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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8.现实(下)

    村里赢了百万大奖,而后半条路又有国际建商一力承办,没了后顾之忧,预算一下宽裕了不少。村委开会后,破天荒的批了笔经费办年货,麦场上砌的一人高,老伍正挨家挨户的发放。

    虽然没有玉立公司那么大手笔,可这是自打八十年代初取消人民公社后,第一次以村委的名义发放慰问。前后三十五年时间了,村里老人们都激动的不行,举着孙子抱着娃娃的,闹哄哄的优胜当年。

    连县委书记都不免感慨一番,“你这是把兄弟村的干部朝死路上逼呢。”

    老胡龇着黄牙笑了,“这一年村里起起落落。从名娃收虫开始,一直到修路,死伤过百也跌跌撞撞的过来。得感谢村里生死与共。”

    听到死伤过百,书记也笑了。谣言归谣言,当时谁都捏一把汗。也就因为这事,反而让伍家沟真正有了凝聚力。虽没影视剧里那么高大上,可的确为今后的发展打下了民众基础。

    穷不怕,就怕一盘散沙。现在上下一心,队伍好带了,只要方针大概对头,路线基本正确,改头换面指日可待。但石坎镇不是单单一个伍家沟,怎么能让其他村子也逐步正轨变成镇委的工作重点。这一趟不白来,书记有了初步的想法,“要是能把你村的模式推广到全镇,一来让玉立公司有了更多资源,二来兄弟村也有了发展机会,我看是两全其美。”

    玉立公司像个刚出锅的热蒸馍,现在捏在伍家沟手里。书记的意思让伍家沟把蒸馍交出来,由全镇的村子分着吃。这叫两全其美?这叫虎口夺食!

    “他书记。咱已经超英了,正赶美的时候,就别再搞大跃进那一套了。”老胡当然不愿意,哪怕一毛钱都不想让人沾了,何况这么金贵个公司,“面要一把一把揉,馍要一口一口吃。玉立公司就是个小树苗,还不到开枝散叶的时候。现在县里重视,村上也离不开。揠苗助长只会把前期的积累毁于一旦,到时候咱咋给群众,给县里交代?”

    老胡护短,不愿意让书记有伸手的余地,厉害关系点到明处。汇报已经到了县里,民意也广泛支持,这会儿打玉立公司的主意没那么容易。

    压迫感让书记不快,沉默一阵还是认可的点点头。“你这话没错,是我着急了。咱方针不变,只要能带动咱镇上的发展,就让人家挣钱。蛇大窟窿粗,挣得越多越不愿意挪窝,咱们心里才越踏实。”

    “蛇大还咬人呢。咱俩就不用互相做政工工作了。”老胡聪明人,听出镇委书记已经放软了姿态,但该打的预防针还得打。嘿嘿笑了,朝书记摆摆手,“你的意思我都懂,我的意思你也清楚。老田,老伍,他们都是爱场面的人,不存在啥大矛盾。就像以前部队首长说的话,没有啥事是换一茬领导班子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上下一起换。镇上要觉得我老了,尽管换!”

    老胡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村上和镇里没有什么难以调和的矛盾,可支书和书记之间可能存在路线方针的分歧。要真弄的水火不容,你胆敢打换掉我的算盘,那就鱼死网破,谁都别当。

    镇委书记和老胡对视半晌,笑了。“我这是班门弄斧了。以后我还得和您老多学学,咱们有必要每月开次碰头会,多沟通多交流,才能避免误会。”

    老胡客气的把书记送到村口,才把耳朵上的假助听器卸下来,“行了,赶紧出来吧!”

    第五名嬉皮笑脸的出现在胡支书跟前,“胡叔,你和镇委书记都说啥呢,我咋没听懂。”

    “行话!”老胡将假助听器扔还给第五名,“干一行爱一行,你当这么个破镇子是好管的?”

    第五名将廉价蓝牙耳机揣了口袋,掏了根烟给老支书点上,“镇上想要换你?”

    “我一把年纪了,难不成还让我在这位子上干到死?”胡支书猛嘬一口烟,又看了看烟牌子,“放心吧,镇上没想为难你们,是我和书记的看法不同。我是想让你们公司以后就把钱就投到咱村,好处只落到村里。书记人家管一个镇子呢,当然不愿意看到两极分化越来越大,想试着让你们分散一下投资,各村各寨都能搭个车。”

    哦,这就有点教条了。发展必然要投资,可投到哪得看公司的利益。既不可能傻投伍家沟,更不可能漫无目的满镇子乱洒钱。

    胡支书叹口气,“名娃,村里既然收了你这资本家的分红,我就得拼老命维护这一摊利益。可话说回来,咱这镇委书记看着和善,可不是个怂人。人家是真的看重你,有空就多接触下。观念不是打出来的,要潜移默化。”

    老胡是老成持重的人,道理讲的透彻。第五名本来对老头昨晚的敲诈很是不快,可这会儿觉得这保护费还挺值当的。公司已经有了影响力,就没了独善其身的可能性,看来要花点心思和镇上做协调了。

    正想和老胡前辈打个商量,电话响了,岛国少东家已经下了飞机,直奔石坎镇而来了,看着这个春节是没法消停了。以马占山对孙婷的死缠烂打的追求,安排到家里显然不合适,就安排广缘寺得了。就准备下山给了断大师打个招呼,准备下住宿。

    “别急。”胡支书不是太看重鬼子东家,叫住第五名追问:“你是不是和小钱姑娘有啥矛盾了?”

