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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我心情不好,他也没追问下去,知趣地离开了。

  对不起,展旗。

  我往椅子上一躺,闭上眼。

  剪不断,理还乱。

  那张写满倦容的脸,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那无法抗拒的眼神,我的心立即投降。

  我拿他没办法,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也想见他,尽管我不应该这么做,可是……人的心意常常不受理智的控制,即使知道这么做将带来多大的痛楚。

  我在做什么?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自己也很迷惑。

  或许……也许……

  (二十七)

  今天去高院开会,郑主任托我带点东西给吴院长。

  会议结束,我径直往吴院长的办公室走去。

  走出电梯的时候,看见林启正从吴院长的办公室走出来,神情严肃。

  “小邹啊,你来了。”吴院长看到我,眉笑颜开。

  “吴院长,您好。”

  林启正的视线落到我的身上。

  “林总好。”我勉强挤出笑容。

  “今天是什么日子,贵人全来了。小邹,你先坐坐,我送完林总就回来。”

  “不用了。招呼邹律师吧。我车就停在门外。”林启正倒也爽快。

  “林总,那您慢走。”

  我和吴院长一起目送林启正离去。

  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在我耳边低语,“我等你。”

  我不好发作,瞪了他一眼。

  “来来来,邹律师,里边请。”

  郑主任早前去长白山,带回上好的人参和松茸,自然忘不了省高院、中院的达官贵人。

  刚要走出大门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挪了步,从后门走。

  后门出来正好是马路,没想到他的车就停在路边。

  他迎面走上来。

  “你非得这么阴魂不散吗?”

  “不是阴魂不散,是不由自主。”

  “对不起,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了,我想一个人走。如果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我态度坚决。

  “你想惊动警察?”他有些意外。

  我怒目相视。

  临上车的时候,他望了我一眼,最终扬尘而去。

  车没开多远,我突然听见刹车的声音。

  我本能地往他的方向看了看,没有动静。

  于是,回头,继续走。

  过不久,我听到有人在大骂。

  我又循声望去,只见林启正下了车,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争执起来。

  过去还是不过去?

  过去,会不会有点出尔反尔。

  不过去……

  还是……

  就看看吧,我的脚不听使唤。

  正好一阵大风吹过,他那辆奔驰车里的文件不听话地跑了出来。

  这该死的风!

  我东一张西一打地捡起来,一古脑儿地扔进去。

  前面,两方僵持不下,林启正皱着眉,那个青年人正在破口大骂,旁边还搁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啊,这腿要是摔断了,可怎么好啊。”说完,腾的一声坐到了地上。

  晕,还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耍无赖的。

  “对不起,先生,我的确没有看到你穿过马路。”他倒也不慌不忙。

  “什么,没看见。你们听听,这是说的什么人话。”他呼天抢地,就差求爷爷告奶奶了。

  “这样好了,如果你要验伤,我带你去医院;如果你有其他困难,我可以考虑帮助你。”他扬了杨眉毛,回答得很干脆。

  “你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我不怕你。”他似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那么我来赔偿全部损失”。

  “赔偿,你能赔得起吗?撞倒人想扔些钱就算了。大家评评理啊……”他越发得意。

  “实在很抱歉,如果真是我撞的,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他一筹莫展,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如果他不是一个人开车,想必他会交代司机处理,或者直接给些钱,打发走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我看不下去了。

  “对不起,借过一下。”我好不容易挤进去。

  “这位先生,我是他的代表律师,”我指了指身边的林启正,“你声称我的当事人开车撞倒了你,你有什么证据?围观的各位有谁看见了?”

  “还带了个同伙。”他斜着眼看我。

  “你到底想我们怎么帮你,事情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我说,我会尽量帮你做到。”

  “邹雨。”林启正叫我。

  “你先别说话。”我头也没回地制止了他。

  那人显然被我的架势吓到了。

  “走吧,我带你去做事故鉴定。如果有伤,我的当事人一定会全额赔偿。如果鉴定结果你毫发无伤,你非但得不到一点好处,还会追究你的刑事责任。”我狠狠地盯着他,伸手扶他起来。

  他立即往后移了移,神色中掠过一丝慌张。

  “我的当事人时间宝贵,如果你再不肯合作的话,我要带我的当事人离开了。

  他有点动摇了。

  “林总,需不需要把警察请来。”说完,我煞有介事地掏出电话,准备报警。

  他一听,心领神会。故作镇定,说:“可以”。

  于是,那年轻人话锋一转,“哦,原来是位律师,失敬失敬。小事一桩,好说好说。”倏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原来没伤啊。”不知道哪个人说了一句。

