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摇滚系雷神米包混沌加哩咯楞刘索拉死亡爆炸网倪匡吻所有女孩亦舒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言情 > 东京来的天敌 > 第一章

  日本东京

  薄谷宅邸

  雅致洁净的和室里,薄谷少棠与他爷爷相对而坐,告诉他老人家他要到台湾的决定。

  “你要到台湾度假?”薄谷隼人对这个消息有些意外。

  “这一个半月的假期是爸早就答应我的。”他这个薄谷国际集团的副总裁可是好不容易才拗来这次长假,只是这趟到台湾,他得负责视察集团在台的分公司就是。

  “你放假我没意见,但你确定要带小齐一块去?”小齐才三岁哪。

  “他很高兴我要带他出国玩。”

  灰白的眉毛微挑,“说得好像我跟你爸妈从来不带小家伙出去一样。”

  斜飞入鬓的浓眉不遑多让的挑起,“爷爷当然不会这样,您老是‘好心’的带他和各家千金见面不是?”

  薄谷隼人差点教入口的菩提养生茶呛到。难道小齐将他们两人间的秘密说给少棠听了?

  他轻咳两声说:“什么和各家千金见面,公司现在全交由你和你父亲负责,我多得是含饴弄曾孙,带他和以前商场的老朋友叙旧的机会,对方又刚好有女儿,小齐自然认识许多阿姨。”

  “我儿子好像一点也不开心爷爷介绍那些阿姨给他认识。”

  “这也是我一直纳闷的地方,每次问他喜不喜欢对方他都摇头,那娃儿到底要挑什么样的妈……呃,我是说,你要告诉小齐多认识人好,至少有更多人疼他。”险些说溜嘴,老人家连忙将话转弯。

  薄谷少棠直觉羌尔。这个活宝爷爷以为他不晓得他在打啥主意,要他儿子帮他挑老婆?亏他想得出来。

  “爷爷最好别操之过急,否则难保小齐以后都不跟您出门。”他意有所指的提点他。

  这倒是,昨天他打算带小齐上严老家,看他是否会喜欢严老的女儿,选她当妈咪,他不就说他不要去!

  “我和小齐搭下午的飞机飞台湾。”

  “这么快?”

  “我的假期明天开始。”

  实话是,避难有人慢吞吞的吗?小齐到目前为止是尚未帮他挑到老婆,可再让爷爷密集带他面见各家名门干金,万一小家伙哪天烦了,胡乱说他喜欢爷爷为他找的妈咪人选,只怕他会被逼着娶对方。

  “你这岂非先斩后奏。”今天下午他原本还想带小齐到严老家哩。

  薄谷少棠坦荡一笑,“基本上是如此,毕竟这是我的假期,小齐是我儿子。”

  “呿,就只有你敢在爷爷面前这样猖狂。”

  偏偏他就是以这个能力卓绝的孙子为傲,见他迟迟未帮小齐找个妈咪,也没直接逼他,而采迂回方式要小齐自己挑。

  “算了,有管家长濑婶陪你们一起去,她会照顾你们父子。”改变不了他的先斩后奏,只好妥协。

  薄谷少棠却给他另项意外答案,“我没打算带长濑婶同行,爷爷放心,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请舅妈帮我照顾小齐,倘若他在台湾待不下去,我会马上带他回来。”

  这回薄谷隼人没再反对,猜想小齐不到两天就会想家,吵着回日本,到时他就又能带着他帮孙子挑老婆。就暂时让这一大一小到台湾逛逛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cn***

  台湾台北

  霓虹闪烁的夜,殷巧然仍在自己的财管顾问暨人力中介公司里埋首工作,她打算将手上这份棘手的财务报表审核好再回家。

  当啷——

  “啊!”突然由楼上传来的奇异巨响吓了她一大跳,她搁在键盘上的手一个错压,萤幕上的报表整个消失不见。“天啊,我的资料……”

  她急着救回尚未存档的报表,岂料耳里冷不防又闯入砰的一声巨大声响,再度被吓到的她手掌整个压在键盘上,电脑上的资料全被删除掉。

  “怎么会这样!”她傻眼哀号。她忙了好几个小时处理这个案子,眼看再十来分钟就能完成,现在整理好的资料全没了。

  失算,干么不先存档?不,全是刚才那接连的吓人声音惹的祸!

  她愤然的仰看天花板,二楼一向安安静静,怎会莫名传来怪声。

  难道是小偷?!

