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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在浪漫剧场(1)

    拍视频那天,小麦在工作室待了五个小时。不是所有时间都在拍摄,大部分用在收拾上。过道是木板临时涂装,就为拍个两三秒的入场,地板用了贴纸,桌子是租的,拍完就得还。

    关奏陈席地而坐,撕着地上的白色薄膜。他说:“你可以回去了。”

    小麦站在一边,想来想去,今天回去也没别的事要做。她蹲下身,帮他一起撕。

    他们没再提任何秘密。

    就好像没说过一样。

    视频剪辑后,关奏陈发给小麦,让她确认有没有不想曝光的信息。小麦看过一遍,果不其然,从求婚现场逃跑的事被剪掉了。同时,关于关奏陈,被她猜对的事也无影无踪。她叫他分享有价值的秘密,斥责他耍赖倒是保留了,下一步,他自称是母so,被她怒喝:“这算什么秘密!是个人都知道!”

    有趣的视频。

    投稿后,小麦用自己的私人账号点了赞。

    除这支视频外,小麦陆陆续续参加了一段时间直播。

    要不是为了让观众和妹妹双向适应,放在平时,蜜柑喵的直播频率根本没这么高。“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剪视频”,这是他以前被催直播说的话。

    小麦问:“你讨厌实况?”

    关奏陈说:“不喜欢。”

    小麦问:“为什么?”

    他说:“直播对anti没防范,天天攻防演练。像浣熊那种人,神经粗,又签了大公司,他才适合做Streamer。视频不用实时读评论,只要不看评论区,基本没事。我做做视频就好。你喜欢直播?”

    小麦说:“呃……”

    “账密给你,你可以做。”

    就这样,小麦无缘无故获得了日常频道的直播权限。

    但她暂时没想法。她和关奏陈直播,基本都还处在看看台本,不动脑子的状态。关奏陈游戏玩累了,没活整,就去看浣熊直播。浣熊大魔王听观众提醒,得知蜜柑喵和妹妹在看他直播。

    浣熊大魔王问水友:“蜜柑喵和他妹妹差几岁啊?”

    水友莫衷一是。官方都没公开的信息,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蜜柑喵发评论:“干卿底事?”

    浣熊大魔王说:“关心关心而已,你态度好差。”

    蜜柑喵说:“别人家的妹妹,用得着你关心?”

    浣熊大魔王说:“死妹控,滚开啦。”

    小麦坐在旁边,原本在用吸管喝果汁,看到这里,复述浣熊大t魔王的话:“死妹控,你滚开啦。”

    有双开房间,两边都看的水友,马上到浣熊大魔王那边发评论:“蜜柑妹制裁他了,亲兄妹认证。”

    “蜜柑喵被小麦打败了。”

    “浣熊快幸灾乐祸!”

    浣熊大魔王得知前线情报,乐不可支:“疯子,这就是炫耀你和你妹妹感情好的下场。”

    小麦笑。

    不知不觉,他们原来已经“感情好”了。

    一天上午,收工后,关奏陈去一间叫“罗曼沙加”的公司见会计,小麦顺路坐了他的车。罗曼沙加是面向博主的营销公司,和蜜柑喵工作室来往密切。小麦暂时了解有限,知道的也不多。

    关奏陈上楼,小麦留在车里。车窗外出现几个陌生人。小麦茫然,隐约听到他们对话,说“这不是关奏陈的车么”。不一会儿,关奏陈下楼来,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自己车前。他也一头雾水。小麦连忙下了车。

    进度条加载好一会儿,关奏陈才认出自己的大学同学。他向他们介绍小麦:“我妹妹。”

    即便对象不是观众,小麦也习惯了这样被介绍。她微笑:“嗨。”

    同样线条流畅、五官精致的面孔,同样噼里啪啦快节奏的谈吐,没人怀疑他们不是兄妹。

    关奏陈向小麦说明他们的身份:“我同学。”

    他们还聊了一会儿。小麦站在一旁,看到其中两人交头接耳。一个说:“关奏陈有妹妹?”

    另一个说:“有啊。”

    回去路上,关奏陈跟小麦解释,自己不是记性差:“我中途退学,没一起毕业。本来也不熟。”

    小麦说:“为什么退学?”

    关奏陈说:“没钱。索性工作。”

    小麦若有所思:“我也是,大学也很困难。”

    他好奇:“怎么回事?”

    她说:“和家里吵架,不想找他们要钱。还好课少,到处赚生活费。”

    “这样都坚持毕业了,”关奏陈说,“了不起。”

    大学时,不止一个同学知道小麦的情况,称赞的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其他人这么说,小麦多少感到尴尬。在心底,有个声音在做最坏的揣测,别人只是不好说什么,客套罢了。但现在,说这话的人是关奏陈,他因为相同的理由退学了。小麦想,他说的大概是真的。有依据支撑她的判断。

    小麦说:“你不是退学了,他们怎么认得你的车?”

