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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长三角醋王

    谭畅的案子进行到这一步,接下去就是等开庭了。余白的工作重点又回到了乐欧房地产的那个项目上,唐宁也跟着横插一脚,把她和周晓萨收集的材料,做出来的东西全都看了一遍,果然信守承诺,不是莅临指导,而是给她打下手,向她学习。

    还有没几天就要正式提交向乐欧集团公司董事会提交法律意见和防控建议,两边来往的邮件特别多。

    余白这里还算规律,既有唐宁盯着她,她自己也比较注意作息时间,最忙不过朝九晚九。而吴东元那边就不一样了,回过来的邮件凌晨三四点的都有,第二天一早九点钟又会出现在电话会议里。

    余白怀疑他大概连家都不回了。

    忙,只是一方面。林旭辉那件事之后,乐欧集团的管理层经历了一次大换血,新上台的谢简书兼任董事长和总裁,但毕竟年纪大了,又长远退居幕后,现在很多事情都倚重吴东元这个女婿,集团公司不知道有多少项目是他在统筹。

    除此之外,还有那件事。余白不知道他跟林飞扬谈过没有,两个人沟通得怎么样了。但看这一派太平光景,大概率是还没说。因为没时间,还是心理上过不去,又或者两者皆有?她也搞不懂,只是有点替他担心。

    眼下房地产公司的这个项目看似例行公事,实则不然,就是要借此机会改变林旭辉时代的一些做法,再换掉一批旧人。而要操作这种软性政变,执刃者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一点点都不能出错。

    作为其中的一个小乙方,余白自觉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做好手上的工作,有求必应,答应的事情说到做到,务必不添乱。

    去乐欧开会交报告的前一天,定稿完成,准备妥当。

    晚上八点多,余白跟着唐宁出去吃饭。从饭店出来,两人上车准备回家,她手机震动,又收到吴东元发来的邮件。

    邮件的第一句话就是:Thebarisloweredagain!

    余白看得笑出来。不光是因为当了这么多年的社畜,她的神经已经锻炼得很粗了,而且还因为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老笑话。

    从前在BK的时候,她和吴东元两个人一起做项目,总是会遇到客户不断增加新要求的情况。吴东元跟她开玩笑,说觉得自己就是在练limboskating,轮滑过杆。一次过去了,横杆又会往下降一点,在被逼到极限之前,这个过程简直无穷无尽。

    那时,余白每次在他转发过来的邮件上看到这句话,就知道又要加班了。

    如今,话还是这句话,情况也还是这样的情况。只是吴东元已经成功上岸到了甲方那一边,反过来助纣为虐。其中的黑色幽默,大概也只有他们两个明白。

    “笑什么呢?”唐宁在旁边问。

    “没什么。”余白收起手机,觉得这梗要解释起来实在太费口舌了,而且跟唐宁提吴东元的名字纯属找死,为免麻烦,还是不提的好。

    车子发动,音箱连上了手机蓝牙,也不知是什么操作又开始播放莫扎特。

    余白皱眉,赶紧伸手关了。她这几天孕吐的症状已经缓解了很多,但只要一听这个调子,就又会想起那个味道来,简直通感了。

    唐宁看了她一眼,又问:“怎么了?”

    余白不答,只是摇摇头,闭目忍过这一阵也就好了。

    等到了家,已经快九点了。她衣服也没换,直接坐下开了电脑,按照吴东元邮件里的新要求,把他需要的资料找出来,还是像从前在BK的时候一样服务周到,先到原文中做好标记,另外在邮件正文里写了个brief,把提纲列得清清楚楚,全部检查无误之后,这才发出去。中间唐宁来催过她两次,让她早点洗漱休息,都被她有口无心地敷衍过去了。

    等到按下发送键,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余白合上笔记本去洗漱,生怕那边收到了还有什么问题,连手机一起带进了卫生间,搁在洗手台上。刷牙刷到一半,果然又有信息进来,吴东元考虑事情永远比她更周到。她拿起来看,咬着牙刷一一回复。

    唐宁这时晃进来拿东西,正好看到她发完信息放下手机,临走又回头瞄了她一眼。

    余白心说:干吗?搞得好像我背着你干了什么似的。

    她自觉问心无愧,不解释。

    等到洗过澡上床,又看到手机屏幕上飘着一条新信息,她解锁一看,只是一句:“收到,多谢,有点晚了,不好意思啊。”

    余白又笑了,这么多年很少碰到过这么客气的甲方,即刻回复:“没关系,还没睡呢。”

    发送之后,再追上一句:“你在还加班?”

    吴东元那边回过来:“嗯,在公司。”

    两人一来一回聊了几句,唐宁也刷完牙上了床,余白不自觉地往旁边躲了躲。这动作做出来,她才不得不承认肢体语言真是骗不了人,赶紧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手机扔了进去,顺手关了台灯。

    滋——滋——

    黑暗中,柜子里的手机又发出两声震动。

    旁边有个人偏还要问:“你不看看说什么?”

    余白受不了这态度,觉得自己怎么有点渣男的味道啊?

    她即刻拉开抽屉拿出手机,解了锁又扔到床上,说:“你帮我看吧。”

    “我不看。”唐宁回答,听这说话的腔调就知道已经别扭很久了,还要死撑。

    “放心,我不会要求看你的。”余白补充,心说这人也太能吃醋了,封你个长三角醋王好不好?

