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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2.导演(上)

    跑厨房里端了几餐盒菜放篮子里,临出门想起来什么,又回头打橱柜里翻出一瓶西凤。到了大正房门口,听听里头,没什么奇怪动静,便抬手轻轻敲了下门。没听到回音,有些担心,“导演?导演??”

    “做啥?”背后突兀响起的声音吓了第五名一跳,手一哆嗦差点把篮子扣翻。转身一看,导演冷着脸站在身后,赶紧举了下篮子,“你们搞创作的,思考起来就不爱吃饭;我怕你饿。”又掀开餐盒的盖子给导演看,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就飘了出来。见导演不吭声,又试探着问,“屋里吃也怪闷的,要不咱们去外头吃?”说话还抬了下酒瓶子。

    看第五名一脸讨好的笑容。导演也觉得自己跟第五名板着脸怪没意思的。都是富二代禁脔,相煎何太急?

    挨着宅院,便是种满竹子的一处缓坡。新宅落成后,第五名便在坡上放置了一套石桌石凳,坐在这里,便能眺望到整个伍家沟的灯火。

    头顶是墨蓝的天,苍莽群山在夜幕下也变得朦胧了。清风徐来,吹动了竹叶,也吹平了紧锁的眉头,缓和了心情。

    “碎怂!”导演一边叼起根烟,一边评价。

    嗯,这是说铁马呢。第五名旁边点点头。烟酒不分家,立刻给导演斟了杯西凤。又将菜一盒盒摆在石桌。

    导演抽着、喝着,人就微微地醺了。再吃几口菜,血糖血脂一高一粘稠,大脑活动得就比较慢;往日片场里骂资方的习惯就都能当面表达了。

    “拍广告就拍广告,直接说难道老子不给他拍?”导演看着第五名,想到他和铁马在厢房里发出的各种声音,脸上带出了深刻的同情。“这分明是拿你我不当人看。”

    不好反驳导演这话,毕竟铁马表现出来的实在不带感。第五名只好边给导演斟酒边把责任朝自己身上揽,“都是我没给您说清楚。导演,这事儿怪我,不怪铁公子……”当初替侯胖子擦屎也不是一两次,如今加上铁马,这都铲出经验来了。绞尽脑汁表达歉意,希望导演看在诚意的份上不要走,好歹给拍完。

    “不可能。”导演喝了酒,人就直爽多了。又安慰第五名,“不是因为你。我不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喝高了人就爱反省,一把将酒盅墩到,“兄弟,咱但凡有点出息,至于在这儿受这窝囊气嘛。”越说越难过,菜也吃不进去,酒又上头,站起身要朝回走,脚底却踉跄了一下。推开第五名扶来的手,神情郁郁,“大小也是个导演,不带这么作践人的。我今晚就走。摄制组那边,就麻烦你明天带他们出山吧。”话到这儿,干了最后一杯酒,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愧是导演。那边把工作撂挑子;这边又营造了同病相怜的情境,让自己重新带上阶级仇恨。这就是文艺的力量?第五名钦佩地收拾了残局,回屋找铁马算账。“你就给人赔个不是能咋?”

    “凭什么!”铁马这边比导演还横,“我面子他都不给。”掐吧掐吧指关节,有出去找导演打一架的趋势。“还以为离了他,我铁马就弄不成个广告片?明天我就给我爸打电话,斯导、卡导随便请一个都行!”

    请那俩来就属于国际诈骗了。第五名忙把铁马堵住。“人家是高高兴兴来的,即便不给咱拍了,让人家高高兴兴地走不成嘛。我们伍家沟可能往后一辈子跟他们都扯不上关系;你呢,各种场合上不得跟人家碰面?”

    孙婷赞许地看着第五名,就欣赏他这冷静周全的样子。按按指关节,让第五名想咋跟导演沟通就去咋沟通,铁马这儿有她看守。

    “你也是同案犯!”铁马不答应了。认为孙婷五十步笑百步,当初编剧本骗导演的时候,她比谁都积极。

    “可我没当面给人下不来台呀。”孙婷自觉比铁马更通人情世故。

    这俩半斤八两。第五名已经绝望了。但再大的矛盾,自己身为地主不能失了礼数,也不能就这么不疼不痒的就算了。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就这么定了!想定后独自朝后院而去。

    导演已经打包好行李了,兴许是想到再不用伺候铁公子的缘故,看到第五名进来,竟然脸上又有了笑意,请第五名派车引个路。

    第五名好话又说了一番,见无法打消导演念头,只能点点头。“我已经让人去开摩托了,先把您送到董家寨那边。穷乡僻壤的,吃不好睡不好,这两天委屈您了。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说完,第五名招招手,打门外喊进俩壮硕的男乡亲。

    什么意思?看着俩壮男过来,导演突然有点害怕。影视圈不是没有过类似传说,当年香江天王刘某就被人拿枪指着头拍过片子。这深山老林里,人家地头蛇扣下整个摄制组强迫自己拍个广告,自己又能如何?大不了就从了。关键是自己的爱好和铁公子不一样,消受不了第五名这礼物!

    “拆仔细,别碰坏。”第五名叮嘱完,俩壮男就开始卸那古董床。第五名则掏出一条三打头的软中华给导演塞包里。“您能来一次不容易。我们这儿也没啥好东西,这床您别嫌弃,就拿上。”又打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家里还有些老物件,喜欢啥直说,总不好让您白来一趟。”

    名贵古董床说给就给?虽然不缺这个钱,但毕竟是刚见了几面的关系,礼物就相对过重。导演一时有些懵。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跟着第五名到了杂物间门口。钥匙一拧,推开杂物间的门,导演震惊了。各式各样的老桌椅、老床榻、老案、老柜……工艺不用说,常年拍年代剧,一眼就瞧出水平之高端、年代之久远。

    原以为这宅院和那些摆设,就是这小子厚重家底了。原来人家更贵重的都杂物间隔着呢。心疼地看着那些任凭落灰的老家具,导演告诉第五名,“这些东西可都不便宜。”

    “跟钱没关系。这次的事情,我特别承您情。省城舒舒服服日子不过,跑我们这穷山沟里给拍片子,我心里头过意不去。”第五名看着导演。随手拉了两把古董椅子,请导演坐下慢慢欣赏、挑选,“我呢,就是咱这穷山村里考出去的大学生;您也知道,这年头创业也不容易,到哪儿都给人磕头下跪的。要不是孙董和铁公子,别说住这房子,我连土坯房都住不起。所以从这点上,我特别感激他们。也想请您别怪铁公子,您认识他的时间比我长,也知道他那人心地挺好。”

    “除了脾气?”导演没想到第五名会这么不遗余力地给铁马洗地。不管铁马是个什么人,得承认第五名这小子真仗义。

    “其实,铁公子和孙董跟您说的那故事,除了我村暂时还没致富外,其他几乎都是真的。”第五名挑挑拣拣,说了自己从大学毕业找工作到被迫回乡,再到拖欠巨款走上饲养锦鲤的道路。见导演半信半疑,便不好意思地笑笑,“没骗您。您都要走了,骗还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