  “八成就是闯空门的小偷。”这么下着结论的同时,殷巧然已抓过角落以防万一准备对付宵小的棍子,没做多想的开门出去。

  奶奶有说过,做人要敦亲睦邻,何况这个小偷害她失手毁去辛苦半天的资料,更该教训教训他。

  来到二楼,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用力推开门,存心让那个闯空门的偷儿吓破胆。

  “你是谁?!”一道沉稳中夹带凛冽的质问凌空掷向她。

  “呃——”望见发声的男子,殷巧然无法不意外。这个偷儿好看得不像话,又高又俊,五官立体有型,绝对是当模特儿的料。

  “你到底是谁?”薄谷少棠凝起浓眉问。眼前这名个子娇小,留着及肩长发,五官也细致小巧的女孩为何莫名其妙闯入他家?

  殷巧然总算记起上楼的目的。管他长得再好看,小偷就是小偷。

  将棍子举向前,她拿出该有的气势叱喝,“你这偷儿未免太嚣张,擅闯民宅行窃将灯点得通亮已经够狂妄,看见有人来抓贼没慌张逃胞,竟还反问对方是谁!”

  “我是偷儿?”深邃的眼射出一道危险。

  她转头搜寻他企图为非作歹的证据,“地上的台灯碎片和那幅歪倒的壁画,就是你图谋不轨的证明。”

  想偷画,敢情还是个雅贼呢!

  “我若是偷儿,你就是鲁莽不要命的胡涂蛋。”

  “你说什么……你别过来哦,我会敲得你满头包。”嘴里威吓,她却教他逐步欺近的压迫气息逼得不由自主的迭步后退。

  “有人对歹徒这么客气的吗?”

  “你!可恶!”阻止不了他的进逼,她慢半拍的想用棍子攻击他,谁知他单手就抢走棍子丢到一旁沙发,“你想做什……啊——”

  话未问完,她整个人已落入他怀里。

  “现在才知道怕会不会太迟?你以为凭你一个弱女子能只身对付歹徒?”没放开钳制她的双手,薄谷少棠存心给她凡事不能太冲动的机会教育。

  “全是你惹的祸你还敢怪我!要不是你闯空门发出的惊人声音害我失手删掉报表资料,我何必上楼来逮你这个小偷。”她很努力挣扎,可惜徒劳无功。

  “你住楼下?”

  “怎么,想顺便洗劫我的公司?”小脸倔强的仰望他。她知道该冷静应付这偷儿,可胸口一股不服气焰硬是让她不驯的与他杠上。

  薄谷少棠难以恭维的皱眉,“你果真是鲁莽又不要命,今天你若遇上别人,没被劫色只怕也少不了一顿皮肉痛。”

  就算他推论得有理,听他一而再的损她,就足够气得她再逞口舌之利,“要你管!”

  眉梢暗挑,薄谷少棠正考虑是否要来个轻薄之吻,让这颗小辣椒吃点苦头受点教训,一道软嫩的唤喊忽地传来——

  “爹地。”

  惊讶有小孩声音之余,殷巧然也没管自己仍教他环钳在怀里,挨着他弯身探头朝他身后望去,和一双骨碌碌却有些睡眼惺忪的大眼睛对个正着。

  哗,好可爱俊俏的小家伙。

  “你儿子?”她瞅回身前的偷儿问。

  “你有意见?”薄谷少棠好气也好笑。一个教窃贼制住的人会有心情管他有没有儿子嘎?

  偏偏殷巧然对他这个偷儿就很有意见。“你有没有良心啊!自己做贼已经很不应该,居然带你的儿子当同伙。”

  真是够了哦她!修长手指没跟她客气的轻敲她留着刘海的秀额,“听清楚了,女人,这里是我家。”

  “说谎不打草稿,我还这里是我家哩。”

  “咦?爹地,这里是我们家又是阿姨家,那我们要一起住吗?”

  嫩嫩的问话响起,殷巧然低下头,就见可爱小帅哥不知何时已走到两人身边,眼睛看着她,小手拉着他爹地的淡蓝休闲外套衣摆。

  松开对她的环扫,薄谷少棠正要回答他不认识这个冒冒失失蹦出来的“女侠”,有人已先一步蹲下身子,和他儿子说起话。

  “弟弟乖,阿姨没有要跟你们住,你告诉阿姨,这里真的是你们家吗?”

  “对呀,我们家虽然在东京,但是爹地说这里也是我们家。”嗯,这个阿姨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小,嘴巴也小小的,比曾爷爷带他去看过的那些阿姨都漂亮哦!

  日本东京?怀疑的眼神瞟向他爹地,“你从日本来的?”

