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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0.一落千丈(上)

    但这在胡支书瞧来就有点罪无可恕了。为了私心办错事,挨了打就罢了;这会儿能动了,不说到村委会上班,还跑小卖部里又抽又喝。当村长的怎么不去指挥修路?不赶紧趁入冬前完工,是想腊月天出人命呢?

    听到胡支书的质询,老伍也没什么抵抗的气力。怏怏地抬头问他:“如今还能指望谁听我的话呢?”说着把冰峰汽水撂在台子上,又点了根烟,默默地抽了两口,突然自嘲地笑起来。“而且当初这村上,好像也没谁听我的指挥嘛。”

    这话题就远了。第五名回来前,伍家沟一穷二白,作为村长想管事儿也没事儿管,整天吊儿郎当;但因为第五名回归,逐渐走向人生巅峰,在全村乃至全镇干部们面前风头无两……本以为人就从此焕然一新了,可恨的是姓胡的这老不死设套,害自己没把持住,结果又打回了原型。传说中的黄粱一梦啊。老伍阴郁地看了眼作祟的恶人胡支书,猛嘬起手里的那根烟,仿佛烟烧到头,胡支书的人生也就能走到终点一样。

    这是恨上自己了?老伍吃人的表情倒把胡支书逗笑了。咋想都行。有时候貌似是魔鬼的诱惑,其实不过是人家帮你释放了心中的猿猴。可既然是人嘛,为了自己舒服点,让别人背锅也是常态。“你伤既然没痊愈,家里再多休息两天。啊。”

    老不死的……老伍把烟头扔了地上拿脚碾了几碾,也不回应胡支书的话,起身离去。潘金桂心软,叹了口气。“也是自作自受,如今村里是个人都不愿给他个好脸。”见人走远,把刚刚发生在小卖部里的事情给胡支书讲了一遍。

    懂了,胡支书这就明白老伍是彻底没脸,所以人就跟着萎了。不过这就有些麻烦。目的是调教,逢人见事乖一点,自己好把控;过了这度把人弄废,便得不偿失了。心里掂量一阵,放下汽水瓶,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朝第五名家走去。

    古往今来,新手都是个问题。正面看,初生牛犊不怕虎,有拼劲儿有闯劲儿;反过来看,爱逞能的同时,能力还跟不上,更听不进批评。

    第五名也不能免俗。见嫂子不在家,只好自己下厨筹划一餐。肉丝切成肉段,就被进门的胡支书给制止了。“娃,肉不是这么切的。”进了厨房的胡支书仿佛又回到了老山前线。就连洗手擦手这些动作,都给人英姿飒爽的感觉。

    自家的刀,可是上好的廉价张小泉,每次切手比切肉都准。但对老头来说压根就不是事儿。一边顺着纹路片得薄如蝉翼,一边教导着:“刀在你手上的时候,不管是砍人还是切肉,都有技巧。生蛋子出门打架,拿着刀那就是行凶。同样的活儿要放到老油条手里,手脚筋给你挑完,也顶多是个防卫过当。这得把握火候。”说着,朝案板上指指,让第五名靠近看看案板上的肉。“刚你那切法,肉也毁了,饭也毁了。同样是用刀,得学学我怎么使。”

    第五名听出来,老头这是话里有话。顺手拉个板凳想坐下来聆听教诲,却被老头一脚给板凳踹开。

    “我这么大年龄教你做饭。你还有脸坐我跟前了?”

    看老头表情严肃,第五名老实地低头回话。“我知道,合同的事我没办好。不该给高矮俩人打成那样。现在让镇上也为难。可我保证,当时我是拼命护着的。不然下场比这还惨呢。”

    “放屁。”胡支书一刀砍在案板上,“几个财迷心窍的城里人,就算打死我都不上心。事前我是不是给你交待了?多少给你伍叔留个面子,他好歹是个村长。现在蔫成那样,还怎么管人?”说到这儿,老头觉得自己措辞有点过,主动搬了板凳让第五名坐下。“你也算是个谨慎娃了。道理你都懂,可事儿出来了,就得想办法挽救。”

