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韩炎圣问她。
利落地倒车后，车子很快汇入车流。
“没、没怎么……”简单低着头，无聊地把玩着胸前的安全带。
路况很好，韩炎圣单手扶着方向盘，转眸看她一眼。
顿了顿，道：“没怎么？明明你的脸上就写着有怎么。”
简单呼吸一窒，转头看向车窗外。
“真没怎么……”就突然有点，感觉自己融入不了韩炎圣的世界吧。但本来她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怎么说呢，心里还是有一点失落感的。
车子开过一盏又一盏的路灯，把简单的脸衬得忽明忽暗。
韩炎圣有点搞不懂了。
他收回目光，专注开车，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打破沉默道：“那个女的你认识吧？打算怎么处理？”
那个女的指的是月糖糖。
简单认真地想了一下，刚要说话，韩炎圣给她打了记预防针：“对那种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你可想好了。”
听他这么说，简单把原本要说的“警告一下她就算了”咽了回去。
“我……我再想想。”
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当时看到那些照片贴在公告栏上的时候，她几乎是恨死了那个贴上去的人，可是到现在，她原本的怒气已经全都散了。
前方正好遇到红灯。
韩炎圣手刹一拉，侧头认真地看着简单道：“如果你想不出来，那这事儿就交给我办吧。你知道的，我最擅长这种事情了。”
威胁、恐吓什么的……
“你？”简单歪头犹豫，韩炎圣这人做事有点不大靠谱，但对付月糖糖这种人，靠谱反而没什么用。
红灯倒数九秒。
还剩三秒的时候简单点了头：“行。”
“得嘞！”韩炎圣按下手刹，方向盘一打，车子往右前方开去。
车开了一会儿，简单看着韩炎圣被灯光衬得忽明忽暗的侧脸，忍不住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韩炎圣没多说，嘴角擒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
庄园里。
姜芷珊和夏侯零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起看一部新上的鬼片，每人怀里都抱着一桶爆米花。
女鬼出现，姜芷珊指着电视屏幕笑道：“你看，这鬼也太假了吧？！这不就是非主流烟熏妆加一个青绿色的滤镜嘛？”
“……”
没有声音回应她。
姜芷珊一扭头，发现夏侯零抱着个沙发抱枕瑟瑟发抖。
爆米花桶侧翻在地上，洒出了一大片。
姜芷珊沉默了两秒，忽而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夏侯零，你逗不逗啊？一个大男人，居然怕鬼？哈哈哈，笑死我了。”
姜芷珊都要笑出了眼泪，正好屏幕上恐怖的片段过去了，夏侯零紧绷着的脊背明显放松了一点。
他看着姜芷珊笑得肚子都笑痛了的样子，纷纷地咬牙，吩咐管家开灯。
管家其实也吓得够呛，刚才那画面加上大厅里昏暗的光线，只能说姜芷珊是胆子太大了。
听到能开灯了，管家连忙摸索着去开了大灯。
灯光一下子亮了起来，鬼片带来的阴森氛围瞬间消失。
夏侯零把抱枕往旁边一丢，没好气地瞪着姜芷珊：“都是你！说什么一起看部好片，这就是你说的好片？”
亏他还以为是那种好莱坞大片呢！
早知道他就不看了。
姜芷珊翘起二郎腿，啧啧了两声：“你自己胆子跟老鼠一样小还反过来怪我？这片子哪里不是好片了，豆瓣评分八多呢！”
“少爷，简单小姐，你们回来啦。”管家的声音响起。
姜芷珊扭身就对门口吼：“简单啊！你过来！我跟你说，刚才夏侯……唔唔唔！！”
话说到一半，姜芷珊的嘴鼻已经被夏侯零严严实实捂住。
简单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夏侯零和姜芷珊两个人靠的很近，姿势无比亲密。
她干笑了一声，刚要走过去耳边就响起韩炎圣凉凉的声音：“你想过去当电灯泡？”
韩炎圣的声音很轻，夏侯零他们是听不到的，但是简单听的很清楚。
她脚步一顿，直接调了个头往楼梯走。
电灯泡……她才不要当呢！
夏侯零看到简单上楼，还不知道自己被误会了，松了一口气转头警告姜芷珊：“你要是说出去，我就闷死你！”
姜芷珊无法呼吸，脸憋得通红，使劲地捶打着夏侯零的手。
夏侯零不为所动，低低地说道：“那你先答应我，不准说出去！”
姜芷珊连忙点头，夏侯零这才松手。
韩炎圣瞥了那两个人一眼，嘴角无意间一勾。
“少爷，您今天没去上谢老的课，谢老让你回来就去找他。”管家躬着身汇报道。
“我知道了。”韩炎圣点头，擡脚往楼上走去。
谢老的房间还在他所在楼层的上方，韩炎圣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拿了本本子出来才去找谢老。
谢老的房门没关。
韩炎圣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里面很快传来谢老的声音：“进来。”
声音显得有点低沉，显然谢老的心情不是很好。
韩炎圣迈步进去。
谢老坐在房间客厅的茶几边，手里拿着张国际数学报。
“老师。”韩炎圣走过去喊了一声。
谢老不为所动，继续看手上的报纸。
房间很安静。
韩炎圣知道谢老这是在跟自己摆谱呢，他也不着急，坐到谢老身边跟他一起看起来。
谢老在看的板块是关于今年数学界的诺贝尔，也就是阿贝尔奖的得主，雅科夫·西奈。
韩炎圣瞥了一眼，片刻后清了清嗓子道：“这个西奈是不就是那个研究遍历性理论的？”
谢老眼睛一擡：“你知道他？”
“不是我知道他，是它知道他。”韩炎圣说着，扬了扬手机百度。
谢老气得咳嗽了两声，一边斥责一边把报纸扔到他背上。
“你小子就是不学好！”
“哪能啊？”韩炎圣笑了两声，讨好地把手里特地带过来的本子递过去。
“这什么？”谢老斜眼看他，伸手接了过去。
本子翻开，里面是一道道题目的详解。那些题目正好是谢老这段时间在小房间的黑板上布置的。
韩炎圣每次都只写个答案和几个必要步骤就算糊弄过关了，弄得谢老这段时间心情一直很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