    “不是放心,是弃权,”唐宁解释,倒是心平气和,“你随时可以看我的,但我不会看你的。”

    “什么意思?”余白不懂。

    “因为我相信你,”唐宁回答,“要是有什么应该让我知道的事情,你一定会告诉我的。”

    余白呵呵,反问:“那你呢?是不是有什么应该让我知道的事情,你也一定会告诉我?”

    “是。”唐宁答得十分肯定。

    “这个应不应该怎么判断呢?”余白又问。

    唐宁说:“有疑问的话,我们可以讨论啊。”

    余白自觉被顶在杠头上。明天上午,他们就要去乐欧开会,这态度问题务必得在内部先解决一下。而且,她其实也好想讨论一下那件事啊!

    躺在黑暗里犹豫片刻,她终于伸手开了灯坐起来,很郑重地把展览揭幕那天的事说出来,解释说自己只是出于对前任上司现任客户的关心和同情,这才接触多了些。说完了又觉得不合适,自己这张嘴真是太不严了,完全当不了地下工作者,只好在最后加上一句:“你千万别说出去啊。”

    本以为唐宁会跟她一样震惊,然后唏嘘一番。

    却没想到这人呵呵一笑,毫不意外,说:“你放心,吴东元肯定没事的。倒是林飞扬,可得小心了。”

    “你这算什么意思?林飞扬出轨,怎么还成了吴东元的不是了?”余白反问,心说果然屁股决定脑袋,你们这家族世交可够铁的。

    “婚外情的证据包括书证、物证、视听资料、证人证言,”唐宁解释,“你这不就成了他的人证了么?至于书证、物证,肯定也正收罗着呢。”

    “你觉得这不是巧合?”余白看着他问。

    唐宁摇头。

    “你觉得是他存心安排的?”余白又问。

    唐宁点头。

    余白笑出来,说:“他们身边这么多人呢,找个完全不相干的作证人岂不是更好,干嘛非得要我做这个见证?”

    唐宁不慌不忙,看着她继续道:“现在时机未到,要是找了身边的其他人,这件事可就捂不住了。但你就不一样了,会帮他保守秘密,还会觉得他好惨,关心他,安慰他。”

    话说得阴阳怪气,余白气结,很大一部分也是气自己,秘密没守住,还被人这样解读。

    她说:“你这人只要一碰上吴东元这个名字,就连最起码客观性都没有了,合理怀疑都不能排除,就已经给他定罪了。”

    唐宁一听,也有点激动起来,说:“哈!余白,你马上把你的执业证还给我。婚外情民事案件,你跟我提排除合理怀疑?我们现在讲的是优势证据。”

    Excuseme?给我当过指导律师了不起啊?执业证凭什么还给你?!

    余白气极反笑,说:“行啊,你有什么证据,你尽管说出来。”

    “他要是真这么在乎,他怎么到现在还不提离婚呢?”唐宁一针见血。

    “一出现问题就离婚?你把结婚当什么了?”余白反问。

    “我把结婚当什么?”唐宁亦反问,“你应该去问问他把婚姻当什么了?那天展厅门口就有韩昆仑的简介,你只要看过就知道他跟林飞扬是大学同学,这两个人在意大利的时候就认识了。而且,谢简书那个时候急着安排林飞扬出去相亲,不就是因为不满意她当时的男朋友么?你猜,那个男朋友是谁?”

    余白怔住,倒是有些佩服,别人家出个轨,这人也能搞得跟破案似的。

    唐宁只当她是没词了,手指点着她的胸,说得一字一句:“吴东元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什么,他在你这儿装什么痛心疾首啊?”

    余白不想跟他再说了,拒绝接受这种解读,索性关了灯睡下去。

    但某人的嘲讽值已经拉到最满,仍旧坐在那儿嘀嘀咕咕。

    “不对,你还是别去问他了,关我们什么事啊?!”

    “都这把年纪了,还是个男的,普洱茶么?”

    余白不理他,背身过去闭上眼睛。反正什么都不挡不住孕妇睡觉,她没两分钟就呼呼了,梦里都觉得自己有种渣男的潇洒感。

    第二天清晨,余白被一阵嘀嘀咕咕吵醒,睁眼就看见一张眉头紧锁的脸,是唐宁正抱着她说梦话。

    她把他推醒。

    “啊?怎么了?”他睁开眼,一脸懵懂。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在说梦话。”余白觉得自己没救了,昨晚刚吵完架,她现在居然还觉得这人有点可爱。

    唐宁还没完全清醒,翻身看着天花板缓了半天,这才又开口说:“余白,你知道我梦到什么吗?”

    “什么?”余白问,你想说就说啊!

    “我梦到自己穿越了……”他就开了个头。

    “嗯,穿越到什么年代了?”余白帮他挤牙膏。

    “就那天晚上,我去showbox找你……”

    余白秒懂,她出发去美国念书的前一夜,在showbox。

    “也就是那个时候年纪小,不声不响地就让你走了。”唐宁继续说下去。

    “嗯,所以现在年纪大了,你打算怎么办?”余白有点想笑。

    这人又翻身回来,抱住她,埋头在她胸前:“跟你谈了一整夜,说话说得我嗓子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