    “没有。”

    “尤小林不是又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是。”

    一提这个名字,陈星泽浑身的热散了大半。他转头看陆昊,虽然屋里是黑的,但他还是觉得他们的视线对上了。

    “不能提他对不对?”陆昊看着他,“你今天别跟我发火,我本来很开心的。”

    陈星泽本来也没打算发火,听到陆昊这话,反而笑出来。

    “谁要跟你发火了。”

    陆昊切了一声,“鬼知道,一提他你就发疯。”他别扭地往另一边转,陈星泽扳着他的肩膀,又给他弄回来。

    “干嘛?”

    “不干嘛,大姑娘不让碰?”

    陆昊在被子里蹬了他一脚。

    “你他妈才大姑娘。”

    陈星泽笑嘻嘻地松开手,没想到下一秒陆昊就将他收回的手臂拉住了。

    这回轮到陈星泽发问,“干嘛?”

    陆昊:“不干嘛,大姑娘不让碰?”

    陈星泽倒没有踹他,于是陆昊得寸进尺,将陈星泽抱住了。

    “……喂。”

    “不干别的,就抱一抱。”陈星泽听出陆昊有些紧张,仔细感受,他的臂膀也在颤抖。“我本来想早几天来的,但我妈那边过年要走亲戚,时间排得满。我要自己来,她还不让。”

    “来找我干嘛?我白天还要上课呢,你来了我还得分心照顾你。”

    “我不用你照顾。”

    “行,那明天白天你别来找我啊。”

    “操,陈星泽你有没有良心!”

    陆昊生气地推开陈星泽,反而被陈星泽大力拉回去。这回换成陈星泽抱住陆昊了。虽然陆昊比陈星泽还要高大一点,但陈星泽此时的心,他的感情,他的谢意,让他的怀抱变得无限宽广。

    陆昊稍稍扭动了一下,陈星泽轻声问:“觉得别扭吗?”

    陆昊马上不动了:“……不、不别扭,还行,挺好的。”

    这是陈星泽第一次拥抱一个男孩,他还能闻到陆昊刚刚洗浴过的身体散发出清新的味道。

    陆昊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陈星泽一直等到他的呼吸完全平稳下来,才慢慢抽出已经酸胀的手。

    已经两点多了,陈星泽依旧没有睡意,明天的课上八成要打瞌睡,可又有什么关系。对他而言,这个冬令营最有价值的一天已经过完了。

    陈星泽忽然想起什么,拿来手机,噼里啪啦发了一串消息。

    千里之外的客栈里,米盛也没有睡着,他觉得自己可能被冻病了,嗓子深处隐隐作痛。

    陈星泽的短信发来。

    ——对不起,刚刚忽然有点事,忘了跟你说谢谢。希望你能跟你男朋友永远幸福下去。

    米盛发青的嘴唇艰难扯出一个笑来。

    “嘿……小鬼。”

    他头痛欲裂,昏昏沉沉。无意间擡眼,漏风的窗户外是平日在城市里见不到的星空。星星一颗颗挂在宁静的天际,看起来神圣,美丽,又遥远。

    陆昊陪着陈星泽一起呆到冬令营结束,最后的汇报演出陆昊也混进去看了。

    因为是比较正式的演出,大家都换上了正装。陈星泽的衣服是吴行芝特地为他定制的,当初要做衣服时陈星泽还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太夸张。而现在因为陆昊的到来,让他无比感谢伟大母亲的英明决定。

    陆昊果然被他这身服帖的正装镇住了。“哇!你这身帅惨了啊。”

    陈星泽故作淡定,“是吗?”

    陆昊:“是啊!我还没穿过西装呢,我的衣服都是运动服。”

    陈星泽拉了拉领口,“……其实也不太舒服,紧得很。”

    汇报演出顺利完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组三名选手都浸在粉红泡泡里,陈星泽小组状态神勇,表现完美,获得了一致赞赏。

    演出那天来了好多家长,吴行芝因为要参加一个新年演奏会没来成。陆昊妈妈赵珊倒是来了,还带着陆昊安排给她的任务。

    “快快快!东西呢!”赵珊车还没停稳,陆昊就冲过来拍窗户。“你怎么来晚了啊!都快结束了。”

    赵珊不急不缓从车后座拿来一捧鲜花,开门递给他。

    “猴急猴急的,我能迟到吗?”

    陆昊拿着鲜花跑回演出厅,刚好赶上演出结束,所有参加冬令营的学生都被叫到一起跟指导教师合影留念。

    陈星泽一眼就看到了将鲜花举得老高的陆昊。

    “好漂亮的花,你同学真好啊。”站在旁边的民乐女羡慕地说。经过几天时间的相处,陆昊跟冬令营的学生都混了个脸熟。听着民乐女的话,陈星泽内心有点小小的骄傲。

    拍完照,陈星泽直接去找陆昊,陆昊将花给他。

    “辛苦你啦!你弹琴真好听。”

    “你没听睡着吧?”

    “……刚开始是有点困,你出来就好了。”

    陈星泽一手抱着鲜花,一手揽过陆昊的脖子,“你小小年纪怎么练得油嘴滑舌的,专挑别人喜欢的说?”

    陆昊嘻嘻哈哈跟陈星泽打闹,余光扫到什么,高举起手。

    “妈!这边!”

    陈星泽吓得一激灵,连忙松开手,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女人笑着走过来。赵珊长相一般,但气质深沉,陈星泽曾听陆昊叨咕过,说他家都是靠他这位强势的母亲才发家起来的。

    赵珊这短短几步路走得陈星泽浑身冒汗,他心虚得不行,总觉得赵珊会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青龙偃月刀给他腰斩了。

    当然,他的这些瓜皮预想是不可能发生的。

    赵珊笑着说:“这可真热闹啊。”

    陆昊:“你来太晚了,演出都没看到!”

    赵珊:“我那边也有事啊,会开一半来给你送花,你还想怎么样?”

    陈星泽手心都湿了,赵珊扭头对他说:“你可不知道,这一路催得我就差飞过来了。五分钟打个电话,提醒我检查花有没有被压坏,你说他傻不傻?”其实赵珊就是在对儿子进行日常调侃,但陈星泽心里有鬼,听什么都战战兢兢。

    “啊……没、没吧。”

    “你还替他说话。”

    陆昊那边脸已经红成麻辣茄条,吼道:“谁让你乱说了!”

    “谁乱说了。”

    一直到给陆昊逗得脸都要滴血了,赵珊才收手,去外面取车,“陈星泽,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啊?不用了,我坐大巴就行了。”

    “坐什么大巴,还要等那么久。”陈星泽被陆昊压上车。

    回程路上赵珊还在不停调戏陆昊,可能是看陈星泽话太少,她还给陈星泽讲了很多陆昊小时候的囧事活跃气氛。在赵珊和蔼的笑容中,陈星泽渐渐放松下来,觉得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太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