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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7.久旱逢甘霖(中)

    第五名松了口气,这才听见电话响。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坟包的,刚拨通,就听见坟包凄厉的嚎叫声,夹杂着呼啸的风声,都听不清坟包说啥。

    第五名也急了,大声吼叫:“回你房子说!”

    上面估计不乐观,这会儿不能急,先给自己打好预防针。不一会儿坟包的电话再次打来,这次听的清楚,意思是一家子都有死的心了。山上风大,好不容易铺好的草帘子全被吹到一边,有和没有一个样!

    “坟包,你听我说。别着急……”第五名能感受到那边的焦急惶恐,语气放轻柔,“你把电话给你爸,啥?人还在鱼塘呢?行,给你妈。”

    电话里换了坟包他妈,也是一阵子哭腔,第五名赶紧毕恭毕敬的喊婶子,“你别急,让我叔和坟包都回屋。鱼不要紧,就是死完我也不追究,让人都赶紧回来!”

    但坟包妈根本不听第五名说啥,一边回着电话,一边还大声叫坟包爸再扛两捆草垫!第五名就不知道该咋说了。刘秀娟一把抢过电话,“伍婶!我秀娟。全家进屋,门关严。不然山上的鱼塘我换我亲弟来看守!”

    刘秀娟简练,讲完就挂。电话递给第五名,“人要紧。走,嫂子跟你上山,把坟包一家先弄下来。”

    第五名点头,下面就先拜托大师父子,和嫂子套上雨衣,相互搀扶着就上路了。了断大师目送叔嫂俩身影隐没在雪雨中,回头与伍魁首对视一眼,“知道我为啥让你跟名娃在一块儿了吧?”

    伍魁首点头,忽然有点感动。“爸,要不我也上山去帮把手?”

    “不行!”了断大师抄了根竹竿交给伍魁首,“去把油毡上的雪捅一捅,别把毡布压塌了。”

    伍魁首有点不死心,“爸,这会去,名哥一定觉得我最可靠。山路我熟,不会出事,也算刷个声望。”

    “不行!”了断大师点了根烟,递给伍魁首,“听爸话,不是怕你摔了,是爸有感觉,这放生池里的一千条,比山上几万条加一起都金贵。要不名娃为啥先往庙里来,不朝山上去呢?你这会跟上去,庙里只剩我一个,名娃反倒不放心了。”

    伍魁首接过烟,有点受宠若惊的抽了口,觉得亲爸才是真佛。往日说打说骂的毫无预兆,可真到了事情上,那心里条理分明,逻辑清晰,还处处透着道理。很欣慰,“爸,我听话。那你以后别老是说打就打成不?”

    “不行!”了断和尚回身一脚:“下次在我面前抽烟,弄死你!”

    山里人都知道,山脚微风,山腰就是大风;山脚的广缘寺这边风势不小,山腰可想而知。叔嫂俩是同生共死过的,相扶相依的朝山腰攀,都觉得这是应该的。顶着狂风,一脚三滑的上山,本是个辛苦事,刘秀娟却有莫名的幸福感。

    “死鱼咋办,给你孙董咋交代?”这是刘秀娟唯一担心。

    “总比死人好。”眼看到草甸了,用力将嫂子夯住,趟过一道水流,“孙董不会计较。”

    “人家大老板是来赚钱的,不计较才怪。”刘秀娟过了水流,将应急灯放在脚边,回身拉过第五名,“你总把人都想的好,多少翻脸不认人的事你都没见过。”

    第五名笑了,孙婷倒是爱发脾气,可绝不是利欲熏心之人。“我了解她,脾气坏,人性好。”

    刘秀娟回身撇了眼第五名,“你可小心。这话可别让铁董听见了。咱心也要正,可别弄的人家误会。”

    嫂子说话很婉转,指向也很清晰。第五名笑笑没接话,至于铁董那不要脸的,别说鱼死完,就伍家沟都死完,也不妨碍春宵。就说下苦人可怜,看到坟包一家,就更印证了这道理。

    刘秀娟刚刚电话里的威吓没起作用,这一家三口还在水塘边上徒劳无功的铺草帘呢。刚铺进去,就被风吹回来,坟包急的还想往筏子上爬,简直就是花样作死!

    不等刘秀娟制止,第五名跑过去给坟包从筏子上拉下来。人冻得哆哆嗦嗦,就这体格,但凡掉水里就直接能失温而亡。现在也不管啥老幼尊卑了,刘秀娟上来就给坟包妈拽住,劈头盖脸一顿骂,一家三口被叔嫂俩押送回高脚屋。

    精神可嘉,了断大师那体格无所谓,但你一小糖尿病逞什么能?第五名让坟包一家去把干衣服让他换上。说啥话都不行,再逞能就属于违反公司规定,要开除!