  “你那是什么语气,好像我从日本来犯法一样。”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她现在在谁的地盘?小齐也真是的,干么跟她讲这么多。

  “日本来的是不犯法,但如果你是日本人,会讲这么地道的国语就有问题。”

  意思也就是她不相信他,仍当他是窃贼?“还真不巧,我刚好是中日混血儿,奶奶和母亲刚好都是台湾人,一家人也刚好都会说国语。”

  呃,真有这么刚好?“你们一家人真的都会说国语?”她向小帅哥求证。

  小小脑袋连点两下。

  “你叫什么名字?”她再问。

  “薄谷齐,大家都叫我小齐。”

  “小齐乖。”揉揉他发顶,殷巧然继续问:“你爹地也姓薄谷?”

  什么话!她以为小齐是他儿于是他胡诌谁她的?薄谷少棠突然有想拿棍子敲昏她的冲动。

  只听他儿子听话得可以的报上他的大名,“爹地叫薄谷少棠。”

  很好,人家父子俩当真是中日混血儿,这里也真的是他们家。

  “这下你满意了吗?鲁莽不要命小姐。”迎上她瞟颅的眸光,薄谷少棠逮着机会将她一军。

  被他这么一戏谑,殷巧然忍不住气的站起身回呛,“错仍然在你!如果你别发出像小偷闯空门的声响,就什么事都没有。”

  “凡事都有意外你不懂?我就是不小心让行李挥到台灯,壁画的钉子恰巧在我碰看时掉落,是你硬要认为是宵小出没,怎么能怪我。”幸好一向好睡的小齐没被他弄出的噪音吓哭,仅只教他吵醒。

  她有点想扁人,“你要是够小心就不会打破台灯。”

  “原来台灯是爹地打破的,我还以为是鲁莽不要命阿姨摔破的。”童稚的声音突地介入相互对峙的争执中。

  “小齐!”殷巧然的脸上有三条黑线。小帅哥叫她什么来着?

  “真的呀,爹地从来没打破过东西。”他天真的追加说明。

  “不是这个,你别听你爹地胡说,不可以叫我鲁莽不要命阿姨。”转向他,她一本正经的纠正。

  “阿姨偏心,爹地可以那样叫你,为什么我就不行?”小嘴嘟嘟的。

  “嗄?”她偏心?

  薄谷少棠嘴角噙着有趣的笑,“我儿子以为鲁莽不要命是你的名字。”令他有些讶异的是,小齐似乎对这个冒失莽撞小姐颇有好感。

  闻言,她恶狠狠瞪他一眼,弯身搭着小家伙的肩膀,慎重澄清,“那是你臭爹地乱喊的,阿姨叫殷巧然,你应该喊的是巧然阿姨,知道吗?”

  “知道,巧然阿姨。”他喊得甜腻腻。

  “这才乖,很晚了,赶快去睡觉,小心别踩到玻璃,阿姨要回去了。”虽然他很可爱,可惜他爹地教人气得牙痒痒,她不想再待在这里跟他吵,资料不见的事她只好自认倒霉。

  “爹地,巧然阿姨人很好。”小齐看着被关上的门说。

  “冒失又倔强的小辣椒一个,哪里好?”小家伙没瞧见她离开前又死命瞪他好几眼。

  “小辣椒?”两条小眉毛皱着困惑,无法将他新认识的巧然阿姨与辣椒联想在一块。

  薄谷少棠好笑的将他抱到椅子上,避免他踩到玻璃碎片。“不懂没关系,以后长大你就会知道。肚子饿了吧,爹地把地上碎片清扫好之后就煮东西给你吃。”

  “好。”乖巧的应着,他在心里想,等下次遇见巧然阿姨,他再问她是什么椒好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cn***

  秋阳轻洒的早晨,一天的忙碌又将展开。

  殷巧然撒娇的搂抱送她到门口的奶奶,“我去上班喽,奶奶在家等顾嫂回来,别乱跑。”

  顾嫂是她请来陪伴与照顾奶奶的帮手,上市场买菜去了。

  殷许月莲笑眯眯的拍拍她手臂,“别担心奶奶,我的身体很硬朗,倒是你,要多注意身体,别老是工作到那么晚,昨天回到家都十点了。”

  “昨天是例外,要不是突然冒出个可恶的程咬金,我哪会耽搁那么多时间。”一提到她就想生气,薄谷少棠那张沉稳又带点狂狷的脸庞跟着份外清明的浮现她脑中。

  “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听奶奶的,以后别加班,那么晚公司只有你一个女孩子,奶奶不放心。”

  殷巧然急忙安抚她,“没事,只是工作上出了点小状况,我会注意安全。”

  经过一晚,虽然不想承认,她却无法否认昨晚她未做多想便冲上楼“敦亲睦邻”的举动,有点冲动,倘若她真遇上歹徒,后果确实不堪设想。

  可是话说回来,薄谷少棠别挑昨晚回台湾不就得了?