  “真无聊”。有人跟着起哄。

  没过多久,周围的人纷纷作鸟兽散。

  那人见独角戏唱不下去了,只好灰溜溜地推着自行车闪人。

  真不像话。我目送着他,心里直犯嘀咕。

  我随即转身,正好碰上他的目光,我们离得很近,差一点就撞到他的怀里,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

  “我感激那个人。”

  “什么?…”

  “因为他,你肯为我出头。”

  “换成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我极力撇清。

  “对我来说并不一样。”

  “我先告辞了。”我扭头就走。

  “邹雨,你的心还是向着我的。”

  “不要再做梦了。”

  “如果是梦,我会一直做下去。”他在我身后说,可是我已无心理会。

  我听见背后,车开动的声音。

  不经意间,我看到路边飘着一张纸,幸好被一棵树挡住了,难道是刚才遗漏的?我走近,上面密密麻麻写满英文,我拿起来,刚想大喊,可惜车已开远。

  我塞进包里,明天托人送过去吧。

  回到事务所,已临近下班时分。我向郑主任复命,并代吴院长向他问好。

  电话铃声响起。

  “喂。”

  “邹雨,是我。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世诚问。

  我这才想起午饭还没有吃,于是欣然答应。

  “去哪?”

  “风满楼。我来接你。”

  “好。”

  到了酒楼,来到一家两人包房。

  “你的生日?”刚坐下,我迫不及待地问。

  他笑着摇头。

  “你公司赚了大钱?”

  他依然摇头。

  “你中奖了?”

  他大笑,还是摇头。

  “你还是直说吧,我猜不到。”我投降。

  “先卖个关子。”

  也许是饿得太久,我狼吞虎咽,恨不得吞下一头牛。

  “慢点吃。”

  “不行,实在太饿了。”我边吃边笑。

  最后一道甜点用完,我急着站了起来,因为太撑了。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揭晓谜底?”我逗他。

  “邹雨。”他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低语。

  “嗯?怎么了?”

  他越来越靠近。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我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邹雨,如果你不觉得我是在趁人之危,如果你觉得我还是个值得信任的人,那么,嫁给我,让我给你幸福。”

  说着,他拿出一枚钻戒,递到我面前。

  他在求婚?!

  他无比郑重,无比虔诚,无比严肃,无比深情。让人不忍拒绝。

  如果这是小说,或是连续剧,一定很浪漫,很感人,通常女主角会感动得落泪,然后与男主角拥抱接吻,王子和公主开始幸福的生活。

  可是,我一点也没有惊喜。相反,一种消极的情绪在我的心里滋生。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不能嫁给你。”我有些语无伦次。

  “为什么?”

  “我……”我往后退,这种场面让我招架不住。

  “邹雨,我是认真的。”

  “我……对不起,太突然了,我一下子没法接受。”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会耐心等你的答复。”

  “不,不要。”

  “邹雨……”

  “对不起,太意外了。我要走了。”

  “邹雨,这个世界上除了Ken,还有很多值得你爱的男人。”

  “如果可以,我只想爱他一个。”

  “我不介意。”

  “我介意。”

  “我可以等。”

  “对不起,我可以违心拒绝他,但是我不可以违心嫁给你。”

  我拿起包,落荒而逃。

  晚上,我坐在书桌前。

  他在向我求婚,向我求婚。怎么会这样?我和他?怎么可能?

  混乱如麻,千头万绪。

  邹雨,冷静,千万要冷静。

  我把书桌上的东西乱扔一气,一头栽向被窝。

  辗转难眠。

  早上,头痛欲裂。

  我起床,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感觉脚下有东西绊住了。我低头一看,书啊、杂志啊、摊了一地。我蹲下身,整理,无意中看到那张密密麻麻的纸。

  LAYCo.Ltd、Merge、Exchange、Price……这些字眼,充斥着我的眼球。

  我无心看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我的心头。

  (二十八)

  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和世诚联系,我想我们大家都需要好好想清楚。

  结婚,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现在的我,是否可以……。

  这天,致林召开全体董事会,林董正式交出大权,最高决策者易主。林启正接过接力棒,成为致林最年轻有为的董事长兼总裁。

  “这下,他可有的要忙了。搞不好……”。一大早,高展旗坐在我的办公桌上,拿着份报纸,自言自语起来。

  “你胡说什么呢?快下来。”

  “致林这么大的摊子,还有香港那边的生意,哪个也不能有闪失,他一个人,怎么管得过来?万一落得个疏忽的罪名,岂不是?…”

  “你什么时候这么替别人着想了?”

  “邹雨,我是说真的,是福还是祸,还不知道呢。”

  “你少操心。”

  那边,致林方打来电话,将举行隆重的晚宴,邀请事务所有关人员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