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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周系领导派我去山东,给山东全省初中语文教师教学研讨会做个报告。27日傍晚课上讲了一半《伤逝》,晚饭时跟当代语文学会秘书长毛继东商量了一下暑期会议之事,然后就去机场。因为买不到火车卧铺票,而到临沂的飞机只有一班,所以只有赶22点的航班了。安检后某航班乘客在跟机场值班人员大吵,说国航误了三个多小时了,无人问津,每次询问都是撒谎。一乘客气得拍了一下柜台,值班的姑娘趁机说他无礼,拂袖而去。群情更加激愤,嚷嚷要找记者。我想帮忙给媒体打电话,又怕自己误点,就匆匆直奔登机口。不料我那班飞机也延误了,不过乘客多是老实的山东人,大家默默等待,我也拿出携带的学生论文披阅。一会吵架的乘客涌过来,大概是暂时给安顿了。其实飞机延误是经常的,一般4次会遇到1次。但国航有时对乘客不理不问甚至撒谎,且态度傲慢,这就太过分了。

  飞机到临沂已经是27号的“明天”了。住在工人文化宫。张伟忠老师一直等着我,原来他是朱德发老师的博士,算来也是我的师弟吧。睡了几个小时,7点起来早饭。8点开会,在临沂一中的大礼堂。开幕式后我便做了关于个性化阅读与文学教育的报告,大约一千人在听。中间休息半小时,一直在签名合影,然后继续讲到12点多。我说这次也算趁机回老家看看,我祖籍是费县的。

  下午休息了一会,戚老师陪我去看了银雀山汉墓竹简,陈列得很好,讲解员非常专业。又去了王羲之故居,讲解员一般。我很想50岁时办个病退,闭门在家写字画画。然后去沂河,看世界第一橡胶大坝。遇到一些听课的老师,跟我合影。临沂比我前几年来时更加发展了,河宽路宽,大桥很有气魄,滨河的房子已经卖到每米四五千了。据说前几年中央电视台“心连心”艺术团来演出时,以为沂蒙山区一穷二白啥也没有,就自己拉着成车的方便面和矿泉水,结果没想到连县里都是高楼大厦,不禁惊叹“老区跟老区的差别真大呀”。不过我小时候回老家的时候,很多村庄还没有电灯呢。山东的路修得好,人又介于聪明与朴实之间,比较中庸,物产又丰富,所以一旦观念跟上来,发展就非常快。只是喝酒太猛,吃饭有些浪费了。

  29号回老家——店子。戚老师陪我先去薛庄中学,然后陈校长和戚校长带我去找到我的堂叔孔宪梓。宪梓叔从花生地里回来,皮鞋上都是泥巴。他的事业越发红火了,他用35万买下好大一片地,搞了个板厂,大展宏图。他带我去了龙岗,看望了我的亲姑姑,86岁了。精神胃口都好,只是腿走不动了,前几年我来时,老人家还可以走。我小时候回老家时,只有姑姑家有电灯,窗户是玻璃的,因为我姑夫是临沂煤矿的矿长。现在家家都有彩电了。回来的路上,我看见马路旁边居然有一座“洗浴中心”,周围还有青翠的田地呢,真有特色。

  下午去看了“大青山突围战纪念地”。1941年11月30日凌晨,日寇扫荡精锐师团四面包围了抗大一分校及其他抗日部队后勤机关人员近万人,只有几百人有武器。周纯全校长英明指挥,抗大学员浴血拼杀,牺牲200余人,负伤300余人,胜利突围。周纯全带几名警卫员只靠几颗手榴弹最后也惊险突出,1955年评为上将。纪念广场气势雄伟,雕塑栩栩如生。附近还有多处纪念遗址,当日有20多名女学员被围困在一间屋内,殊死抵抗,遭密集扫射轰炸,全部牺牲。战后老乡打扫时,积血过脚,进不去屋,遗体无一完整。日军战后也非常惊讶。随后去看“沂蒙山小调诞生地”白石屋。恰遇临沂电视台采访费县政协魏主席,他们便抓住我也采访了一段。我说沂蒙山三大资源:自然资源、传统文化、革命历史,都尚未得到充分的重视和开发,鲁国人民跟齐国人民、燕国人民相比,未免太朴实了。

  晚上乘火车回京,又是晚点。对面旅客的孩子哭闹,我只管酣睡。早上到京,便去中央气象台开会,他们请了我等作为台风取名专家。我发言说给台风取名一要注意吉与凶的矛盾,不可太吉利也不可太恐怖,最好中性或者逢凶化吉;二要注意中文与外文的矛盾,必须注意译成外文后,意思和发音都要适宜。大家从征集初选的一百多名字中,经过讨论,圈定了50个。最后一个是“李逵”,大家都觉得很好。另外,我觉得天马、鲲鹏、哪吒、昆仑、闪客等也不错。离京几日,一回来就被公事私事包围,劳顿了一天,忽然想起沂蒙山香甜的煎饼和小葱拌豆腐,还有那没有污染的金黄金黄的炒鸡蛋,还有那清澈的山泉、浓烈的乡情,我不禁想唱一句幼稚的歌:“树高千尺也忘不了根。”

  今天就写这些,不看评论和留言了。朋友们,五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