  可见,错全在他。

  向奶奶再三保证她会很平安后,殷巧然开车到公司,她还有一堆公事要处理。将车子停妥走至公司门前,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啪啦一声碎裂她跟前,她整个人僵住的看着地上破碎的花盆,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被砸中。

  二十分钟前她才向奶奶保证她会很平安,这会儿她险些就出事,她开始犯太岁嘎?无缘无故花盆居然从天……

  “薄谷少棠!”抬头往上看的刹那,她愕然惊呼。他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岂不表示那个花盆是他砸的,她犯的太岁是他!

  怒火勃发的,她直接杀到二楼,想不到他早已开门在那儿等着她。

  “小齐还在睡,你可别嚷嚷吵醒他,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算账的话她都还未出口,他气人的提点已先落下。

  这简直是恶人先告状,她实在没必要甩他,但他的差劲与他可爱的儿子无关,她只能逼近他该死优雅倚靠门边的身子,压低音量控诉,“你怎么这么恶劣!竟然用花盆砸我!”

  “别冤枉我,是有只猫跳过,碰落花盆。”他就是因为上阳台探看怪声,惊讶的看见猫碰花盆差些砸中她,而后见她发现他满脸怒火,便知道她又将矛头指向他。

  果然他才把门打开,她已经上楼兴师问罪。

  “听你在盖,你肯定对我昨天怀疑你是小偷怀恨在心,刻意砸花盆吓唬我,做为你的报复手段。”

  “我没这么卑鄙。”

  “对,你‘君子’得胆大包天,光明正大的使坏。”仰瞪他的小脸因激动而泛红。他就这么有把握花盆不会砸中她,还是他本来就想往她头上砸,只是没正中目标。

  薄谷少棠不由得眯起眼。这个今天穿了套黑色亚麻裤装,将长发绾在脑后,比起昨天多了几分干练气息的小女人,怎还是这么冲?

  “怎样,无话可说了?恶劣的君……子……”她的尾音僵颤的停在他放大的俊颜与贴印上她唇瓣的柔软唇片下,两眼大睁。

  他竟然……

  “呃!”唇上传来的痛意令她轻哼,错愕的瞅着他,“你竟然咬我!”不是轻薄的吻,而是令她意外的咬痛她。

  “不咬你如何让你清醒点?别再说些诬蔑我的气人话,我说花盆是猫弄掉的就是猫,你如果再执意误会,我保证再多咬你几下。”

  执拗的眼神与语气在在显示他的威胁是真的,可她才不相信他声称猫碰落花盆的烂借口,他们的梁子结大了!

  退后一大步,她拉开不会被咬的安全距离反驳,“我告诉你,想还你清白除非让我亲眼看见你说的那只猫在你家阳台跳,否则凶手就是你。哼!”

  看她鼓着腮帮子撂完话,转身就下楼的固执倔强背影,薄谷少棠气笑皆不是的摇头。那只肇事的猫咪早不知跑哪儿去,他去哪里叫它来还他清白?

  此时,回到公司的殷巧然拿着扫把出去清扫路上的花盆残骸,胸口依然气闷。

  什么猫闯的祸?!她的公司在这儿开了两年,也没见过半只猫在附近晃,怎么他一回来就有猫咪出现,分明就是蓄意找她碴,还不认账。

  “哇啊,老板,这种扫地工作我来就好,你这样我会有罪恶感。”来上班的简心瑶赫然惊见老板在公司外头扫地,连忙跑过去接手清扫工作。

  “你要是有罪恶感,就别每次要你加班就落跑。”

  “好心点老板,白天我已经很卖力工作,晚上再被你操下去,我会死。”

  我每天从早忙到晚,死了吗?”殷巧然没好气的斜睨她。公司里请了心瑶一位正式职员及另一位工读生张咏翎,也不知是不是两人跟她混久了,老跟她没大没小。

  她堆上皮皮的笑,“我们美丽的老板是骁勇的拼命三娘,我哪能跟你比。”

  这个芳龄二十六,大她两岁的上司是个工作狂,上班总是比职员早到晚退,她和咏翎均甘败下风。

  “不过老板,这打破的花盆怎么回事?我们公司四周一向干净,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小脸往上望,气闷又起,“你说呢?”