    啥意思?瞥了眼胡支书,能跑来给自己说这番话,说明老妖精都没辙了。的确是,想想打架的场面,老伍是被全村人上去轮流踩啊,想挽回脸面,门都没有了。自己才不背这锅呢。忽然笑了,笑容是侯胖子逼着自己对着镜子练过的。质朴、纯真,全体现在脸上了。“胡叔,这是村委会的事,我是省城户口,管不了这个。要不你把肉切完,咱炒一盘呗。”

    这小王八蛋!瞬间把胡支书气乐了,管杀不管埋,还玩起无赖了。“还治不了你了?老伍拉不回来,你就给我当村长!”

    这属于末日诅咒,老头放大绝了!瞬间无法应对。质朴纯真变成一脸苦相。

    “他支书。”刘秀娟带着拖腔的甜声从厨房门外响起。“咋,家里又没开火?”挽了袖口进来,当仁不让地给胡支书替了下去,回头又瞪了第五名一眼,“没眼色,去剥蒜。”说着,脚下放蒜的筐子踢到了厨板下。

    第五名秒懂。“咱家没蒜了,我去邻居家借几颗。”不等胡支书反应过来,撒腿就撤。

    这属于战术配合,就算军队上刻意训练,没个三五年调教,能让俩人这么默契都不可能。面对第五名还能张牙舞爪一下,可换了刘秀娟,胡支书那一套就歇菜了。叹了口气,背着手在厨房里踱步,这事毕竟是自己一手炮制的,又不知道该气谁。“我要吃饺子!”

    刘秀娟忍着笑,知道胡支书憋得内伤,肉塞到冰箱,拿出馅料解冻。“他支书,名名叫你一声叔呢。做的不好你教他。家里都挺尊重您,说起来还有点怕您。就想给你交待的事儿办好,办圆满。年轻人没您那么老道,这不,力气使大了。下回他就知道轻重了。”

    胡支书嘴张多大,竟无言以对。调教个老伍,自己都东倒西歪了,还下回?苦笑了一下,朝刘秀娟竖竖大拇指,“有你在,是名娃的福气。”

    刘秀娟面色绯红,心里却挺惬意,便又下手多磕了两个鸡蛋倒碗里。

    可事情终究要办。伍家沟又不能没村长,既然来了,多几个人商量也好。

    刘秀娟饺子都煮出来了,第五名也没敢回家。直到嫂子电话打过来解除警报,说明白胡支书不发火了,准备好好说话了,这才进了家门。

    这会儿就瞧出老英雄的实力了。一大盆饺子,胡支书一人就干掉百分之八十。风卷残云地又灌了碗饺子汤,落个肚肚圆,这才又有能量问话了。

    知道第五名这小王八蛋滑不溜手,胡支书便问刘秀娟的看法。刘秀娟村中生活多年,对胡支书的习惯也是有所了解。估摸着按老头的脾气,要是老伍不成了,恐怕就真得换个新村长了。

    “老伍再多不是,可毕竟新不如旧。”刘秀娟碗里醋水没了,就拿了第五名蘸过的那碗,慢慢吃着,提起了在娘家时养过的一条狗。“小时候不听话,烦人得很。咬鞋咬袜子不说,连墙皮都能给你扒了,半夜还跑厨下胡吃胡拉。可调教好了,长大了,就能起到看门护院的作用。老伍呢,虽说吃里扒外过,可经他支书你这些年的教育,等于刚渡过了最难养的阶段,正当用之际。要换个新人来,到时候怎么作咱们都没谱呢。”

    这道理说的深入浅出呀。胡支书不由频频点头。旁边第五名却有些哭笑不得。“可不敢这么比伍叔。”当然了,嫂子这比喻虽然过于直白,可理倒是这个理。老伍要是不能用了,那自己前期针对老伍的一番心思不就白费了?刚花出去的十五万奖金不就白花了?可回顾老伍种种,以他那厚脸皮,该不会对权欲失去兴趣的人呀。难不成是胡支书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