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经过测速点后,小战士跟换了个人似的,把车子开的又快还稳。
果然当兵的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就算是个负责开车的也是深藏功与名啊。
到了医院后,韩炎圣陪丁世枫等在急诊室的门口,那位老师则是去挂号那边排队了。
看丁世枫痛的站不住,韩炎圣说了句“你等下”,擡脚进了急诊室。
“大夫,我同学肚子痛的不行,你能不能先帮忙看一下他?他比较着急……”
正在给一位车祸病人测血压的医生一皱眉:“小伙子,你看看这房间里的人哪个不急?”
韩炎圣擡眸看了一圈,有咳嗽咳的喘不过气戴着呼吸机的,有浑身是玻璃渣子等着取的,还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等等等等。
偌大的急诊室里却只有两个医生,忙的焦头烂额,难怪急诊室外面的队伍排的那么长。
不说别的,就医疗水平和资源,C市的确是不如A市。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C市环境那么好,人口却还是A市那边多的多的原因吧。
“老孙头!快!外面有个学生晕倒了!”有护士匆匆忙跑进来。
韩炎圣跟着那位“老孙头医生”一起出去就看见丁世枫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丁世枫!”他擡脚就冲过去,但是旁边白色的身影比他还快了一步,已经蹲在旁边给丁世枫做急救了。
几次完整的人工呼吸后,丁世枫终于“额”了一声,醒了过来。
韩炎圣站在一边,终于闭上眼睛垂下头去,再擡头时已经长呼了一口气。
……
转到病房后,主治医生就是那位“老孙头”,孙医生。
“早就该送过来了,怎么拖到现在?”孙医生皱着眉,手在医疗记录本上写着叫人看不懂的字。
训练营郑老师道了几声歉,而后问道:“现在要怎么办?就这么挂着盐水吗?其他检查呢?”
“他是尿道结石,我已经安排了激光手术,做完把结石尿出来后下午就能出院了。”
“这么快?”老师呼了一口气,“那我去给他班主任打电话,让他告诉他家长别过来了。”
丁世枫嘴唇发白。
他们已经通知了家长了吗?
如果知道他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最终评奖。
思虑沉沉,偏偏阵痛又剧烈起来。
“额……”丁世枫咬着唇,满脸隐忍。
“再忍一忍,很快了。”孙医生说了这么一句,看了韩炎圣一眼,转身出去了。
尿道结石剧痛起来的时候,痛感跟生孩子的痛没什么两样,有时候还要更痛一点。
丁世枫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发麻,靠着床沿无力又悲痛。
韩炎圣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缓缓开口:“痛就喊出来,又没人笑你,真是……”
几分钟后,病房里突然响起大叫的声音。
郑老师惊得推开门冲了进去。
丁世枫蜷缩在床上,抱着个枕头痛的大喊,而韩炎圣则是站在窗边努力地憋着笑。
郑老师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里面打起来了呢。
不多时,赵丰易也赶过来了。
丁世枫刚被推走做激光,韩炎圣一个人在病房。
这是间三人病房,但是这个楼层很空,所以虽然是三人病房但只有丁世枫一个人。
赵丰易推门进来,开口就骂:“韩炎圣!你的特等奖不要了是吧?!不是还有一道题空着呢吗?”
韩炎圣把从护士站那边借过来的手机偷偷放进口袋,这才转身,掏了掏耳朵,看向赵丰易:“老师,那道题我做不出。”
语气平缓,根本没有怕赵丰易的意思,更像是跟一个关系不近不远的朋友解释。
赵丰易也是奇了怪了,学生怕老师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不管他怎么凶,这家伙一辈子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就这么没有威严感吗?!
“那你也不应该提前交卷,而且丁世枫这不是没事吗?”赵丰易吹胡子瞪眼,依旧没什么好脾气。
他就没见过这么混的学生!
韩炎圣指尖点了两下手边的椅背:“老师,坐。”
“这是你家吗?我当然知道可以坐!”赵丰易哼哼了两声,动作幅度很大地拉开椅子坐下去。
韩炎圣有些无奈地按了按额角,而后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想了一下,那道题太复杂,我起码需要二十分钟,那个时候只剩下五分钟了,并且其他题目我已经检查过了,会错的再做一遍还是不一定对,对的都已经写了。”
“这就是你的检查?什么叫再做一遍还是错,你这……”赵丰易说着说着,头痛地按着太阳穴,手指一圈一圈地在头痛的地方打着转。
韩炎圣扫了一眼赵丰易,摇摇头出去了。
难怪跟谢老是朋友,这两人真是一模一样。
“你站住!你去哪儿?”赵丰易站起来。
韩炎圣:“他激光应该做完了,我去把他带回来。”
赵丰易:“……哦。”
出了门,韩炎圣直接往这层楼的护士台走去。
事实上,丁世枫有专门负责的护士会把他带回来,他根本不需要去接人。
到护士台,韩炎圣说了句“谢谢”,把借来的手机还了回去。
他给简单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如果对方回电话,麻烦直接说打错了。”
护士疑惑地答应下来:“好的。”
韩炎圣放下了心,转身往回走。
他还是第一次连打两个电话对方都不接的,心里感到很无奈。除了对简单,他也就谢老那么无奈过,那个年过半百还是小孩子脾气的单身老教授。
……
今天是一个阴天。
赵丰易的心情也很“阴天”。
看着被“运”回来的丁世枫,赵丰易压了压脾气,尽量语气平缓地问道:“考试呢?做了多少?”
丁世枫卧躺在床上,焉了吧唧地回答:“做到倒数第二道题了。”
赵丰易松了一口气:“那也差不多了,最后一天的难度,估计也没人能做出来。”
最后一题是一道黄金双曲线的求值题,倒不是因为难,而是太过复杂,解起来极其耗费时间。如果考试时间延长倒是能有一半以上的人做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韩炎圣说给他二十分钟他就能做的原因。