  意思就是说,它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老板,你是不是忙过头累了,今天心情好像很糟。”跟着进公司,简心瑶问。

  “有吗?”坐入办公椅,殷巧然没承认自己的心情确实很糟糕。

  “你的脸绷绷的。”平常就算工作再多或她跷头没加班,这位好相处的上司也不会绷着脸,今天一早却破天荒臭着俏脸。

  殷巧然微怔,她这才发现从以前到现在,向来只有她那薄情寡义的父亲以及势利刻薄的继母能让她动怒,可她从未把负面情绪带到公司,没想到那个昨晚才从东京来的可恶男人,不但有惹她发火的能耐,更能令她回到工作岗位仍绷着脸。

  “我大概遇上天敌了。”一个敢放肆咬她的顽劣天敌。

  不明白她说什么天敌,见她叹息的揉捏眉心,简心瑶由衷劝道:“老板,人疲累心情也会变差,你就再多请个帮手分担业务吧。”

  别看他们公司规模小,承接的财管与人力中介案子可是应接不暇,她和咏翎早就建议上司多请个助手,但她老是忙得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难道是她太拼命,压力过大,才变得容易生气?“知道了,这两天我会从委托者中挑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助手。”

  “这样就对了,老板英明。”

  “少在那里拍马屁,赶快工作。”拿着扫把打躬作揖,能看吗?

  收起扫除用具,简心瑶正准备回座位办公,忽瞥见由门口探头而入的小脑袋。“老板,我们今天头一位客人是个小帅哥耶!”

  “什么小……小齐!”抬头看清门边的小人儿,殷巧然讶喊的走向他。

  “巧然阿姨。”咧出一口小白牙,他开心的跑向她。

  只有简心瑶处在状况外,不晓得这个抱着根棍子来找上司的可爱小男孩是谁。无奈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她忙着应酬客户,没空搞清楚状况。

  “怎么会来阿姨这儿,爹地呢?”没看见薄谷少棠,殷巧然疑惑的问。

  “我来还巧然阿姨棍子,爹地看我进阿姨的公司就上楼去了。”昨天他问巧然阿姨住哪里,爹地说她的公司在他们家楼下,他好高兴,早就跟爹地说好早上要来找她。

  将昨天她可惜没敲到薄谷少棠的棍子放到墙边,她抱起他坐入沙发。

  “你爹地就这么放心的走掉,他不怕阿姨把你卖掉?”他们昨天才认识,更结下梁子耶。

  小齐咯咯直笑,“好好玩,我想来找巧然阿姨时,爹地也说我不怕被巧然阿姨抓去卖掉。”

  柳眉抽挑,殷巧然可不觉得好玩。那薄谷少棠摆明藐视她的人品!“你爹地怕阿姨把你卖掉,为什么又让你来找我?”

  “我说阿姨才不会卖掉我,然后爹地要我拿巧然阿姨的棍子还你,说阿姨假如要卖我,要我赶紧打电话回家。”

  那个气人的薄谷少棠,真当她是人口贩子啊!

  “你妈咪呢?阿姨好像没见到她。”突然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忍受得了他,敢当他的妻子,她的问话就这么出口。

  开心的笑脸不见了,“我没有妈妈,爹地说妈咪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也就是受不了他的狂傲霸气,和他离婚了?依她看,八九不离十。她疼惜的搂紧小身子,“没关系,小齐还有爷爷奶奶疼呀。

  骨碌碌的圆眼闪闪发亮,“爹地也这么说哦,而且我还有个曾爷爷也很疼我。”只是奇怪的常带他去见很多不同的阿姨就是了。

  “他干么老跟我说一样的话!”含糊咕哝,她忽地又想起一件事,“你跟你爹地为什么到台湾来?”

  “爹地说要带我到台湾玩。”小头颅往右微偏,天真的补充,“爹地好像还有说他要回台湾避难,巧然阿姨,什么是避难?”

  她有不好的预感,“小齐有没有听你爹地说他要去上班?”

  “没有,爹地好像在放假。”

  放假,这只怕是失业的代名词,他所谓的避难八成也是为躲避什么债主才避到台湾来。如此一来,最可怜的不就是小齐,他爹地没个稳定工作,万一饿坏他或情绪不稳拿他出气怎么办?!

  眉心皱了又皱,她不是很情愿的作下决定,“小齐,打电话请你爹地来阿姨这里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