    关奏陈说:“去年一个老师退休,请客吃饭,我也去了。”

    “都毕业了,他们干嘛还聚在一起?同学聚会?”

    “不是。他们合伙创业,一开始还叫我去。”关奏陈大发牢骚,“神啊。读书时要待在一起,上班了还待在一起。真不明白这群人怎么想的。”

    小麦一个没忍住,嘻嘻直笑:“有的人就是不想见。”

    关奏陈说:“不止有的,我讨厌人。不管男的女的,别人还是我自己,我都讨厌。”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小麦一点都没觉得被冒犯。即便她同样是人。

    小麦说:“有一次,有亲戚来我家串门。我看了一通宵泰国电视剧,快天亮才睡。才睡一两个小时,我妈叫我起床,没叫起来。叫我起床就算了,亲戚来了,我爸妈居然带着他们来参观我卧室。那一刻,真想把所有人都杀了。”

    “嗯。”他说,“杀了吗?”

    “只是说说。对家里人,又不能讨厌。”

    “为什么不能?”他目视前方,手臂搭在方向盘上,说得那么自然,真叫人嫉妒。

    可是,不能嫉妒,这样做不对。小麦说:“公司里的人不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很好。”

    关奏陈突然来了精神:“你喜欢吗?都是我认真选的。”

    “喜欢啊。”

    小麦腹诽,别把家人说得好像游戏装备一样!

    关奏陈洋洋自得:“我就知道。”

    “我在想是为什么。”小麦说,“是不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专注的事?”

    关奏陈说:“因为我们没熟到那个地步。”

    “也对,”小麦赞同,“不是真的一家人,要注意边界感。”

    他们回了公司。

    兄妹强化直播维持了两周。结束以后,小麦和关奏陈明显协调不少。

    休息日,小麦不用上班,睡到中午,关奏陈也没去工作室。她穿着居家服,下了楼梯,睡眼惺忪,看到他,瞌睡也没醒。关奏陈工作到一半,起身觅食,见她下楼,顺道问她要不要一起吃。

    小麦点点头,关奏陈进了厨房。她走到客厅,躺倒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小麦起身,用手挠挠睡裤松紧带下的皮肤,抽出手,走进厨房。

    关奏陈把麦片放进酸奶里,翻出面包饼干。小麦煎鸡蛋,反正油都下了,就多煎了一个。两个人吃一样的早饭,小麦回楼上躺着。关奏陈继续干活。

    爷爷看到这一幕,说他去买个桃子来,让他俩直接结拜。

    周日晚上,关奏陈在群里传了一则新闻报道。

    青年戏剧节将近,开幕式会在市内的剧院举办。剧目众多,嘉宾也是大咖云集,还有海外影星来参加。

    小麦看了一眼,很纳闷。这跟他们又没关系。蜜柑爷爷再热爱表演,和“青年”这个词也差得太远。但是,没人怀疑他传错群。关奏陈记得近三年自己每一支视频发布当日的播放量,定期浏览周榜,归纳热点。工作上的事,他严谨得有点可怕。

    星期一,这个疑问得到了解答。

    晚饭时间,蜜柑爸难得疏忽,忘了按蒸饭键。关奏陈又是饿着肚子回来的,等不来了,叫了三十分钟送到的比萨。

    大部分人吃比萨,不习惯吃比萨的人吃比萨店卖的饭,需要维持身材的人吃沙拉。一家人各自填饱肚子。

    比萨上的芝士簌簌掉落,小麦歪着脑袋,用嘴巴咬住:“你发群里那个是什么?”

    关奏陈说:“我想拍相关的视频。”

    蜜柑妈在吃自己焯的西兰花:“我们要去参加这个?游记?现在开始买票吗?”

    关奏陈作出思考的样子:“好老套,我想拍个新颖的。”

    “什么叫新颖?”小麦准备吃塞着红薯的卷边,随口一说,“人家办戏剧节开幕式,我们不去支持,难道去拆他们台?”

    她明显感觉到一束目光。

    关奏陈望着她,神色微妙,很难说是在笑还是没在笑。

    不安的预感袭来,小麦胃口没了,嫌弃地说:“你要干嘛?”

    “捧场已经没劲了,”关奏陈说这话,和说“下次我要选薄脆底”是一个语气,一样兴致勃勃,一样热爱比萨,“我想把这个活动给搅黄——”

    “你还是别说了。”小麦用比萨边堵住他的嘴,阻止他冒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