    “名哥,嫂子,我没事儿。”坟包都冻得发青了,一杯热水都没暖过来。

    看坟包有牺牲的概率,第五名在屋里东翻西找,“有吃的没?”

    一家子这些日子正给高档简易高脚别墅搬东西呢,忽遇天气骤变,啥准备都没有就投入抗灾了。急中生智的第五名抓了把鱼饲料塞坟包嘴里,“吃!”

    吞了几口鱼饲料,坟包缓过劲来,告诉第五名和刘秀娟,这饲料热量可高了,吃完浑身hot。但可惜的是没法拯救朝夕相伴的锦鲤了……说完就哭。

    “哭个屁!”风大雨急的,别说锦鲤,这会就是人掉到鱼塘里都没法救!起身看了眼窗外,不乐观啊!

    “他名娃,鱼要死完了,你还养不养?”

    坟包爸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鱼死完,娃就失业,一家重回解放前。第五名没心思了解他人的就业危机,爬在窗前看外面的风雨。看着雨水甩在玻璃窗上激起的水纹,愁眉不展。当时只考虑保暖,忽略了风力,简直该死。

    这天气死鱼不可避免,只要损失不大就能接受。刘秀娟一边安慰小叔子,一面又像说服自己。可退而求其次只是一厢情愿,面对大自然的任性,那不是随便就能安抚的。

    刘秀娟看坟包爸还扛着草帘要出去,赶紧制止,“要不我给老伍打个电话,让村里多来点儿人?”

    这是个办法。本来村上这一阵子修路,人都累的东倒西歪,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这事自己说起来方便,拿起电话拨给老伍,屏气凝神的功夫忽然察觉窗外被风吹动的黑影。

    “那是啥?”第五名指着窗外询问,浑然不觉电话里老伍大声问话。

    坟包一家凑窗边看了看,原来是中午晒出去的几件衣裤忘了收,已经被雨水淋的透湿。啥时候了,还有心问这个?刘秀娟焦急要从第五名手里拿过电话找老伍支援,谁成想第五名却一句打错了就挂了电话,打开门站了屋檐下看雨势,顺便给温度表放了脚下。

    坟包爸都急了,鱼都保不住,这时候观天象有毛病啊?刘秀娟感觉到第五名想事,制止坟包一家叫唤,上前给第五名披上雨衣。

    “嫂子,刚在下面刮得是啥风?”第五名有些不确定,只蹲下来看温度表的变化。

    “西风吧?”刘秀娟不知道第五名的意图,凭记忆顺口说了句。又感觉第五名问的认真,赶紧给了断大师拨了电话询问面风向,得到确实的回答,是西风偏北。

    这就怪了,第五名掏出手机用指南针确认下风向,“这边咋是南风?”

    坟包他爸有点上头,难不成风向比鱼还重要咋地?这要是自家娃问这瓜问题,都恨不得大嘴巴抽上去。上前拉起第五名指了头顶那座山梁,“他名娃,有这山梁挡着,外面不管刮啥风,草甸这只有南风!”

    看坟包他爸有点急眼,第五名却冷静的读了温度表,又脱了雨衣在风雨里站了一会儿。“怪了,山腰的温度比山沟还高!”

    坟包家不明白第五名说啥,刘秀娟却好像是听懂了。一边拉第五名进屋檐里,一边又致电广缘寺询问了当前水温,那边已经降至6℃了,可山腰的雨势明显更大,温度却依然保持在8℃。

    尽管只有些许差异,但对第五名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放下悬梯,直奔鱼塘。大老板首当其冲了,坟包一家顶风冒雨的跟了上来。看着第五名在水塘边寻了一阵,找到条尼龙绳拉出水温计,应急灯照上去仔细度数,水温比常温还高出两度,第五名长吁一口气,回头看了眼坟包,“刚电话里问你情况,咋说的驴头不对马嘴?”

    坟包不敢相信的看着水温计上的刻度,明明自己都冻的不行了,咋水温还有十度朝上呢?而且刚才铺不上草帘又急又怕,早就忘了这边还有科学仪器,凡事全靠本能。

    坟包爸气的上去抽了坟包一巴掌,“上学上到狗肚子了!”

    但刘秀娟在第五名提醒下也发觉了,山下雨里夹着大量雪珠子,山上雨大却只是雨水,“这是为啥?”

    坟包妈就细心的多,掀了雨衣感受了一会儿,还是感觉冷彻入骨。“他名娃,这才入夜一会儿,到下半夜更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