    这从何说起?第五名被问懵了。

    “听书记的说法,小钱想把饲料厂的采购放到地方上。这可跟你的意思相反。”老胡盯着第五名的眼睛,不容敷衍:“给我说实话!”

    知道小钱在和镇委书记讨论的事,本以为是她是借机混个脸熟给饲料厂争取好环境呢,自己忙也没过问;没想到却是挖坑。在伍家沟,小钱认为自己是弱势群体,才一直被孙婷打压。就把手伸到镇上,若获得镇委的支持,那就奈何不了她了。可要获得支持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第五名曾经也想过本地采购,可经过调查后就否决了。产量小,质量差,价格还不低;收了对不起饲料厂,不收还会落下抱怨,里外不是人。

    “是我决定的,和小钱无关。”第五名示意老胡稍安勿躁。又不能直说孙、钱二位姑奶奶的心结,这锅只能自己先背上,“既然锦鲤这边已经铺开了,我考虑到镇上的情绪,咱不得表示下?原物料这边对咱的损失最小,镇上也落了实惠,皆大欢喜。”

    老胡眼神跟夜猫子一样瘆人,都能给第五名看化了。临了冷笑一声,“不老实。把你那一家子管好,乱糟糟的关系,谁知道啥时候后院起火呢!”

    啥叫我一家子?啥叫乱糟糟的关系?就不想理这瓜老汉了,赶赴广缘寺。路上电话打给小钱。不想废话,平时怎么闹也不能把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产业当儿戏,钱家要觉得受委屈了,尽管抽资撤股,好合好散!

    钱哥看着妹妹接完电话半天没出声,感觉不妙,追问下才知道小钱在没和玉立公司商量的情况下,私自和地方上接触的事,就差点疯了。二话不说把店面拉了下来,叉着腰对着货架子运气。小钱头一次听这种重话,也是一肚子的火,拿了车钥匙就准备到石坎镇理论,被钱哥一声咆哮给镇住了。

    “你叫个屁!”第五名下通牒,亲哥还冲自己嚎,火一下起来了。

    “打电话道歉!”钱哥没理会情绪,瞪圆了眼睛盯着小钱,“当我面打……就现在!”

    小钱那受得了这个,抓过电话就摔了个四分五裂,“要道歉你去!”

    钱哥气的五官都变形了,握紧拳头强忍着,可这是亲妹子,又下不去手。一口气憋的难受,一把就给身边的货架推翻,咣里咣当的砸倒后面的,各种货物撒了一地。

    “好,我去!你就待到这,哪都不许去!”钱哥一把夺过车钥匙,给脚下几袋子饲料踢爆就朝外走。

    小钱暴脾气一下起来了,下意识抄起把铲子就朝亲哥拍了过去。要说这常年走江湖的手艺,准头就没谁了,一声脆响就中了钱哥后脑勺,偌大的身躯应声而倒。

    清醒过来的小钱就知道坏了菜,第一时间给钱哥拖进来,关上门查看。感觉到有呼吸才长出一口气。

    “没死……”钱哥身体素质过人,就是昏厥了下,估计脑震荡了,头沉眼花流鼻血。小钱赶紧帮着钱哥就地平躺,询问感受。

    钱哥仰头,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店里,门也关了……气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你……你还打算毁尸灭迹!”

    “那咋办!”小钱帮着检查后脑勺,虽然没外伤却被拍出个大包,赶紧冰柜里取出一袋不知道哪天的剩饭先将就敷上:“过失杀人也是重罪。我可不想进监狱。”

    也对。尽管满脑子羊驼,钱哥还是挺佩服妹妹处理突发事件的本事。挣扎着拿过铲子用力抹抹妹子的指纹,看小钱在一堆狼藉里找座机要打120,赶紧阻止。

    钱哥感觉手脚恢复知觉了,“缓过来我自己去医院。哥有经验,一般醒过来就不太容易死了。再等五分钟,不死就没事了。万一不行,铲子扔城河,就说我磕倒货架子玩完的。”

    对话挺瘆人,充满另类的亲情。保险起见,等了十分钟,钱哥不但没死,四肢还恢复点力气,磕绊着能起身了。小钱松了口气,立刻把事故归结给第五名,就要去伍家沟报复。钱哥平衡感没恢复,为了阻止小钱,差点真摔死。

    “你这是要气死我!”钱哥躺了半袋饲料上运气活血,“全家就你最聪明,咋能关键时候发昏?还有你这坏脾气……哦,这没法怪你,是咱家基因不好。”

    “闭嘴!”小钱讨厌被人说教,亲哥也不行。“还敢歪我?就算我做得不对,你也该帮我!”

    “你还知道这道理啊?”要求很蛮横,但这道理钱哥认可,帮自家人天经地义。可饲料厂争端上,钱哥不打算站在妹妹一边,混江湖可以不讲道义,但决不能分不清内外亲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